南宮錦的心情是十分憂傷的,完全沒想到這貨在她明確不同意的情況下,也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百里驚鴻,你簡直就不是人!」
此言一出,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應,作為一個聰明的男人,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而什麼時候保持沉默才為上佳。
南宮錦趴在床上,捂著自己的菊花,淚流滿面!這尼瑪比第一次那啥的時候都疼,這根本就是在要人命!
「有那麼疼麼?」他記得他已經很輕了啊。
「要不我拿一根黃瓜在你後頭試試?你一定能明白的非常透徹!」真是他媽的風水輪流轉啊,以前在西武,她戳了慕容千秋的菊花,今天就輪到她不人戳了了!
額,這還是不要了吧。他對黃瓜無感。
南宮錦看他不說話,轉回腦袋繼續哭。在心中無限怨恨自己昨天怎麼沒吃些難消化的食物,今天在這關鍵時刻,也沒有想拉屎,不然膈應他幾下也好啊!一陣一陣的抽痛,幾乎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了,她抹了一把眼淚開口:「前面和後面有什麼不一樣嗎?」
理所當然的,又沒有聽到他的回話。其實他想說後面非常緊,但是他不敢說。
見他不說話,南宮錦厚著臉皮又接著開口:「是不是深深的感覺到,比跟老娘第一次做的時候,都要緊?」
嘴角抽了一下,為她的直言不諱而尷尬,但是確實就是如此,所以非常老實的點了點頭。而下一秒,南宮錦忽然發出了一聲嘶吼:「那你就自己用手解決啊,想捏多緊,就多緊!」
「……」她是女人麼?話說這樣的話,他這做男人的都說不出來。
南宮錦從床上爬起來,剛欲跨出去,一抬腳,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腳腕,直直的栽倒在他的身上,肌膚相貼。而那一瞬間,南宮錦也感覺到了某個禽獸身上的小禽獸又在叫囂了,所以她很老實的沒有動,經驗告訴她,越動死的越慘。
「去哪?」清冷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南宮錦面容扭曲,開口道:「去一個看不見你的地方!」確實,她非常想要去一個看不見這個禽獸的地方。
「對不起。」很老實的道歉,他也明白自己今天是過分了些,雖說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被冤枉了,覺得憋屈,才有了一些衝動的作為,但看她的狀態,他也很明白了這和她往常不一樣,是真的疼。
「你以為你道歉了就完事了?」南宮錦冷眼看著他,心下的小火苗狂燒。
他一頓,美如清輝的眸中閃過一絲思慮之光,而後緩緩的開口:「那為夫重新做一次,這次是前面,可好?」
「好你媽個頭!」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
就在此時,門口想起了一聲敲門之聲,現下是不起來也不行了。南宮錦飛快的起來穿衣服,還沒忘記給他一腳。下腳的力道非常重,充分的表明了她內心的怨恨。
而門口的敲門聲也越來越大,軒轅以陌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皇后,出大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還有啥大事比她被人家戳了前面又戳後面還要大的?南宮錦在心中腹誹。
軒轅以陌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明明知道裡面是什麼狀況,還敲門,那就說明是真的有很大的事。百里驚鴻也起身穿衣服,他的身上滿是紅痕,甚至還有的地方可以看見血絲。明顯的,剛才的那一場激戰,她菊花疼,他也沒少受罪。
他的眼神十分的哀怨,看著南宮錦,好似想讓對方看在自己也傷的不輕的份上,原諒了他的「過錯」,但是南宮錦只是冷哼了一聲:「自作自受!」
衣服穿好了,便雙手環胸看著他,那姿態,像是在檢閱士兵的將軍,十分不耐的開口:「速度快點!」
百里驚鴻倒也聽話,手下的動作快了不少。南宮錦看著這貨舉止優雅的穿著衣服,穿完之後,又是一副衣冠楚楚,公子絕世的模樣,在心中冒出了四個非常不合時宜的大字,來評價於他——衣冠禽獸!
看他穿好了,她便幾個大步往門口走去,但是抬出第一大步,嘴角的肌肉就抽搐了一下,方才在床上走的時候不覺得,現下這一大步下去,好疼啊!要不是他在這裡,以陌在門外,她真想捂著自己的菊花跳起來。
看她的腳步頓住,面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他恍然間明白了十分,清冷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響起:「你先坐著吧。」說著,就幾個大步過去開門。
看著他這龍騰虎躍的模樣,南宮錦的心中又是一陣高深的咬牙切齒!
門開了,一個將軍出現在門口,他一看見百里驚鴻,當即單膝跪地:「啟稟皇上,出大事了!末將剛剛發現有一個士兵的狀態一直都不對,我們不放心,就找大夫看了一下,最後確定了是鼠疫!」
「什麼?」南宮錦不敢置信的驚呼,她的防範工作都做的這麼好了,怎麼還會有鼠疫?想著幾個大步想要過來,但方纔走了兩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栽倒。他趕緊伸出手扶住了她,也輕輕一使力,一把將她帶到自己身前,讓她免受了繼續行走之苦。
「確定了嗎?」這怎麼可能?在她這般嚴密的防範之下,還能出什麼鼠疫,這簡直就是太荒謬了!
那個將軍一臉凝重的點頭:「啟稟皇后娘娘,已經確定了。而且非常嚴重!」
百里驚鴻好看的眉頭微蹙,忽的開口詢問:「東陵那邊有發生鼠疫的徵兆嗎?」
「有,聽說那邊也發現了幾個,但是他們發現的早,並沒有擴散。」可是他們這邊,發現的時候似乎是晚了一些,也不知道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
這下百里驚鴻和南宮錦算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怒。看來是他們太小看皇甫懷寒了!
終而,是百里驚鴻下令:「傳朕旨意,全城搜索,將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人和動物的屍體,都搜出來。()還有,臨淄城奪回之後,那些回來的人,也要一一盤查。」
「啊?」那將軍愣了一下,屍體?他們在剛剛進城的時候,不是已經全城搜索過了嗎?而且也將所有的屍體都整合清理,賣給東陵了啊。但是他這一「啊」也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跪下,「皇上恕罪,末將只是太過驚愕。並無質疑和冒犯的意思。」
百里驚鴻點頭,示意他無事。南宮錦接過了他的話,不耐煩開口:「啊什麼啊,這還看不出來?怎麼正巧敵軍發現鼠疫沒多久,我們就發現了?而且我們防範的這麼好,要是真的要發,也該是我們進城的時候就發了,為什麼會等到如今?」
是啊,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那將軍也不是笨蛋,很快的,腦中的靈光就閃了一下,開口道:「所以這是東陵暗中做了手腳,讓有疫病人回來了,或者是直接將染上了疫病的屍體悄悄的投入了城內,才引發了這樣的事情?」
「還不算太笨!快點去!」南宮錦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也怪他們大意輕敵,以為皇甫懷寒在這個時候絕對沒有精力過來找他們的不痛快,所以並未注意這許多事情,卻沒想到還是給對方鑽了空子。
那將軍大喝一聲:「末將領命!」便飛快的出了屋子。
而上官謹睿溫雅的聲音,也不大不小的響了起來:「陳將軍,你還要注意一事。」
那陳將軍一愣,彎腰道:「請大將軍示下!」上官謹睿的軍銜比他的高,所以他必須對對方行禮。
「將已經發現是鼠疫的人隔開,並將之與之相處過的所有人,都單獨隔開。以避免疫症從他們的身上傳播出去。」上官謹睿畢竟穩重一些,所以考慮問題比較周到。
而南宮錦和百里驚鴻聞言,對視了一眼,看上官謹睿的眼神都帶了不少笑意,看來這個人,還真的能算是他們的王牌軍師了!一個軍隊,只有統帥,沒有軍師是不行的,而上官謹睿之才,也確實能擔當此任。
「末將明白,末將這就去!」陳將軍應了一聲,就飛奔而去了。原本他的心中還有些不服氣,這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男人,皇上怎麼就直接給了一個二品將軍銜。但是現下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人的頭腦,好似一點都不比皇上、皇后差,甚至更為聰明穩重。
門大開著,幾人也互相看得見,南宮錦輕笑了一聲,開口:「睿哥哥,看起來,你是一點都不驚訝。」
上官謹睿面上公式化的笑意不變,抬步往他們這邊走了幾步,來口:「跟皇甫懷寒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自然也知道他自尊心極強,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上次淹了他二十萬大軍,他遲早是要反擊的。我想這一點,驚鴻賢弟也該看出來了。」上官謹睿叫的也是隨和,稱為「賢弟」,並不因為對方是皇帝,而改變自己對他的稱呼。
百里驚鴻寡薄的唇畔微勾,似有笑意,淡淡的點頭。
「但是我們兩個,都沒想出他會怎麼出招,來挽回他的損失,甚至來給南嶽比他東陵的二十萬大軍更大的創傷。便一直都是按兵不動,而瘟疫之事,一直都在預防,所以也沒有想到他會從此處著手。」上官謹睿緩緩的將自己的分析和思維的偏差都說了出來。
南宮錦點頭:「看來你們互相真的非常瞭解!」
「……」為什麼他們聽著這話感覺有點怪怪的,是他們想多了嗎?
上官謹睿咳嗽了一聲,避過了這個問題,偏頭看了百里驚鴻一眼,眼中別有深意,笑道:「你們兩個的矛盾終於解決了?」
南宮錦看他這麼瞅了百里驚鴻一眼,那會兒對這兩人的猜想也不知何故,自己跳了出來。但她又擺了擺頭,將這個想法甩了出去,很是感激的對著上官謹睿開口:「那也要多謝哥哥幫忙勸導了這個混蛋,讓他把錢交出來。否則他還不知道要把錢藏多久!」
南宮錦如是開口。
上官謹睿的表情僵了一下,他勸導?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點頭。
「皇上,皇后,不好了!王將軍帳下的士兵,剛剛已經全部開始惡寒戰慄、頭痛、還有的顏面和肢體都開始變成了青紫色,不少人還有發燒的徵兆發燒,看樣子都是染上了鼠疫!」王將軍的帳下有兩萬人!
南宮錦的面上浮現出一絲鐵怒:「這麼多人發生疫病,王將軍之前就半點都沒有發現嗎?」
問題就在這裡了!
那個過來稟報的人低下了頭,開口:「王將軍失蹤了!」
這下,不僅僅是南宮錦的臉色變得不好看,百里驚鴻的眼底也浮現出了驚怒之色。「毀。」
一聲輕呼。
一個黑衣人落地,彎腰抱拳開口:「屬下在!」
「去給朕找,掘地三尺,也必須將他找出來。」他容不得背叛,半點都容不得。
「屬下領命!」毀說完,黑影一閃,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而南宮錦也在此時,飛快的進屋,拿出紙筆寫下了藥方,將之交給那個來傳話的人:「馬上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還有,那兩萬士兵也都要隔離起來!」
「是!末將這就去!」那小將將藥方拿著之後,便飛快的衝了出去。
「我真想也回贈皇甫懷寒一件禮物!」南宮錦面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猙獰!
上官謹睿眉心一跳,開口道:「你想到了什麼法子?」
南宮錦想著自己第一次看地圖的時候,曾經看見南河可不僅僅是到了康建,而是貫穿了南嶽和東陵,而他們現下是在上游,東陵在下游:「你說,我們往南河裡面投毒怎麼樣?」這個法子確實是卑鄙,但是她是真的很生氣。
百里驚鴻搖頭:「南河的水是上下貫穿的,投毒之後,受災的,就不僅僅是東陵的人,還會帶上南嶽的百姓。」
「而且這樣也會死很多無辜的人,兩軍交戰,跟那些百姓們可沒有關係啊!」上官謹睿歎息著開口,倒不是他有多麼關心天下百姓的疾苦和安危,只是這麼做,實在是太過了一些。上次在水淹臨淄,就已經足以招人病詬了,但也畢竟也是光明正大。但現下要是還投毒,這就是為世人不恥的卑鄙手段,即便是贏了,史書上面的記載,也會寫成遭天下人唾罵的模式。
南宮錦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半晌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心中卻仍是怒火焚燒:「走吧,我們去軍營看看!」
雖說現下軍營有瘟疫,但是他們這些上位者要是不出現,是一定會讓百姓寒心的,所以即便是有些危險,他們也要去!南宮錦在袖口裡面拿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藥丸倒出來遞給他們。
他們也沒問是什麼,直接就吞了下去。
當他們三人的身影出現在此處,所有人都驚呆了!而那染上了疫症的士兵,都有一種自己看花眼了的感覺!皇上和皇后怎麼來了?若是他們也染上了疫症,這可如何是好!於是,馬上便有將軍上前,跪下開口:「皇上,皇后你們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要是你們染上了疫症,那……」
而百里驚鴻和南宮錦都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只是將眼神放到了不遠處,那些被隔離的人的身上。他們每個人基本上都是耷拉著,或發顫,或不斷的抽搐,或面色通紅,呈現出高燒的症狀,南宮錦氣得面色鐵青:「要是找到那個王將軍,定要將之碎屍萬段!」
兩軍交戰,互相算計,他們若是敗了,也怨不得別人,但是竟然敗在內奸之上,這簡直就是讓人吐血!
「是!」雲逸等人大聲的應和,他們也派了不少人出去抓捕了。
南宮錦的表情也越發的糾結,在古代,鼠疫的死亡率甚至可以達到百分之八十!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士兵和他們接觸過,若是還有,而且也染上了,那四五天之後,後果不堪設想!她的手上,也確實是有一些藥丸,但是很少,而且那些藥丸的煉製,需要極為珍貴的藥材,這麼多人用起來遠遠不夠。正在抑鬱間,一個士兵竟然開始口吐白沫,而後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
南宮錦欲上前,卻被她面前的將軍攔住了:「皇后娘娘,這裡不安全,您和皇上還是回去吧!有末將等人在此守著就成了。」
南宮錦煩躁的一腳將之踢開:「本宮乃是神醫傳人,不會有事的!」
神醫傳人?!所有人都因為這句話眼睛冒出了亮光,就連那些被隔離,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兩萬將士,也在此刻,眼底閃現出希翼的光芒,而南宮錦進去了,百里驚鴻自然也跟上。
那將軍還想攔,但是百里驚鴻的一個眼神,就讓他乖乖的閉上了嘴。
南宮錦走到那個口吐白沫的人身前,在外面眾人擔憂的眼神注視下,按住了他的脈門,皺起秀眉一歎,而後飛快的從袖口中射出了三根銀針插到了他的幾處穴道上!沒過一會兒,那個人果然不吐白沫了,但還是有些輕微的抽搐,暫時算是性命無憂了。
而這近兩萬人感激的眼神也都放到了南宮錦的身上,從他們被隔離的時候,他們就認為自己是被放棄了!但是現下皇后的行為告訴他們,他們還沒有被放棄!而南宮錦又觀測了他一會兒之後,面上的神色慢慢的淡然了下來,這確實是鼠疫不錯,但是並未有多嚴重,也許是因為染上的時間尚短,將她的藥喝上一段時間,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而也就在此刻,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有些怯怯的將軍過來了,他正是那日在朝堂上提倡用燕驚鴻的法子來對付蝗蟲的人!他跑過來之後,開口道:「皇后娘娘,藥已經熬好了,是現下送過來嗎?」
「是,盡快!還有,所有沒有染病的士兵,也集體喝一碗!」他們也該感謝他們現在在臨淄,處於渭水和南河附近,而渭水不是一條河,而是一個地名,它是南嶽盛產藥草之地,渭水的藥草加上南河的水,這治癒的藥物的問題就不是很大了!
「是!」白袍小將應了一聲,便過去指揮人了,原本害怕鼠疫而不敢過去的人,在看見百里驚鴻和南宮錦竟然進了隔離區,心中的害怕頓時煙消雲散,自發的幫忙將東西運過去!
有了第一個人動,自然就有第二個人。南宮錦大喝一聲:「不需要太多的人參與其中,本宮只要一支兩千人的隊伍,幫忙照顧這些將士們,願意的,自己站出來!」
如果這鼠疫最終不能化解,參與進來的人多了,無故犧牲的人便也多了,他們必須經傷害度降到最低!
這話一出,周圍的一萬多人中有一大半都站了出來。
南宮錦又開口:「家中只有自己一子的,退後!」
這話一出,五百多人退了出去。
「家中有妻兒無人贍養的,退後!」又是一語出來。
緊接著,就有近三千人退出了隊伍。
「未滿十八歲的,退後!」參軍的年紀是十六歲。
這話一出,就有六百多人退了出去。
剩下的,大約就是兩千人了!「雲逸,你去整編一番,看看一共有多少人,記下他們的名字。若是在照顧這些病人的途中,有人不幸染上鼠疫犧牲,賞銀千兩,安撫其家人,並追封為烈士!」
這話一出,那近兩千人瞬間都紅了眼眶!直到今天,他們才實實在在的認識到自己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是個人!一個生命和尊嚴受到尊重的人!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在戰場上拚殺的武器。他們的生命,在皇后娘娘的眼中,都是有價值的!
雲逸的眼神放到了百里驚鴻的身上,尋求意見。畢竟這種事情應該是由皇上決定的,百里驚鴻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皇后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這種事情他也沒有拿主意的權力,因為他沒有錢。錢都在她的手上,而且他還欠了上官謹睿一筆錢。
「是!」雲逸過去整編,沒過多久便回來了,「啟稟皇上,一共是兩千零二十三人!」
「嗯!」南宮錦點頭表示瞭解,「好,抽出五百人專門負責熬藥,剩下的人就跟本宮和皇上一起照顧這些將士們。其他的人全部撤離,任何人不得靠近此處。睿哥哥,外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現下臨淄的城牆還在修建,還要防備皇甫懷寒在這個時候攻城。
上官謹睿點頭,溫雅的笑聲響起:「放心!」
「撤!」上官謹睿一聲令下,所有無關的將士們都跟著一起撤了出去。
就剩下那個白袍小將站在那裡,就是捨不得走:「皇上,皇后娘娘,末將也想留下來幫忙,而且末將留下來,也可以幫忙整軍!」
「那就留下吧。」南宮錦笑著開口,反正也是缺一個幫著整軍的將軍。
救援工作在有條不絮的進行著,而南宮錦的面上也一直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照顧著那些士兵們的同時,也在不斷的給他們打氣!告訴他們,他們的病是一定會好的!精神上的富足,和身體的好轉,讓他們的精神和狀態越來越好。
而不少人,也都在這些日子,不知多少次被感動的熱淚盈眶,看著他們的君王和皇后。由衷的覺得幸福和幸運。
這段時間,對於那些士兵來說,是最難熬的,也是最幸福的。他們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有幸這麼近距離的看到皇上和皇后,而當有了這麼一天的時候,他們兩個竟然還親自照顧他們!
南宮錦看著百里驚鴻的眼神也很是讚賞,這貨原本是有潔癖的,她就沒看見過除了自己之外,誰碰到他了還能相安無事,但現下也能放下身段,幫著餵藥。果然人是具有可塑性啊!
近乎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們九天,終於所有人身上的病基本上都好了。南宮錦便給他們一一診脈,確認了都沒問題了,才放了出去。而所有人的面上都掛著滿面的笑容,有的人臉上還是髒兮兮的,但是看來,就像是暖暖的陽光照到他們的面上,極為溫暖。
兩萬多人,都是劫後餘生,看著近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皇上和皇后,集體跪了下去:「拜謝皇上和皇后,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南宮錦也沒有裝逼的去把他們拉起來,因為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只是笑著開口:「好了,都起來吧,我們也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
而南宮錦又走到那自願出來幫忙的兩千人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把那些人嚇了一大跳,趕緊回禮。「本宮代表皇上感謝你們!」
「娘娘,您太客氣了!我們也是做自己該做的是!」那個白袍小將笑著開口。
百里驚鴻遠遠的看著,原本平靜無波,除了她,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的心湖,也慢慢的蕩起一圈漣漪,人間確實是有真情在的。
他緩步上前,將疲累不堪的南宮錦攬入懷中,而後動聽似雲中歌般的聲音響起:「都去清洗一下吧,好好休息,後日隨朕趕赴邵陽。」
「是!」將士們的心情,就跟那打了雞血一般!十分的亢奮!皇上不喜歡說話,整整九天,只有皇后問話,才會搭上幾個字,而今日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們的心中已經非常感動了。
說罷,百里驚鴻一把抱起南宮錦,往城內走去,其實他們也需要清洗和休息了,因為他們已經整整九天沒有沐浴,沒有換衣服,也沒有睡覺了。
南宮錦打了一個哈欠,難得溫馴的往他的懷裡蹭了幾下,小聲開口:「親愛的小鴻鴻,其實我這幾天很不舒服。」
「怎麼了?」他沒怎麼看出來,也沒聽她提起。
「菊花疼,都是給你捅的!」說著好似感覺到又是一陣抽痛襲來,九天了也沒能舒服一些,尤其上大號的時候,最為難受。
「……」眼底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色,這個問題,他,這……「給你揉揉?」
南宮錦往他壞了蹭了幾下,頗為委屈的開口:「不用了,但是以後不許再戳了。」
「好。」這下答應的倒很是乾脆,心下卻有些納悶,不是有很多人都在養孌童麼,怎麼就沒聽說能疼的這麼厲害?一低頭,看見了她眼中奸計得逞的狡黠,頓時反應了過來,一絲絲哭笑不得的感覺湧上心頭,再想說什麼,南宮錦已經蹭在他的懷裡,快睡著了。他便也沒有再打擾。
等他們兩人一回來,將士們都想高呼尖叫,但是看著皇后娘娘好似睡著了,便都掛著滿面的笑意讓到了一邊。現下,整個南嶽的軍中,已經是真正的做到了上下一心。而他們也都有著必破敵軍的信念!
百里驚鴻和上官謹睿互相點頭示意之後,便回到了城中。幫南宮錦清洗身子,她是能夠感覺到的,但是實在是太睏了,所以沒有動作,任由他幫自己清洗乾淨,清洗完了之後,兩人相擁而眠。
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兩人方才醒來。吃了晚飯之後,都賴床上不想起來,雖然是不困了,但是還是累。春天雖然比秋天暖和一些,但是到了晚上也還是有些冷的,南宮錦窩在他的懷中,忽然開口:「還真是有點懷念以前的日子,尤其今日,就這麼躺在床上,就像是回到了當年在東陵皇宮的日子一般。」
「其實,當年和如今,並無區別。」他環緊了她,淡淡的開口回應。
「沒有區別?」南宮錦皺眉,抬起頭頗為詫異的看著他,這怎麼是沒有差別了,這差別可大了。
他似是懂了她的想法,緩緩的開口解釋:「因為不論是當年,還是如今,我們都一樣狂熱的愛著。」確實,雖然他的性子是冷漠的,但是這份愛,確實狂熱的。
這話一出,南宮錦倒是笑了!是啊,從這一點來看,還真的是一樣。真正的愛情,是不論經歷了多少,不論壞境如何變化,也不論跨越了多少時間,那份情,那份愛,那份心,一成不變。當年,和如今,都是一樣,一樣愛著,一樣深愛著彼此。
「突然發現你說話好有哲理啊!」南宮錦笑瞇瞇的往他懷裡蹭了蹭,而後頗為腦殘的仰頭開口,「親愛的,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你了!」
百里驚鴻的心中咯登一下,略為狐疑的低頭看著她:「你這是?」
「嘿嘿,也沒什麼,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完全不是大事!」南宮錦諂媚的說著。
他的腦後滑下一條黑線,頗為無語的道:「那……」
「就是以前在西武人家找你借的錢嘛,既然已經是夫妻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噗……不是,我的意思的是說。那個……」怎麼感覺把自己繞進去了?
寡薄的唇畔微抽,頗為無語的開口:「原本就沒打算要你還。」說起「還」這件事情,他瞬間就感覺有點頭疼了。他還欠了上官謹睿的兩萬多兩銀子沒有還。
……
兩人就這麼在床上胡侃了半夜,又睡了過去。到了天亮,方才醒來,起床,穿衣,準備趕赴邵陽。
剛剛出門,雲逸就跑來了!「皇上,皇后娘娘,皇甫懷寒的軍隊正在建康城集結,看這樣子,是準備攻城了!而且有密探報皇甫懷寒又調集了六十萬兵馬前來,恐怕是要動真格了。」東陵一百五十萬兵馬,折損二十萬,而一個建康城就聚集了八十萬,只剩下五十萬在防守!
而這五十萬大軍還要防守好幾處,皇甫懷寒看來是已經動了必滅南嶽之心了!
他們帶來的兵馬有九十萬,但現下要馳援邵陽。百里驚鴻略為思索之後,便吩咐:「遞國書,請北冥相助,佯作攻打東陵。」
這話一出,南宮錦讚賞的眼神就放到了他的身上,好一出圍魏救趙,等北冥出兵,皇甫懷寒就要首尾相顧。若是他不派援軍回去,北冥說不定就真的攻打進來了,這種只顧頭不顧腚的事情,皇甫懷寒是不會做的,所以必然派兵回援,到時候臨淄自然也輕鬆了很多。
「那,你帶三十萬兵馬馳援邵陽,我和睿哥哥在這裡頂著!」南宮錦出主意。
百里驚鴻皺眉,顯然不想這麼安排。上官謹睿也不是很贊同,他自認以自己的能力,守到北冥相助還是可以的,而且他們手上六十萬大軍,東陵想攻破也不是那麼容易。
「因為我有一個好法子整治皇甫懷寒,要是看不到他敗落,我是不會甘心的!你先去,等我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便過去與你會合!」皇甫懷寒拿內奸和瘟疫來對付他們,不回敬可不是她南宮錦的作風!
她的脾氣他自然知道,只得點頭開口:「好,那你盡快。」
「對了,那個王將軍抓到了嗎?」說起來南宮錦就恨得牙癢癢!
百里驚鴻搖頭:「沒有,看樣子,要麼是去了東陵,要麼是死了。」做過內奸的人,皇甫懷寒也不可能重用,利用完了直接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嗯!那就先別管他了!反正他就是活著,總有一天我也要叫他變成死的!」說罷,倒是難得女人味的在軒轅以陌的手中把披風拿過來,給他繫好,「去吧,一切小心,在邵陽等我!」
「嗯。」點頭,而後帶著幾位大將,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他走遠,南宮錦兀自冷笑了一聲:「傳令,命十萬大軍去渭水修建大壩,引南河水向西,而後開鑿水道,將水通向黃河。」
黃河和南河是這塊大陸的兩條大河,養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
上官謹睿皺眉:「這樣會花費不少財力和物力!」豈止是不少,那絕對就是天數!十萬兵馬去改挖河道,不知道要多少糧草。
「但是這樣會很快不是嗎?東陵不仁,就別怪我南嶽不義!至於那些糧草,就讓將士們當自己是在打仗,總比還要花錢請工人來做的開銷小一些,反正將士們留在城中,不也還是在吃飯,消耗糧草?」所以現下也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利用。
上官謹睿聽她這麼一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欲走,但走了兩步之後,忽然回過頭:「我竟忘了問,將南河的水引向黃河做什麼?」
「你說呢?南河的水到了渭水之後,忽然轉到通向黃河了,臨淄人就可憐了,想要取水,還要往渭水跑。」南宮錦搖頭晃腦的開口。
上官謹睿嘴角一抽,頓時明白了!
臨淄人要水,要跑到渭水去,但是東陵人呢?他們不喝水了?這水源可是在渭水就掐斷了!他算是明白了,在很多時候,女人們能想到的法子,遠遠比男人們惡毒百倍!
「好了好了,快點去做吧,記得隱秘些,方能給皇甫懷寒一個驚喜!」南宮錦笑得奸詐,她確實非常期待皇甫懷寒到時候的表情。到時候沒有水喝,那去喝什麼呢?嘿嘿……
上官謹睿無奈的去執行她的命令,那抹公式化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了,這法子實在是太毒了!
「皇后娘娘,東陵皇帶了兵馬來叫陣了!」一個小兵前來稟報。
南宮錦聞言,忽的偷笑了一聲,對著那個娃娃臉的白袍小將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末將叫尉遲誠!」尉遲誠開口回答。「好,本宮給你一件事情去做!」
說著,便是一番耳語,而尉遲誠的嘴角不斷的抽搐,趕緊跑下去吩咐。
南宮錦則和那個前來通報的小兵,上了城牆,遠遠的,看見身著一身玄色盔甲的皇甫懷寒,他坐在馬上,暖暖的陽光灑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天神一般耀眼讓人不敢逼視!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都是火花四濺!
忽的,南宮錦看見城樓下面的尉遲誠對著她揮了一下手,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大聲開口:「眾將士們,跟本宮一起喊!」
幾十萬將士抽搐著嘴角,忍著噁心感跟著他們的皇后一起,仰天發出了一聲嘶吼——「親愛的小寒寒,你準備好喝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