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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第四卷 ◆傾天下 【003】本宮去找別人洞房好了! 文 / 惑亂江山

    冷哼了一聲,開口道:「南嶽皇后即是答應了朕一些事,為何要在西武皇的面前說出來,難道就不怕穿幫?」

    這話自然等於就是在告訴慕容千秋,若是他事先就與南嶽謀劃好了,南宮錦絕對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些話講出來。()

    慕容千秋也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老狐狸,對皇甫懷寒的懷疑只是一瞬間,很快的就消退了!畢竟燕驚鴻的本事,旁人不知道,他慕容千秋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例如挑撥離間這種事情,她從來都是做的得心應手,十分妥帖!

    「無妨,西武皇大度,定是不會計較這些事情的!」南宮錦面上含笑,端的是高貴優雅。

    於是,整個場面都有些冷肅了起來,最可怕的,不是知道你的敵人想怎麼對付你,而是你完全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出招,甚至對方都能大著膽子告訴你其間是有陰謀的,這種忐忑感,對於原本就該多疑的帝王們來說,足夠造成天大的嫌隙!

    皇甫懷寒先是有了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後是覺得滿心的抑鬱!這女人這麼一說,就是在告訴慕容千秋,他們私下有協議,而這協議並不威脅東陵和西武的結盟!而這其間有多大的想像空間留給慕容千秋,那自然就不用說了!兩軍結盟而互相猜忌,想成大事——難!

    倒是那一旁裝孫子裝了半天的君昊天,這才是反應過來了,自從北冥遭到三國重創之後,他們便一直都是沒有過多的關注其他三國的事情,而都只是在認真處理國之內憂!怎麼就不知道東陵和西武都有結盟的傾向了,要是這兩國結盟了,那自己和南嶽不是……想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而他這一哆嗦,自然也將眾人的眼神引了過去。原本冷冽的氣氛也稍稍的緩解了一些,只是大家看君昊天的眼神,無一不鄙夷!就這麼一個人,竟然還是北冥的皇帝,想想從前北冥那陰晴不定的君臨淵,眾人都不覺得在心中感歎,沒了君臨淵,四國鼎立的場面,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而南宮錦的眼神也閃了一下,眼底卻有悲悸掠過,這麼一個草包居然也被稱作「北冥皇」,這是對君臨淵那麼一個驕傲的人的侮辱吧!想著,不覺的攥緊了預備給小驚瀾的琉璃玉,在心中默默發誓,君臨淵,你放心!我會為你培養出一個和你一樣優秀的帝王!

    而她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百里驚鴻的眼。美如清輝的眼眸掃了她一下,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容色不變,眸色沉寂。

    「確實,不過是些小事情,西武皇是定然不會計較的!」皇甫懷寒終於從被人算計的驚怒之中緩過神來,冰冷的唇角還勾起了一絲頗為自然的笑意。現下他要是跌口否認,才會引起慕容千秋的懷疑不斷,但是他就這麼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應下來,反而顯得他心中無鬼!

    而慕容千秋,也在此刻勾了勾唇,露出了一絲陰涼的笑意。看向南宮錦的眼神也帶了一絲玩味,她想要挑撥離間這一點,現下已經現在明面上了,可他和皇甫懷寒這兩個人,可都不是傻子啊!

    南宮錦卻看都沒看他,只是笑著對著皇甫懷寒舉杯:「那就祝我們早日成事!」

    「……」要不是出於帝王良好的修養,他真想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對著她扔過去!看這樣子,她今日是不陷害他不罷休了!

    「東陵皇?」見他坐著一動不動,南宮錦又開口催促。

    而四下看向皇甫懷寒的眼神,都很是鄙夷,好似是在責怪這個人不懂禮儀,人家都端著酒杯這麼敬酒了,他還一動不動。某皇帝額角的青筋狠狠的跳動了幾下,將自己面前的酒杯舉了起來,冷峻的容顏冰的如冬日的冰凌,寒的嚇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這事是一定會成的,只是希望到時候,南嶽不要怪朕無情才是!」

    這話,就是說他一統天下的好事是要成的!只是希望他踏平南嶽的那一天,南嶽不要怪他無情。這話其目的,自然還是為了說給慕容千秋聽,表示他有野心是沒錯,但是並未與南嶽結盟,否則也不會這樣當眾撕破臉。

    但,慕容千秋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南宮錦又做出一副我很瞭解,我很理解的模樣接著開口:「當然不會,自古以來,都是飛鳥盡而良弓藏,東陵到時候想要回頭咬一口,但我南嶽也不是吃素的,那就到時候再決出勝負!」

    這話嘛,就是說我知道我們合作完了之後,你就想再踏平了南嶽,但是其實我們南嶽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國家,而且正巧想的事情和你差不多,都準備再戰一場,到時候咱們再分出勝負吧!而這個「合作」是幹嘛呢?十有**就是先滅了其他兩國吧?

    這迷蹤拳打得皇甫懷寒險些沒吐出一口鮮血來!看來在西武做丞相的這一年,這個女人還真的是長進了!說起話來,他這個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皇帝反駁起來都極為吃力!正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對方已經端起酒杯,將酒水飲盡了!

    於是,皇甫懷寒想要反駁的話,就卡在喉嚨裡頭,不上不下,也不能再說!人家酒都喝了,他還在這裡磨嘰,這不是顯得他這個一國之君囉嗦到了極點嗎?於是,再多的話,也只能暫時嚥下,先把酒喝了再說!

    想著,一仰頭,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飲完之後,又要接著開口給自己解釋:「南……」

    但是才說出了一個字,南宮錦就打斷了他,將自己的眼神放到了慕容千秋的身上,開口道:「西武皇,本宮有一件要事,想要與你相商!」

    人家有事情要商量,還是「要事」,皇甫懷寒自然只能不情不願的閉上嘴,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等人家說完了之後,再出言給自己解釋。

    而慕容千秋對今日局勢的懷疑和疑惑之下,聽著南宮錦這麼一說,抬頭笑看著她:「不知道南嶽皇后有什麼要事?」

    「本宮知道,貴國的定遠侯,現下還未娶親,本宮有意將自己的義妹下嫁,不知西武皇以為如何?」南宮錦的面上,不覺的帶了一絲懇求。這件事情,還真的要慕容千秋答應,否則靈兒想進冷家的門,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皇后這是想做什麼?將自己的義妹嫁到西武,這是想與西武結盟?但是結盟不是應該嫁給皇帝或是親王嗎?那定遠侯,是慕容千秋母舅的兒子,這是外戚,這嫁過去能起到結盟的效果嗎?

    皇甫懷寒的面色也有些冷然,總覺得這件事情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和蹊蹺!但是鑒於這成親兩人的身份,說是南宮錦是想藉機和西武結盟,又有些牽強!

    慕容千秋頓了頓,開口道:「南嶽皇后的義妹?」

    其實這還有個身份的問題,皇后的義妹,往高處抬,那也就是皇上的義妹,但皇上不承認,那就什麼都不是。所以往低處說,也不過是個皇后有些私交的女子,算不得身份尊貴。可是冷雨殘卻是切切實實的皇親國戚,身份尊貴不言而喻!

    「皇后的義妹,自然是朕的義妹。傳朕旨意,封為郡主,賜號娉婷。」百里驚鴻在一旁淡淡的開口,承下了慕容千秋的話。

    「是!奴才這就讓人去傳旨!」小苗子尖著嗓子開口。

    南宮錦也頗為讚賞的看了百里驚鴻一眼,封為郡主,有了封號,卻沒給封地,那宗族的人就不會反對,畢竟郡主可是一品的貴女,不能張口就亂封。現下沒有給封地,只是一個名頭,那就不同了。這樣的郡主,也就是說出來好聽,但是身份上卻是絕對的匹配!

    一國的郡主和侯爺結親?

    所有的人都是蒙的!你說這是聯姻吧,這是聯的哪門子姻?一個不痛不癢的郡主,和一個國之外戚,這……但你說這是一樁普通的婚事吧,但卻已經被提上了國際宴會上,皇后娘娘在親自向他國的皇帝提議。這到底是在搞什麼?

    「南嶽皇后有所不知,朕的這位表弟的心上人,前些日子自盡了,他已經發誓,此生不再娶!所以皇后的提議,朕恐怕是不能答應了!」慕容千秋開口拒絕,但說的確實都是實話。那個青樓女子死了之後,他那被譽為西武八大公子之一的表弟,現下已經是頹廢的不成人形了!

    原本以為這話一出,南宮錦會打了退堂鼓,或是覺得失望,沒想到她的眼睛還亮了一下,看樣子似乎很是高興,為了靈兒頹廢成這個樣子,那就說明是絕對的真心!她能不高興嗎?這下再看慕容千秋的眼神,就多了不少殷切:「但即便如此,本宮認為若是西武皇親自開口賜婚,貴國的定遠侯一定會答應,畢竟皇命難違!」

    就是不顧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顧及整個冷家上上下下那麼多口人!

    慕容千秋情不自禁的在心中接了一句,是啊,要是朕下旨,他一定會答應,但是以後得恨死朕,再也不把朕當表兄看了吧?但,看著南宮錦以殷切企盼的眼神看著他,那雙鳳眸中閃著灼灼的光輝,就與在西武有求於自己的時候一般無二,不由得心中一動!看來,不管到了何時何地,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要求,對一個人無限制的寵溺和縱容,到最後也會變成一種習慣!

    終而,歎了一口氣,開口:「既然南嶽皇后有此雅興,朕應下就是!」反正冷雨殘要是真的一輩子不娶,他這做表兄的也會憂心,既然這般,答應了這樁婚事也不是全然不好。如此這般自我安慰著!

    南宮錦的面上浮現出一抹感激,開口道:「那便多謝西武皇了!本宮不甚感激!」確實是真正的感激!

    這情形,直直的讓眾大臣深感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皇后娘娘這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

    而一旁的皇甫懷寒,聽著這事兒,也覺得聽不出其他訊息來了,便也不再關注。看見他們這個話題好像是說完了,於是又想開口為自己沒有和南嶽結盟的事情辯解:「南……」

    「皇上,臣妾可只有這麼一個義妹,您可一定要為臣妾好好準備一份體面的嫁妝才是!」南宮錦好像就是存心不讓皇甫懷寒說話似的,他這一開口,她便轉過頭去對著百里驚鴻講話。心下卻是一陣惡寒,沒想到她南宮錦還有自稱「臣妾」的一天!原本以為被皇甫懷寒貶為宮女之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但是對著百里驚鴻這麼稱呼,感覺好彆扭啊!

    百里驚鴻聞言,淡淡的點頭,表示知道了。而眾人皆知皇上沉默寡言,所以也沒覺得奇怪。

    「那臣妾就代娉婷郡主多謝皇上了!」南宮錦笑靨如花。

    話音一落,又是一陣沉寂。

    皇甫懷寒看著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自己說話辯解的機會好像來了,於是又開口:「南……」

    「不過說起來,這件事情確實是要重重的感謝的西武皇,若非西武皇的成全,本宮的義妹,也謀不到這麼好的親事!」其實,她就是不想讓皇甫懷寒說話!笑話,要是讓他解釋清楚了,自己的挑撥離間之計,不是白幹了!

    眾人看著皇甫懷寒的眼神,那是無限的同情!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這麼屢屢打斷人家說話,那可是東陵的皇帝啊,連發言權都沒有,唉,真是讓人同情!

    而慕容千秋,也似笑非笑的看了臉色已經完全綠了的皇甫懷寒一眼,而後,又對著南宮錦輕笑,一語雙關的開口:「南嶽皇后向朕開口,朕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這話一出,南宮錦的面上浮現出些許尷尬,然而稍縱即逝,沒有留下任何不該有的多餘痕跡。只是開口裝傻:「西武皇實在是太客氣了!」

    於是,那氣得簡直要崩潰的皇甫懷寒,這次沒有急著開口,反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們是真的沒話說了,也不再傻不拉幾的要跟南宮錦爭論,而是偏過頭,直接對著慕容千秋開口,想要解釋這件事情:「西武……」

    「咦,對了,西武皇,這大婚肯定要挑選良辰吉日,您看這個月的十五如何?這日子嘛,雖然是倉促了一些,但也好早日了了本宮的一樁心事!」南宮錦咋呼,呈恍然大悟狀。()

    而第四次說話被打斷的皇甫懷寒,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被氣懵了!重重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心中已經閃過了千百種將南宮錦千刀萬剮的法子,卻還是覺得儘管如此,都難消他的心頭之恨!現在他只覺得,有沒有解釋清楚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說話!他要被不打斷的說話!方能挽回他方才丟盡的顏面!

    尤其在看見北冥那個膽小如鼠的新君,用一種極度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就更覺得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君昊天這麼一個草包,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皇甫懷寒?!真是氣死他了!

    南嶽的大臣們也都咳嗽著低下頭,這打斷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但是皇后娘娘一個宴會,就打斷東陵皇說話四次!按照原則來說,他們身為南嶽的臣子,應該對皇后如此不識禮儀的行為感到羞愧,但是在看見東陵皇那尷尬又冒火卻不好發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搞笑,讓他們只想捂著自己的肚子嘲笑一頓,哪裡還有閒工夫管皇后是不是講禮貌!反正東陵對南嶽也是圖謀不軌,甚至不帶掩飾,欺辱他一下也好!

    慕容千秋聞言,也是頗為同情的看了皇甫懷寒一眼,一個皇帝四次說話被人家打斷,也確實是挺丟臉的!看完之後,又回南宮錦的話:「既然本月的十五是黃道吉日,而南嶽皇后又這麼說了,那便十五吧!」

    「本宮還有一事相求!」南宮錦這頗有一種得寸進尺的架勢,但是為了靈兒的幸福,她不得不厚著臉面開口。

    慕容千秋挑眉:「南嶽皇后請說!」這小東西看來是越發肆無忌憚了,還是自己看起來,就真的那麼好說話?

    「其實本宮的義妹,也是西武人。她乃是西武揚州富商之女,所以這樁婚事,也算是西武國內的婚事,所以本宮希望,不論將來西武和南嶽如何,都不要牽累本宮的這位義妹!」現下局勢已經明朗得不能再明朗,四國戰亂,不日就會被掀起,她可不想靈兒嫁過去沒多久,就被西武人仇視,舉步維艱!

    慕容千秋冷哼了一聲,開口:「看來南嶽皇后對自己的這位義妹,還真是偏寵的很。」一句似嘲似諷的話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卻看見了南宮錦有些頹然的面色,頓感揪心,在心中一歎,復又開口,「朕答應了就是了!」

    「那便真的是多謝西武皇了!西武皇說笑了,本宮對自己的義妹,自然是偏寵的!」雖然靈兒那個死丫頭對她沒有做到無話不說,將這件事情也告訴她。但也是絕對的忠心耿耿,又怎麼能不幫著些?

    於是,這話應該又說完了!那憋了半天,想開口給自己辯解的皇甫懷寒,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朕……」

    「今日真是個大好日子,來,我們一同舉杯!」南宮錦笑著將自己手上的杯子端了起來,高高的舉著。

    這下,眾大臣們都簡直忍不住要偷笑了!第五次了!第五次被打斷了!可憐的東陵皇,這到底是怎麼得罪他們的皇后了!

    心下yy,面上還很是正經,站起身,舉起杯子,高聲祝賀道:「祝皇上與皇后娘娘百年好合,祝我南嶽繁榮昌盛!」

    然後,一同將杯中的美酒佳釀一口飲盡!

    留下皇甫懷寒鐵青著一張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咬著牙將杯中酒飲盡,而後重重的一下,猛的放到桌子上!充分的向大家展示了帝王心情不好!

    這「砰」的一聲巨響,自然叫不少人的心頭都顫了一下!這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皇帝生氣了,那一身的威壓也不是開玩笑的!

    而南宮錦,好似這才注意到了皇甫懷寒,轉過頭看著對方,頗為關心的開口詢問:「東陵皇這是怎麼了?對了,方纔你好像有話要說,但是不巧被本宮打斷了,不知東陵皇是想說什麼,說吧?」

    「朕——」一個「朕」字,從口中衝出去了之後,皇甫懷寒自己先傻了!他想說什麼來著?他只知道,他那會兒想說什麼,但是一直被打斷,他很生氣,非常生氣,被打斷了六次之後,滿心都只剩下一個聲音在咆哮「他要說話!」,但是現下突然可以說話了,他反而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忘記了!

    一下子堵在了喉間、腦中,最後成功的卡帶!但是在其他人看來,他這無疑是腦袋脫線的表現!於是,某皇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之後,忍著吐血的衝動開口:「朕沒有什麼話要說!」

    他還有什麼話要說的?他氣都氣飽了!他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南宮錦頗為不雅的咂巴咂巴了嘴巴,開口感歎道:「本宮說話的時候,東陵皇似乎總想說什麼,本宮不說了,東陵皇也沒話了。東陵皇還真是個秒人!」

    這話一出,慕容千秋的一口酒水直直的噴射了出去!而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四面也都是噴水、咳嗽、竊笑之聲,以及各種同情的眼神往皇甫懷寒的身上掃!分明就是他們的皇后屢屢出言,打斷人家說話,但是為什麼聽她這麼說著,他們都有一種是皇后說話,但是東陵皇總是忍不住想插嘴的樣子!

    其他人都成了這樣了,那皇甫懷寒的心情就自然不用說了!他殺人般的眼神對著鳳座上那個該死的女人掃了過去,似乎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都完完全全不能甘心!

    而百里驚鴻,卻一直都坐在自己的龍椅上,自斟自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看那樣子,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慕容千秋的眼神掃了過去,似笑非笑的對著他開口道:「今日朕與懷寒兄,昊天賢弟一起來南嶽道賀,南嶽皇也當就是東道主,可是怎麼整個宴會,都是一言不發,反而都是南嶽皇后一個人在說,莫不是南嶽皇對我等有什麼成見?」

    這話說的好聽的,就是不滿,說的難聽的,就是在諷刺百里驚鴻不懂禮數,甚至話都不會說!一旁的小苗子氣鼓鼓的看著慕容千秋,那模樣,好似是想把自己手上的拂塵揮到慕容千秋的臉上去!居然敢這麼說他小苗子最崇拜的皇上,哼!想著,一偏頭,腦袋七十五度仰望上方,鼻孔朝天,十分不雅!

    於是,南宮錦又頗為驚奇的看了一眼這個喜感的小太監,再次在心中納悶,他沒事吧?

    「西武皇多慮了,只是朕,並非長舌婦人,所以不喜多言。」冷冷清清的聲音響徹大殿,帶著一股子獨有的清冷孤傲之氣,高華清貴,沉穩莫名。

    這下慕容千秋和皇甫懷寒這兩人的面色就驚變了!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說他這說了半天話的慕容千秋,根本就是一個長舌婦人嗎?那屢次三番想要說話,被打斷的皇甫懷寒,豈不是成了多嘴公了?

    想著,兩人的面色馬上就成了茅坑裡面的石頭,臭不可聞!

    南嶽的眾大臣,也是頗為驚奇的看著他們的皇帝陛下,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皇上這麼毒舌?

    而小苗子飛快的低下頭,那眼中冒著無限的愛心泡泡,忍不住悄悄的往百里驚鴻的身邊挪動了幾下,要不是因著陛下有潔癖,不喜人靠近,他真的有一種貼在陛下身上的衝動!太厲害了!

    於是,南宮錦又頗為驚奇的看了這個小太監一眼,心中想的已經不是:他沒事吧?而是——這貨的腦子肯定有事!

    「哼,南嶽皇所言有理,朕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告辭了!」慕容千秋俊美無儔的臉上掛著一絲殘戾的笑,頗為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心中的火焰卻是嗤嗤的燒!好你個百里驚鴻,竟敢這般出言不遜,真當我慕容千秋是吃素的麼?朕倒想看看,等到東陵和西武的大軍壓境,你要如何應對!

    皇甫懷寒也冷著一張臉站起了身,比起慕容千秋,他今日實在是太倒霉了!無端端的被蘇錦屏這個該死的女人,扣上了一頂莫名其妙的結盟帽子不說,還被打斷說話六次!又被這夫妻二人諷刺無數次,若不是礙於顏面,他早就掀了桌子走人了:「朕也告辭了!」

    君昊天馬上跟著站起來,開口道:「既然千秋兄和懷寒兄都告辭了,那朕也告辭了!」

    「不送。」帝王清冷孤傲的聲音從龍座的上方傳了下來。

    三位皇帝同時起身,滿懷陰鬱的往門外而去。對慕容千秋和皇甫懷寒來說,今日的這場宴會,實在是讓他們太生氣了,但是對於君昊天來說,實在是太驚悚了!尤其南嶽的皇帝和皇后都這麼張狂,他們就不怕東陵和西武聯合,左右夾擊?

    等到三位皇帝都走了,於是眾大臣們也深深的認識到了自己也該滾蛋了,接下來的時間要留給皇上和皇后洞房不是?雲老王爺起身,扶著自己的額頭,呈醉酒狀,開口道:「皇上,老臣不勝酒力,請求先行告退!」

    「那便散了吧。」一句話吐出,終結了這場宴會。而後起身,竟然沒有等南宮錦,率先走了。

    南宮錦皺眉,不知道這傢伙又是怎麼了,但還是跟了上去,心下腹誹。

    一路跟在他的後頭,到了御書房的門口,他進去了,而小苗子則笑瞇瞇的擋在前頭,開口:「皇后娘娘,南嶽的法令規定,嬪妃是不能進入御書房的,除非皇上恩准!」

    「以後,皇后進來,不必攔。」淡淡的聲音從裡頭飄了出來。

    南宮錦白了那小太監一眼,抬步進去了。而後「砰!」的一聲,將御書房的門關上,小苗子哀怨的跺了一下腳,扯著拂塵可憐巴巴的看著那扇門!

    門口的太監們看著小苗子,都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我說總管大人,您好歹也是東廠的都督,太監們的首座,您能不能不要做出這幅二百五的樣子,我們這群做屬下的也跟著很丟臉啊!

    ……

    南宮錦進去之後,便見他低著頭,提著筆,皺眉思索,好似是在處理公務。

    幾個大步走到他的跟前,歎了一口氣,而後頗為耐心的開口詢問:「我說,你這又是怎麼了?」

    「沒。」一個字,淡淡的,要是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一根青筋從南宮錦的額頭蹦了出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勸慰自己「今天是新婚之夜,不要生氣、千萬不要生氣!」之後,復又開口:「沒怎麼了,你現在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處理公務。」四個字,不帶任何感情的吐出。手中的筆,卻一動未動,靜靜的看著奏折上的字。

    南宮錦伸出手,把他那個根本就拿反了的奏折,掉了一個頭,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我還不知道夫君有如此大才和愛好,處理公務的時候,喜歡把奏折倒著看!」

    夫君?

    他愣了一下,倒是無視了她方才諷刺自己的話,抬起頭看著她,美如清輝的眸中帶著一絲異樣的神采。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因為我今天看起來格外美麗?」南宮錦無比臭屁且自戀的說著,來化解自己心中的不好意思。

    「是。」他應了一聲,復又低下頭,繼續看著奏折,只是耳尖微微有些泛紅,她今日,確實是很美。

    他的反應完全在南宮錦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這傲嬌貨是不會說話的,沒想到竟然應了一聲,但是應了一聲之後低下頭又是鬧哪樣?!「喂,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好看的眉頭皺起,手中的御筆已經在奏折上畫了起來,但是畫的卻是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字符。

    南宮錦回憶了半天,還真的想不到這傢伙又是在生哪門子氣!她今日又做了什麼惹他生氣了嗎?思索了半天之後,也還是沒能想起來,倒是記起來那會兒他在宴會上的時候,好似心情就不是太好。冷著眼看了他半晌:「我說,你不會又是在糾結君臨淵的事情吧?」

    好像就是那會兒她對君昊天投去了複雜的眼神,又在心中想著要好好培養小驚瀾的時候,他看了自己一眼,然後臉色就一直不大好看。

    而她說了這話之後,他的手輕微的顫了一下,一道艷紅的標記躍然紙上。顯然是被南宮錦說中了心事!

    南宮錦無比鬱悶的翻了一個白眼,開口道:「我說了幾百遍了,跟他是知己,是知己!只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而已,難道自己的朋友不在了,都不能緬懷一下嗎?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舒服,你可以把他想像成一個女人啊!」

    想像成一個女人?但是問題是,他不是女人。那個男人,當真聰明的很,死了,讓自己連打敗他的機會都沒有。也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他想,他對君臨淵,該是怨恨的。

    看他好似還是無法釋懷,南宮錦忽然很是嚴肅的開口:「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他的筆尖微微的頓了一下,而後淡淡的開口:「何事?」狀似不在意,但是耳朵已經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其實我一直挺吃醋的!你心裡除了我之外,還記掛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你娘,一個是你妹妹!每次想起她們,我真的好吃醋!」南宮錦煞有介事的說著。

    他聞言,頓感哭笑不得,抬眸看著她,容色淡漠已經,眼底的寒意卻散了一些。她這是在告訴他,君臨淵在她心中的地位,便似是母妃和皇妹在他心中的地位嗎?想著,心下頓時釋然了,確實,有那麼幾個人在自己的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也當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他真的沒有必要吃什麼醋。

    想著,便有了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君臨淵這個人,以後似乎是真的不必再介懷了。

    看他好像終於想通了,南宮錦打了一個哈欠,開口道:「唉,本宮真可憐!新婚之夜,夫君竟然要處理公務。算了,本宮去找別人洞房好了!」

    說著,大刺刺的舉步就走。

    「你敢。」從牙縫裡面磨出來的聲音,而也在同時,一隻如玉般的長指握住了她的胳膊。

    「我有什麼不敢的,夫君不願意洞房,本宮寂寞難耐……唔……」剩下的話,便是啥都說不出了。唇舌交纏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大殿,他的手也在同時挑開了她的衣帶,纏綿一吻,一點一點的汲取著她口中的蜜汁,終而,讓南宮錦腿腳發軟,只能靠在他的身上,雖是神智迷亂,但也還找得到一絲清明,艱難的開口道,「不要在這裡,這裡是書房!」

    但是,她的話,好似對他半點影響都沒有。一甩袖袍,將御案上的東西都甩到地上,而後將她軟倒的身子放了上去,輕輕一扯,羅衫落地。

    「寂寞難耐麼?那又如何等得到去新房?」冷冷清清的聲音帶著一股子綺麗的魅惑,一雙月色般醉人的眼眸也在此刻亮的驚人。

    說著,長指已經探入,一深一淺,叫她神智迷亂,面色酡紅,那神采,仿若中世紀釀造的葡萄酒,美艷懾人。而她的口中,也傳出一聲又一聲足以讓人**的低吟。

    「唔……不要,不要在這裡……」洞房花燭不是應該在新房嗎?為什麼要在御書房,這讓她有一種很罪惡的感覺好嗎?好吧,她承認,在罪惡之下,還有一種相當刺激的感覺。

    他聞言,好似是終於被她說動了,於是便好心情的跟她談條件。「可以去新房做,但,我忍不住了,只進去一點點,如何?」

    「不……」南宮錦飛快的搖頭,她不想在這兒做,一點都不想。就算是一點點都不成!

    看她的不合作態度,明顯的讓他的心情有點不好。「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在這兒吧。」說著,另一隻手準備扯她身上的肚兜。

    「好!好,我答應!」趕緊捂著自己的肚兜,堅決不能讓這色魔得逞!

    然而,幾秒鐘之後!某女咬牙大罵:「我去你媽的,你不是說一點嗎?」

    「對不起,我沒忍住。」語氣十分無辜,認錯的態度非常誠懇,表情無比聖潔,一點都不像是做了齷齪之事的人。

    「你給我滾出……唔……王八蛋!」千言萬語,就匯成了一句怒罵!

    半晌之後,某女只感覺自己的心中萬分不爽且委屈,含著眼淚,忍著低吟訴控:「新婚之夜,不是應該在新房嗎?我真的不喜歡在這裡!」

    他聞言,看著她淚眼盈盈的模樣,頓了一下,但僅僅是一秒之後,便又開始做他認為該做的事情。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那我們做完,再去新房做!」

    「我太陽你!」破口大罵!

    在某女被折騰的死去活來,只剩下半口氣的時候,她的心中只剩下一句話,足以告誡萬千少女!即:永遠不要相信男人說的——我只進去一點點!

    ……

    一陣一陣的低吟和破口大罵,從裡頭傳了出來,門口的小苗子哀怨的一邊拭淚,一邊抽搭著鼻子。蒼天哪,他最崇拜的皇上,今日就這麼被人奪走了清白!而且他還不能進去救駕,人生竟如此蒼涼!源源不斷的麵條淚從他的眼中湧出,終而,他實在是忍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呈現出凶神惡煞狀!

    門口的太監、少監們都下了一跳,總管大人這不是要衝進去吧!

    而那小苗子,尖著嗓子,悲傷的開口:「為什麼裡面的人不是本公公,真是氣死咱家了!氣死咱家了!咱家嚥不下這口氣……」

    說著,一陣風一樣刮到了不遠處,蹲在牆角,手上拿著一根棍子:「咱家嚥不下這口氣!咱家要畫圈圈!」

    「……!」

    ------題外話------

    恭喜「公主千千歲」、「澹台明月」童鞋升級探花!

    恭喜「冷梓辰」、「山寨弟兄」童鞋升級解元!

    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同時感謝廣大親們:上個月的月票榜,咱保住了!十分感謝,萬分感謝,啊哈哈哈……星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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