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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第三卷 ◆鎮朝堂 【017】大婚至,鴻美人歸來 文 / 惑亂江山

    慕容千秋的面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看著那根大香蕉。瑩綠色的瞳孔閃過各種複雜和悲憤的情愫。而種種複雜與玄秘交織之後,以至於他俊美無儔的臉也變得一片空白!

    他說不清自己的心中是何種感觸,是被人戲耍的憤怒,或遭逢虐待的惱怒,或自內心深處湧現的挫敗,但,更多的,是由千言萬語而組成的一個問句……

    ——他怎麼敢?!

    燕驚鴻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是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恍惚間,他想起了從今日一早,燕驚鴻的種種不正常表現,心中徒然出現了答案。難道,這小子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在騙他?所以凡此種種,也都是他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報自己的欺騙之仇?

    菊花處一種猛烈的收縮,提醒著他方纔的劇痛。確實是劇痛,撕裂一般的痛楚,他好不容易才忍著沒有呼痛出聲。翻身,將那根自己深惡痛絕的香蕉從窗口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起,不知道是砸到了那個不小心經過的倒霉蛋的頭!

    南宮錦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皇上不是很想要嗎?這香蕉雖然不討喜,但是也是臣給的啊!而且遠比臣的粗大,臣料想皇上應該滿意才是!」這話說得無比露骨!

    黑影一晃,慕容千秋身上的衣物已經穿戴整齊。而他的人,也如閃電一般掠過,出現在南宮錦的眼前,扣著她的下巴,殘戾中帶著陰涼的聲音響起:「燕卿,朕不得不說,你的膽子真的很大!而且這一次,你真的成功的讓朕想弄死你!」

    南宮錦自然也只得這件事情自己做得有些過,特別是對於男人來說,這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更不論是對著皇帝了!但是,她「妖孽」,絕對不可能容忍一個男人,未經允許爬上自己的床,即便是什麼也沒做,她也無法容忍!而且,她想知道慕容千秋曾經說過的話,不論自己做錯了什麼都可以原諒,這句話的真實度,到底有多少!

    這件事情,不是貿然為之。是給自己討公道,更是尋覓困在自己心中多日的那個問題的答案!慕容千秋,那所謂的「喜歡」,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將他視作朋友,而放棄原本的初衷,和這一年的努力。

    「臣的膽子,可都是皇上慣出來的!」燕驚鴻笑著回話,面上不見絲毫懼怕。

    而她的話音一落,那只放在她下巴上的手,忽然毫無預兆的扣上了她的脖子,帶著厚重的力道和沖天的殺意,即便是千里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殘戾的如同血染過的晚霞,叫人只是看著,都忍不住心底發寒。一字一句,從口中吐出:「燕卿,這一次,朕是真的生氣了!」

    所以,後果很嚴重!

    下手的力道,也越發的重了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掐斷南宮錦的脖子!

    南宮錦的脖子在他的手中,也只是嗆咳了幾聲,面上的笑意卻不變。鳳眸掃視著慕容千秋,似乎是篤定了對方不會殺她。其實她的心中,並沒有那麼篤定!

    而慕容千秋,在短暫的怒火沖天之後,竟然真的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但只要是明眼人,此刻都能看出他怒氣未消。可他卻硬生生的壓制住了,看向南宮錦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往日的曖昧與挑逗,只剩下森然的冷意!

    半晌,冷意消退,唇邊卻浮起了一抹似真似假的笑:「燕卿,這件事情,朕是真的生氣了。但是,朕不會殺了你!」

    可,南宮錦聽了這話,心中浮現出的,竟然不是感激,亦不是慶幸,而是極為厚重的複雜!

    「因為,朕說過,不論你做錯了什麼,朕都會原諒你的。」還是那句熟悉的話,卻讓南宮錦覺得有千斤重!

    其實慕容千秋不壞,至少對自己一點都不壞,從昨夜青樓未經允許便沒有碰她之事,到今日的無條件的原諒,都說明了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是真的不壞。

    「但是燕卿,這玩笑開得實在是太大了些,所以朕希望,沒有下一次!不然,下一次被香蕉慰問的,可就是燕卿了!」慕容千秋的神態,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而他周邊的憤怒也是那麼明顯而真實,可想而知,迫自己原諒燕驚鴻,是一件多麼讓他惱怒的事!

    南宮錦並不因為他的威脅而生氣,只是恭敬的低頭,開口:「是臣冒犯了,請皇上恕罪!」這狀態,已經是恢復了以往的模樣,重新的恭敬了起來。不論如何,願意給她這種無條件寬容的人,都值得她的尊重!

    因為對一個人好,其實很簡單。但是對一個人寬容,卻太難太難!

    「知道錯了就好!燕卿,你是從一開始,便知道朕在說謊吧?」瑩綠色的瞳孔鎖著她的,不讓她的眼神有絲毫逃避。

    南宮錦很是坦誠的點頭:「是!」

    「可否告訴朕,朕是在何處露出了破綻?」嚴格來說,他今日確實是「失言」了不少次,但是聯合自己接下來的表現之後,那些「失言」也該是被一筆帶過了,為何這小子還是能看出來?

    這個理由肯定是不能說的,難道說自己最近來月事了?說了,必定就是殺生的大禍!「皇上,因為臣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聰明絕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臣願意,還能知前世今生,所以皇上您大可放心,今日您之露餡,並非您的問題,而是臣太過聰明了所致!」

    「……」這臭小子,又跟他打馬虎眼!「但是燕卿。朕今日很生氣,所以,你要陪朕一天,才能洩了朕心中的火氣!」

    「皇上不必處理國事嗎?」不答反問。

    這問題,成功的將慕容千秋問住了,現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御書房裡面的奏折已經堆積起來了,但是……「朕要你陪著朕處理政務!」

    「樂意為皇上效勞!」不過是在一旁看著罷了,這麼一點小事情,還不值得她抗爭。

    ……

    御書房之中,慕容千秋坐在龍椅上處理國事,時不時的會抬頭問一句燕驚鴻的意見。

    燕驚鴻也都一一作答,從容不迫。身邊茶壺中的茶水已經換了好幾次,這慕容斷袖卻還沒有放自己離開的念頭,眼見天都快黑了,南宮錦也不由得有些怨念起來,加班也不用加到這麼晚吧?「皇上,天色已晚,臣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怎麼?燕卿是累了還是困了嗎?若是困了,直接休息便罷了,朕不會怪你的!」慕容千秋的語氣很是友善,說出來的話卻足以讓南宮錦覺得毛骨悚然!

    這死斷袖就在這兒,她還敢安心入睡?昨夜逃過虎口一次,她可不能確定今夜還有那麼好的命,逃過第二次!「皇上,臣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外面的人會有所非議!」

    「燕卿啊,今日你我在散朝之後的表現,還不夠他們非議?」慕容千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壯烈感!

    於是,南宮錦馬上就熊了,充分的認知到了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接著,又陪著慕容斷袖挑燈夜戰,到天色徹底黑透。

    慕容千秋低頭看著奏章,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的掃向燕驚鴻,心中是希望這小子能無聊的睡著了。昨夜看了一次他的睡相,今日還想再看一次!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這小子不但沒睡著,那精神還比自己都好,不由得心中挫敗!

    收了手上的奏折,對著一旁的內侍監開口:「丞相大人陪了朕一天,也該是累了,去準備晚膳吧,朕要與燕卿把酒言歡!」

    把酒言歡?!想起自己昨日喝酒,險些惹出了大事,南宮錦當即開口:「皇上,臣已經立下重誓,從今往後,滴酒不沾!恐怕要拂了皇上的美意了!」

    這話一出,慕容千秋的眼神閃了一下,這話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昨日吃了自己的虧,所以今天就要小心謹慎?心下惱火,但也不好說什麼:「既然燕卿不喜飲酒,那用膳便罷了!」

    這下南宮錦倒是沒有推辭。

    終而,這頓飯,在慕容千秋的視奸之下,南宮錦坐立難安的吃完了。最後在慕容千秋依依不捨,卻又無可奈何的目光注視下,出了宮!

    相府的車伕早就在門口等得睡著了,這天也完全黑了。

    燕驚鴻出宮,謝絕了慕容千秋要派人護送的好意,登上了自己的馬車。車伕也在同時被驚醒,歎了一聲:「相爺,您總算出來了!」之後,策馬而行!

    漆黑的官道上,竟是一絲亮光都瞧不見,馬車咯吱的前行,而南宮錦一直在車內閉目養神,忽的,鳳眸睜開,一縷凌厲之光湧現而出!

    隨即,聽得「咻!」、「咻!」的幾聲,幾隻火箭破空而來!

    落到馬車上之上,飛快的燃了起來,而南宮錦也敏銳的聞到了一絲火油的味道!

    馬車伕嚇得大驚失色,想要驚叫,卻也在此刻,馬車之中,伸出了一隻瑩白的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把將他的身子提起,拋向半空,直直的向官道邊上的一家宅院扔去!

    而四面的黑衣人,見被扔走的不過是個奴才,所以也沒有多花費心神。

    緊接著,又是幾隻火箭,對著馬車射來。南宮錦悠然的耐心,終於也被耗盡了,一個翻身,從馬車上出去,也在同時,素手抄起插在馬車上的一隻火箭,飛快的拋出!

    「咻!」像是一道霓虹劃破了夜空,撕裂了空氣,狠狠的射出,遠比這箭射到她的馬車上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冷上幾分、利上幾分!

    「噗!」利刃沒入**的聲音響起,三個黑衣人竟然在同時被一隻火箭穿胸而過,倒地不起!

    其他人像是沒有料到一個文臣,能有這麼好的身手,眼神都有些微怔!原本眼底輕視的光芒淡了些,齊齊的轉化為了凝重!看來想要除掉燕驚鴻,不是他們想像的那麼容易!

    南宮錦站在已經被火包圍的馬車邊上,焰火染紅了她的容顏,照出了她面上的冷然和睥睨!

    黑夜,原本該是她的天下,但是這些人卻在半夜玩什麼刺殺,簡直就是找死!冷眼一掃,這些人,自己足以應付,也不需將不死神兵暴露出來!

    眾黑衣人凝視而望,遠遠的,只看見一個頎長的男子,身著松鶴朝服,站在那團火焰的邊上。一動未動,卻自有一股壓迫感凝煉而出,如同一把利刃,直擊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臟!那個人,好像就是黑暗的化身,好似就是暗夜中的厲鬼,更像是黑夜的主宰!只是遠遠的看著,也不覺的有種名為「恐懼」的情愫,自內心深處湧起!

    而後,那人抬頭,面上帶著一股子千軍萬馬不可抵擋的殺意,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利而快的伸出,鉗住了那些人的咽喉!「給你們兩條路走!第一,說出幕後主使,第二,死!」

    分明,是他們困住了他!分明,他們才該是刀俎,而他是魚肉!但他此刻的態度,卻好似形式完全逆轉了過來!這個燕驚鴻,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將他們這數百高手視作無物?還是只是盲目的狂妄自大?

    而黑衣人首領,卻是什麼話都不曾說,揮手!不論是哪一種,他們的任務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而後,數百隻利箭對著南宮錦飛馳而去!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武功再高的高手,應付起來也會吃力,更不論是按情報來看,半點內力都沒有的燕驚鴻了!

    可,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是一瞬間,官道中央的人就沒了蹤影!沒有一個人看見她是怎麼動的,也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現下在那裡!

    而後,砰的一聲響起。原本已經著火的馬車翻身而起,顯露出馬車底部堅定的底板,在空中一轉!而那上百隻箭羽全部都射了過去,不僅沒有插上去,反而以四十五度角反彈而回!

    原本站在屋頂的眾黑衣人,都不覺得瞪大了雙眼,看見一星小火苗,對著自己的眼睛襲來!來不及開口,來不及多說些什麼,便有利刃穿透了他們的身子!

    只這一招,便誅殺了一半以上的黑衣人!

    這下黑衣人首領,也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放箭不僅不會給燕驚鴻造成任何創傷,反而被折損的,會全部變成他們自己的人!當機立斷,一揮手,示意他們進行近身肉搏!

    而這個決定,也正中了南宮錦的下懷!用馬車的底板去擋箭,只能用一次,他們要是再射,自己要花費不少氣力才能躲過!但是他們現下竟然選擇了近身肉搏,這樣的決定,自然是直接將肥肉送到了南宮錦的口中!

    那個黑衣人首領從高空飛馳而下,手中的長劍直擊南宮錦的門面!

    然而,他們的目標動而未動,只是唇邊噙著一抹冷笑,等著他的劍過來!

    三寸,兩寸,一寸!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擊正中敵方胸口!而那劍定格在空中,沒有碰到南宮錦!

    一寸,已經是生與死的間隔,再無任何回擊的餘地!

    剩下的人,見首領就被這麼輕而易舉的殺了,握著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心中的緊張已經不足以用語言表達!

    「還要來麼?」回頭看著他們,唇邊含著一抹笑意,眼光閃閃。

    這笑,帶著傲慢,帶著戲耍。像是一個王者在看著匍匐於地的螻蟻。這眼神,睥睨冷傲,彷彿一個瞬間,便要將這些人全部送入無間地獄!

    黑衣人們攥緊了手中的劍,咬牙而出!完不成任務,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而且看燕驚鴻的樣子,也不可能放他們離開,所以現在只能拚死一搏了!

    而南宮錦,也沒有再給他們任何反悔的機會,身姿如箭,猛衝而出,所過之處,皆是一片刺目的鮮紅!

    這不是一群人的肉搏,而是一個人的屠殺!幾乎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便已經是屍橫遍野!

    但,很快的,這場屠殺也大火也引來了京兆府尹。一隊人馬拿著火把,匆匆忙忙的跑來,而他們到了的時候,場上只剩下一個黑衣人了。南宮錦眼神一凝,幾個大步折衝而過,一刀取了他的性命,也在同時,逆轉了身型,讓他手中的劍劃傷了自己的手臂,造成被傷的假象!

    京兆府尹衝上來之後,看見燕驚鴻和滿地的屍體,皆是一驚,而後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上前:「丞相,您這是!」

    「砰!」的一聲,南宮錦一腳將他踹飛了,緊接著便裝出一副受了莫大驚嚇的模樣,對著他一陣狂吼,「好你個京兆府尹,皇上把護衛京城的工作交給你,是叫你吃白飯的嗎?方才要不出有一個黑衣人出手相救,本官的命就已經交待了!」

    京兆府尹被踹了一腳,心下有滿腔的怒火而不能發!他是老太傅的學生,自然是不喜歡燕驚鴻的,所以在知道這邊出了事,而被埋伏的是燕驚鴻,刻意磨嘰了很久才帶人過來。見燕驚鴻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臭小子,被這麼多人圍攻卻沒事,心下大感困惑,但是聽她說有黑衣人相救,這才恍然大悟!

    「丞相大人,那您沒事吧?」狀似關心的開口詢問。

    燕驚鴻一聲怒吼,將自己的胳膊揮到他的面前:「你看本官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胳膊劃了這麼大一個口子,你是不是瞎了?」南宮錦大聲的叫囂,將「遷怒」二字發揮的淋漓盡致。目的之一是為了掩蓋真相,目的之二是藉機出氣!

    這句你是不是瞎了一出,頓時讓京兆府尹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只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和侮辱!在心中將燕驚鴻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只得開口:「是下官失察,還請丞相大人見諒!」

    「本官看你不是失察,是失明!」南宮錦罵罵咧咧的說著,白了京兆府尹一眼,而後咬牙切齒的走了!

    不遠處的庭院之中,從圍牆處翻出來一個人,正是那會兒被南宮錦扔進去的相府馬車伕!一個踉蹌落地,而後跌跌撞撞的跟著南宮錦走了!

    京兆府尹心中雖然有千百個不滿,但還是礙於面子,讓幾個人護送他們。

    南宮錦在前頭走著,面上無甚表情,心中卻在沉思。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她的命?頑固派的那群老傢伙,在天子腳下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他們也只是政見不合,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老太傅也不會蠢到認為自己死了,少壯派就不跟他們作對了,更不會不知朝堂局勢需要平衡之理。那,自己還有什麼敵人?

    最為湊巧的是,慕容千秋今日將自己留到現在才放行,而自己在夜間遇到刺殺,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那麼這場刺殺就是慕容千秋的試探,試試他燕驚鴻又多大的實力,所以他才不惜自傷臂膀,對京兆府尹說是被一個黑衣人救了;所以她才會放棄了留下活口以盤問幕後主使的打算,將人全部殺光以掩蓋這是自己動手的事實。

    可,心中卻隱隱的覺得這跟慕容千秋沒有太大的關係,那個死斷袖應該沒有這麼無聊才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確切答案,心下頓感煩悶!

    進了相府,那個馬車伕幾個大步匆匆的跑到了南宮錦的面前,跪下開口一邊磕頭一邊開口:「相爺,小的叫二狗子,今日您救了小的命,小的……小的感激不盡,小的定當做牛做馬,來回報您的恩情!」自古以來,主子遇見了刺殺,都是拿自己跟前的奴才當擋箭牌的,哪有跟他們相爺一樣,一把將他扔出危險圈的!

    南宮錦一笑,不以為意的開口:「反正你在馬車前頭也是礙事,扔走了我方能沒有後顧之憂。好了,快去休息吧,但是你要記住,今天的事情,誰也別說!」

    「是!」那自稱為二狗子的馬車伕,抹了一把自己因感動而氾濫出的淚花,走了!心下卻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拿自己的命來效忠相爺!

    而南宮錦也不會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個好心之舉,在未來,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助力!

    回到自己的房中,拿出藥箱處理著傷口,解決完了之後,沐浴,準備睡覺,卻忽然覺得少了什麼!

    鑽進被窩,頓時感覺一陣寒意襲來,觸手可及的都是冰冰涼涼的觸感,一瞬間她也明白少了什麼了,少了那個傲嬌的傢伙!一個人睡覺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啊!恍然想起自己昨夜不是一個人睡的,而是那個死斷袖,嘴角抽了抽,如果跟她一起睡的不是那個傲嬌貨的話,她還是一個人睡算了!

    ……

    翌日,丞相沒有上朝,因為晚上遇見了刺殺,受了驚嚇,重病了!

    而那重病的人,此刻正在慕千千的院子裡面逗弄著小驚瀾。來往的探病者一波又一波,可憐了風貼著一張人皮面具在床上裝病!

    於是,燕驚鴻真的重病的消息,只是短短幾天就傳遍了五湖四海。

    軒轅以陌卻不解:「相爺,您佯稱重病,是想做什麼?」

    「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出的手!」南宮錦一邊點著小孩子的鼻子,一邊回話。「若是皇上出手,他定然會來表示關心,而言語間會透露出愧意。前日我自己在床上裝病的時候,他來了,我看見的不是愧意,而是滿腔的憤怒。那就是說,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做的!」

    「那,是老太傅那邊的人做的?」整個南嶽,現下和南宮錦最不對盤的,就是老太傅了!

    南宮錦輕笑著搖頭:「不是!你可注意到老太傅那邊的那些人的表情,都是十足的幸災樂禍,要真是他們做的,現下他們的神態會是惋惜沒能殺了我,而不是慶幸!」

    「那到底是誰做的?」軒轅以陌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而一隻咂巴這大眼睛賣萌的小驚瀾,也在她們的對話中睡著了,南宮錦笑著將孩子遞給慕千千,回頭開口:「是誰做的,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是我只要確定,不是慕容千秋做的就行了!」要是這件事情是慕容千秋做的,那自己的小命就危險了!因為現下,除了慕容千秋,任何人對他出手,她都可以應付!

    「好了,現在可以放消息出去了,本官的病已經好了!」不是慕容千秋,不是老太傅,皇宮裡頭那位對自己恨得入骨的皇貴妃,應當沒有這麼大的能耐,那,到底該是誰呢?

    不過,一時半會不知道也沒關係,那人總還會再出手的。她南宮錦有的是耐性陪他玩!

    「是!」軒轅以陌發現,她在相爺的身上,越發的能看見運籌帷幄的本事了。受了刺殺之後,不氣不惱,也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反而無事人一般的在家中裝病,以靜制動,不動聲色的排除掉一個一個可能是兇手的人,這一份冷靜、睿智和自信,已經和一年前大不相同了!

    「相爺,您的大哥來了!」管家前來稟報。

    南宮錦點頭,而後去了前廳。

    遠遠的就看見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子,手持著一把水墨折扇踏雪而來。墨色的眸子彎起,含著絲絲笑意,這樣一個人,總是只看見他,便感覺一道微風從心底掠過,吹散了盤旋的抑鬱和陰影,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睿哥哥!」熟悉的稱呼從口中吐了出來。

    上官謹睿亦是淺笑點頭,眸中滿是寵溺和溫柔,彷彿真的只是兄長看著自己疼愛妹妹。溫雅的聲音,好似泉水一般動聽:「快半月不見了,錦錦想睿哥哥了嗎?」

    「想了!」點頭,很是果斷。

    上官謹睿聞言也只是笑,跟著南宮錦進了大廳,端起茶盞,開口詢問:「錦錦近日『病了』,當是在困惑,對你下手的人是誰吧?」

    「睿哥哥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睿相,天下智謀十分,你一人就能佔了五分!」這話,半點都不帶恭維。比起智謀,上官謹睿甚至比皇甫懷寒、慕容千秋等人都要出色。因為他聰明,卻深藏不露,也因著個性遠遠比那些人成熟,所以更顯得堅不可摧。

    上官謹睿聞言,唇邊勾起一抹淡雅的淺笑,清素如菊,並不反駁南宮錦的話,若不是有足夠的智謀,他何以白手起家,帶著南宮王朝的一群老臣,發展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比起慕容千秋和皇甫懷寒這種直接從皇宮智斗掙脫而出的上位者,他付出的努力更多,心思也花的更大。「那麼,錦錦當還沒有想到答案!」

    「所以我在等睿哥哥來為我解惑!」南宮錦揚唇輕笑。

    「呵呵……」一聲輕笑溢出,將茶盞放下,看向南宮錦,開口,「錦錦,你的眼光,太淺了!」不客氣的批駁!

    南宮錦皺眉,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不認同自己,眼光太淺了?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上官謹睿見她疑惑,也沒有很快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只是淡淡的開口:「錦錦,作為上位者,思維不能局限。你的目光所觸及的,不可只是你跟前的一畝三分地。否則,你將永遠都是被困在桎梏中的天鵝,無法成為騰飛天際的雄鷹!」

    目光,不可是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南宮錦頓時疑惑,他是說自己的眼光不能只放在跟前的這些人身上,難道這事情還能牽扯到京城之外,或是西武之外不成?對了……西武之外!

    南宮錦的眼神頓了一下,略為震驚的看著上官謹睿:「你是說,東陵?」北冥元氣大傷,不可能騰出閒工夫來對自己動手。而南嶽對自己動手的幾率也是零,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東陵了!

    到了此刻,上官謹睿才真正的笑了起來,笑意全部彎到了眉眼之中,是發自心底的愉悅:「錦錦,一點就透,大有長進!」

    他高興了,南宮錦的臉色卻全黑了!皇甫懷寒這個狗皇帝,遇見他就沒有好事!從穿越過來就受盡欺壓,而後都到了北冥,那王八蛋滾蛋的時候,不還自己的銀子,還賞了自己一頓板子!要不是君紫陌幫忙,她早就被打傻了!現下自己到了西武,他還咬著不放!這狗日的是屬狗嗎?嗅覺這麼靈敏,總是能將麻煩準確找到自己頭上來!

    果然不愧狗寒之稱!

    見她面色發黑,上官謹睿也料到了她的心中正是咒罵連連。但也不多話,只是開口提醒:「錦錦,你現在該想想,皇甫懷寒此舉,目的為何!」

    這話,成功的將南宮錦從憤怒中揪了出來!沒錯,皇甫懷寒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人,現下的戶籍制度雖然苛刻到極致,但是數百殺手潛到了西武的天子腳下,要花費的功夫絕對不是幾句話的事,難道是因著自己氣得他的使臣吐血,所以要報仇?隨即,南宮錦搖了搖頭,推翻了這個論斷,皇甫懷寒雖然沒品,卻還不至於這麼小氣!

    思緒一轉,他們現在所處的,就像是一個戰國,戰國梟雄,沒有一個是不想一統天下的!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只剩下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這個西武丞相,已經讓皇甫懷寒覺得威脅了,所以要對她下手。

    想透了,勾唇一笑:「那我是不是要感謝那狗日的如此看得起我?」

    「咳咳……」上官謹睿掩唇咳嗽了起來,明顯的是被南宮錦的這句「狗日的」給嗆住了!咳嗽了好幾聲之後,方才開口,「錦錦,姑娘家,還是文雅些的好!」這話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兄長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妹。

    南宮錦聳了聳肩,大刺刺開口:「睿哥哥,你既然喜歡文雅的女子,沐姑娘那麼文雅,你為何不喜歡?」

    這話,成功的將上官謹睿給問住了,就連唇邊的笑意都有些僵直。

    而後,南宮錦拍了拍手,軒轅以陌便端了一個托盤上來,上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件蔚藍色的貂裘。這色澤,讓上官謹睿的眼神收縮了一下,天下竟然會有藍色的貂?!

    南宮錦一把將那貂裘扔給上官謹睿,開口:「有傳言,在天山,有一隻蔚藍色的雪貂,分外好看。於是,有一個蠢女人,只為了這麼一個傳聞,就在天山尋覓了半年,終於找到了這麼一隻貂。原因是某人體質偏寒,到了冬天,便會凍得手足冰涼,但個性偏執,只喜藍色,故而這麼多年來,是狐裘、貂裘一律不穿,標準的要風度不要溫度。所以那個蠢女人在聽說了這個傳聞之後,招呼都沒給我打一聲,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就是為了盡快的找到,讓某人少受些凍。」

    「天山有多冷,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睿哥哥,要惜福啊!」當初沐月琪不告而別,她還以為是對上官謹睿死心了所以就走了,沒想到她竟然去天山了!真是蠢!要是她南宮錦,直接把貂裘扔在他身上,還管那顏色是不是他喜歡的!就一句話,你穿還是不穿?不穿老子抽死你!

    上官謹睿拿著那貂裘,面上那淡雅的笑意也掛不住了。天山之上,有多冷,自然是不必說,沐月琪雖是有些功夫底子,但也是個弱女子。「她還好吧?」

    「睿哥哥,你這是在關心她嗎?」南宮錦挑眉,笑得曖昧。

    上官謹睿一歎:「替我道謝!」這東西,他不會說不收,因為若是不收,便等同踐踏了別人的一片真心,這般「有個性」卻無禮的事情,上官謹睿是不會做的。但是沐月琪既然不願意出來,而讓南宮錦轉贈,那就說明她也不想看見自己,所以也只能讓錦錦代為道謝了。

    「嗯!」南宮錦點頭,復又開口,「但是睿哥哥,你該知道,沐姑娘要的,可不是你的一句謝謝!」

    上官謹睿聞言,無言以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墨折扇,已是寸步不離的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遞出:「代我轉贈給沐姑娘,還情!」

    說是還情,但是一時間,他也說不清這是為了還情,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南宮錦也不多話,將那扇子接過來。笑著開口勸解:「睿哥哥,你們的事情,我是不管,但我卻希望你能明白,有時候,嘗試著接受別人,其實也是在開釋自己!」

    上官謹睿聞言,並不多話,但是南宮錦卻從他緊抿的薄唇看出了這句話,他聽進去了!

    ……

    「你是說,數百隱衛,無一生還?」冰涼的聲音夾雜這蓬勃的怒氣,暗紫色的瞳孔中滿是殺意,俊逸無雙的容顏上勾起冷峻的線條,比萬年之上的雪山還要冷上幾分。

    「是!」隱衛話音一落,又是一道黑影進來,單膝跪地:「皇上,不好了,丞相遇刺身亡!看手法是慕容千秋的人做的,對方沒有隱藏自己的行事手法,好像是有意讓我們知道就是他所為!」

    皇甫懷寒面色一變,面部的肌肉不覺得抽搐了幾下,這是慕容千秋對自己的挑釁,自己動了他的丞相,他就要回敬之!可是西武的燕驚鴻什麼事情都沒有,自己的丞相卻死了,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一甩袖袍,龍案上的東西摔了一地!暗紫色的瞳孔看向西面,寒光閃閃,隱晦莫名!三個字從他的牙縫裡面擠出:「燕驚鴻!」不除此人,不足以消他心頭之恨!

    ……

    丞相的病好了,墨畫公主也去求了皇上賜婚。

    於是,皇帝大手一揮,這婚事就轟轟烈烈的辦起來了!南宮錦近日心情甚好,因為百里驚鴻不在西武,就可以避免婚禮上那貨亂吃飛醋,惹出什麼亂子。扳著手指頭算了算日子,少說還有數十天他才能回來吧?果真是天助她也!

    相府忙忙碌碌,南宮錦也笑得見牙不見眼。

    以陌納悶:「相爺,您這幾天怎麼就這麼高興?」

    南宮錦這心情一好,自然是有什麼話說什麼,笑瞇瞇的開口:「明天不就是婚禮了嗎?小鴻鴻那個礙事的傢伙不在這裡,這簡直就是太好了,根本就是上天對我的幫助和寵愛!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軒轅以陌聞言,嚥了一下口水,看著南宮錦的身後,眼睛發直,一句話都說不出。

    南宮錦見她瞅著自己的背後,頓時也感覺到冰涼的氣氛壓迫著自己的後背,嚥了一下口水,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聽得一陣冷冷清清,卻足以讓人腳底發顫的聲音響起:「我不在,很好,是麼?」

    ------題外話------

    近日評論區,有大批小二貨湧現,註冊的會員名從君臨淵到了凌遠山!

    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小二傻,還頂著君臨淵的名字,在評論區講下如此毀三觀的話——「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哦,你們無所不能,英明神武,偉大而帥氣,低調又善良,癡情不花心的臨淵哥哥,也就是鄙人,踏著從33家抄來滴黃金磚頭,鋪滿一地,金燦燦,閃亮亮,華麗麗,頂著光圈,揮著潔白的翅膀,無比隆重的登場。哥雞動,雞動啊…(☆_☆)」

    一瞬間哥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和節操碎了一地!哭……你這是要把君美人氣活嗎?

    今日還有小二貨在評論區用「凌遠山」註冊賬號,而後大吼一句「哥復活了!」

    ……!

    ——我說,妞們,咱能不二嗎?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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