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人都皺著眉看著蘇錦屏,雖然覺得這種事情不大可能,但是這帕子要怎麼說?還有,這大半夜的,她不在自己的房間待著,是出去幹什麼了?
老夫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她最最容不得的,就是那些個沒有體面的齷齪之事,現下她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外孫女,這才回來沒幾天,就惹出了這檔子事,怎麼能叫人不生氣!
「大表姐的意思,是憑那個帕子就要定我的罪嗎?」蘇錦屏倒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開口反問,冰冷的眸子掃在雲紫衣的身上,眼中不含一絲感情,嗜血、冷酷,彷彿下一秒就要將雲紫衣撕碎!
雲紫衣被她的眼神一驚,輕輕一顫,馬上又強自鎮定起來:「表妹,不是我要定你的罪,而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那個帕子,繡著一副錦繡牡丹,整個府中就你一個人有,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雲府每個姑娘的帕子都有一個樣式,蘇錦屏的自然也是如此,由於她的名字中帶了一個錦字,所以就給她配的錦繡牡丹的圖案。
「妹妹,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不要武斷的下定論!」雲逸皺著劍眉,頗為不認同的開口。都是親人,妹妹何必非要與表妹過不去!
雲紫衣惱怒的看了他一眼:「哥哥,府中所有人的東西都是母親安排的,不如就讓母親看看這帕子是不是她的,屆時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冤枉她了!」現下上官錦已經成了三皇子殿下的未婚妻,她現在只能想辦法除掉這個女人,自己才有希望!原本今夜,她是找了殺手準備殺了她的,可是派去的人回來之後告訴她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她的兩個丫頭都不在,所以她才命人翻查出了她的東西,用作證物,又串通了下人來害她。
只要落實了這個罪名,就是祖母捨不得現下就殺了她,事情傳出去之後,三皇子殿下也不會再接受這樣的女人!
「惠兒,你看看,是不是你給錦兒準備的東西!」老夫人對著陳氏吩咐。
陳氏慢慢的踱到他們的跟前,拿著她帕子看了看,開口道:「確實是我給錦兒準備的,因著錦兒似乎很少用帕子,所以我就只準備了兩塊給她,一塊是錦繡牡丹,一塊是錦繡海棠。料子都是雪紡沙。」
雪紡紗在這個時代,只有貴族才用得起。
「祖母,你聽到了吧?人證物證都在,就是表妹不要臉和下人私通,您一定要好好處置她!」雲紫衣頗為愉悅。
「閉嘴!」老夫人氣得捂著胸脯咳嗽了起來,齊國公和陳氏馬上上前給她拍背順氣,兩人也略帶責備的看了雲紫衣一眼。
雲紫衣頓時氣結,明明是上官錦犯了錯,祖母居然對著她怒吼!
老夫人順過氣來,方才指著雲紫衣大罵一通:「且不論這事是真是假,錦兒好歹也是你的表妹,是你姑姑的女兒,她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竟半點也不擔心,還如此喜形於色,我雲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一段話罵得雲紫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找不到語言反駁,心下也知道是自己高興得太明顯了,遂咬著牙沒有做聲。
安靜下來之後,老夫人看著一旁若無其事的蘇錦屏,開口問道:「錦兒,你有什麼話好說?」
蘇錦屏掃了一眼跪在宅內的家丁,紅唇勾起,開口道:「外祖母,皇上已經為我和三皇子賜婚,您覺得我會捨了三皇子這麼好的一個夫婿不要,和這麼一個要才無才,要貌無貌,還無權無勢無錢的家丁私奔?」
這話一出,屋內的人原本有些懷疑的表情都變成了錯愕!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浮現了三皇子風華絕代的身影,再看看這個尖嘴猴腮的家丁,一種很荒誕的感覺浮現在他們的心裡。
雲紫衣面色一僵,神色微微有些奇異,而後開口道:「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誰知道你心中是怎麼想的!」
「大表姐既然不知道我心中是怎麼想的,那為何各種猜測不斷,頻頻讓我認罪?」蘇錦屏出言反諷。
「你……」
雲紫衣還想說話,蘇錦屏卻沒有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只是轉頭對著老夫人開口:「祖母,說來也不過是因著那塊帕子,錦兒的帕子,就在自己的屋內,這塊帕子是從哪裡來的,錦兒真的不知道。」方才在屋內一查看,就知道少了什麼東西,所以她在出門的時候,低聲吩咐以陌一炷香之內,去找到一塊相同的帕子,這也就是她為什麼來了,半天也不怎麼說話,一直拖延時間的原因。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雲紫衣更是驚詫不已,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帕子,就在錦兒的房中,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我房中查看,以陌還在屋子裡,讓她拿出來證明一下就行了。」蘇錦屏淡淡的開口,神色已經有些不耐煩。
雲紫衣這才反應了過來,心中暗笑一聲,這個上官錦還以為自己是隨便找了一塊帕子來害她呢,所以才如此淡然,等去她的房中搜查一番,她就不信她還能鎮定得下來!
老夫人這才放心了一些,轉過頭掃了陳氏一眼,開口吩咐:「即是這般,你就親自帶人去看看吧!」
陳氏點了點頭,帶著張媽媽一起去了蘇錦屏的院子。
跪下地上的那個家丁不停的冒著冷汗,大小姐說了,只要能幫她陷害表小姐,等老夫人處死自己的時候,她就想辦法把自己換出去,然後給他一大筆銀子。可是表小姐現下如此鎮定,直直的叫他心中發虛。緊接著,他也感覺到了一束極為冰冷的目光掃到了自己的身上,直直的讓他的背脊都僵硬了起來。
屋內一片寂靜,有看好戲的目光,也有擔憂的目光。
半晌之後,陳氏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帕子,開口道:「這個也是雪紡紗做的,想來是誤會了!」
這話一出,雲紫衣面上的表情當即變得極為難看:「不可能!」
「大表姐,什麼不可能?」蘇錦屏冷眼掃著她,不經意間已經流露出了殺機,若不是看在齊國公府這麼多人的面子上,她真想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雲紫衣的腦中一片混亂,她明明就讓人把帕子偷了出來,這麼會還有一塊?和蘇錦屏對視著,好一會兒,她才反應了過來,想必她是早就知道自己拿走的是什麼,做好了準備方纔如此鎮定,故作淡然的一笑:「哦,沒什麼,只是表妹可不可以告訴一下表姐,如果這事情不是真的,你這大半夜的,又幹什麼去了呢?」
跪在地上的家丁也馬上就開口:「表小姐,你就承認了吧,也許老夫人大發慈悲,就同意了我們兩的事情了,三皇子想必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一定願意成全我們的!」要是這事情辦砸了,就是今天自己能活下來,大小姐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靈兒實在是氣不過,走上前,一腳狠狠的將那家丁踹到了地上,直直的讓他吐出了一口鮮血!這一腳,自然是讓那家丁一時間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也讓齊國公和雲逸有些皺眉,這個丫頭的身手,不簡單吶!
「靈兒,髒了腳。」蘇錦屏淡淡的吐出五個字。
雲紫衣馬上就開口咋呼:「上官錦,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殺人滅口?」冷冷的開口詢問,一雙鳳眸不帶任何感情的掃視著她,別有深意的說出了一句,「我還真想!」
驚得雲紫衣後退了一步,險些撞到了桌上的茶几。
「好了,錦兒,你告訴我,你這大晚上的是出去做什麼了?你舅舅派了人在府內找了一整遍也沒有找著你,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出去做什麼?」老夫人的語氣還很是不悅,不論如何,她也不該半夜裡跑出去。
呃,出去幹什麼了呢?腦中靈光一閃,開口道:「外祖母,是哥哥到南嶽來看我,我看到了他的焰火信號,所以出去見了他一面。」只有這麼說,老夫人一高興,才會忘記懷疑吧?果然……
「我的外孫來了?!」老夫人高興得站了起來,「他在哪裡,怎麼不過來讓我們見見?」
蘇錦屏正準備說他已經回去了,老夫人咳了幾聲之後,復又笑著開口:「不行,不行,你明天一定要把他找來讓我見見,要是見了外孫,我的病說不定就好了一半了!」
這下讓準備說哥哥又回東陵了的蘇錦屏噎住了,看著老夫人咳得面色通紅的模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好!明日就讓哥哥來見您!」如果能讓外祖母的病好一些的話,就讓冷子寒冒充一下自己的哥哥,他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可是緊接著,雲紫衣又掃到了蘇錦屏脖子上的吻痕,瞪大雙眼:「上官錦,那是什麼?好啊,你還敢說你不是出去行了齷齪之事,看看你脖子上面的東西,我看你再怎麼狡辯!」
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到了蘇錦屏的身上,蘇錦屏面不改色的開口:「蚊子咬的!」
「胡說!什麼蚊子能咬成這樣?而且現在是秋天了,能有什麼蚊子?」雲紫衣惱怒的開口,蚊子咬得,她當自己是傻子嗎?
「大表姐,那蚊子咬了我就跑了,沒能把它抓來給大表姐研究是什麼蚊子,表妹深感抱歉!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兩隻蚊子特異的蚊子有什麼稀奇的?也許就是因為它是秋天的蚊子,所以咬得跟夏天的蚊子不同。」蘇錦屏一本正經的開口。
在場的人自然都知道她在扯蛋,但是這句話似乎也不是那麼好反駁。雲紫衣還想說什麼,靈兒忍無可忍的開口:「姑娘,有什麼好瞞著的,左右你和三皇子殿下的婚期將近了,殿下也都不怕,您怕什麼!」這話她是故意說的,故意讓雲紫衣知道姑娘和殿下的關係,讓這個該死的女人閉上自己的臭嘴,有些自知之明!
一說是三皇子,這下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尷尬,雖是覺得不妥,但是也似乎說得過去。蘇錦屏不悅的瞪了靈兒一眼,這不是給她找麻煩嗎?果然,老夫人開口了:「你方才不是說你去找你哥哥了嗎?怎麼又跟三皇子扯上了關係?」
「哥哥現下真和三皇子在一起……」打架!最後兩個字,是不能說的。
老夫人表示明白一般的點了點頭:「原來三皇子和我的外孫是至交好友!」不然怎麼會待在一起呢!
這話一出,蘇錦屏和靈兒的後腦勺都冒了一條若隱若現的黑線,至交好友?
「雖是如此,你以後晚上也不要隨意出門了,畢竟是姑娘家,就算是訂婚了,以後和三皇子在一起也要避諱些,不得失了禮數,知道嗎?若是再有下次,我就要家法伺候了!」老夫人皺著眉頭叮囑。
「知道了外祖母!」蘇錦屏低下頭,一副老實的模樣。
這下老夫人方才轉過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家丁,怒吼道:「阿福,你竟然敢污蔑表小姐,該當何罪!」
「老夫人,我,我……」阿福一邊說,一邊看著雲紫衣。
現下眾人懷疑的眼神都放到了雲紫衣的身上,確實,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雲紫衣挑起來的,現下事態既然明朗了,大家也就都知道是構陷了!雲逸和雲冷凝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隱隱的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可若真是雲紫衣干的,現在被供出來,事情就難看了。
雲紫衣也有些著急,擔心阿福將自己供出來。
「阿福,你說,你為什麼要陷害表小姐?」齊國公的臉色也有些發沉,心下已經明白了是自己的大女兒幹的好事,也想給她個教訓!
「舅舅,既然已經知道不關我的事,是這奴才構陷了,直接處置了他就是了。」蘇錦屏無所謂的開口,眼神卻笑看著雲逸和雲冷凝二人,算是給他們個面子吧。雲紫衣若是擔上了構陷表妹的罪名,最少也是一頓好打。
雲紫衣聞言有些發愣。老夫人不認同的開口:「錦兒,這件事情你既然受了委屈,就一定要給你個交代!」說著不悅的眼神也掃了一下雲紫衣。
蘇錦屏笑了笑,開口道:「也說不得委屈,不過是一件小事情罷了,外祖母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左右都是一家人。」她還要雲逸幫自己除了慕容昊呢,現下自然是不能跟他翻臉。
眾人聞言,都深為蘇錦屏的氣度折服,老夫人亦拿著帕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直直的歎著:「好孩子!好孩子!」
「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拖下去杖斃!」齊國公出言怒喝。
阿福這才鬆了一口氣,拖出去之後,大小姐已經跟外面的人串通好了,會找個人代替自己。他這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落到了蘇錦屏的眼中,自然讓她的鳳眸瞇了一下,在心底冷笑一聲,開口道:「靈兒,出去看著,要是你不親眼看著他死了,還真難消了我心頭的這口惡氣!」
這話,讓所有鬆了一口氣的人皆是眼神一凝,這才知道蘇錦屏不是不介意這件事情,而是不想和雲家的人計較,這般重視親人間的情誼,叫齊國公心中生出了不少愧疚之感來。
靈兒應了一聲「是!」就跟著那群下人出去了,阿福的這條小命,必然也是定要交代出去了,求救的眼神看向雲紫衣,卻見對方根本都懶得看他一眼,眼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之火被撲滅,就這麼被人拖了出去……
「好了,鬧了大半夜了,都散了吧,錦兒明日去將我的好外孫帶來,我可一定要見見!」
「知道了,外祖母,那我就先回去了!」蘇錦屏說完,告了辭,便出了門。其他人也都散了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雲逸清朗的聲音響起:「表妹,多謝手下留情!」
蘇錦屏頭也不回的開口:「都是看著表兄的面子上,所以表兄也不要忘記了自己答應我事!」
「自然不會忘。」有些失笑,她就不會稍稍含蓄一些麼,說一下都是因為表姐妹間的情分云云?搖了搖頭,轉頭不悅的看了雲紫衣一眼,踏步離開。
雲紫衣高叫了一聲:「上官錦!」一邊叫,一邊追上了蘇錦屏的步伐。
蘇錦屏轉過頭看著她,等著對方的下文。
「你不要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激你,祖母和父親相信你的惺惺作態,我可不相信,你給我等著瞧!」咬著牙出言警告。
蘇錦屏聳了聳肩,開口道:「表姐,你誤會了,我可沒希望你能感謝我,我不過是看在大表兄和二表姐的面子上罷了,不過他們有再多的面子,在我這兒也遲早有天會用完,所以奉勸大表姐一句最好不要把我惹急了,否則大表姐一定會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因為下面埋著好多跟她作對的人的屍體做肥料!說完,也不待對方反應,就踏步而去。
雲紫衣惱恨的跺了跺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
蘇錦屏一進了自己的屋子,便感覺到殞回來了,而且呼吸還有些沉重,看樣子是受了傷。「打得怎麼樣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著虛空開口詢問。
「兩敗俱傷!」四個字概括了他們今日交戰的結果。殿下和冷子寒都受了不輕的內傷,他們五個和那邊五個人的交手,也是不相上下,都受了一點傷,因為打得太轟轟烈烈,不知誰去衙門舉報了,他們這兩撥人馬才都撤了回來。
本來以為會從蘇錦屏的口中說出什麼關心的話,誰知,她聞言,紅唇勾起,吐出了兩個字:「活該!」兩個神經病,打死都不虧!
「……」皇子妃的思維,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來衡量。
「冷子寒現在在哪裡?」明天還要讓他來冒充自己的哥哥呢。
不是應該先問殿下在哪裡嗎?「在京城最大的客棧,悅來客棧!」
嘴角一抽,果然古代有名的客棧,都叫「悅來客棧」!正說著話,靈兒就回來了,蘇錦屏吩咐她明日去讓冷子寒過來配合一下自己,就安心的去睡覺了。
……
翌日,一大早。靈兒就出了門,將這事跟冷子寒一說,冷子寒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當他和靈兒一起出了客棧,路邊的姑娘愛慕的眼神都禁不住掃到了他的身上,好英俊的公子啊!刀削般的容顏,配上那一聲張狂之氣,恐怕除了三皇子殿下,無人可以與之媲美了吧?
冷子寒對眾人的眼神皆視而不見,跟著靈兒一路到了齊國公府,蘇錦屏打著哈欠,被老夫人拉著站在門口迎接,一見冷子寒,有些尷尬的開口稱呼:「兄長!」
「嗯!」冷子寒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心情頗好。
「這就是我的外孫嗎?長得竟如此英俊!」老夫人一個老人家,都被迷得有些站不穩。這孩子和三皇子確實是有得一拼,三皇子美則美矣,就是太孤傲了些,看著有些距離,但是這孩子,看起來比三皇子多了不少人氣,覺得更加討人喜歡一些。當然,老夫人也明白,這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親外孫,所以怎麼看怎麼舒服。
「外……祖母。」冷子寒有些頭暈,當時只想到是可以幫她,倒是沒想到現下要叫一個不認識的老太婆外祖母。
老夫人一聽,竟是格外高興,面上的氣色也好了些,開口道:「你竟是來了,就在南嶽多留些日子吧,齊國公府別的沒有,這衣食住行卻都是不缺,你也可以好好陪陪錦兒!」
啥?蘇錦屏聞言,飛快的對著冷子寒眨眼,示意他趕緊拒絕,騙一次就算了,還騙一段時間?這不好吧?再說了,冷子寒住在齊國公府,這……
可是她的眼神,被冷子寒無視了,也不知道是真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邪肆一笑,對著老夫人開口:「那就太好了!為了方便多陪陪錦兒,外祖母要把我的屋子,安排的和她近些!」
納尼!蘇錦屏忽然有了一種爆粗口的衝動!先是百里驚鴻,後是冷子寒,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冷子寒真的住到了她的隔壁,某個醋罈子肯定又要跟她鬧彆扭!不過在古代,就是兄妹也不該住的太近吧,老夫人應該不會答應的。
豈知,老夫人一聽說他願意住下來,頓時把什麼男女大防和避諱都忘到了九霄雲外,連連點頭,笑著道:「沒問題,你們本來就是親兄妹,多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不行!外祖母,哥哥在東陵還有要事,我們還是不要耽擱他了!」蘇錦屏感情開口,開玩笑,要是真讓冷子寒住到她的隔壁,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小錦,來之前哥哥已經把東陵的事情處理完了,不用掛懷!」冷子寒笑得邪肆,心情一好,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傷都好受了許多。
「可是……」
老夫人不悅的開口打斷:「好了,不用可是了!難道你哥哥在這裡多陪你一些日子,多陪我這個將行就木的老人家一段日子,你還不滿意嗎?」
呃……「好吧!」現下她還能說點別的啥嗎?
於是,這一來二去之間,冷子寒就以蘇錦屏哥哥的身份住進了齊國公府,而且還就在她房間的隔壁,幾乎一出門就能見到。
……
「什麼?」冷冷清清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氣,美如清輝的眸中都是蒸騰的火焰。即便是為了脫離困境,也不該把冷子寒帶到齊國公府吧?而且現在還是住下了,就住在她的隔壁房間,這不就是讓冷子寒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風戰戰兢兢的站在屋子的正中間,其實來之前他們就知道殿下會生氣,所以還猜拳猜了半天,他慘敗之後,認命的進來將這件事情稟報給殿下的,可是……蒼天,他不會成為一條被殃及的池魚吧?
緊接著,屋內就是一陣詭異的靜默,靜的連呼吸都聽得見,風悄悄的觀察著自家殿下的臉色,看他表情無異,但是自己卻聽到了一陣似有似無的磨牙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額頭上一滴汗水落了下來,支支吾吾的開口道:「殿……殿下,畢竟冷子寒是以皇子妃大哥的身份住過去的,所以應當不會做什麼越矩的事情的,您……放心吧!」說完之後,他自己都有一種噴自己一頓的衝動,這能放心嗎?別說殿下不能放心了,就是他這做屬下的也覺得難以放心啊!
聽見風的口中吐出了「越矩的事情」這幾個字,直直的讓他眼中的寒意更弄了些,月色般清輝流轉的眼眸,此刻就如同凝滯了一般,讓人覺得冰凌在他的眼中流轉。
「殿下,您,您準備怎麼辦?」好似什麼都不做的話,就太便宜冷子寒了,但是……總不能衝進齊國公府將冷子寒拖出來吧?
怎麼辦……起身,緩緩的踱到窗前,思慮著對策……心中閃過了千百種將冷子寒千刀萬剮的念頭,但是他也知道,要是不動用軍隊,絕對除不了那個礙眼的傢伙,可是動用了軍隊,他的勢力就完全暴露了。但是讓他就這樣等著旁人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可能!
幾個大步跨出了屋子。風在後面詢問:「殿下,您這是幹什麼去?」
「備車,齊國公府。」……
……
「姑娘,您要找人冒充您的哥哥,找別人不行嗎?為什麼偏偏要找冷子寒?」這不是給殿下惹麻煩嗎?她都不敢想像殿下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被氣成什麼樣子!
蘇錦屏的心中也無比後悔:「你想想,外祖母說看見兄長她的病都會好上許多,我總不能找個小癟三回來氣她吧?瞅著冷子寒還不錯,所以……」
「可是殿下一定會……」跟您鬧的!她發現了,殿下現在越來越小孩子脾氣了,讓殿下知道了,咳咳……
「我知道!」哭喪著臉,趴在桌上。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現在格外想shi!
就在這時,軒轅以陌進來了:「姑娘,清風閣出事了。」
「什麼?」蘇錦屏坐起身子,該不會是被自己連累的吧?
以陌見她驚詫,也皺了皺眉:「是廣平王,看上了夢沉夕,但是她死活不從,冰心也是個硬氣的人物,就跟他對上了,可是廣平王帶去的人,皆武藝高強,所以清風閣很多人都受了傷。現下還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不行,我們馬上過去!」清風閣幫過她的忙,這個人情是一定要還的,急急忙忙的出了屋子,就跟門口的冷子寒迎面相逢:「小錦,怎麼了?」
來不及跟他細說,就往外而去,偏生的正逢老夫人過來找她:「錦兒,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幹什麼,幹什麼,對了!「外祖母,哥哥剛來南嶽,我想帶他出去看看!」這個理由可以吧。
「嗯,也是該帶他出去看看,去賬房領些銀子再出去,也免得人家說我們齊國公府小家子氣。」老夫人開口吩咐。
銀子!「靈兒,你去取銀子,以陌跟著我先走!」有銀子不賺是王八蛋。說罷就冷子寒就跟著一起出去了……
留下靈兒在她的背後抽搐著嘴角,這種時候還想著銀子!姑娘真是……
他們走後不久,一輛素淨又不失高雅之氣的馬車停在了齊國公府門前,裡面的人緩步而出,門口的人一見,馬上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齊國公和雲逸就出來了,一見百里驚鴻,便彎腰行禮:「三皇子殿下!」
「免禮。」淡淡的兩個字吐出,無意再與他們多話,他來,只是找她的,而且他想知道,冷子寒的屋子和她的屋子,到底有多麼……近!
齊國公站好了身子,開口笑道:「殿下是來找錦兒的嗎?快去請表小姐到正廳!」
「大人,表小姐不在,她陪表少年出去遊玩了!」門口的下人如是開口。
這話一出,某人的臉瞬間就黑了!只來了一個上午,就去遊玩了?!這要是讓他多住幾日,住到他們成婚的日子,自己還有希望嗎?想著,寬大的袖袍下,白皙修長的手攥緊,上面還有青筋暴起。
齊國公一愣,而後對著百里驚鴻開口道:「殿下,實在是不巧,即是這樣的話,您先進去坐坐,也許錦兒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不必。告辭。」四個字吐了出來,面上帶著些許恭敬之色,而後懷著滿腹的怒氣走了。
齊國公看著他的背影,在心中點了點頭,這個三皇子殿下回國以來,對皇上都是不假辭色,方才對自己還能露出一些些恭敬的神態來,看來對錦兒確實是真心,想著有些欣慰。但是又想想自己兩個女兒的婚事,不由得頗感頭痛!外甥女嫁給三皇子,二女兒似乎看上了四皇子,這……唉!
風膽戰心驚的趕著馬車,感覺到裡面一陣一陣的寒意傳了出來,讓他也時不時也顫抖幾下,看來殿下今日真的是被氣得不輕啊,殞也是,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匯報給殿下,搞得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早知道可以想辦法攔一攔啊。
「毀。」冷冷清清的一個字,從馬車內傳了出來。
毀即刻開口:「殿下!」
「去跟著他們。」殞一個人跟著,他還著實有些不放心,要是冷子寒對著錦兒說了自己上次受傷是他一手設計的,那麻煩絕對不小。
「是!」毀應了一聲,正要走。
「等等。」淡薄的聲線響起,頓了頓,而後開口,「記住,不要給冷子寒任何表現機會。」
腦後滑下一條黑線:「是,殿下!」
……
隨便找了家成衣店,換了一件男裝,而後在冷子寒驚歎的目光之下,急匆匆的去了清風閣,剛剛走到門口,一個龜奴就被從屋內扔了出來。
「哪裡來的瘋狗,敢來清風閣撒野!」蘇錦屏凝眉高喝。
裡面的人動作都頓住了,一個三大五粗,身著軍裝的男人轉過頭看著門口,手中還拉著夢沉夕的胳膊,而屋內到處都是被打得四仰八叉的人,和砸的稀巴爛的桌椅板凳,凌遠山也在大廳,唇角掛著鮮血。
一見她來,冰心和凌遠山都愣了一下,而後開口:「公子,多謝幫忙,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她的身份他們都知道,但是齊國公府的表小姐,怎麼可能鬥得過平廣王,他們不能連累他人受累。
「砰!」的一聲,蘇錦屏面前的板凳飛起,直直的擊中了平廣王那只抓著夢沉夕的手,「給小爺放開你的豬蹄!」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跟老子叫板!」平廣王也是個暴躁脾氣,被傷了手開口便罵!
蘇錦屏正要再出手,冷子寒忽然攔住了她:「小錦,在一旁看著就好!」說罷,幾個大步走到屋內,一甩袖袍,黑色的氣流劃過,一地的桌椅殘肢就被掃了出去,手伸出,凌空一抓,一把椅子就到了他的跟前,斜倚在上面,邪肆一笑:「那,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本尊叫板?」
「本尊?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
「破!」一聲呼出,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屋內,單膝跪地:「教主!」
教主?!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本尊,教主,破,黑衣,俊美邪肆,這個人難道是——冷子寒?!「本尊不想看見他們!」
破起身,走到平廣王的面前,十分客氣的開口:「我們教主說不想看見你們,麻煩你出去一下!」
「……」蘇錦屏算是服了這群人了,一個冷子寒,打人之前還要先擺譜,他的手下也都是些腦殘!就連一旁的清風閣眾人,都有一種將他扔出去的衝動。
冷子寒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態。
軒轅以陌看了破半晌之後,禁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評價道:「白癡!」
破回過頭,似有似無的掃了她一眼,而後又繼續看著平廣王。平廣王愣了好久之後,方才條件反射的開口:「要是本王不想出去,你能怎麼樣?」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蒼天,他是在跟誰說話啊,他是在跟天下第一大魔頭說話啊!他不要命了,家裡的老老少少可怎麼辦啊?
「教主有令,魔教之人在心情好的時候,要懂禮貌,所以不能隨意對人出手。但是,教主也說了,所有不能用語言解決的問題,一律用拳頭解決!」說罷,正要出手。
也就在同時,一個黑衣男子飛快的閃了進來,一張俊逸的臉毫無表情,看起來冷血至極,刀光一閃,拔劍而出,速度極快,讓人睜不開眼!不少人眼神都一凝,那是……星月流拔刀式!他的刀也極快,幾道刀光劍影一閃,而後那劍又回到了自己的鞘中,平廣王帶來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活著了!殿下說了,不能給冷子寒任何表現機會!對著平廣王,一個字吐出:「滾!」
這是……夜幕山莊的毀?!
破也好整以暇的看著毀,他們昨晚才在竹林交過手,毀的星月流拔刀式,他的沐月流劍法,二人不相上下。對方的招式在快,他的招式在精。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行兇,殺本王的人,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誰,本王可是……」
「記住,清風閣的背後,是夜幕山莊!」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炸響,讓所有人的腦袋都有些發懵,夜幕山莊!竟然是夜幕山莊!夜幕山莊的人就是殺了人,也不會有人敢管!皇上也從來都是對夜幕山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毀是以暗衛的身份跟在百里驚鴻的身邊,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面,所以不會暴露自家主子的身份。
這下別說是冰心等人了,就是冷子寒都愣了一下,沒想到百里驚鴻就是夜幕山莊的主人?點漆般的眸中露出獵豹般的光芒,現下,他對打敗百里驚鴻更加感興趣了!
平廣王戰戰兢兢的正要出去,卻忽的聽見冷子寒邪肆的聲音傳來:「今日晚上,在下會帶著魔教教眾去貴王府一遊,王爺該不會不給面子吧?」
這話一出,平廣王腿一軟,險些沒暈過去,到他的府上一遊?誰不知道自個兒大魔頭游過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屍橫遍野?跟冷子寒作對,就比跟皇上作對都恐怖,皇上最少會讓你死個明白,冷子寒會讓你什麼時候死、什麼原因死都不知道!「冷教主,本王也是無意冒犯,還請您多多擔待!」
「本尊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過去玩玩罷了。不過呢,若是平廣王肯將貴府的財寶如數獻上,本尊一定會很高興,本尊一高興,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血腥的事情發生!」冷子寒一隻手支著腦袋,慢悠悠的開口。
錢和命哪個比較重要?!「冷教主,你放心,我馬上就將銀子送上!」
「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著破吩咐,「帶人去取吧,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能留下!」
「是!」破應了一聲,馬上就退了出去。廣平王頓時感覺有些暈眩,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能留?
緊接著,冷子寒起身,走到蘇錦屏的耳邊輕聲開口:「你若是三日不見他,這些銀子就歸你怎麼樣?」聲線邪肆狂放,還帶著壞壞的笑意。
蘇錦屏聞言,一僵,糾結的開口:「你,你讓我先考慮一下!」
「那可要快點考慮,魔教的人別的本事沒有,最大的本事,就是……花錢!」他是看出來了,這丫頭變了性子之後,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錢!
**!都會戳她的死穴!毀幾個大步走到蘇錦屏的跟前,冷冰冰的開口道:「任務完成,屬下告退!」而後,一陣黑風一閃,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屋內。
屬下?!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蘇錦屏的身上,誰都知道夜幕山莊的第一護法,就是自創了星月流拔刀式的毀,他現在對那個公子自稱屬下,那她是什麼身份?
毀卻並不知道,他今日各種瀟灑的姿態,已經落到了一雙不懷好意的美眸中,美眸之下還帶著猥瑣的笑意……
「公子,請樓上一敘!」冰心對著蘇錦屏開口。
蘇錦屏點了點頭,帶著以陌就上去了,一進門,冰心便單膝跪地:「姑娘對清風閣有搭救大恩,從此就是冰心的主子,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她這並非是一時興起,其一,是對方幫了她們,其二,是今日她也看出來了,憑借自己還是保護不了清風閣的這些人的,但是她面前的人可以!剛才她雖然沒有出手,但是不難看出來冷子寒和毀都是為了她才幫自己,所以「主子」二字,她當得起!
「好!」蘇錦屏很乾脆的就應了,其實她今日來此,也有著藉機收服冰心的念頭,青樓麼,是打聽情報最佳的場所,要站在那個人的身邊,沒有些勢力是不行的,清風閣,會是她擴張勢力的第一步,也會成為她的情報系統構建的開端!
見她答應的乾脆,冰心也很是欣喜,她本就喜歡爽快的人!站起來,看著蘇錦屏,忽的猥瑣一笑:「主子,剛剛那個男人是什麼人?」
「哪個?」蘇錦屏有些不解。
「就是那個出手殺人的啊,叫您主子的那個!」冰心眼睛冒著綠光,似乎很萌那一款。
蘇錦屏禁不住撲哧一笑:「那個啊,是毀,怎麼了,你看上了?」
「主子,你把他送給我當夫君吧!」她這還是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感興趣的男人。
啥?軒轅以陌的嘴角有些抽搐,暗處的殞的腦袋也有些發暈,首領在遠處,所以聽不到這邊的對話。
蘇錦屏猥瑣一笑:「這還不簡單嗎?青樓一定賺了很多銀子對不對,你把那些銀子都給我,那個男人遲早找一天打包給你送來!」罪惡的人kou交易!
「那有什麼,錢財都是身外之物!答應了,再說了,以後您就是清風閣的主子,這裡的東西都是您的!」冰心拍著胸口,一口就應了下來。
軒轅以陌和殞皆有一種暈倒的衝動,不是吧?首領就這麼被賣了?
某女笑得春光燦爛的下了樓,看見冷子寒靠在清風閣的大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在等著她的答案,三天不見百里驚鴻,換這麼多銀子,似乎也不吃虧吧?
蘇錦屏走到他跟前,笑嘻嘻的開口:「成交!」她不見他,他可以來見她的對吧?
跟冷子寒一起回了齊國公府,冰心歎了一口氣,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著主子剛才吩咐的事情,覺得有些頭疼,她終於還是將自己和清風閣攪合到朝堂之爭裡面了。
「冰心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夢沉夕低著頭,一副愧疚的模樣。
「無妨,也說不準是福是禍,更何況……」說著猥瑣的笑了起來。
鳳歌和沉夕皆是一愣:「更何況什麼?」冰心姐怎麼會露出這麼猥瑣的笑容?
「不告訴你們!」
「……」……
當毀把今日的事情都稟報給百里驚鴻之後,他身上的怒氣方才消散了一些,原來是有正事要處理,並非和冷子寒出去遊玩。
入夜,潛入齊國公府,到了蘇錦屏的門口,正要推門,就聽得耳邊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一甩袖袍,將那掌風反彈了回去,扭過頭一看,果然是冷子寒。
「三皇子殿下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裡做什麼?」冷子寒靠在牆上,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與你何干?」美如清輝的眸中閃過明顯的殺意。
「與我是沒有關係,但是只要我一叫,三皇子擔上採花賊的大名,似乎不太好吧?」他就不信百里驚鴻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就是已經有了婚約,也不該半夜來訪,傳了出去勢必與皇位無緣。
可是百里驚鴻想的卻是,要是真的來了人,對她的名聲也有損。淡淡的看了冷子寒半晌,寡薄的唇輕啟:「冷子寒,你以為,住在這裡,就能鬥過我麼?」
冷子寒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反正比起皇子殿下,在下有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
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寒光,緊接著,一個計劃在腦中成型。看著冷子寒的臉,緩緩的開口:「近水樓台?你以為,只有你一人懂?」說罷,轉身離去。
冷子寒眼帶深思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傢伙,又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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