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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第二卷 ◆展芳華 【005】百里驚鴻,你又欠抽了? 文 / 惑亂江山

    平陽公主深受皇寵,再加上身份尊貴,想要收拾一個出言不遜的慕容雙,自然是不在話下。

    「不,公主殿下,臣女不是故意的,臣女……」慕容雙慌亂的驚叫著。

    慕容楓和慕容家的幾兄弟趕緊上去求情:「公主殿下,小妹不過是一時失言,而且她可不僅僅是鎮國公府的小姐,更是皇上親自賜婚給三皇子殿下的皇子妃,還請您從輕發落!」

    「皇子妃麼?天下皆知,本宮早就退婚了。」淡淡的一聲傳來,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緊接著,那風華無雙的身影,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三皇子殿下,你不要欺人太甚!」慕容昊忍不住上前開口,不過是一個剛剛回國,無權無勢,還雙目失明的皇子,竟然一再打他們慕容家的臉面,他們鎮國公府也不是任人搓圓搓扁的軟柿子!

    此言一出,那人美如清輝的眼眸淡淡的掃向他,眼中帶著濃濃的輕視和不屑,像是一個王者在藐視著一隻螻蟻,直直的壓迫的慕容昊沒能說出第二句話來,滿腔的怒火轉變為驚恐,呆呆的看著他,那是什麼眼神,在他的注視下,自己似乎無所遁形,卑微渺小的如同塵埃!

    平陽公主現下是怒火中燒,她自然知道慕容雙是鎮國公府的嫡女,若是真的打死了,自己也少不得被父皇責難,但,她自己被人這般說了倒是沒什麼,心愛的男人,卻被慕容雙這個賤人這般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最終怒吼道:「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四十大板,對一個官家千金來說,就是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氣了,所以是死是活就要看慕容雙的造化了。

    緊接著,幾個下人上前,慕容雙尖叫:「誰敢打我,我可是鎮國公府的小姐,不,我還是北冥的暮陽郡主……」

    這話一出,平陽公主的眼底出現了一絲猶豫,確實,對方是北冥的郡主,若是真的打出了什麼事,怕是北冥那邊也不好交代。

    「慕容小姐這話說的好生無禮,怎麼北冥的郡主,比我南嶽的公主殿下還要高貴嗎?」蘇錦屏淡笑著凝視著她。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慕容雙怒視著蘇錦屏,慕容家的三兄弟也怒視著她,慕容楓上前一步:「這位姑娘,在下雖不知小妹是如何得罪了您,但,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還請姑娘高抬貴手。」

    要她得饒人處且饒人、高抬貴手?那當初殺了淺憶的時候,可曾想過高抬貴手?冷笑一聲,緩緩的開口道:「慕容公子說的哪裡話,分明是慕容小姐當眾侮了平陽公主的清譽,公主要責罰她,與我有何關係?我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只是可憐了凌公子,也無端端的被牽扯進來。」

    就事論事,好一個就事論事,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小妹唯一的生路也給堵死了,這四十板子下去,有沒有命在誰都說不準。

    而這句話也顯然刺激了平陽公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凌遠山,只見他面色淡然,彷彿早就習慣了這些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這叫她心中一痛,對慕容雙的恨意更深了些,惡狠狠的開口道:「給本公主把她拖下去,重重的打!」

    緊接著,慕容雙尖叫著被下人拖了下去。

    經過蘇錦屏的身邊時,她狠狠的轉過頭瞪了她一眼,而地方卻回了她一個嗜血的笑意,聲音輕的只有她們兩個人聽得見:「慕容雙,可別輕易的被打死了,你我之間的遊戲,還只是個開始,要是你死了,就不好玩了!」說罷,滿意的看到對方的眼中升起了濃濃的恨意。

    而這恨意卻讓蘇錦屏的眼中燃起了興奮的火焰,恨吧,恨吧,若是只有我一個人被沐浴在仇恨的火焰之中,不是太不公平了嗎?就是要一起恨才有意思啊!

    也就在此時,耳畔傳來一陣蓮花般聖潔的嗓音:「莫失本心。」

    四個字,旁人都沒有聽懂,可蘇錦屏卻是聽懂了,莫失本心,是看出了她已經陷入魔怔了嗎?正怔忪間,自己的手被一隻冰冰涼涼的手握住了,指尖沒有傳來溫度,卻給她異樣的安定之感。兩人的袖袍極寬,所以眾人也只以為他們站得近一些,並不知道他們的手握在一處。

    蘇錦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心下暗笑,這傢伙,除了幼稚,也還有可愛的時候嘛!一旁的凌遠山,掃了他們一眼之後,便對著平陽公主告辭:「公主殿下,在下該回去了。」

    「遠山,我……」平陽公主上前一步,想說什麼,但似乎礙於這麼多人在場,什麼話都不好說。

    凌遠山水晶般純澈的眸中閃過一絲淡漠之色,終而慢慢的開口:「公主,萬事皆隨緣,不可強求。」說完,便轉身而去,絲毫沒有真正的將這個皇族的公主放在眼裡,或者說是連自己的生死,他也沒有看在眼裡。

    而蘇錦屏的唇畔,卻在此時輕輕的向上勾了一下,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這眼神沒給旁人看見,卻逃脫不過她身邊那人的眼,月色般醉人的眼眸中寒光一閃,看向凌遠山的背影中也含了一絲殺意。

    門外傳來一聲一聲來自慕容雙的慘叫之聲,叫不少青年才俊心中都有些不忍,畢竟那是南嶽第一美人,也是他們不少人心中的女神,現下被打成這樣,說不心疼是絕對不可能的,過了良久,這頓杖責才落下帷幕,慕容楓和慕容昊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扶了慕容雙,慕容華只是搖著自己的扇子,漠不關心。

    下人們到平陽公主的面前稟報:「公主殿下,四十大板已經打完了!」奇的是那位千金大小姐,沒死就算了,竟然暈都沒暈過去。

    平陽公主還沉浸在凌遠山的那句話中,「萬事皆隨緣,不可強求」,是讓自己不要強求他嗎?冷不防的聽到下人的稟報,有些頹然的點了點頭。眾人也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再待下去也只覺得不自在了,而原本還不錯的天氣,竟在此刻輕飄飄的下起了細雨,這下才子佳人們也都找到了告辭的理由,紛紛起身,向平陽公主告辭。

    平陽公主心下有些難受,所以也沒有挽留他們,一路將所有人都送至門口,而雨越下越大了,平陽公主皺了皺眉:「這麼大的雨,眾位還是等著這雨歇了再走吧?」

    「無妨,都是坐馬車而來,下人們也都帶了雨傘。」百里辰笑著回話,一張精緻的娃娃臉,看起來好不可愛。

    平陽公主這才點了點頭:「即是如此,那我就不留了,皇兄們路上小心。」

    百里奚等人點了點頭,而百里毅卻轉過頭對著蘇錦屏開口:「上官姑娘,雨大,不知道本殿下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送你一程?」

    這下眾貴女們本來就被放在蘇錦屏身上的嫉恨目光,也更濃了一些,這個女子到底是誰?忽然就出現在上流貴族之間,奪走了三皇子殿下所有的溫柔不說,還奪走了七皇子的目光!

    蘇錦屏正要開口婉拒,百里驚鴻冷冷清清的聲音就響起了:「不必,錦兒自有本宮護送。」

    錦兒?在場的人都有些震驚,姑娘家的名諱,是能隨意叫的嗎?而三殿下就這麼不痛不癢的叫了出來,當事人蘇錦屏也是一副很是淡然的模樣,彷彿早就習慣了一般。

    慕容家的人見此,冷哼一聲,帶著深受重傷且滿面悲傷的慕容雙率先走了。

    眾人皆互相點了點頭,用作告辭,正要出了那屋簷,而也就在這時,漂泊大雨中,一抹淺黃色的身影飛奔而來,只是一瞬,就撲到了百里驚鴻的懷中:「哥哥,你回來了,蓉兒好想你!」

    而百里驚鴻的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碰他,方纔若不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有了片刻的失神,也不會讓她撲到自己懷裡。

    一旁的蘇錦屏斜瞄了他們一眼,眼底是濃濃的不悅!是的,就是不悅,她說過,她的男人,想動者,死;覬覦者,生不如死。這個女人,又是哪根蔥?

    將懷中的女子推開,淡淡的開口:「你是?」

    「三皇兄,連蓉兒都不認識了,她小時候可是最愛跟著你的!」百里辰笑著開口。

    靈兒這才悄悄的在蘇錦屏的耳邊開口:「百里蓉,蓉月公主,是殿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這下蘇錦屏身上的殺氣才微微的斂了下來。

    「蓉兒?已經長這麼大了麼?」語氣仍是淡淡的,但也帶著些許欣喜。當年他離開南嶽的時候,這丫頭還不過兩歲。

    百里蓉點了點頭,只是一瞬間水霧就瀰漫了那雙清亮的眸子:「哥哥,母妃,母妃……」

    「我知道。」美如清輝的眸中,也閃過一抹疼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回去吧,下次這麼大的雨,就別出來了。」雖說是自己的親妹,但是他清冷的個性使然,多說幾句,也便沒了接著說下去的意思。

    不知道為毛,一旁的蘇錦屏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很是不爽,雖然知道那個死丫頭是百里驚鴻的親妹妹,但是原本只會對她一個人說話百里驚鴻,現在卻忽然也對別的人說話了,就算是親妹妹,她也不高興!

    「嗯!」百里蓉乖巧了點了點頭,她對這個哥哥其實並不熟悉,但是卻有一種濃濃的依賴感,特別是在母妃去世之後,皇族之人勾心鬥角,她這一母同胞的哥哥,自然也就成了她唯一的親人,於是這種親人間的羈絆感也更強了一些。這時她的宮女、太監們才追了上來:「公主,我們回宮吧,要是讓陛下知道您偷偷跑出來,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哥哥,你送我回宮好不好?」百里蓉仰著頭,看著百里驚鴻,眼中含著一絲絲希翼和祈求,像是在大海中漂泊了多年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根浮木,這眼神,就是蘇錦屏都不忍心拒絕。

    百里驚鴻正想開口,蘇錦屏冷著聲音道:「那就不勞煩三皇子大駕,來送我們這些閒雜人等了,表姐,我們走吧!」這話一出,靈兒都有些微怔,姑娘這是怎麼了?不是明明知道那是殿下的妹妹嗎,怎麼還有這麼濃的一股火藥味兒?

    蘇錦屏這話音一落,齊國公府的下人們便撐了傘過來接她們過去。百里驚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生氣了麼?自己方才也沒有準備送蓉兒回去啊:「錦兒。」兩個淡淡的字從他的口中溢了出來,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蘇錦屏額頭的青筋跳了幾下,怎麼了?是想說好不容易跟親人重逢,所以要放自己一次鴿子嗎?冷著一張臉轉過頭:「不知三皇子殿下有何指教?」

    「我送你回去。」雖說見她似乎是吃醋了,他有些欣喜,但是看她不太高興,他心裡也難受。

    呃?不送他妹妹?難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哥哥!」百里蓉跺了一下腳,有些惱怒,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自己的親哥哥,就要這麼把自己扔下了?「那個女人是誰?」

    「你皇嫂。」不顧這麼多人在場,冷冷清清的吐出來這三個字。而後,白皙修長的手伸出,奪過齊國公府下人手中的雨傘,親自舉在她的頭頂。

    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特別是知道蘇錦屏身份的人,更是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過是齊國公府的表小姐,對奪位絕對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三殿下講這種話,難道是瘋了嗎?

    蘇錦屏心下的怒火這才散了去,斜瞄了他一眼,吐出了一句讓本來就無比震驚的眾人,更加感覺到天雷炸響的話:「我答應了嗎?」好似自己還沒答應嫁給他吧?那天只說了許他一生一世,可沒說一定會給他一個名份。而且……她怎麼不知道這麼悶**,還有這麼……豪放的時候?

    他聞言,淡漠的容色不變,面上都是不以為意的神色,只是淡淡的開口,道:「總有叫你答應的時候。」聲線冷清,卻帶著濃濃的自信,月色般醉人的眼眸看著蘇錦屏,不是志在必得的眼神,而是理所當然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她本來就是他的。

    向來冷艷的靈兒,此刻也恨不得摀住自己的臉,羞澀奔走,殿下好豪放啊,更讓她驚歎的卻是蘇錦屏,誰家的姑娘聽到這樣的話,不得羞得玉頰通紅,可是她卻是神色淡漠,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百里辰笑了一聲:「好了,蓉兒,既然三皇兄要送佳人回府,就由四皇兄送你回去吧。」

    「不!我就要三皇兄送!」三皇兄是她的親哥哥,為什麼不送她,要來送一個外人?

    這下場面就有些僵持了,平陽公主上前一步,開口道:「要不這樣,三皇兄和齊國公府的表小姐,一起送皇妹到皇宮門口,三皇兄再將這位姑娘送回齊國公府如何?」

    這算是折中的法子了,可就在此時,空中忽然響起一聲驚雷,一條閃電撕裂了天空,天幕之下,蘇錦屏的面色瞬間慘白,就連身子也隱隱有些發顫了起來,而她身旁的百里驚鴻也驚覺,飛快的一把將她抱起來,手中的傘也掉了下去,幾個大步跨上了自己的馬車,理所當然的無視了這裡的所有人,也留下了百里蓉充滿憤恨的眼神!那分明是她的哥哥,那個女人算什麼!算什麼!

    眾人皆還呆呆的站在門前,看著地上那把雨傘,翻轉著傘面,漂浮在水面上,這……緊接著,大家的眼神也都放到了那個馬車上,潔淨素雅,確實是那人的風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雲冷凝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對著一旁呆滯著的靈兒開口:「還不快點跟著你家姑娘!」不論怎麼說,上官錦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被一個男子抱上自己的馬車,身邊若是還沒有個丫頭跟著,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被自家殿下震驚得三魂少了七魄的靈兒,這才反應了過來,飛快的跑到那馬車上。而她上了馬車之後,那馬車也疾馳起來,只是一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而馬車之中,一襲白衣的絕美男子,雙臂緊緊的環著蘇錦屏,他記得她說過怕雷的,而她現在的樣子看,也確實是驚懼到了極點,此刻的蘇錦屏面色慘白,額際也不斷的有冷汗滲下來,緊緊的揪著他胸口的衣襟,神色倉皇,就像是抓著最後的一根浮木。

    他清冷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別怕,有我在。」可是這五個字,像是觸動了她的某些回憶,不僅沒有安慰到她,反而讓她發瘋般的想要推開他:「滾開!滾開!」

    他有些皺眉,上次雷雨天的時候,她也很害怕,但卻沒有像今天這樣,簡直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想著心下也有些發急,死死的抱著,任她怎麼推他,他也就是不放手,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閃過一道堅毅的光芒,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開口:「錦兒,相信我。無論你經歷過什麼,無論你有過怎樣的境遇,但是你要相信,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

    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這一句話,像是一道驚雷,一路疾馳到了她的心尖,將所有的幻境劈開,而她的眼神也慢慢的恢復了清明,那發瘋般掙扎的行徑也停了下來。回憶如潮水般的湧來,她的鳳眸染上了水光,這一次,不同於往常的堅強,她竟在他的懷中哭了起來,毫無形象的放聲大哭,撕心裂肺。

    他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修長的手撫著她的秀髮,任她在自己的懷中發洩著她的情緒。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難過,但是他知道,哭過這一次,她心中的陰影一定會被沖淡一些。

    車簾外的風趕著馬車,靈兒坐在他的身畔,瓢潑大雨灑下,但因著這馬車的前簷設計特殊,所以他們也沒有淋到雨。可是聽著馬車內的聲音,他們也有些困頓了起來,這種情況下,是不能回齊國公府的,不然定然會傳出不好的傳言。「回三皇子府吧。」靈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風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最終也不得不表示認同,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

    三皇子府,雨停了,蘇錦屏也哭累了,從嗷嚎大哭變成了抽抽嗒嗒,眼淚和鼻涕已經流了他一身,而生性有潔癖的他,卻絲毫不以為意。靈兒掀開車簾,他便抱起她踏出了馬車。

    進了臥室,坐在床邊。而她就坐在他的腿上,緊接著,就是一陣詭異的靜默,他不問,她也不說。只是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半晌,她方才開口:「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哭嗎?」

    「我在……等你主動告訴我。」冷冷清清的聲音飄在她的耳畔,雖是淡漠依舊,卻聽得出語中的暖意。

    蘇錦屏輕笑一聲,似乎告訴他,也不是不可以,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說,他卻忽然開口:「若是不想說,就不說,忘了便是了。」若是那記憶再次翻出來,會讓她痛苦,他寧可不知道。

    「但是我想告訴你!」她不想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所以想要告訴他,不待他再次開口,她便低低的說了起來,「十四年前,一對夫婦,收養了一個女孩。那對夫婦很有錢,卻沒有孩子,那個女孩從此就被當親生女兒對待,像是公主一般,被捧在手心裡,可是因為她是撿來的孩子,所以她周圍的孩子都不喜歡她,也瞧不起她。直到她長大了,在她十四歲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有催眠的才能,你知道催眠是什麼嗎?」

    她說著,忽然仰起頭看著他,而他聞言,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想起那日在東陵的皇宮,自己幫了她的那天,卻是就見過那詭異的情形,那個宮女彷彿是著了魔一樣,難道是那個?

    「就是一直看著人的眼睛,甚至能滲透人的靈魂,然後驅使別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說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甚至,還能透過催眠術驅使對方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去按照你的意願做事,等他做完之後,對自己的行為一無所知。」蘇錦屏緩緩的將這些話吐出來,等著看他臉上的表情。

    但他仍然是淡淡的,一語不發,臉上也沒有出現特別驚異的神色,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只是環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不是害怕,而是……心疼。他知道,她說的那個小女孩就是她自己,他也知道,她在對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承受著怎樣的痛楚。

    「理所當然的,那個女孩成為了國際催眠師,身邊本來對她不屑的人,卻都開始懼怕她。她也不以為意,直到,有一天晚上……那天,下著很大的雨,雷電交加,女孩在睡夢中,忽然聽到一聲慘叫,而後,她飛快的起來,跑了出去,就看見,看見……」她的右手攥著他的胳膊,緊緊地掐著,掐得他有些生疼,他伸出另一手攥著她的左手,彷彿給了她無盡的勇氣。

    「看見她的養父母倒在血泊中,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還在叫著讓她快跑……」說到這裡,眼中溢出了幾滴透明的液體,腦中沉重的記憶壓得她幾乎要窒息。

    狠狠的咬了咬牙,又接著開口:「後來,那個女孩被人救了,救她的男人很厲害,殺了那些兇手,還告訴那個女孩,那些兇手是別人派來的,問她想不想報仇。她相信了那個男人,認他做了師父,加入了一個名為『死神之刀』的殺手組織,憑借她的天賦、努力,和催眠術,很快的成為了一個出色的殺手,甚至在最後成為了人人聞風喪膽的頭號殺手『妖孽』。她有一個同伴,叫『狐』,她們一起完成過無數次任務,是最親密無間的搭檔,而她的師父,也是她最敬重的人。師父將仇人是誰告訴她,她也一一都去殺了,可是最終,她卻發現在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局,她的師父,她最感激的人設的局,犧牲了四個二流的殺手,演了一場戲,就是為了把天賦異稟還有著催眠術能力的她帶回來,幫他們殺掉他們沒有能力除掉的人。」

    蘇錦屏的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而就在此刻,他冷冷清清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你殺了他?」

    「是!我殺了他!」眾所周知她為自己的養父母,為自己報了大仇,但卻沒有人知道在將那把刀子送進他的胸口的時候,她有多麼痛苦,那是她的師父,是她最尊敬的人,甚至她曾經還想過,也許……他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她卻親手了結了他。「我和『狐』一起殺了他,『狐』說我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

    「那天晚上,同樣是一個雷雨天,師父死了,那個女孩報了仇,很開心也很傷心,而『狐』在此刻抱住了女孩,她說『別怕,有我在,你還有我。』可是,她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將自己手中的刀子送向了女孩的胸口,鮮血四濺,她笑著說只有『妖孽』死了,『狐』才能成為殺手界的第一人。不過她失望了,『妖孽』始終就是『妖孽』,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存在,縱使胸口中了一刀,她也還是秒殺了『狐』,而後負傷逃走了。那一戰,她殺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她最尊敬的師父,一個是她最信任的夥伴。沒有人知道妖孽為什麼殺了他們,人們只知道,妖孽是一個魔鬼,對任何人、哪怕是自己師父和搭檔,都不會手下留情的魔鬼!」緩緩地將這一段說了出來,心中的沉重感已經淡了很多,只是卻仍然記得,雷雨天的時候,養父母慘白的臉,和「狐」將刀子送進她胸口時的表情。

    這下,他方才明白了為何自己那會兒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反應會那麼激烈。

    「從此,女孩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和誰在一起,她也總是留著自己的底線,不肯輕易將真心相付。」這就是為什麼妖物也不知道她會催眠術的原因,知道她會催眠術的,只有師父和「狐」,還有那些她原先生活的圈子中,已經忘卻了她的人們。

    「那個女孩就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對她來說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每年去墳前給養父母上一炷香,送上一捧花。直到有一天,女孩出使任務,回來之後睡在床上,茫然的望著床頂,總有一種預感,感覺她這一睡,就再也不會醒了。可是最後她還是醒了,醒在一個叫蘇錦屏的女孩身上,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陌生的地方,那……是蘇錦屏進宮的第一天,她被赫連容若打死了,我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我算是轉世了麼?」

    話音一落,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一言不發。半晌,清冷的聲音才迴響在她的耳邊:「都過去了。還有——我,百里驚鴻在此起誓,即便忘川水干、輪迴百年,我,百里驚鴻,也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真的會殺了你!」蘇錦屏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眼神冷得比冬日的冰雕還要滲人。

    「不會有那一天的。」聲線依舊冷清,但卻帶著難掩的堅定。靜默了半晌之後,他忽然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

    良久,直到蘇錦屏想著他是不是想安慰自己的時候,他寡薄的唇畔中吐出了一句話:「你方才說,不再相信任何人,不管和誰在一起,都保留著自己的底線,那麼,對我,也是如此嗎?」那,那一日她離開東陵的時候,又是如何說得出那些話?他記得,那天她說,若是他死了,她必定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隨。

    呃,這話一出,蘇錦屏的臉有些發紅了,轉過頭四處瞟了瞟,開口道:「對任何人都是如此,但是你是個意外!」

    「呵呵……」愉悅的笑聲從他的口中溢了出來,飄渺動聽,仿若天籟,不難聽出他心情極好。

    但是這一笑,讓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蘇錦屏,更是不好意思到了極點了!狠狠的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腦袋,怒喝:「難道你不覺得這種時候,你應該安慰我才對嗎?為什麼問那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大聲的嘶吼,藉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

    「知錯了。」淡淡的開口,月色般醉人的眸中卻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終是讓她徹底的信任他了,而且也讓她從悲傷的情緒中緩解了出來。最重要的是,就是知錯了,她現下也沒有雞毛撣子收拾他了。

    ……

    門外不遠處的四大暗衛,忽然聽見蘇錦屏這一聲怒吼,也都放下心來,其實不知不覺之中,他們都已經把那個女人當成了自己的主子,當成了殿下的另一半,所以在看見她在殿下的懷中哭得傷心的時候,他們也很是擔憂,現下終於鬆了一口氣了,可是鬆了一口氣之後,他們一般都幹什麼呢?——

    「你們說,是不是殿下實在是把持不住,對皇子妃做了什麼,所以……」滅摸著下巴,猥瑣的笑著。

    靈兒的嘴角抽了抽,看著她曾經的上司,她一直深深敬重著的滅大人,露出了如此猥瑣的德行,一時間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短路。

    風擰著眉頭開口:「那會兒殿下把皇子妃抱上馬車,雨太大了,殿下說了什麼話我沒有聽見,不過就聽見皇子妃吼了幾聲『滾開』,還聽見了掙扎的聲音,沒多久,皇子妃就哭了!」

    一說完,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難道滅猜對了?殿下……咳咳,用強了?

    修在這方面的感知能力是最差的,但是此刻也聽懂了這些話,擰著濃眉開口:「也許皇子妃已經懷了殿下的骨肉!」

    「你們說是男孩還是女孩呢?」這是風的聲音。

    「應該是男孩吧,殿下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都用強了,要是還沒給我們生個少主,繼承殿下的衣缽,那多虧啊!」滅的聲音。

    殞的神色有些複雜,冷冷的開口:「以後要保護好皇子妃。」

    然後幾個大男人開始吵了起來,爭論著到底是男是女,以後誰保護皇子妃,儼然蘇錦屏已經有了……

    靈兒頂著滿頭的黑線,看著這群自己曾經的頂頭上司,有一種上前一人抽他們幾巴掌的衝動,他們這是屬於想太多了,還是腦子脫線了?

    也就在此時,一個體態略微嬌小的粉衣女子踏了出來,看了看那幾人爭論的模樣,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而後開口道:「滅大人,您找屬下來有何貴幹?」

    滅這才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她,一臉悲傷的開口:「以陌,你以後再也看不見我!」

    「您要死了?」條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而後在滅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又接著說了一句,「那真是太好了!」

    滅的腳步踉蹌了幾下,險些沒栽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不是我要死了,是你要被調過去和靈兒一起保護皇子妃了。」

    「哦,真失望。」軒轅以陌滿不在乎的應了一句。

    失望?失望?自己不是要死了她很失望?眼角的餘光看著兄弟們偷笑的模樣,大喝一聲:「我要出去掛東南枝,誰都別拉著我!」

    一陣哄笑聲響起……

    而毀,此刻正在暗處看著自己的屬下們,眼中帶笑。自從皇子妃出現了,殿下也會笑了。而殿下開心了,他們之間的歡聲笑語也多了起來,那個女子,就是一道陽光,帶給他們溫暖和希望。也確實,配得起殿下……

    ……

    「轟!」的一聲響起,雲紫衣房中的東西都散落了一地,「憑什麼!憑什麼!她上官錦憑什麼?出身不如我,才情不如我,除了一張臉,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三殿下就只看得到她一個,我雲紫衣到底哪一點比她差?」

    她身邊的侍婢,卻一聲也不敢吭,站在房間的門口,看著她發著脾氣,大小姐每次這樣發脾氣,誰多說了一句話,或是打了一個噴嚏,也會被拖出去處死。

    直到屋子裡面所有的器具都被摔破了,雲紫衣才停了下來,深呼吸的幾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痕,上官錦,我不會讓你高興太久的,我保證!

    ……

    而鎮國公府,此刻也是忙忙碌碌,慕容雙被打得去了半條命,大夫正在為她整治。

    鎮國公慕容越聽著幾個兒子的稟報,臉色也有些發沉。慕容雙不論怎麼說,也是鎮國公府唯一的嫡女,卻被百里驚鴻百般羞辱,現下又是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氣了送回來,自是將他氣得不輕。冷著一張臉,聽著慕容楓又說了半天,方才開口道:「這麼說,是雲家的那個表小姐一手策劃的?她與雙兒可有私仇?」

    慕容家身為幾大世家之一,自然有強大的情報系統,慕容楓簡短的將蘇錦屏的身份介紹了一番,知道是自何處而來,但卻不知道蘇錦屏是如何變成了上官錦,而後又將百里驚鴻、慕容雙和蘇錦屏之間的糾紛說了一下,最終,也提了慕容雙和君臨夢一起殺了淺憶的事情。

    慕容越聽罷,也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一個三皇子的親事,結不成還有別家,畢竟想要娶南嶽第一美人的人多得是,想得到他慕容家支持的也不少,比如現下看起來最有勝算的大皇子。而淺憶,不過是一個侍婢,死了就死了,他就不信那個上官錦出了這口氣之後,還會咬著不放。

    「等你妹妹醒了,勸勸她,三皇子府的親事就罷了,瑾妃死了,暮家也沒落了,這個皇子已經沒有多大的價值了,原本我對這樁親事也不滿意。至於那個上官錦,不過是一個心思詭詐些的小丫頭,給些教訓便罷了,最好是不要和齊國公府鬧得太僵!」慕容越開口吩咐著慕容楓。

    「是,父親大人!」眼底閃過一道冷茫,今日不察,才讓那個上官錦得逞,自己這個妹妹,說不得有多喜歡,但也總歸是他的妹妹,今日這一打,丟的可不僅僅是慕容雙一個人的臉面,而是他們所有人的臉面,所以他也必當叫她付出些代價,方能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恨。

    ……

    馬車上,蘇錦屏還是坐在百里驚鴻的腿上,好一會兒,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們今天是不是親密過度了,飛快的起身,想將自己的屁股從他的腿上挪開,但他的長臂卻放在她的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冷冷清清的嗓音自身後響起,開口詢問著她:「你今日,是吃醋麼?」

    「誰吃醋了,吃誰的醋了?」蘇錦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馬上就咋呼了起來。

    「你說呢?」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若是沒有吃醋,她這麼大的反應又是為何?

    蘇錦屏仰起頭瞄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淡薄依舊,但是眼底藏著明顯的笑意,越發的覺得自己要是承認自己吃醋了,那臉丟的會不是一般的大!於是開口道:「沒有!我蘇錦屏從來不吃醋!」語氣十分的篤定。

    「果真麼?」又是一語詢問,語中帶笑。

    悄悄的磨了磨牙:「果真!」

    「果真?」他有些不死心,非得讓她承認不可。

    「果真!」頭上已經爆出了青筋。

    「果真?」

    「果你妹啊!百里驚鴻,你是不是又欠抽了?」狠狠的咬著牙怒喝。

    他聞言,靜默了半晌之後,方才淡淡的開口,神態很是一本正經:「雞毛撣子,已經打斷了。」說完這話,他月色般醉人的眼底閃過一道得意的光芒,不僅僅雞毛撣子被打斷了,而且整個南嶽的京城,已經連一根雞毛都找不到了。

    蘇錦屏聞言,抬起頭冷笑著瞅著他:「你是不是還想說,不僅僅雞毛撣子都斷了,而且你還把所有的雞都除了?」

    此話一出,他怔住了,略為支支吾吾的開口:「你,你怎麼知道?」面上出現了一抹明顯的尷尬之色。

    「小鴻鴻,我好像忘了告訴你,除了雞毛,鴨毛、鵝毛各種毛都可以做撣子,所以你最好不要高興得太早!」蘇錦屏開口說著,神色很是溫柔,溫柔得讓人頭皮發麻。

    「……」那,是不是要把所有有毛的動物都除了?反正,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被那東西招待第二次。

    此刻雨已經停了,車簾外的人能清楚的聽到他們的談話,風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靈兒,小聲開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殿下昨晚回來之後好奇怪……」他還記得那個詭異的笑容,直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

    聲音雖然極小,但是也沒有逃過馬車內那兩人的耳朵,某人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而後在蘇錦屏戲謔的眼神下,白玉般的臉染上嫣紅的色澤,昨晚的臉,確實是丟得太大了!

    靈兒一臉神秘的模樣,正想說,忽的想起殿下昨日進姑娘的房間時說的那句話,「聽到什麼了,都不許說出去」。面色一僵,慌忙的擺頭開口:「我也不知道!」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知道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特別想跟大家一起分享,可是話到了嘴邊,為了自己的安全卻是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每每在回憶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獨自高興著,這種複雜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還不如不知道算了,太痛苦了!

    「真的沒有吃醋嗎?」他還是不死心,想從她口中聽到對自己的在乎。

    蘇錦屏也被問煩了,惱火的開口:「如果老娘說是吃醋了呢?」她是不爽,非常不爽,儘管他最後還是明確的選擇了自己,但是她就是不喜歡他用那種有感情的語調跟其他女人說話,儘管她知道那是他的親妹妹,她也還是幾百個不爽,但是不爽又如何,他有可能為了她去疏遠自己的親妹妹嗎?不可能!

    他聞言,方才是笑了,笑容極淡,但卻很好看:「她是妹妹。」就連妹妹的醋她也吃麼?

    蘇錦屏翻了一個白眼,偏過頭懶得搭理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你若不喜歡,我以後,不理她就是了。」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寵溺。讓滅他們注意著些他的安全,盡到這做哥哥的義務就是了,不必親自噓寒問暖。

    「果真?」她也學起了他的。

    淡淡的回話:「果真。」

    「果真?」讓丫的自己也體會一下被人反覆問「果真」的感覺。

    嘴角一抽,知道她在使壞,乾脆便不再說這個問題。轉移了話題,想著那會讓自己到現在都覺得看著刺眼的事情:「那時,你在笑什麼?」

    「什麼時候?」蘇錦屏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有些彆扭的開口:「就是那時候。」

    「那時候是什麼時候?」腦後已經劃過了一條黑線。

    一張淡漠出塵的臉對著她,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卻見她沒有半分想說的**,淡淡的開口:「不想說,便罷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看他的臉上,哪有一點要罷了的意思?「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就是,就是凌遠山走的時候。」那會兒凌遠山走的時候,對平陽說了一句話,隨緣,莫強求,她當時就笑了,難道是因為平陽沒有得到凌遠山的心,所以她感到高興?

    「唉,原來你也吃醋了!」蘇錦屏搖頭晃腦的開口感歎,而後在看見他眼底的一絲惱意之後,笑著開口,「我是在笑,那個凌公子,當真可以去修仙了。你沒發現他講出來的好幾句話都像得道高僧說的嗎?」

    他聞言,稍稍的平靜了一些些,但還是冷著聲音開口:「只有這個原因?」

    「你希望還有什麼原因?」黑著臉看著他,她發現男人吃醋比女人還難搞,特別還是傲嬌又悶騷的男人吃醋。

    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孤傲的聲音響起:「不希望。」

    明明聲音冷的可以凍死人,人也淡薄的嚇人,但是蘇錦屏看著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在撒嬌的萌兔子,真是……可憐又可嫌!

    「其實,我,比他好看。」淡淡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嘴角抽了一下:「我知道!」

    「我,比他有錢。」接著開口,聲線冷清。

    額際的青筋又在跳動:「我也知道!」

    「彈琴,我也不輸他。」他似乎是認了真,閉著眼睛一個勁的開口。

    「嗯!」這丫的到底想說啥?

    美如清輝的眼眸睜開:「所以,若是你聰明,就該選我。」說完之後,好似生怕從她的口中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又趕緊加上一句,「我真的很有錢。」

    今日上午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幼稚,這個傢伙真的很幼稚,而且已經幼稚上了一種境界!像摸狗狗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可沒想過選他!」所以你丫的給老娘差不多就行了,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子很可愛,可愛得老娘想吃了你嗎?

    這話一出,他似乎很是愉悅,聲線卻還是清冷依舊:「那以後,不看他。」

    「嗯。」額角的青筋跳了幾下。

    「多看一眼都不行。」接著賣萌。

    「嗯。」手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

    「其實,你也不該跟他說話的。」……

    ……「砰!」一聲巨響,他的腦袋被賞了一記爆粟,蘇錦屏一隻腳踩在坐的地方,一隻手狠狠的指著他,目露凶光,一聲暴喝:「百里驚鴻,你有完沒完?」

    ……

    車簾外的風、靈兒、以陌同時抬起頭,無語問蒼天,他們家殿下被人調包了,一定是的!

    到了齊國公府的門口,陳氏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見他們下了馬車,便快步上前。蘇錦屏現在還頗為受不了這個傢伙,飛快的走著把他甩在自己的身後。

    而百里驚鴻下車之後,便對著陳氏開口:「適才雨大,請上官姑娘一起喝了一杯茶,才回來。」算是解釋為什麼回的這麼晚。

    陳氏笑道:「多謝三皇子殿下了!」

    靈兒上前一步,指著以陌開口:「夫人,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以陌,方才在茶館遇見的,姑娘也答應了讓以陌跟著。」

    陳氏皺了皺眉,但還是應了下來。百里驚鴻這才開口告辭,轉身回去了,心中卻還存著一個自己沒問出口的問題,那個「妖物」,到底是什麼人?

    ……

    ------題外話------

    矮油,你們說妖物到底是什麼人捏,哦呵呵呵……

    你們說,明天讓小鴻鴻去勾引小錦錦腫麼樣?(☉o☉)…

    月底了也沒看見月票,好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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