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室內一片漆黑,窗口開著。皎潔的月光灑在床頭,而床上的人,彷彿是受了驚,微微的側坐起來看著門口,一頭墨發灑在羽枕上,謫仙般出塵的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如夢似幻,寡薄的唇微動:「你……」
竟然還是來了麼?
「不是讓你給我留個門嗎?」蘇錦屏明顯的火大。
床上的人聽完她的話,頓了頓,沒出聲。
惱火的跑回主屋,想把蠟燭拿進來,卻只發現了殘燭的痕跡,瑩白的素手觸上那焦黑的蠟印,擰著眉回過頭,有些驚詫的開口詢問:「你等我了?」
「姑娘請回吧。」忽略她的問題,淡淡的下著逐客令,也刻意去忽略心頭那一抹異樣。
某女的臉色馬上就變成了茅坑裡的石頭,請回?她真是腦抽了才會問出這個問題,這個人怎麼可能等她!悄悄的磨了磨牙,然後無視掉他的話,逕自開口:「還有蠟燭麼?」
「你……」淡漠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困惑,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說了讓她回去,竟像是沒聽到一般。
看他不說話,某女靠在門口,精緻的面容上勾起一抹邪笑:「不好說蠟燭在哪裡,是不是因為放的位置不方便?莫非在床上?嗯?」
挑著眉,上下打量著他,似乎要透過被子看進內裡。
床上的人似是惱了,白玉般的臉上也出現了不正常的色澤:「在床邊的抽屜裡!」
……
暗黃色的燭光燃起,斜著眼睛看了看他臉上的傷,一股沒來由的怒氣就燃了起來,這傢伙,又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了,讓他自己上藥,竟然沒上,草!
駕輕就熟的將昨晚的藥找出來,仍是像昨天一樣準備往他臉上抹。
「姑娘自重!」冷冷的開口提醒,同時也微微的偏過頭避開她的手。
蘇錦屏呆了一下,細細的端詳了他的臉半晌,一陣詭異的靜默過後,她突然將腦袋湊到他的面前:「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這一問,也叫他愣住了,生氣?他也會有這樣的情緒?可是心底的抑鬱感也在提醒他一個事實,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沒有。」很是堅定的開口。
這個「沒有」一出,蘇錦屏的臉色頓時春光燦爛起來:「還說沒有,看看你的嘴巴都厥到天上去了!」
嘴巴厥到天上去了麼?呆呆的伸出手一撫唇,而後……淡漠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惱怒之色……
「哈哈哈……」這傢伙太好玩了,居然相信了!「好了,別傲嬌了,多大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說著就將手上的藥抹到他的臉上:「為什麼不自己擦藥?」難道是等著她來擦?咳咳……這麼想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
問完之後,也是很理所當然的沒有聽到回應。
「還痛不痛?」耐著性子問了第二句,隱隱已經有些磨牙的跡象。
仍然沒有回應。
忍無可忍,一聲怒喝:「你是聾了還是啞了?」一再挑戰她的耐性!
「在下就是這個性子,姑娘不喜歡可以離開!」一句相當任性的話一出,他自己也呆住了!他竟也學會耍小孩子脾氣了?
於是蘇錦屏確定了,這傢伙是真的生氣了!「喂,你等了我是吧?」要是生氣了,貌似就只有這麼一個解釋。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靜默。手上的動作放柔了些:「昨天晚上不小心得罪了那個沒品的狗皇帝,所以被他派的去演戲!演完皇甫夜那個傢伙又仗著身份欺負人,讓我陪他看什麼月亮,所以就來晚了一點。」
他臉上的傷已經淡了些,淤青色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青色,但是她心底的火焰卻還是燃了起來,昨晚對那個侍衛下手太輕了!應該直接廢了他的手才是,還有那個欠抽的公主!
「哦。」不知為何,聽她說到陪皇甫夜看月亮,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晚了點嗎,又不是沒來,有什麼好生氣的。等等,生氣?我說,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蘇錦屏不敢置信的開口咋呼,難道她還有這樣的魅力?!
嘴角有些微抽:「沒有。下次喝了酒,就別來了。」
「嘿嘿,還說不是喜歡上我了,這就開始關心我了,是不是怕我喝多了,在路上出了事?放心,放心,我……」
「很熏。」短短的兩個字,打斷了某人長篇論述。
某女那一臉的得瑟,瞬間僵住!狠狠的磨了磨牙,次奧!又自作多情了!不是暗戀就算了,居然還是嫌棄!雖然她對他也只是朋友之誼,但是她一點也不介意有一個這麼帥的帥哥暗戀著她,那將會是一件多麼有面子的事。可是……
蘇錦屏黑著臉,一邊給他擦藥,一邊絮絮叨叨:「真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虧我的脾氣好才受得了你,看你這樣子也是嫁不出去的,要不,若是以後我也娶不到相公,咱倆就湊合湊合?」
越說越是離譜,百里驚鴻淡漠面容更加淡漠了,淡漠到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可以用來填充。
「喂,你還生氣嗎?」冷不防的開口詢問,不知道為什麼,問完這話,她竟然有一種自己在哄小孩子的感覺。
理所當然的,又沒聽到回音。
「要是你還生氣的話,那這樣吧。我吃點虧,非禮你一下怎麼樣?」某女一臉不情願的開口提議。
眼角微抽,絕美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怪異之色,吃點虧,非禮他一下?
「說吧,希望我非禮你哪裡?我願意捨生取義,勉為其難的滿足你一下!」說是勉為其難,那張臉上哪有半點為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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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們還不收藏的話,那這樣吧。我佔點便宜,非禮你們一下腫麼樣?壞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