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我妥協了,口氣緩和了下來,他說,「喬,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有很急的事情要去處理,我爺爺心臟不好,我不能刺激到他,你先回家等我,不要讓自己著涼了,好不好?」
此時此刻,他說任何安慰的話,對我來說都顯得不切實際,他迫切希望我離開的神情讓我很受傷,越是想掩蓋這個事實,在淚水中越覺得清晰,或許只能說感情的戲,我是真的沒有演技,深呼吸時,把雨水也吸了進去,好辣,嗆得我的眼淚一下子又流了出來。
「阿桀……」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他,我不知道我的冷靜能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我的堅強能偽裝到什麼時候,我只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我真的要離開!
「先回家吧,雨真的很大。」他又伸起一隻手擋在我頭頂為我遮雨,另一隻手撫在我的臉上,為我拭去臉上的雨水,輕聲重複著這句話。
「你知道嗎?並不是每一句對不
起,都能換回一句原諒你!」我麻木地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將他的手從我的頭頂拉了下來,寧願自己任由雨水拍打著,也不想領他的情,冷漠的眼神、冷淡的語氣都像極了這個天氣。
「怎麼了?」他吞吞吐吐,皺著眉頭,不安地看著我。
「要我回去是嗎?好,我成全你!我走,我現在就離開你!」我與他對視著,情緒出奇的冷靜,好像每說一個字,心就朝麻木靠近一分。
他似乎猜到我的動作,我一轉身,他就從後面緊緊地抱住我,他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有很多事,你現在還不瞭解,我沒有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太擔心,保護你、保護我們的愛情是身為男友的我的責任。
我一直想要在你還沒知道之前,就把那些難題解決了,只是這個過程需要時間,我也一直都在努力,請你給我一點信任與支持,我只希望我能夠為你擋風遮雨,讓你在我的呵護下快樂地過每一天,就像現在要你先回家也是為你著想,我沒有騙你……」他靠在
我耳邊,輕聲訴說著。
聽到這樣深情的剖白,理論上應該是感動到痛哭流涕才是,但我並沒有覺得很開心,也不覺得這番話就能把心中的結給解開了。它來得太遲了,遲到我對他已經不再有信任了,遲到讓我覺得他的解釋更多的像是在為自己的過錯找借口!
本能讓我不停地掙扎著,最後,我掙開了他的懷抱,往後倒退了兩步,冷眼與他對視著,這顆傷痕纍纍的心不僅冷卻,而且已經麻木了,全身僅剩下眼角的濕潤還有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