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管莫小冉在他臉上如何作弄都無動於衷的秦末,此時卻像是疼痛難耐一般,只需細指輕點,他就悶哼出聲,尾音甚至帶上了細微的呻吟。
感受到指尖下愈來愈灼熱的皮膚,和秦末發出的聲音,莫小冉的臉開始發燙,立馬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等到終於把所有的傷口擦完,莫小冉抹了抹額頭的虛汗,鬆了一口氣,「可以了。」
秦末一把扯掉絹布,眼底黑沉如墨。「你好了?那輪到我了。」
說著,他抬起莫小冉的下巴,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當看到她微微紅腫的雙唇時,眼底微微一寒,伸出拇指,輕輕地搓了搓。
隨後,他緩緩地底下頭,湊近那雙櫻唇,狹長的眼眸看著莫小冉的眼睛,薄唇中卻伸出粉紅的舌頭,在莫小冉的唇上輕輕地掃過。就像動物界最原始的本能,用唾液標誌氣味與歸屬。
莫小冉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愣愣地忘記了反應。
很快,秦末的薄唇貼上她的唇,輕輕地吸允、噬啃,灼熱而滾燙的呼吸灑在她的鼻端,直燙到她的心底。
莫小冉開始掙扎,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她看到了秦末的眼,灼熱、渴望與隱隱的哀求。她的視線移到他紅腫的臉頰,心軟了下來,終究沒再反抗。
秦末眼中閃過喜色,終於放下心來全心全意、仔仔細細地研究那張紅唇。
先是用舌頭再次描繪了一遍唇形,而後舌頭抵著嘴唇輕點,只覺得又彈又軟。覺得有些不滿足,索性開始用牙尖輕咬,像是吃果凍一般,咬了有咬,哆了又哆,那神情,完全就像是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
不知怎麼的,莫小冉突然間有點想笑,而她確實是輕笑出了聲。
秦末眼中閃過懊惱和羞窘,瞪了她一眼,不再留戀外唇,試探性地把舌頭往她口腔裡探去,感覺到懷中人驀地變得一僵,秦末連忙安撫的摸了摸她的後背,安慰道:「小冉,乖啊。」
直到懷中人身體漸漸鬆軟下來,他的舌頭才像脫韁的野馬似的在裡面撒歡地嬉戲,這會兒掃過牙齦,那會兒又騷擾著上顎,弄得莫小冉又酥又麻得難受,恨恨輕咬了一下他的舌頭。
他的舌頭立馬受驚地縮了回去,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探進來,見莫小冉沒有動作,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追逐著她的舌頭交纏、打鬧。
莫小冉明顯感覺帶這是秦末的初吻,漸漸地從生澀到純熟,最後開始迷醉。
直到最後,兩人都開始缺氧,腦仁嗡嗡地難受,秦末才戀戀不捨地離開。熱吻過後,兩人的臉上都帶著酡紅,秦末的眼睛璀璨生輝,像深夜裡的星星一般明亮。
他又在莫小冉的臉上啵了一口,沙啞的嗓音低低地喟歎一聲,「小冉,你真好。」
莫小冉哼唧哼唧地應了聲,「我當然好了。」
秦末輕笑出聲,使勁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靜靜地抱在懷裡,沒有說話。他的胸膛寬廣而厚實,散發著薄荷淡淡地冷香,像靜謐的夜曲般悠揚而舒緩,莫小冉頓時覺得自己的頓時安定下來,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平和。
一時之間,淡淡的溫馨在室內縈繞,溫暖熏人,兩人都迷醉其中,不忍打破。
最後,還是莫小冉開口打破了寧靜,她的下巴頂在秦末的肩膀,甕聲甕氣地開口,「你剛剛為什麼要和齊景打架,你明明打不過他的。」
秦末低頭,看著她細膩如瓷的臉龐,眼神複雜,「有些東西不能讓,就算是打不過,也不能讓步。就比如你,小冉,我永遠都不會退讓。」
莫小冉轉頭,撞進他深潭般的眸子裡,裡面有不容述說的堅定和神情,讓她的心一下子就沸騰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化掉一般。
她抬起手細細地在他的臉上描摹,上勾的鳳眼,高挺的鼻樑,緋色的薄唇,和流暢的輪廓。她一直都知道秦末相貌出眾,但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是第一次。
他此時此刻就在她的指下,那滾燙的溫度和清淺的呼吸聲都在指尖縈繞。莫小冉頓時覺得往日像站在高山般高貴而遙遠的男人真實起來。
他會為女人打架,也會為接吻而新奇,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有七情六慾,只不過他為人克制,平日裡情緒不顯罷了。
莫小冉突然想任性這一回,覺得自己先前計較的變得毫無意義,秦末先前喜歡過誰也好,那些撲朔迷離的過往她不清楚也沒關係,重要的是,她知道,秦末現在很愛她。
他很愛她。只是這樣想著,她的心底就止不住甜蜜蔓延,連靈魂都在興奮地發顫。就放肆這一會吧,反正,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值得害怕失去呢?
秦末絕不會傷了她。她相信這個男人。
莫小冉的臉上綻開炫目至極的笑容,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地一吻,繼而嚴肅道:「你以後真的再不能這樣任性了,我會擔心的。」
秦末的眼中迸射出巨大的震驚和欣喜,他雙手捧起她的臉,沒有回答她得話,反而不敢置信地問道:「小冉,你已經決定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和我在一起了?」
莫小冉臉上帶著微微的羞惱,但還是凶神惡煞地瞪向他,「這可說不定,要是你表現不好,我雖是可以踹了你,外邊的大好男兒多得是呢。」
秦末頓時有些緊張,緊緊地把她抱住,直視她得眼睛,認真地問道:「小冉,你心裡邊還有齊景嗎?」
她的臉色一淡,眼眸晦澀,「我和他早就結束了。」
秦末的眼中閃過複雜的之色,他輕輕地吻向她的額頭,呢喃道:「小冉,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我這輩子都不能放棄你了。」
莫小冉心中複雜起來,「可是你那天說的,我還是不清楚,怎麼辦?」
秦末臉上的喜色微斂,但帶他看到莫小冉眼底的迷茫和不安時,心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沒關係,我等你,咱們還有得是時間,你日後慢慢想。」
他本來不著急這麼快和她確定關係的,但是今天的齊景給他提了醒,尚且有強敵窺視,他不能掉以輕心,還是把關係確立下來再說,好歹今天以後,他也算是小冉正牌的男朋友,到底是名正言順了。
「我一定會弄明白的。」莫小冉抱住他,語氣堅定。雖然不明白秦末為什麼不告訴她,但是那些謎團她一定會弄清楚的,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而成為兩人之間的隔閡。
因為臉上有傷,秦末徹底空閒下來,他也樂得不去坐班,整天都粘著莫小冉,順便在她替他上藥的時候吃吃豆腐,莫小冉對於秦末像是突然間迸發的無賴行為行為無可奈何,只能乾瞪眼。
這天,莫小冉去洗水果,病房裡只剩下莫誠和秦末。經過休養,莫誠已經不再需要氧氣罩和打營養針來維持生機。
「秦醫生。」莫小冉前腳剛走,莫誠就叫了秦末。
秦末把手上的書放下,走了過去,「莫伯父,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莫誠搖了搖頭,輕咳了幾聲,道:「我沒事,叫你過來,是關於小冉。」他目光犀利地看向秦末,帶著審視和打量,「你和小冉在交往是吧。」
「是的。」在他的視線下,秦末的臉色不變,淡定地點點頭。
莫誠眼神複雜,臉色變得恍惚,像是在追憶些什麼。而後才回過神來,歎了口氣,「小冉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好好對她,不要傷她的心。」
「莫伯父,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秦末正了臉色,眼中帶上了堅定和認真。
「希望你能記住今天這番話。」莫誠臉色微鬆,「小冉看似心很軟,其實很固執,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不管是愛或恨。她既然選擇了你,就說明她想和你好好地過下去。」
莫誠到底是莫小冉的父親,從小看著她長大,對她的瞭解遠勝旁人。就算是自認為很瞭解莫小冉的秦末,在他面前也不敢誇大,所以態度很端正,認真地點了點頭。
莫誠眼中閃過滿意,他頓了有一會兒,繼續開口道:「這幾日下來,你肯定很疑惑我們的關係,不像父女,反像仇人。」
秦末微微點了點,這個疑惑他在和莫小冉重逢之後就已經有了。那時候她發燒住院,電視裡正好播放關於莫誠的採訪,那時候莫小冉的反應,真的就像在看一個仇人。
他明明記得,高中的時候她還是很崇拜莫誠,言語之間皆可窺視出來。只是當時高考之後就去了美國,因為他報考的院校需要經過初試、面試,那時候他為了萬無一失,再兼之心有鬱結,乾脆在美國複習備考,在那裡待了一個暑假。
只是沒想到等到他再次回來,已經是天翻地覆。
「那一年,我妻子項媛的死,我負有很大的責任,當時是我背叛了她。項媛的葬禮過後,小冉一直很消沉,後來她出去一趟,不知道發生了事情,她知道我隱瞞她的真相,堅決和我斷絕父女關係,自己搬到她母親生前買的公寓裡,也就是她現在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