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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汴京風雲 第391章 平西王VS 晉王(下) 文 / 草稿

    趙光義一身華貴的絲質長袍,腰佩極品羊脂玉,面帶微笑,緩緩走了進來。()

    三年未見,他的樣貌和身形未變,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然而,韓旭卻感到他彷彿和三年前判若兩人,這是一種很玄妙很奇怪的感覺。

    三年前的趙光義初為晉王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間霸氣凜然,而如今這些似乎全都消失不見了。精芒四射的眼神變得平淡而內斂,以往不經意間流露的那種陰鷙也消失不見。

    他成熟了?亦或他變得更加高深莫測?

    韓旭在打量趙光義的同時,趙光義也在打量著面前這位年輕的平西王。

    心中的驚異,甚至更勝韓旭。

    平荊南,滅後蜀的兩場戰爭,讓當年那吊兒郎當的淮揚節度使,變得更加的從容、自信。

    同樣是能率領千軍萬馬的元帥,在韓旭的身上,他看到了潘美所不具備的儒雅和從容;看到了曹彬所不具備的野性和一往無前的氣勢。

    可以說韓旭是潘美和曹彬的集合體,完美的集合體。

    初次一見面,趙光義更堅信了此行的正確性,同時也暗暗下了決心。

    韓旭微微一笑,率先拱手道:「下官見過晉王殿下,身體不適,還請晉王殿下見諒。」

    「韓王爺無需多禮,應該是本王向韓王爺見禮才是。」趙光義面帶笑容,連忙上前拱手:「如今韓王爺可是我朝大名鼎鼎的平西王,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勞,可比本王這個尸位素餐王爺強多啦!」

    趙光義果然變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如此的謙遜。

    當然,韓旭可沒有因此而妄自菲薄,連連擺手道:「晉王殿下過謙了,和晉王掌管一國之都相比,下官才是混吃等死的閒散人。」

    「哈哈哈哈。」

    趙光義手指韓旭哈哈大笑,道:「你啊你……都是替皇上辦事,咱倆也不用在這互相謙虛了,否則被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們是在互相吹捧呢,呵呵。」

    「晉王殿下說得是,下官深以為然。」

    兩人的說笑,在外人看來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毫無一絲的陌生之感。

    趙光義也不客氣,逕自坐到韓旭對面,深深歎了口氣,饒有趣味的說道:「不過,不是本王說你,韓王爺倒是要注意下你的話吶!」

    「哦?」韓旭微微一怔,難道自己剛剛的有何不妥!

    趙光義先是莫測高深的看了韓旭一眼,這才緩緩說道:「如今韓王爺可是平西王,應該自稱『本王』才是,可不能隨隨便便的自稱『下官』吶!」

    說著,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韓旭的心裡可是暗鬆口氣,剛剛趙光義的那句話可是嚇了他一跳。此時,不禁暗罵趙光義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不過,表面上還得欠身道:「多謝晉王殿下提醒。」

    「哎,本王說笑而已,韓王爺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要知道,瞭解本王的人可都知道本王平日裡最愛說笑啦。」趙光義拍手笑道:「對了,本王和韓王爺年歲相差也不大。咱們也不要一口一個晉王殿下,一口一個韓王爺。本王虛長韓王也幾歲,倘若韓王爺不嫌棄,就稱呼本王一聲趙兄。」

    韓旭一陣惡寒,連忙道:「小王不敢。」

    一聽這話,趙光義連連搖手,佯作生氣道:「得,就這樣,本王說了算。」

    「那,趙兄……」韓旭弱弱的說道。

    「哎,這才對嘛。」趙光義嘿嘿一笑,隨即四周看了看,最後落在韓旭身邊一副應該使用過的杯盞上,饒有趣味的問道:「韓旭獨自一人在此喝酒?」

    楊月蟬在趙光義來之前就躲了開去,雖然兩人並未見過面,但她可不想和這所謂的大宋晉王有何交集,如今她的心裡除了韓旭再無他人。

    韓旭並不想說下去,於是看著趙光義身邊坐著的那位白衣男子,岔開話題道:「趙兄,不知這位是?」

    趙光義眼珠子一轉,見韓旭不肯說,也並未追究下去,於是笑道:「本王的一個隨從。」

    王繼恩長身而起,拱手道:「在下王繼恩,見過韓王爺。」

    事實上,韓旭之前就看到了這位名叫王繼恩的男子。當然,這是廢話,一個大活人就坐在趙光義的旁邊,只要不是瞎子誰能看不到。只不過韓旭剛剛一直在和趙光義說話,也並未太留意。

    此時,他這才發現,這王繼恩長得還真是俊俏不凡,丹鳳眼配上小嘴唇,說不出的一股韻味。原本以為自己夠瀟灑了,可和這王繼恩一比,才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韓旭看來看去,總絕得這王繼恩有點俊俏過了頭,甚至是有點妖異。仔細一看之下,此人竟然還是打了粉,點了唇,描了眉的。雖說畫得很淡,可一個大男人搞成這樣,也忒噁心了吧。

    趙光義見韓旭呆呆的盯著王繼恩,心下微微一動,饒有趣味的笑道:「怎麼?韓兄不請我喝一杯?」

    韓旭尷尬的笑了笑,示意自己腿腳不變,得趙光義自己動手了。

    王繼恩微笑起身,瞧著蘭花指,給趙光義倒上一杯,緊接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細細品味了一番,這才再次給趙光義倒滿。

    「來,本王敬韓兄一杯。」趙光義端起酒杯,仰頭幹掉,咂著嘴巴大讚道:「好酒,陳年女兒紅。想不到韓兄有如此好東西,竟然偷偷一人藏著,真不夠意思吶。」

    尼瑪,見趙光義一副享受的樣子,韓旭好一陣反胃。這趙光義就算是怕人下毒,也沒必要讓一個大男人試酒吧?想想那麼小的酒杯,兩個大男人接連喝過……嘖嘖……

    得,人家好這口,自己也管不著。

    韓旭不再去想這些噁心事,只能端著自己的酒杯,自斟自飲了。

    ……

    趙光義似乎胃口很好,喝酒吃菜很開心的樣子,不時的還真講上兩個自認為很好笑的笑話。

    當然這笑話,除了他自己笑以外,也只有旁邊的那位王繼恩笑得很媚的樣子。

    氣氛看起來倒是很容恰。

    再次喝下一杯之後,趙光義淡淡的看了韓旭一眼,若無其事的說道:「不知韓兄對最近京城裡的傳聞有何想法?」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韓旭早就知道趙光義來找自己定然沒好事,不過這傢伙能憋到現在,可見其修養的功夫精進不少。於是,故作想都沒想的樣子,大大咧咧的說道:「傳聞?什麼傳聞?趙兄也知道,小弟最近閉門思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個第一次出來透透氣,就被趙兄給遇到了。」

    趙光義看了韓旭好一陣,見韓旭不似作假的樣子,隨即歎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皇上訓斥了一番南唐那位國主,如今那位國主派人帶著重禮賠罪來了。」

    韓旭大喜道:「送禮?送禮好啊。不瞞趙兄說,小弟最喜歡收禮了。小弟當年去了趟南唐,哇塞,乖乖隆個東,南唐李家送的那個禮啊……嘖嘖……現在想想都流口水。」

    見韓旭一副貪心不足的樣子,趙光義暗自疑惑,扭頭和王繼恩相似一眼。

    王繼恩會意,說道:「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收人家的手軟』,若是收了人家的禮,可就得替人家辦事吶。」

    「哎,此言差矣。」

    韓旭連連擺手,大笑道:「咱是朝廷命官,吃的是皇糧,當然只替皇上辦事,其他的免談…。你送不送禮是你的事,我收不收是我的事,至於我收了辦不辦事?那就更不是我的事了,管他那麼多幹啥!」

    你送不送禮是你的事,我收不收是我的事,至於我收了辦不辦事?那就更不是我的事了。

    趙光義和王繼恩喃喃自語,細細的品味著韓旭這番話,最後得出相同的結論。韓旭這傢伙實在是太無恥了,收禮也不辦事。

    不過,經韓旭這麼一提醒,趙光義似乎明白了什麼,拱手道:「本王明白了。」朝廷收了南唐的進貢,完全可以無視南唐的請罪,繼續行原有的既定方針,難道南唐還能把大宋怎麼樣不成?南唐只能有苦說不出。

    「趙兄明白了?小弟可是什麼都沒說啊!」韓旭故作疑惑道。

    「為兄確實是明白了。」趙光義莫測高深的笑道。

    韓旭心底苦笑,只能對南唐的那位李家仁兄說抱歉了。

    趙光義想了想,又道:「不知韓兄對南唐怎麼看?」

    「能怎麼看?咱大宋早晚得統一天下,這是我朝的根本,朝廷裡的都知道啊!」

    「本王說的不是這個。」趙光義盯著韓旭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如今我朝平了南漢,已對南唐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再加上一直尊我朝為主的吳越國,南唐可以說是三面受制。」

    說到這他略一停頓,雙眼精光一閃而逝,沉聲道:「韓兄可以說是我朝的一員智將,倘若有一天我朝對南唐動手,韓兄認為何人可以為帥?」

    聞聽此話,韓旭心裡咯登一下,原來這才是趙光義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可趙光義為何會有此一問呢?難道是有人想當征伐南唐的主帥找過趙光義?

    此言一出,趙光義一臉緊張的盯著韓旭,氣氛一時陷入沉靜。

    半晌後,韓旭嘿嘿笑道:「趙兄也知道,如今小弟就是個閒散王,朝廷的事小弟也無能為力。當然,若是皇上有令任命我為帥,小弟就算拼著雙腿殘廢的身子,也得為吾皇盡忠不是。」

    「呵呵,韓兄真是一片赤子報國之心,為兄佩服佩服。」趙光義眉頭微皺,不知韓旭到底是聽不懂自己說的話,還是故意裝蒜。於是,接著說道:「韓兄如今雙腿不遍,想必皇兄定然能體恤韓兄的苦衷。不知韓兄心目中可有其他人選?」

    韓旭沒想到趙光義還再追問,頓時有苦難言,只能打著哈哈說道:「如今我朝軍隊士氣旺盛,猛將如雲,拿下南唐易如反掌。至於為帥者……」

    「為帥者何人?」趙光義緊張道。

    韓旭深深的看了趙光義一眼,搖頭笑道:「至於能為帥者,更是數不甚數。李處耘將軍精明能幹,曹斌將軍治軍嚴謹,王全斌將軍殺伐果斷,即便是剛剛滅了南漢的潘美將軍也行啊。當然,最後還得看皇上的意思,皇上威德四海,英武決斷,即便隨便派個將軍也定然能在皇上的指揮下,滅南唐如砍瓜切菜。」

    「這……」趙光義這回真傻了眼,腦子被韓旭牽著轉了一大圈。韓旭貌似說了很多,可沒一句是他要聽的,也沒有一句是在重點上,將最後的一切歸結在了皇帝的乾綱獨斷上面。

    然而,趙光義還沒生氣,一旁的王繼恩反倒是忍不住了。

    只見王繼恩忽的站了起來,手指韓旭斥道:「大膽韓旭,晉王殿下好言想問,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這分明是藐視晉王。」

    尼瑪,這王繼恩他娘的是誰啊?主人沒說話,這條狗倒是跳出來了。

    若不是趙光義帶來的人,韓旭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可在王繼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趙光義似乎完全沒有訓斥的意思,反倒是面無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王繼恩很是不爽,又道:「別扯那些沒用的傢伙,我家晉王爺身手不凡,乃堂堂禁軍出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

    趙光義突然站起,朝著王繼恩就是一把掌扇了過去,大喝道:「退下,竟然對平西王大呼小喝,成何體統。」

    王繼恩大驚失色,雙眼竟然蒙上了一層霧氣,手捂著臉上的五指印,乖乖的坐了回去。

    趙光義一聲歎息,朝著韓旭拱了拱手,欠身道:「韓兄別見怪,本王教管無方,自罰一杯。」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韓旭被這突然其來表演震得一怔一怔的,但他心裡卻如明鏡。趙光義說是教訓王繼恩,不如說是阻止王繼恩繼續說下去。搞了半天,原來是趙光義想自己當這個征伐南唐的主帥,這傢伙好大的野心啊!一旦他得到了這主帥,他在軍中的威望將更上層樓。

    別人或許不知道將來的事,但韓旭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原本一直以為這事還很遠,可是沒想到此時的趙光義就已經動起了這個腦筋。

    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趙光義不再拐彎抹角,兩眼直盯盯的看著韓旭,就等韓旭的表態。

    「韓郎,這兩位是誰啊?」

    聞聽此聲,韓旭大喜過往,恨不得立馬抱著楊月蟬親上兩口。這小妮子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及時雨也莫不過此。

    連忙將楊月蟬拽到身邊,笑道:「蟬兒,還不快見過晉王殿下。」

    楊月蟬故作驚訝,趕緊欠身道:「小女子見過晉王殿下。」

    在楊月蟬出現的那剎那,韓旭分明見到趙光義眼中異彩連連,雙眼猶如盯著獵物般狠狠的盯著楊月蟬。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趙光義立刻恢復了正常,很好的掩飾其眼神中的渴望。

    倒是那兔兒爺王繼恩,眼神猶如深山毒蛇,恨不得一口將楊月蟬吞下去。

    趙光義微微一笑道:「這位是?」

    韓旭牽著楊月蟬的小手:「小弟的訂了親,未過門的妻子。」

    聞聽此話,趙光義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緊接著大笑道:「韓兄隱藏得好身哦,本王剛剛還是猜著那位是誰?沒想到是韓兄的紅顏知己,韓兄有如此美人相伴,怪不得足不出戶吶。」

    「哈哈哈哈。」

    兩人哈哈大笑,韓旭心中卻暗自大罵:「蟬兒是老子的,咋了?羨慕不死你。」

    楊月蟬微微一笑,蓮步輕移,如弱柳扶風,提著酒壺親自給趙光義和王繼恩倒滿:「小女子敬晉王殿下一杯。」

    「好酒,好酒。」趙光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讚道。

    至於王繼恩,雙眼盯著楊月蟬,嘴邊的殘酒留了下來都不知道。

    有了楊月蟬在場,趙光義也不再多說什麼。沒多久,兩人戀戀不捨的離開了百花樓。

    韓旭抱著楊月蟬,說道:「蟬兒啊,為夫多謝你出來解圍吶!」

    說著,韓旭卻面帶憂色。

    見狀,楊月蟬知道韓旭是怪自己自作主張的出來,不滿道:「誰讓那兩人對夫君不敬,蟬兒可不想讓夫君吃虧。尤其是那王繼恩實在是無恥,若是往日他敢這樣看我,我定然挖了他的眼睛。」

    楊月蟬是為了自己,韓旭當然知道。感動之下,將楊月蟬立馬抱得緊緊的。

    楊月蟬面紅耳赤,只感覺渾身酥麻,有氣無力的說道:「夫君吶,剛剛蟬兒一不小心掉了點東西在酒壺裡哦。」

    韓旭疑惑道:「什麼東西?」

    楊月蟬輕聲道:「絕情散!」

    「啥?你說啥?」

    韓旭這回真的傻了眼:「絕情散啊!」

    「誰讓他們對比那麼凶!這世上除了我,別人都不可以這樣對你。」楊月蟬嬌笑道:「當然,你現在可是我的夫君,蟬兒不會對你凶的。」

    完了,完了。

    韓旭現在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楊月蟬竟然對趙光義下了絕情散,那豈不是這傢伙得變成死太監?

    這到底是什麼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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