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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後蜀殘陽 第346章 大戰渝州城(上) 文 / 草稿

    面對如此深嚴的渝州防線,怪不得劉三一籌莫展。若是用帶上炸藥包的強弩去轟擊,估計他們得將曹彬帶來的炸藥包全都用完才行。一個渝州城就用完所有的炸藥包,那後面的眾多的城池又該怎樣去攻?甚至還有城防遠勝於此的後蜀國都成都府。

    正在此時,眾人遠遠望去,只見渝州城牆上一陣騷動,隨即一黃袍身影在一群蜀地將官的簇擁下走上城樓。

    城頭上一支支彩旗被豎立起來,在這些五彩繽紛的旗幟中,「孟」字帥旗迎風招展,顯得特別的突兀。彩旗配帥旗,倒像是天兵天將從天而降,怎一個風騷了得。

    韓旭大吃一驚,失聲道:「孟昶老兒御駕親征了?」

    曹彬定睛一看,洒然道:「應該不是,遠遠的雖看不清楚,但那應該是暗黃蟒袍,不是明黃龍袍,看樣子應該是後蜀的某位王爺」。

    未待眾人多想,對面立馬給出了答案。

    「恭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來人正是孟昶給渝州城派來的援軍,後蜀太子、蜀軍大都督孟玄喆。

    說起這孟玄喆,不得不說這是個大大的人才,和他皇帝老爹孟昶比起來是青出於藍。孟昶已經算個奇葩了,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尤好女色。

    然而,這一切和孟玄喆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孟玄喆實實在在的乃成都府第一紈褲,玩的女人比他老爹多出一倍有餘。無論走到哪,身後都跟著一大幫歌姬,鶯鶯燕燕招搖過市。

    這不,即便帶兵遠來渝州,都帶著幾十人的藝人歌姬吹吹打打。那一支支好看的彩旗,更是用精美的蜀繡製作,就連旗桿都是用綢緞包裹,奢侈到家。

    孟玄喆根本就不想做這啥撈只的蜀軍大都督,留在成都府吃喝玩樂豈不是更好。他現在可是恨死王昭遠等一幫提議的朝臣了。可這又沒辦法,誰讓他是太子,誰讓他老爹孟昶親自指定他為蜀軍大都督呢!

    從成都府到渝州城,一路上吹拉彈唱,走走停停,走了十多天。若不是韓旭在忠州停留了大半月,估計孟玄喆還未到渝州城,這渝州城就已經被攻破了。

    「哈哈哈哈……這宋軍也不咋樣嘛。」

    剛登上城樓的孟玄喆,放眼望去,整個江面停泊的全是宋軍戰船,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這一會後,見宋軍半天未進攻,他漸漸恢復了過來,忍不住的開口嘲笑起宋軍。

    事實上,聞聽宋軍到來,他是嚇的半死,怎麼也不肯上城牆。若不是渝州城守張惠安以『鼓舞軍心』為由,再三吹催,他是半步也不會踏出城守府。

    「這是宋軍見太子殿下親臨指揮,嚇得不敢進攻了呢。」說話的是後蜀監察御史李廷珪,也是此次跟隨孟玄喆前來渝州的狗腿子之一。

    「李大人,此言大善。太子殿下一到,宋軍立馬歇菜!」

    「太子殿下威風八面,遠勝當年『劉關張』……」

    ……

    一幫蜀官馬屁狂拍,大送高帽。

    「砰……」

    孟玄喆一拍椅子扶手,呵斥道:「都他娘的放屁,當本太子是白癡不是?宋軍不敢進攻,分明就是見我蜀軍浮橋鎖江,兩岸列砲……這都是渝州守將張將軍的功勞。」

    以李廷珪為首的狗腿子,頓時面色大駭,平日一向聽慣阿諛奉承的太子殿下,今個咋轉了性子?而且竟然能看出宋軍不敢攻城是因為張惠安的嚴密佈防。

    可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孟玄喆面色一變,輕搖折扇,嘿嘿笑道:「當然了,這裡面也有本太子親臨城頭的功勞嘛!」

    「呼……殿下英明。」李廷珪暗鬆口氣,看樣子太子殿下還是原來的那個太子殿下。

    一旁的渝州守將張惠安搖頭苦笑,他不明白孟昶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時候竟然派太子孟玄喆親臨渝州城。以如今宋軍的實力,在加上高昂的士氣,守護渝州必定是場苦戰。到時候自己一邊要指揮守城,一邊還要留心孟元喆的安危。

    眼瞅著宋軍龐大的水軍船隊,張惠安暗自下了決定,一旦宋軍攻到城頭,就派人將孟玄喆送回城守府。不指望孟元喆能幫什麼忙,別拖自己的後腿就行。

    「這宋軍主將叫啥來著?」孟玄喆歪著頭,想了半天。

    「韓旭,此次趙宋西川行營都部署,也是這東路大軍的主帥。」高惠安連忙說道。

    「這人我知道。」李廷珪忽然跳了出來,笑咪咪的說道:「殿下最喜歡看的戲『呂布戲貂蟬』就是出自那韓旭之手。」

    「哦,有這事?」聞聽李廷珪提及『呂布戲貂蟬』,孟玄喆雙眼一亮,頓時來了興趣。想了想,疑惑道:「那豈不是說這韓旭是個戲子?可戲子咋又成了領兵大帥?」

    「殿下,不是戲子,微臣說的是韓旭是寫『三國演義』這本書的,聽說原來他是個說書的。」

    「說書的和戲子有什麼兩樣嗎?不都是靠一張嘴巴。」孟玄喆沒好氣道:「無論是說書的還是戲子,能成為領兵大帥,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宋廷沒人了。」說著,孟元喆自言自語的點了點頭,對自己的猜測深以為然。

    「殿下英明。」李廷珪連忙回應。

    聞聽君臣二人的對話,張惠安暗生悶氣,忍不住的提醒道:「殿下,數月前正是這個韓旭和慕容延釗,領兵平了荊南和楚地。前些日子,更是他親自領兵敗昭武節度使高顏儔將軍,一日一夜,佔據巴東五城。而且,據傳此人年方弱冠。」

    「啥?年方弱冠?比本太子還小?」孟玄喆雙眼一瞇,嘴角扯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嘿嘿笑道:「有意思,等打敗了宋軍,你給我把他抓過來。記住,要活的。本太子要會一會這會唱『呂布戲貂蟬』的宋軍元帥。」

    張惠安吃了一驚,連忙說道:「殿下,宋軍來勢洶洶,能守住渝州城就是我軍大勝。要知道他們可是大敗高顏儔將軍的昭武軍啊!」

    「那是高顏儔無能,本太子在此,難道還不能勝他一個小小的戲子?」孟玄喆臉色一黑,訓斥道:「還有,高顏儔在哪?一個敗軍之將,讓他來見我,本太子要砍了他的腦袋。」

    張惠安搖了搖頭,歎道:「高顏儔已以身殉國。」這孟玄喆真是紈褲到一無所知啊!

    「死了?」孟玄喆微微一驚,隨即罵道:「真是個蠢材,丟了城就算了,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難道連跑都不會跑嗎!」

    張惠安哭笑不得,將逃跑說得如此趾高氣揚的將軍,放眼天下估計也只有這個太子殿下了。

    ……

    坐鎮城樓的孟玄喆等了半天也不見宋軍有任何行動,頓時大感無趣,忍不住說道:「張將軍,咱也不能儘是等著宋軍來攻啊。既然他們不攻,那我們攻出去不就行了。難道坐在這就能打贏宋軍不成?」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張惠安怕的就是孟玄喆亂出主意。

    宋軍大軍壓境,憑借渝州城的城防,能守住渝州城就不錯了,這太子殿下竟然還要主動出擊,真是腦袋被門夾了!身為渝州城守的張惠安當然不會同意孟玄喆的建議,不說自身的安危,他也要為這渝州城的三萬蜀軍將士負責。

    於是,硬著頭皮,咬牙道:「殿下,宋軍人數是我軍數倍,若是出城野戰,我軍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

    「混賬,有本太子在此,我蜀軍士氣高漲,必能以一敵十。」孟玄喆大怒:「難道你想違抗本太子的軍令?」

    「就是,太子殿下可是天下兵馬大都督,你這是違抗軍令,理當處死。」李廷珪跳了出來,指著張惠安破口大罵。

    聞聽此話,張惠安怒火中燒,氣得渾身發抖,右手下意識的握住刀柄,恨不得一刀砍了李廷珪這狗腿子。

    見狀,底下的一名偏將靈機一動,連忙出列,拱手道:「殿下,張將軍說得沒錯。宋軍人數是我軍數倍,況且他們都在船上,我水軍在巫寨盡失,即便想戰也不行吶。」

    宋軍全在江面上,而蜀軍這邊全是泥腿子,難不成還能憑兩條腿跑到江面上和宋軍大戰一場!這名偏將破有頭腦,說得委婉而又句句屬實。

    「水軍盡失?娘的,還是那高顏儔無能,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孟玄喆怒道。轉而一想,又笑瞇瞇的問道:「呵,你說得不錯,倒是本太子沒想到這點,你叫啥名字?」

    「末將武彥信。」

    孟玄喆點了點頭,讚道:「嗯,不錯。強將手下無弱兵,高將軍有你這樣的手下,是他的榮幸。本太子記住你了,待本太子回成都府,必定有賞!」

    「多謝殿下!」

    武彥信和張惠安相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之色。

    孟玄喆本就不是個坐不住的人,如今在城頭坐了好長時間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總得找點樂子吧。看著江面上宋軍的戰船,又看看兩岸蜀軍的拋石機和浮橋上的強弩,突然腦子一轉,喜道:「本太子坐鎮城頭,是來指揮我軍力戰的。既然本太子來了,那我軍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這樣豈不是讓宋軍小瞧了咱們。」說著,見眾將全都一臉的疑惑,不禁笑道:「宋軍不敢攻,我軍又不能出城戰……這樣吧,高將軍,你快下令讓所有的弩箭,石砲朝著江面上的宋軍戰船轟上一陣,一來提提我軍士氣,二來也讓宋看看我蜀軍的威風。」

    這不是放空砲,浪費力氣嘛!宋軍的戰船可是都停泊在蜀軍拋石機的打擊範圍之外啊!張惠安真是後悔將孟玄喆請到城頭坐鎮。本想再次開口反駁,可轉頭見武彥信不斷的朝自己打眼色。

    當年周幽王是烽火戲諸侯,如今他張惠安是漫天空砲博太子一笑。

    想想也罷了,渝州城物資充足,也不再呼這一輪的弩箭和石塊。於是,領武彥信揮動令旗,下令朝宋軍戰船開砲。

    ……

    定遠號旗艦上,韓旭,曹彬等人正在為如何破渝州城而出謀劃策。

    只見渝州城頭令旗揮動,隨即蜀地大軍迅速的行動起來。對面的弩床被拉滿弓弦,兩岸的拋石機緩緩移動方向,目標直指江面。

    曹彬微微一愣,道:「他們這是想幹什麼?如此遠的距離,難道還想攻擊到我軍船隊?」

    韓旭皺眉道:「難道蜀軍的拋石機增加了拋射距離?」

    話音剛落,漫天的弩箭、石塊,密密麻麻的朝著宋軍船隊砸了下來。

    數千,亦或上萬……

    氣勢十足,看得戰船上的宋軍一個個目瞪口呆。

    「砰……」「砰……」「砰……」「砰……」……

    無數的箭矢,石塊落入江中,落水之聲絡繹不絕,砸得是砰砰直響,聲勢浩大。

    可惜,全都落在了宋軍戰船前面,沒有一塊石頭砸到戰船。

    原本還以為蜀軍有啥秘密武器的韓旭,暗自搖頭苦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們這也忒浪費了吧,真是箭矢多得沒地方用?」劉三大笑道。

    「雖然沒有打到我軍船隻,可這一下也並不是一無所用,至少能提升下蜀軍的士氣。」曹彬說著,抬頭示意渝州城頭。

    果不其然,只見一輪齊射之後,無論是水道兩岸的蜀軍陣地,還是城頭上的蜀軍,頓時歡聲雷動,好似打了勝仗一般。反觀宋軍這邊,雖然不至於士氣大跌,但一個個面色鐵青,莫不作聲。

    張惠安沒想到這聲勢浩大,卻不著邊際的一輪齊射效果如此之好。忍不住的扭頭看了眼一臉得意洋洋的太子孟玄喆,暗咐:「難道瞎貓碰到了死耗子?」這樣一來,他不禁擔心孟元喆情緒高漲,再這麼玩下去可就不妙了。

    慶幸的是樂不可支的孟玄喆似乎並未有再玩下去的意思。只聽其哈哈大笑道:「如此威勢,理當慶賀。」

    聞聽此話,李廷珪立馬會意,興奮的朝著身後揮舞雙手,大聲道:「都吹起來。」

    幾十名歌姬藝人不僅被孟玄喆帶到了渝州,更是帶到了城頭上。

    隨著李廷珪的一聲令下,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吹拉彈唱起來。

    一時之間,渝州城頭好不熱鬧。

    鼓瑟琴聲遠遠的飄到江面,聽得宋軍是滿頭霧水。

    「原本以為渝州城的防守別具一格,再加上剛剛那一輪令蜀軍士氣大振的齊射,對面的那位後蜀太子倒是個人物。」曹彬呵呵笑道:「現在看來,這倒是他的玩鬧之舉……渝州城必破。」

    「呵呵,那曹監軍可有何計策?」韓旭見曹彬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禁好奇道。

    曹彬想了想,附耳說出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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