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英看著飛凌的表情,想到《神隕之地》打消為飛凌講得詳細些的念頭,想「若是連三山城都活不下來,哪還有什麼資格進入神隕之地,若是連神隕之地也走不出來,我又怎能放心把鳳兒交給你。」目中掙扎之色一閃而逝「凌兒,進入三山城最好同子雲在一起?」
飛凌聞言忙問道:「為什麼?」
沈鳳英一歎道:「因為他是天山少主,天山弟子皆會圍在他身邊,而凌兒……」稍一猶豫「而凌兒,雖是首陽山的內門弟子,卻並未與任何人交好。」
「那又怎樣?」飛凌心想,「若是跟他在一起,怕是死得更快。」
沈鳳英腦中閃過飛凌斬殺問刑弟子,傷吳情,在大荒中一招《風雷吼》重傷三位凝元境的畫面,略一猶豫止住話頭。
飛凌回到自己的石室,腦海中浮現獨孤行者傷玉陽子的場景,便迫不及待地施展《千葉劍峰》,一次……十次……百次,飛凌才停下來,「為什麼,我明明是按照上面的路線引導,怎麼就是無法凝氣成形。」飛凌不甘心,又嘗試凝氣成形,三百次……五百次,一天的時間過去,飛凌未走出石洞,三天過去。飛凌又吞下數顆辟榖丹,盤坐下來在想哪裡不對,把這些天的嘗試做個總結。緩緩起身心念一動靈氣離體,手掌大小的一片氣體,漸漸地縮小變成拳頭大小,持續催動這一團靈氣縮小,才到得嬰兒手掌大小無聲無息消散。飛凌又嘗試數次,幾乎都是在嬰兒手掌大小消散,發出一聲嘶吼十指伸進長髮中用力拉扯,大叫道:「為什麼,那白毛老道,一施展就能凝成九十九道,而我連一道也無法凝成?」長長吐出一口氣,走出石洞來到花園旁,此時正值午後,飛凌倒在花園旁的方石上,任暖陽輕柔地撫過身體,不知不覺竟沉沉睡去。看到一位身穿五彩霞衣的女子,緩緩朝他走來,來到飛凌身邊輕輕撫過他的長髮,柔聲道:「凌兒,仙路難,難如登天,更要戒焦戒燥。」玉指一點,一道水流呈現,水流不斷的流過,畫面也是春去秋來,轉眼便是數十個春秋,水流變成小溪,又是數百個春秋,小溪變成河流。「凌兒,你可悟了?時間一到,自然會水到渠成。」
飛凌一喜喚道:「娘親——」飛凌一喊身穿五彩霞衣的身影消失,飛凌一見大急伸手去抓,一聲驚呼,飛凌睜眼一看頓時愣住,抓住的竟然是鳳兒,用力過猛整個衣衫的前襟有一半被拉開,雪頸露出一半。鳳兒的目光與飛凌的目光相撞,鳳兒的胸口似有小鹿亂跳,一口咬在飛凌的大手上轉身逃跑。飛凌大手被咬,不自主縮回大手,喝道:「鳳兒,你竟然咬哥哥。」
飛凌坐起身看了看太陽,就好似要燃燼的熊熊烈火,留下的僅是暗紅,好似隨時都會消散。飛凌收回目光,盯著那株金黃的太陽花出神。便在這時鳳兒小臉仍有些羞紅,朝飛凌所在的方石行來,坐到飛凌的身邊道:「哥哥,娘弄了好吃的,我們去吃東西吧!」
「鳳兒,為什麼咬哥哥?」飛凌一雙大手,各抓住鳳兒的一面臉蛋。鳳兒又羞又窘又急,眼淚好似斷線的珠子落下來。飛凌一見鳳兒哭著了慌,忙鬆開鳳兒的臉蛋「哥哥也沒用力呀!」忙用衣袖幫鳳兒擦拭淚滴。
鳳兒見到飛凌著急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飛凌徹底迷糊,上一個呼息還在哭,下一個呼息笑的眉開眼笑。丟下鳳兒「去吃飯——」鳳兒追上飛凌:「哥哥很傻——」
飛凌走得更快,來到大殿,沈鳳英已把食物準備好,又是烤飛魚,還有一隻野兔。沈鳳英一看到飛凌「凌兒,子雲昨日便已離開,他讓你有時間過去看他,天山一行人住在廣場左側迎風樓。」
「少陽山的人也到首陽山了?」打死飛凌,他也不會獨自一人前往天山一行人的住處,到是想知道少陽山的蘇家人有沒有人來到首陽山,不曉得少陽山蘇家為何與虞國蘇家不相往來,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少陽山蘇家與虞國蘇家是同宗。」
「也來到了。他們便住在廣場右側的晨風樓,凌兒進入三山城要小心宋家人。」想到飛凌和宋家之間的恩怨,不由為飛凌擔心。
「娘——你有沒有發現,哥哥和剛回來時不一樣了!怎麼越長越年青了呢?」鳳兒盯著飛凌,心生疑惑「回來時明明有鬍鬚的,現在竟然沒了!」
沈鳳英聽得鳳兒之言,還以為她在開飛凌的玩笑,目光有意無意掃過飛凌的面孔,悚然一驚,在心中低吼道:「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到首陽山還不足十日,回來時看著更像成年人,怎地閉關數日,看起來更像青年人。」不過並未表現出來,「快點吃東西吧!」
飛凌見鳳兒的表情,也是心生好奇,他心通悄然施展,鳳兒的困惑一目瞭然。在心中自問:「怎麼回事?鳳兒並不是在開玩笑?」聽得師娘之言,抓起兔子腿上去就是一口,可下嚥卻不如往常那般輕鬆,想「少陽山的宋家肯定不會放過我。」越想心情越是沉重,「天山的子雲,怕是也要對我動手。首陽山上的吳家,就算他們不來找我麻煩,我也不能放過他們。」
「凌兒今天怎麼了?是有心事嗎?」沈鳳英見飛凌捧著兔子腿,一顆心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飛凌現在只想提升實力,既是為自保也為報吳家父子追殺之仇。想向師娘討要武器,哪怕是驅獸符也好,只是今時的飛凌已不在是那個懵懂的傻小子,三口兩吞下兔子腿道:「師娘,我去修練了!」
鳳兒喚道:「哥哥,你倒是多吃些,修練又不急的。」
沈鳳英看到飛凌的表情,暗暗點頭「好,終於長大了!」不過一想到飛凌曾重傷吳情,如今又得罪宋家,想「宋家只要曉得飛凌進入三山城,一定會對飛凌下手的,畢竟到了《神隕之地》只有三山弟了抱成團,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飛凌回到石洞,便開始嘗試凝氣成形,手掌大小,拳頭大小,嬰兒拳頭大小,失敗……時間在流逝,飛凌在修練,一顆
顆又一顆辟榖丹吞下,轉眼就是五日,嘗試數千次,靈氣消耗一空就吞妖丹,就連困了捲了,也僅是打個盹,便又繼續嘗試。靈氣凝成嬰兒拳頭大小,再想小一點,總覺得哪裡不對。想起娘親的話「水到渠成》長長吐出一口氣,閉目養息,直至腦海中無一絲雜念,心也似清潭一般的澄澈。又一次將靈氣外放,嘗試數次罵道:「白毛老道欺我,這靈氣凝氣成形要用到神念。死老道,我說他怎麼能凝成九十九道,到得他那般境界,連神念也該化念為識,用神識之力方能操控。」想到此處飛凌的頭頹然垂下,搖搖頭道:「怎麼辦?我真的要放棄,放棄進入三山城,放棄進入《神隕之地》。」
飛凌的內心無比惆悵,走出石室,朝花園行去。看到鳳兒正雙手托起香腮,盯著一隻落在花兒上的蝶兒出神。飛凌心生好奇,緩緩靠近,心思一動《他心通》悄然施展,鳳兒心中所想一目瞭然。便在這時飛凌怔在原地,心底在咆哮「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身形一動帶出數道殘影,奔回石室。靈氣外放,這一次嘗式用心念珠來操控外放的靈氣,嬰兒手掌大小,拳頭大小,「砰——」消散,飛凌一喜,消散也有了響聲。略一遲疑,「不成,還是他心通掌握得比較純熟。」靈氣外放,這一次用他心通操控著逐漸變小的靈氣,嬰兒拳頭大小樹葉大小。飛凌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