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顧也鬆了口氣,這些都是他的人,是不會對他說謊的,而且這都最高級的醫療器材,誤診幾乎是不會有的。
「好了,你走吧,有情況立刻通知我。」莫相顧說道。
「好的,大少爺。」醫生佇助理開始收拾東西,醫生說道,「另外,言小姐的感冒,暫時不用吃藥,多喝水早點休息,就會康復,不用擔心。」
莫相顧點頭。
等他們都出去了,濡檯才悠閒的看著他,「我說沒事吧。」
「嗯,沒事就好。」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多想,只要知道她沒事就行了,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的心就像剛經歷過一次生死戰。
更有可能,比生死戰還恐怖。
莫相顧做到她身邊,替她拿掉裹在腳上的衣服,「先去洗個澡。」說著就脫掉她的大衣,鎖骨的傷口赫然展現在他眼前!
濡檯也看向自己的傷口,一大片紅紫色的淤青,還有一些血跡透過皮膚滲透出來,還能看出是一條棍狀的小說,是「拿藥來。」
莫相顧皺著眉,臉色有些蒼白,嘴唇緊抿,拿了藥走回濡檯身邊,濡檯伸手要,他眼神冷漠的避開她的手,親自給她上手。
沾著酒精的手有些顫抖,他看著這個傷口,就感覺心口沉悶的無法呼吸,濡檯看著他,舔了舔下唇,「要不,我自己來吧?其實已經不疼了。」
莫相顧沒理她,小心翼翼的點著。
濡檯看著實在有些不好受,連忙說道,「沒事的,其實沒看起來那麼疼,你別那麼緊張,不就是被枴杖抽了一下,那老頭勁不大的……唔!」
話沒說話就被他吻住櫻唇,還帶著涼薄的溫度,但卻只是輕輕貼著,沒有進一步動作,濡檯不知為何,自己沒有離開。
「……對不起。」莫相顧貼著她說道,「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可以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濡檯聽著,微微挑眉,「我沒那麼弱,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就難過,我還沒有弱到像個花瓶一樣,用著你的東西,怎麼樣都要做些有用的東西……」
「你這樣我會更難受。」莫相顧雙眸哀愁的看著她,像是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濡檯忽然愣住了,她看著他,半餉後才摸了摸額頭,「你快點給我上藥,我的腿也被打了,你再磨嘰就要廢了,還有我的頭很疼,你去給我煮些熱粥,動作快點。」
於是莫相顧心疼的給她的鎖骨上藥,他的手法真的很輕、很慢、很柔、她都有些感受不出了,「其實本來很疼,但時間一長反倒好很多了,你別緊張了。」
「你的鎖骨很美,我不會讓你留疤的。」莫相顧答非所問。
濡檯眨了眨眼睛,美麗而高,「美麗沒什麼用的,我想我以前一定把自己當做花瓶來用的。」
「你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吧?」莫相顧忽然有些空洞的問道。
濡檯無奈的歎氣,「我倒是想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之前的事情都忘了,一點點都不記得了。」她說著問道,「我以前是什麼生活?」
莫相顧想了想,目光卻沒有離開那道傷口,「打打殺殺。」
濡檯有些沉默,雖然是已經想到的事情,但就這麼被說出來,還是有些彆扭,因為這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現在反倒是像聽別人的事情。
「你的生活就是打打殺殺,沒有安寧,如果讓現在的你回答,你會怎麼想?」莫相顧有些期待的問道。
濡檯忽然對上他的目光,心臟也是一滯,半餉才冷漠的說道,「當然是繼續啊,那有什麼關係,總要把那些害了我的人揪出來。」
「如果那些人已經處理了,我就只問你自己想要的那個想法。」莫相顧強硬的問道。
濡檯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冰冷,「這種假設性的答案有意思麼,你想知道等我恢復記憶後再問就好了,我現在的想法並不能代表我之後的想法。」
「如果,我就是要知道你現在的想法。」莫相顧也正視著她,不給她一絲一毫躲避的時間。
濡檯冷眸微垂,不再說話。
幾分鐘後,莫相顧又開始給她上藥,等終於上好這裡的藥,他才又幫她擦腿上的傷,因為傷在小腿,所以一走路就會牽動,就會很痛。
濡檯看著安靜給她上藥的莫相顧,很認真的樣子,就像……
就像那張照片裡的他,對待她時,一直這麼認真。
可是,這份認真、這份堅持能有多久,誰都不知道,但又不是誰都有勇氣嘗試的。
她,永遠卻缺失那份勇氣。
上好小腿的藥,莫相顧替她拉好被子,「衣服你自己換一下,小心點,不蹭到傷口,我下去給你煮點東西。」
說完就安靜的離開了,濡檯一瞬間還有些不習慣他這樣。
看著他離去的背景。
是不是傷到他了,可是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能給他承諾,而且,他們……好像並不適合。
莫相顧出了房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體,感覺呼吸都是渾濁的,他的嘴角漸漸揚起,安羅剛好在吃飯,看到了,立刻說道,「主人,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快點吃完滾上去。」莫相顧心情不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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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羅驚訝的看著他,臉哭喪著,「主人,你應該還沒有苛刻到不讓我吃飽就要我滾蛋吧。」
然後他看到莫相顧進來廚房,開始找東西,「主人,我看你這樣子不像是找東西吃啊,吃的東西在冰箱裡,所以說,難道你,該不會,是要做飯吧!」
「有意見?」莫相顧反問道。
安羅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們中國男人都這麼奇怪?為什麼要給女人做飯吃!花了錢還要給做飯!主人,你墮落了!」
「我不和你這中外國佬說話,滾上去。」莫相顧不屑的說道。
安羅果然很快就滾了,不過他卻滾到了濡檯在的房間,還是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濡檯正愣神呢,忽然被打斷,「進來。」
然後伸出一顆小腦袋,「言小姐,我一直覺得主人是最帥的男人,我還覺得,做飯的男人最有味道,所以兩者加起來那就是帥呆了!真是成熟有……」
「你想說什麼。」濡檯冷冷的打斷他。
安羅立刻說道,「外面有一美男子,正在做飯,所以是一個很味道的美男子。」說完就趕緊溜了。
莫相顧真的在煮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莫大少爺給她煮湯?
這是何其的榮幸,她剛掀開被子,就忽然頓住,為什麼要對他感興趣,為什麼忽然控制不住的想法。
不是都要否定他了麼。
於是又緩緩躺會到床上,她仰頭看著上面的吊燈,有些晃眼。
她從前,也是像現在這樣,是矛盾而猶豫不決麼。
莫相顧其實真的不會做飯,只是她記得每個月父親都會為母親熬紅糖水,聽說那是對女人身體很好的東西。
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些紅糖和生薑就能對女孩子身體好,可是每次父親都會親手做。他覺得很幸福。
他的心情是不錯,濡檯已經不想從前那樣是不管他說什麼她都去拒絕了,已經好了很多。
她已經開始猶豫,心裡有了他一點點的容身之所。
這樣,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兆頭,就算不能進去深入,只要他能繼續保持就行了,只要能這樣,真的就可以了。
他要的真的不多。
熬好紅糖水後,他整理著自己的情緒,不能讓她感覺到彆扭,不能讓她不舒服,不能讓她,像之前父親對母親那樣存在壓迫感。
不過她的那些傷,他不會輕易放過!
就算是莫老爺,他的爺爺,莫家的老大,也不能讓她受這份罪。
…………
「莫老爺,您沒事吧。」索耶扶著莫老爺坐下,輕聲問道。
莫老爺看著監控器莫相顧粗魯的踹門行為,「這樣子的相顧,你見過麼?」
「沒有。」索耶說道,「大少爺從小就很溫和,就算是有什麼不滿也不會如此直接表達出來,大少爺性格內斂,待人有三分真,自然不會把自身的情緒帶動。」
莫老爺雙眸迷茫,「那你說,這是不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老爺您自然心裡有數,我說再多也不會改變你的想法。」索耶有技巧的回答。
莫老爺反覆看著監控,看著莫相顧那張焦急的臉,「他小時候,我以為他有自閉症,因為他和太多的小孩子不同,十歲的孩子,一點天真的天性都沒有了,看人眼色,舉手投足,都很不同。」
「就算是之前我教導他的父親和叔伯,也沒有把他們教育的如此懂事和有才能。」
索耶點頭,「才能一事,大少爺很有天賦,自己鑽研,都比二少爺和三少爺強很多,與他父親那時,相差不多。」
「是啊。」莫老爺點頭,「那時,他的父親雖然已經是我覺得最成功的的孩子了,要不是因為她,他的父親可能也不會形成那種個性。」
「老爺最近很喜歡回憶過去。」索耶微笑著說道。
莫老爺一愣,「是麼?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可能真的是老了。」
作者的話:
最近幾天很忙,剛開學,還有準備考資格證。
等15號一過,鏡子就會猛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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