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吹有些大了,不過不冷,吉薩的溫度很高,就算呆一晚上也不會著涼的。
流年喝著酒看向莫相顧,「香菇,你能保護好濡檯吧。」
「其實……」莫相顧只說了開頭,就有些說不下去了,抿住了雙唇,也開始喝酒。
流年和他碰杯,笑的嫣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不想跟你走,並不是不想拖累你打擾你們倆,而是,你在追求你的愛,我也在追求我的愛。」
「等著吧,或許什麼時候我放棄了,就是真的結束了,等結束了,我就去找你和濡檯,混吃等死。」
莫相顧點頭微笑,「好,沒問題。」
「其實濡檯人很好的。」流年打著酒嗝,扔掉空瓶子,「只要時間一長你就會發現她的好,看著好看,那麼性感火熱,說話冷冰冰的,好想不是很好相處,只要讓她認可了你,那一切就沒問題了。」
莫相顧揚唇,「看來你之前接近她也廢了不少功夫。」
「那是當然,我第一眼就喜歡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才八歲的孩子,可把我忽視個慘。」流年苦笑著,然後拍拍他的肩,「哪像你現在啊,有我鋪路,事半功倍。」
「謝謝。」
「能聽你說句人話,也真不容易啊。」流年仰頭。
莫相顧拿著酒瓶,「再來點?」
「不了。」流年果斷拒絕,「我只是難受想喝酒放鬆下,就算不喝我也能緩解過來,這東西喝多了可不好,我可不是那種貪杯的人。」
「酒量怎麼樣?」
流年指著自己微紅的臉,「如你所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
「流年,你也是個好姑娘。」莫相顧由衷的說道。
流年鄙視的笑著,「你誇我你就好好誇,加個『也』字真是的,你就只說我是好姑娘就行。」
「嗯,好姑娘。」莫相顧大口喝著酒,「濡檯交給我,你可以放心。」
說完又想到什麼似得,問道,「你就這麼放心把她交給我。」
「我看人不會看錯的。」流年很自信的說道,「而且看著你的樣子我也能猜出大概,濡檯看你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感情很真實,我和她認識那麼久自然能發現她的不同,她也需要一個男人來照顧她了,我想讓她好一點,比我好就行了。」
流年說著有些哽咽,「濡檯對我太好,我也要回報一些啊,雖然我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一般人都有的良心,我也有,你能讓她更幸福,我當然不會阻止,更要去撮合了。」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莫相顧說道,「可你如果真的看人很到位,任慕遲和你……」
「他啊。」流年輕佻的說道,「我確實沒看錯,他在能力方面挺好的,是我找的類型,可誰能想到,就愛上了呢。」
「等愛上了之後,就算知道他的愛情方面不能符合我的條件,可也沒辦法了不是,所以說人就不能犯賤,既然犯了賤,就得一直賤下去。」流年看著仰面躺下看著星空,目光中卻有掩飾不了的悲傷。
「我走的是一條,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路,可能撞了南牆還想往死裡撞。」
莫相顧也躺下,「怎麼才會回頭?」
「嗯……大概等牆塌了,發現裡面埋的不是我的良人才會回頭吧。」流年笑了。
「人的姻緣分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莫相顧忽然說道。
流年目光迷離,卻毫無睡意,聽了之後很有興趣,「你還懂這些?說來聽聽!」
「一段姻緣的成功,其中總是有個人一直在付出,一直在受傷,一直在等待,似乎不能兩個人平和的接受的一切。」
「而之後,就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前者終於頓悟,一回頭就能擁抱,另一種,繼續追求可望不可即的感情,受傷、絕望、希望、受傷、絕望、希望,是一種無限輪迴。」
流年皺眉打斷,「不對啊,那這不就是不成功的姻緣了麼?」
「我還沒有說結果。」
「慢慢吞吞。」
「陷入無限輪迴之後,可能有人累了,有人懂了,而那個累的人如果還有力氣去接受一切,原諒那個終於懂了的人,那就是一段成功的姻緣了。」莫相顧說完就看向她。
流年冷笑,「萬分之一。」
「我覺得我和濡檯就是前面那種,而你和任慕遲……」
「喂!」流年冷眼打斷他,「你要點臉好不好,我又不是欠你的,總是這麼損我,連我的感情也要來詛咒,你怎麼不說你們的感情是第二種。」說完就覺得不對,有說道,「算了,還是我吧,你和濡檯好好的就行。」
莫相顧也笑了,被她的直率打動,「我覺得你的名字可能還有另一層意思,除了那個不吉利的意思。」
「你再說也說不出更不好的詞了,我聽聽也無所謂。」
「落花似水,錦暮流年。」
「很好聽,就是……聽不懂,你也不要解釋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更不相信,你還是少費些唾沫吧。」流年不屑的說著。
莫相顧輕笑,戴上眼鏡,恢復成儒的樣子,「流年,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不妄想,不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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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當然很聰明。」流年挑眉說道,然後搖搖頭,「只是遇到感情方面的事,再聰明又有什麼用,就像讓一個力大無窮的人去穿針,完全使不上勁。」
莫相顧抿唇什麼都不說了,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感情觀,容不得旁人來指點,而且更有可能會越幫越忙。
「流年,珍重。」
「香菇,你珍不珍重,我時候不在意,不過想著你珍重了,濡檯就能好一點,那你也勉強珍重吧。」
世界就這麼奇怪,本來看起來關係很不好兩人,成了最好的朋友,可以無話不談,可以隨意吐露心事,不會有負擔,也不會覺得讓他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看似關係很不好的人,卻成了知己,有了他們自己的秘密,因為知道了對方了秘密,所以可以盡情嘲笑,盡情侮辱。
可沒關係,對方也只對你的。
「約定了,明天我走,你們也走!」流年舉起拳頭。
莫相顧也舉手,「約定!」
「你們去哪?」流年生怕和濡檯離得太遠。
「你說。」
流年想了想,「巴黎吧,濡檯之前很喜歡那個地方,出了很多次任務。」
「巴黎啊。那很好。」是他們認識的地方。
浪漫之都。
「濡檯很孩子氣,她特別喜歡玩那些小孩子的東西,你帶她去遊樂場,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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