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吐槽一把一把麵粉都朝炸開在他們的腳邊,傳來赤龍暴跳如雷的聲音,「他媽的!明明就是按照網上做的,老子怎麼就是揉不成麵團!不是泰太稀就是干!」
流年十分嫌棄的看著這團物體,「這是你說的麵粉?」
「對啊。」赤龍大方承認。
流年再看向其他人,赤龍和艾倫一臉的麵粉,搞笑的很。
濡檯頭髮上有疑似雞蛋清的物體,但她還在很認真的打蛋。
方勁剁肉剁的砧板已經深陷,衣服上濺了很多肉沫,她懷疑刀也要壞了。
墨龍也沒能僥倖,本來他菜剁的很好,可是一邊有赤龍的麵粉撲來,一邊有方勁的肉沫濺上。看起來好像他最髒一樣。
最後她看到莫相顧,帶著金絲框眼鏡本來應該是極為儒的樣子,現在卻左邊替麵粉來點水,右邊把蛋殼挑出來,還得洗菜,送菜……
就是一個跑腿者,更是一個把場面弄的更亂者。
「老大,你先上去吧!」流年想到任慕遲有潔癖,一定見不得這樣的場面,「老大,你放心吧,等你吃飯時我保證一定是乾乾淨淨的!」
然後就快速下樓,一個個指揮著,任慕遲並沒有動,他不沒有回去,更不會下樓,他確實有潔癖,完全不能接觸這些髒亂的東西。
可是看著流年的樣子,忽然有些不想移開目光。
流年一把推開赤龍和艾倫,才看到他們面前居然放著平板,上面是春節餃子的做法。
「你們……」流年有些語塞,想想她們也是接受了她的提議,所以才這麼努力的去做,「你們先去一邊待命,等我召喚。」
於是一片狼藉就交給她處理了。
「赤龍去把地掃了,拖一遍,再用無味消毒水擦兩遍,一定要乾乾淨淨。」
赤龍立刻領命,活躍度極高。
「方勁你把所有傢俱擦一遍,不能看到有一點點的菜葉麵粉湯汁。」
「艾倫你就把這些多餘的東西收拾到垃圾桶,這些東西我全都不要了。」
「墨龍啊,你就把這些東西再從廚房拿出一份,然後幫我忙就可以了。」
全名總動員開始後,整個家瞬間就熱鬧起來,任慕遲一言不發,站在樓梯口注視著流年,一片寧靜。
「那我呢?」濡檯問道,「他們都有事做,就只有我……」
流年笑著擺擺手,「你不用做,你就只需要在旁邊陪著我就好。」
「這樣好麼?」濡檯看著忙碌的眾人,覺得有些不太好。
旁邊忽然插了一個聲音進來,「有什麼不好的,我不是也陪著你麼。」
濡檯微微皺眉,當著流年的面,她不知為何很不想和他走的近,像是害怕流年知道、看出些什麼,「我不用你陪,莫先生。」
「香菇啊,雖然說你不是我們自己人,可也是要白吃我做的飯的,你知道她們為什麼言聽計從麼,因為我是做飯的,如果香菇你不嫌麻煩的話……」流年看著他。
莫相顧微笑著,「怎麼樣?」
「就請你去寫對聯,掛燈籠,加點年味吧」流年梨渦深陷的時候真的很好看,總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樣子。
莫相顧看了眼濡檯,才笑著說道,「好。」
經過一番整理,房間已經收拾乾淨,由流年指揮著,不再是東一片狼藉、西一片廢墟了。
「墨龍,你先把這白菜和西葫蘆剁了。」流年一邊炒著肉餡一邊說。
她覺得可塑性最強的就是墨龍了,說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不會做的不好。
「流年我這幾個雞蛋打的可以麼?」濡檯問道。
流年粗略的晃了一眼,「可以可以,你繼續攪拌就好。」忽然看到拿著燈籠的莫相顧,於是很隨意的推了推濡檯,「你看香菇一個人幫不過來,你去幫幫他,大過年的別摔著。」
濡檯雖然有些彆扭,但是看著流年神色如常也就沒怎麼推脫了。
陷做好,麵團揉好,流年才伸了伸腰,感覺全身酸疼酸疼的。
其實她不是很擅長做這個,只是每次過春節時,想著別人都是閤家團圓,而自己總在出任務,就想吃這個,她就照著電視學了學。
可能是天生就有做飯的天賦,反正她覺得挺好吃的。
擀好面片,流年就喊道,「別閒著了,想吃午飯就給我快點過來,把手洗乾淨。」
於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過來了,赤龍看著墨龍包的有模有樣的,「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天賦啊!墨龍你可以啊。」
墨龍不語,繼續包著,他學的很快,而且可以領悟到流年說的那個度,不至於像赤龍那樣用力過猛致使餃子破了。
「你們慢一點可以,能不能不要毀壞食材啊。」流年忍無可忍。
一邊擀片,一邊說,「方勁你不要每次都裝那麼多,我不是說了只要一勺麼?!你那樣都會煮散的,陷兒都會出來。」
「哎呀!艾倫,你平時跳舞跳得那麼好,怎麼餃子能包的這麼醜!」
「還有……」
「我這個如
何。」耳邊忽然像詐屍似得來了一句。
流年一驚向後一退,她怎麼會想到有人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她看著那個勉強能看的餃子,違心的說道,「這個包的好。」
「瞎說,一煮就會散。」任慕遲淡淡拆穿他的謊言,眉眼帶笑,並不排斥自己包的餃子丑。
流年乾笑著,「因為是老大你包的,我怎麼敢說丑。」
話一落下,除了他倆的所有人齊齊扭頭迴避。
流年,還真的不把自己當女孩子啊!還真是,落落大方!
任慕遲輕輕一笑,握著她的手,「你教我包一個。」
「好。」
眾人再次齊齊扭頭,老大也是如此的放蕩不羈啊。
與此同時,濡檯和莫相顧很艱難的在掛燈籠。
別墅的門很高,沒有梯子,不是很好掛,其實莫相顧如果是一個人,那自然可以利用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做到,可在她看到濡檯出來後,果斷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麼出來了?」裝作很驚訝的問道。
濡檯不在意的動了動頭髮,「流年讓我出來幫幫你,看你好像很難掛上去的樣子。」
「這裡沒有梯子,是很難掛,高度也差著點。」莫相顧輕聲說道,聲音有些無奈,
濡檯看著他額頭上還有滑落的汗液,想著他一定是高貴的身份,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如此一來,好像就是為難他了,「其實你如果不喜歡這裡,不喜歡做這些事,你可以離開的,流年那邊我來說就好了,你們又不熟,又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言小姐,我是受流年的邀請才來的,你似乎不能趕走我。」莫相顧溫和的說道,「還有,似乎言小姐很喜歡傷我。」
傷他?那麼露骨的語言,怎麼能如此直接的說出來。
「我沒有,更何況我們的關係根本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又不是很親密的樣子,你不要每次都試著把你和我說的……」
「言小姐。」莫相顧打斷她,「如果不能保證下一次說出來的話會讓我開心,那還是請你不要多說了。」
濡檯愣了愣,咬著唇,就像往裡走。
「一遇到問題就迴避,還真像你的作風呢。」莫相顧打斷她的腳步。
濡檯冷漠的看著他,「我沒有逃避,我只是不想和你說話了,你這種人實在讓人討厭的很。」
「你真的確定你說的都是實話麼?」莫相顧說道,「言小姐總是這樣,我都對你這些自欺欺人的話語聽膩了。」
「言小姐總是能輕易的從起點呆站著不動,然後好不容易走到半路,卻因為看不清前面的人走了多遠而退回來,這件事,我覺得言小姐做的真是無人能比。」莫相顧眉眼清秀的說著。
似乎回想到了,自己一人笑起來,只是那笑容有些落寞,「可是我即使知道你這樣,我還是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
「或許你真的應該和流年學習她對人對事的態度。」
「我真的感到奇怪,你們到底是如何成為朋友的,脾氣秉性差這麼多,你們居然還能這麼投緣,不會意見不合到打起來麼。」
面對莫相顧好像自言自語的問題,濡檯皺著眉,「我和流年很好,就算性格差很多,但我們沒有要吵的必要。」
說完之後,冷漠的眸子想蒙著冰,「而且流年並不認識你,那就說明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既然不長那就說明我們的感情並不深厚。」
「不深厚?」莫相顧反問著,「感情的深厚什麼時候居然要用時間長短來衡量了,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性格本就淡薄,我們是在你出任務時認識的,你並不想告訴流年,再說你們之前為了攢錢,一年很長時間都在出任務,又不是每個任務都能一起出。」
「就算你和流年每天聊天聯繫,你也不會把關於我的事情告訴她,而且你再想想是不是就是因為你太在意我這個人所以才會絕口不提。」
「一派胡言!」濡檯冷漠打斷他的話,「除了瞎說就是瞎說。」
「一切等我恢復記憶就知道了,而且我對你,越來越討厭了!」濡檯說完話不再理他,逕自離開。
留下莫相顧一人孤獨的看著手中的紅燈籠。
多喜慶的顏色,更承托出他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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