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要不我走吧,我不想引起你們的不和。」林盈忽然說道。
流年微微側身,「謝謝。」
「站住。」任慕遲忽然說道,然後看著流年,「出去,有什麼事一會再說。」
流年的目光晃了晃,似乎有些不相信,就算知道他們的婚姻是假的,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是被排斥了,在前任面前。
「呵呵……」流年忽然笑了,她緊緊繃著腦中的那根弦,克制自己的顫抖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淡些,「我想睡覺了,你們不要打擾我,一會我也不想說什麼了,什麼都不想說了……你們聊,房間隔音很好,我不會聽到什麼,但我想睡覺,可以借臥房麼?」
如此口氣……任慕遲看著她的面色更加蒼白,眼眶甚至有些泛紅,唇色幾乎沒了顏色。
這一刻,看著她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忍,上前一步正要問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就看到她面色慌張的退後一步半,她在害怕,她在遠離他……
「我去睡覺了!」流年急忙說道,轉身快步離去,眼淚卻在轉身的一瞬落下。
任慕遲看著她的背影,皺緊了眉頭,壓制下自己的情緒,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回到房間的流年腿一軟重重跌倒在地,她痛苦著扶著腿,艱難的坐到床上,掏出紗布和藥膏,忍痛把自己的褲子扯下。
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重重砸在腿上,明明是一碰就碎的東西,卻砸的她好疼好疼。
別哭了!
不就是比不過別人麼?不就是被拋棄了麼?不就是又好心辦壞事了麼?怕什麼,都無所謂的!
自己相信自己,自己照顧自己,自己做給自己看,自己為自己活就好。
別人都是不可信的,一定要放到安全距離以外,如果距離太近,會疼的!
她清洗好腿上的傷口,眼淚已經漸漸停住,緊緊咬著唇,包紮著傷口,她是受過很多傷,但不代表她不會痛。
她是經歷了很多,但她還是很怕痛,明明就不該那麼相信他。
「呃!」流年咬牙捆好紗布,看著房間裡居然還有她的衣服,拿來穿好才睡到在床上。
她的眼神已經平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趕走了,總不能在出去的時候衣不蔽體。
既然不願意聽她說什麼,那她自己決定好了,做好做壞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任慕遲,我再也不會給你一步半的距離,就算是任務,就算是保護你,也請你讓我在屬於我自己的安全範圍內。
你怕別人傷害你,我保護!而我怕被你傷害,所以,也必須是我保護!
她面色冷靜,頭腦卻昏昏沉沉,就那樣在不安中睡去。
「慕遲,你在想什麼,怎麼看你一直在走神。」林盈問道。
任慕遲看著她,語氣很冷,「沒什麼。」
「慕遲,她很像,我。」林盈語氣輕盈的說道,語氣中似乎帶了絲暗示。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任慕遲似笑非笑的說著。
雖然都是桃花眼,但林盈的總比傅流年的正宗一些,因為十分勾人,顧盼間都是春色,而傅流年的桃花眼太過乾淨,勾引中帶著某種偏執,那份骨氣為她的眼睛添了分靈氣。
林盈自然不知道任慕遲在想什麼,她手指輕抬,緩緩握住他的手,「慕遲,我們……」
「我們。」任慕遲很快的反問道,「我們怎麼了,想要我愛你,很簡單,你要像之前背叛我那樣,去背叛你的東家。」
「不想麼,好,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任慕遲輕輕甩開她的手,她的手也是溫熱的,卻不及小女人的溫度來的真實。
現在,甩開這雙手,於他,沒有那麼難。
林盈驚恐的看著他,「慕遲,我沒有背叛你!你怎麼能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後果已經嘗試過一次,很難忘。」任慕遲冷聲說道,「林盈,我最討厭女人在我面前演戲。」
「我對你從來沒有演過戲!」林盈大聲說道,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我回來就是想看看你,我告訴自己很多次,不能做小三!」
林盈看著他,「是你讓我失敗的,是你給了我希望。」
「我只是讓你背叛你的東家。」任慕遲看著她,聲音冷冽蠱惑,「我沒有給你希望,我只想狠狠打擊你!」
「我的目的都告訴你了,沒有絲毫保留。」
林盈顫抖的指著他,悲傷的說不出話,「慕遲,我真沒想到我們最後是這樣的結局。」說完就奪門而出。
在她離開的一刻,任慕遲面色一沉,拿出手機,「方勁,我在林盈身上放了監聽器和追蹤器,你盯著。」
掛了電話,他才鬆了口氣似的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太陽穴。
林盈,我們之間哪裡還有什麼結局,你不該回來,讓我把對你的恨轉為厭惡,僅存的那些美好,都會讓你打破,直至消散。
他往臥室看去,小女人,似乎很生氣。
想起她剛才的表情,令人心疼的堅韌,以及完全的距離,緩緩歎了口氣,帶了些傷感,似乎越來越遠了。
r/>所有的,他渴望的,都會被他推得越來越遠。
沒有例外。
站在高處身不由己,不能有自己情緒和私慾,所有的一些都是為了那個沉重不可卸下的包袱,他逃不開,必須,以極為理性的方式處理事情。
就像林盈之前說的,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戀愛方式,理智的像從不重要一樣。
而他,沒有能力,更不想改變這種現狀,因為比起私慾,有太多重要的東西了。
任慕遲面無表情的將頭靠著沙發,透過窗戶看夜空,黑漆漆的,沒有一絲亮光,沉重的要壓死人。
流年在床上翻來覆去,覺得自己像被火燒,不管躲到哪裡都有猛烈的火焰壓著她。
她皺了皺眉,胸口好疼,全身酸軟無力,腦袋昏昏沉沉,之前壓制的腥甜又在胸腔內翻騰。
嗓子就像被刀子割裂著,發緊呼吸困難,似乎都帶著血腥。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真的發燒了,還真是虛弱,不過是一些小傷口就鬧得這麼嚴重。
她想喝水,好渴。
他們應該談完了吧,就算沒談完,她也可以當做自己聽不到,接了水就回來,總不能被渴死吧。
作者的話:
大家冒泡吧~給點動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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