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著她,抱著她,似乎要將她與自己融於一體,只是忽然觸到她無辜睜大的眼睛,那手,便忽然頓了下來。
「方纔,是不是很生氣。」他撫摸著她的臉龐,指間掠過她細嫩的臉頰,在上面畫著圈圈。
郁錦鸞微微一愣,待看到他略微內疚的雙眼後,便忽然明白,是方才虞梅安侮辱自己的事情,讓他心生內疚了。
「我知道,你是兄長,總不能對自己的妹妹說些什麼。」她微微低頭,只是那看似寬宏大量的聲音裡,隱藏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虞非清苦笑低頭,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這麼想,但事實並不是如此啊。
大掌抬起落至她的鬢間,而後指尖微微彎曲,捻起她一縷掉落的秀髮,他的聲音中是慢慢的苦澀,「鸞兒,我不能,不能在眾人跟前表現出對你的寵愛。因為,我要為你的以後著想。」
低低的聲音,苦澀的語氣,伴隨著的,還是一個男人無奈的心酸。
即便他武功蓋世,即便他手下高手如雲,即便他能護得了她,可是他無法護得她在乎的所有人的生命。
而以她對家人愛虞生命情況來看,安樂侯府,分明就是她的命啊。
而正因為如此,他不能寵愛她,不能讓世人以為他愛她,不能讓人那她當做他的軟肋要挾,更不能讓安樂侯府受到牽連。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冷落,冷落她,冷落他愛的女子。
讓大虞王朝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迫娶這個女人的,他,並不愛她。
大掌移到她的頭頂,虞非清微微低頭,看著女子怔楞的眸子,語氣神情而又愧疚,「鸞兒,我要在眾人跟前演戲冷落你,你答應我,不要難過好不好,等四哥登基成功,我們就不用如此演戲了。」
此刻的郁錦鸞心裡不可謂不翻天覆地,像是地震了一般,將心臟攪過來攪過去,有點疼,又有點心酸,又有點憤恨。
然而虞非清那略帶愁悶的面孔,又讓她從難過中清醒,讓她想到了他的為難。
他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她和她的家人,保護她們能夠安全生存。想他堂堂七皇子,血蓮盟盟主,一個曾經驕傲到無以復加的男子,何曾有過這樣的委曲求全。
其實不過都是為了她,而讓他承受如此多的東西,最後還要自己內疚,真是讓她好心疼,好感動。
她抬起頭,看著那樣帶著隱忍的愧疚的俊美面容,唇便對著他的唇狠狠地印了上去,同時有柔柔的聲音傳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為難,我會等著四哥登基成功,然後昭告天下我們的愛情。」
虞非清眼眶有些濕潤,懷中女子的善解人意讓他愈發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她和她的家人,深吸一口氣,他對自己打氣。
你是虞非清,你不能如此不自信,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保護得了自己在意的人。
鸞兒的阿清,請找回你曾經狂傲的自信。
他低下頭,感受著唇上小女子笨拙的吮吸,驀然搶奪過主動權,開始了狂風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眼瞼,她的唇舌,她的鎖骨,她的胸前。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兩個人皆是動情到無以復加。尤其是虞非清,身下已經開始脹痛,痛的讓他幾乎要一瀉千里。
再也忍不住了,虞非清微微抬起身子,右手撐在郁錦鸞的左側,左手開始撕扯彼此身上的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
滿地都是扔著的大紅色喜袍,還有頭上的髮飾等等,直到男子將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祛除,才開始動手慢慢的脫掉女子身上的裡衣。
雖然依舊穿著一層裡衣,不過它實在太薄了,薄到已經蓋不住郁錦鸞玲瓏的身段了。那前凸後翹的身材,看得虞非清連連嚥口水。
他大手從她的腰身開始,順著往上撫摸,而後停在了她的胸前,手指微微一勾,便將胸前的那個蝴蝶扣拽開。而後往旁邊一扯,露出女子胸前大片大片的白瓷似得肌膚,如凝脂玉,耀人眼目。
「鸞兒。」虞非清低聲呢喃,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而後俯下身,雙唇便溫柔的吻上了那片肌膚。
雙唇與身體似有似無的接觸引起郁錦鸞輕輕地顫慄,一種莫名的感覺席捲了她的身心,讓她無比的渴望眼前的男人愛的碰觸。
「阿清。」她用那柔若無骨的聲音呢喃著,是情人之前最溫馨的呼喚,帶著讓人振奮的力量,席捲了虞非清身體的全部。
男子低吼一聲,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將女子全部的裡衣全部撕扯下來,直接扔到了一邊。而後他看著身下這具完美無瑕仿若玉雕似得身子,呼吸愈發的沉重。
他慢慢的將身體伏了下去,讓兩個人的身體完全契合在一起,不留一絲空隙。而後他將頭靠近她的耳邊,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帶著絲絲曖昧的氣息。
紅鸞帳內,翻滾。
門外,初青提著一桶熱水,臉頰羞紅的連連後退,卻不小心踩在了一個人的腳上。
「喲,小妞兒,幹啥呢,臉紅心跳的。」文之那永遠吊兒郎當的戲謔聲音傳來,無意的話語,卻讓初青的臉頰愈發的燥紅。
「登徒子。」素來冷靜的初青,這次是真的被羞到了。當下狠狠地踩了一下文之的腳,而後將手中的水盆仍向文之,轉身倉皇逃走。
「好辣的妞兒。」文之用袖子抹了一把滿臉的水,望著初青逃跑的地方,眼裡浮現一絲趣味,「有些意思。」
他壞笑,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虞非清的新婚臥房,而後奸笑著離去。清晨,郁錦鸞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腰酸背疼,像在山上亡命奔跑好幾天一樣,累的她不想說話啊,甚至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可是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上,還有今兒是要去給皇帝皇后請安,縱是再不想起,也得起了。
掀開被子,奮力的從梨花木大床上掙扎起來,郁錦鸞對著門外喚道,「初青,聽雙,拿我的衣服過來。」
門被推開,出現的卻不是初青,而是虞非清那張笑吟吟的俊美面龐,和那修長的身影。白皙的手指著屏風後面,聲音溫暖乾淨,「娘子起來了,屏風後有剛剛打好的洗澡水,來洗個澡吧。」
一聲「娘子」喚的郁錦鸞紅了臉頰,她拉扯過被子包著身體,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想自己過去,卻被虞非清一把抱過去,而後輕輕地放進了木桶裡。
溫度適宜的水,上面飄浮著好聞的蓮花花瓣,郁錦鸞在裡面浸泡著身體,似乎真的去掉了不少疲乏。
驀然,身後有一雙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讓她機靈靈打了個寒戰,昨晚那種痛苦中摻雜著愉悅,愉悅中夾雜著痛苦的感覺似乎又襲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丫頭。」身後男子低沉著聲音笑,而後那大掌替撩起水,清洗著她的肌膚,卻沒有亂摸。
郁錦鸞有些羞赧的低下頭,是她想多了。穿上衣服,身體的疲乏已經去掉了不少,可她依舊有些不想動,懶懶的側臥在貴妃榻上,像陽光下的貓兒。
「試著運行一個周天。」虞非清坐在她的身側,握住她的右手,輕聲道。
郁錦鸞軟軟的點頭,勉強坐起來盤腿,渾身毛孔舒展,吸收著周圍的天地靈氣,而後齊齊運向丹田處。如此這般好幾個周天,身體這才舒服了許多,也有了不少力氣。
就在她剛剛停止靈氣吸收,耳邊便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奉皇后娘娘命令,接七皇子七皇子妃進宮。」
郁錦鸞站起身,和虞非清對視一眼。而後男子板起面容,恢復那面無表情的樣子。
打開門,有嬤嬤笑盈盈的走進來,給郁錦鸞和虞非清見了禮,而後便快速的來到床前,拿起那塊染了紅色的帕子,面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神情也愈發恭敬。
郁錦鸞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驗貞潔。只有有落紅的女子,才算真正成了皇家的媳婦。
嬤嬤完成了任務,最郁錦鸞態度愈發恭敬親切,「七皇子妃這邊請,老奴帶了皇后娘娘特賜的軟轎,帶七皇子妃進宮。」
「辛苦嬤嬤了。」郁錦鸞端莊的淺笑,而後脫下手上一個純金的鐲子,不著痕跡的塞到了嬤嬤的手裡,「小小東西,不成敬意,嬤嬤收著便好。」
那嬤嬤笑的愈發真誠了,如此懂做人的七皇子妃,人長得美又和氣,她又怎能不幫下呢。當下壓低了聲音對郁錦鸞說了一句,「皇后娘娘的坤婉殿很熱鬧呢。」
先前那帶路的公公面無表情的掃來,嬤嬤立馬將話頭扯開,親熱的引著郁錦鸞往前走,「那軟轎是大公主以前經常坐得,後來大公主嫁人了,就偶爾的坐。如今娘娘專門用這轎子來接七皇子妃,足見對您的寵愛啊。」
跟在身後的郁錦鸞但笑不語,心內卻已經撩起了驚濤駭浪。
坤婉殿很熱鬧,意思就是說人很多,人很多不可能是丫鬟,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景文帝的妃子們都在坤婉殿等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那在皇宮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危險的戰爭。
回過頭,和要上馬車的虞非清對視一眼,郁錦鸞看出了他眼中的擔憂,衝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又扶了扶頭上的當初羅姨娘送她的簪子,告訴他自己有自保能力。而後才被那嬤嬤扶著上了軟轎。
軟轎很平穩很舒服,速度也不慢,才幾盞茶功夫便到了皇宮。
因為是軟轎,可以通行,是以徑直到了後宮,郁錦鸞才下了軟轎,跟在那嬤嬤的後面一路來到了坤婉殿。
「啟稟娘娘,七皇子妃到。」門口的丫鬟通稟,不多時便有話傳來,「請七皇子妃進殿。」
郁錦鸞對著門口的丫鬟淺笑,而後便跟著進了大殿。
才走進去,鼻子極靈的她便聞到了那陣陣胭脂香味,雖說皇帝的女人用的胭脂肯定是最好的,最香的。但也撐不住人多啊,這人一多,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真真是刺鼻死了。
郁錦鸞壓抑著內心的作嘔感,慢慢的走到慕容席婉的面前,恭敬的做了一個楫,並脆聲道,「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容席婉看著眼前這個神情靈動,眉目嬌俏,身影聘聘婷婷,卻不會過分瘦弱的兒媳,真是越看越滿意,方纔的些許不快都被她的到來沖淡了。她走下鳳椅,親自攙扶起來郁錦鸞,「昨兒怕是累著了吧,來人,賜座。」
有那麻利的婢女安置了椅子在鳳椅的旁邊,慕容席婉親自扶著她坐了下來。
郁錦鸞受寵若驚,周圍妃子的眼神像針一樣扎過來,讓她有些不安,「謝謝皇后娘娘。」
「哎。」慕容席婉有些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似若有所指般說道,「你是我兒媳,當然要叫我母后,來,叫一聲聽聽。」
「母后。」郁錦鸞低著頭,有些靦腆的喊道。
「乖鸞兒。」慕容席婉拍拍她的手,笑的慈祥,「來母后身邊坐。」
言罷,拉著郁錦鸞的手邊回鳳椅的位置,可偏偏就有那不和諧的聲音穿插出來。
「我說皇后姐姐,您這新兒媳可還沒敬茶呢,我們姐妹等了那麼久,可不就是為了等這位高貴的七皇子妃。」鳳椅位置不遠處,一個穿著貂皮長裙的女子不陰不陽的說道。
不提那語氣,光是話的內容就是先嘲諷了郁錦鸞,再暗罵了慕容席婉,這女子,真真是膽大。
可是當郁錦鸞看清楚了那女子的眉眼後,便突然明白了。
難怪有恃無恐的說這種話,原來是最近特別得寵的敏貴妃,也就是二皇子和六公主的娘親,邱淑敏。
「妹妹這話說的,本宮看到兒媳婦,想先親近親近都不可以嗎?難道這也要向妹妹通報?」慕容席婉淺笑著,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麼輕飄飄。至於最後那句話,逕直被她四兩撥千斤的無視了。
「妹妹不敢,只是盡責任提醒姐姐一聲罷了,免得姐姐年紀大了,忘性大。」敏貴妃一聽到皇后那句看似輕飄飄的責問,便忙不迭的彎腰做了一個楫,那越矩的罪名她可擔不起。只是她敏貴妃也不是好惹的,那最後一句話,便是提醒慕容席婉,她已經老了,沒了皇帝的寵愛。
真是句句刺心窩,郁錦鸞眼尖的看到慕容席婉的臉色有些不好,便忙不迭的笑道,「是鸞兒無禮了,見到長輩竟然沒有問禮。鸞兒給貴妃娘娘賠不是。」
言罷,微微彎腰做了一個楫。
可是聽完這句話,敏貴妃的臉色有些不好了。
你一句長輩,將我和皇后娘娘並列到了一個位置,那我剛剛嘲笑她的話,豈不是也在嘲笑我自己,好你個郁錦鸞。
「哎呦,七皇子妃快快請起,本宮受不了你這大禮。」想到這裡,敏貴妃心裡有些不痛快,只是面上卻依舊笑的和藹可親,她見郁錦鸞彎腰,忙不迭的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受不了我的大禮?是在暗指我架子大嗎?郁錦鸞的臉色也有幾分沉。這後宮的女人說話真毒,一不小心就扣了一頂大帽子給你,然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就在她準備還擊的時候,慕容席婉說話了,「你當然受不起這大禮,鸞兒是本宮的兒媳,又不是你的兒媳,以她嫡子正妃的誥命位置,是無論如何也不比你低的,你又怎能受得我兒媳婦的禮呢。」
這話,說的又冷又硬又無情,逕直將敏貴妃說的臉黑了。
「姐姐。」她有些陰測測的低聲喊著,心內的憤怒幾乎要將整個坤婉殿給燃燒。
只要有慕容席婉在,她就永遠不是正妻。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如何,再是平妻的位置又如何,她終究不是正妻,不是正妻,不是正妻!
慕容席婉,等你死了,我將成為大虞王朝最尊貴的女人,而你,只有一撮灰,你什麼都不是!
抬起頭,敏貴妃將眼裡的憤恨掩去,而後掛上甜美的面容,「姐姐教訓的是,是妹妹逾越了。」
而後,恭敬的沖慕容席婉做了一個楫,笑的甜美。
郁錦鸞心中暗附,這女人很能隱忍。方纔她渾身那戾氣,連她都感覺到了。如今居然還能笑得出聲,真是功力非一般人可比。
她能想到的事情,慕容席婉又如何不清楚,只是這宮裡面的女人都是戴著面具活的,因為不戴面具,就會死。
「妹妹說笑了,如今鸞兒才來,大家就做吧,我要跟鸞兒好好嘮嘮。」一筆帶過方纔的事情,慕容席婉面目平靜的就像方才沒有發過火一般,逕直和藹的拉著郁錦鸞,坐回了鳳椅。
郁錦鸞雖然有些尷尬,只是她也不是沒有任何演戲基礎的小屁孩,當下甜笑著跟慕容席婉坐了下來,神情端莊的聽著她的問話,而後斟酌著回答。
兩個人笑談了起來,底下的宮妃雖然覺得無聊,卻不能提前告退,只能無所事事的也互相聊了起來,一時間,坤婉殿熱鬧的不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公主們來了。
「娘娘,五公主六公主求見。」門外有宮女大聲稟報。
慕容席婉握著郁錦鸞的手,忽然微微頓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恢復了自然,「宣。」
片刻之後,兩個女子便款款而來,先是給皇后娘娘和一些等級高的妃嬪們見了禮,而後便笑意盈盈的站在那裡,竟像沒看到郁錦鸞似得。
慕容席婉的臉色有些沉,剛想說什麼,六公主便驚訝似得說道,「哎呀,七嫂也在這裡,妹妹跟您見禮了。」
言罷,笑意盈盈的對著郁錦鸞做了一個楫。讓慕容席婉想發作,也發作不了。
虞梅安旁邊的女子,也就是五公主虞香安冷冷的瞧了一眼郁錦鸞,聲音冷淡,「這就是七哥用六百台嫁妝娶得女子?也不怎麼樣嘛。」
一副冷傲的不得了的模樣,像所有人都是她腳下的奴隸一般。
這態度,讓郁錦鸞的臉色有些不好,旁邊的慕容席婉更是直接怒喝出聲,「香安,你什麼意思,看不起你七哥和你七嫂嗎?還是看不起母后我?」
此話說得,很重。
誰知虞香安只是不鹹不淡的對慕容席婉做了一個楫,而後淡淡道,「母后想多了,兒臣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你……」慕容席婉面帶怒色,想繼續說什麼,卻被虞梅安慌張的聲音打斷。
她謙笑著跑到慕容席婉面前,聲音是滿滿的歉意,「母后真是抱歉,五姐她就這個性格,求您饒了她吧。這樣,為了表示我和五姐對七嫂的歉意,我們邀請七嫂去御花園賞花如何,聽說那裡有大齊進貢的極品血蓮呢。」
她還稚嫩的面容上滿是誠懇的歉意,讓慕容席婉有些無語。
兩個公主本就是小輩,她若真是對兩個人進行了懲罰,那較真的名聲就流傳出去了,對她管理後宮極為不好。
並且,已經她們已經提出來要請郁錦鸞賞花表示歉意了,她這個做母后的要是不應允,連著郁錦鸞的名聲,也會跟著不好。
只是這兩個女子如此明顯的設計,誰又看不出來。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她又怎能讓她的兒媳婦離開。
轉過頭,她想著方法準備拒絕掉,卻意外的看到郁錦鸞對她微微的點頭,竟像是……要她同意?
慕容席婉皺起眉頭,不確定的回望郁錦鸞一眼,是想問問她確不確定,卻看到了女子堅定的點頭。她瞬間明瞭。
躲著終究不是辦法,不如去應對,用絕對強硬的手腕破了他們的詭計。
好想法,好氣魄,好膽量,她喜歡。
「哈哈,鸞兒,既然你這兩個妹妹想邀請你賞花,你便去吧,待中午時刻到了,便來坤婉殿吃飯,母后在這裡等你。」慕容席婉端莊的笑,轉過身慈祥的拍著郁錦鸞的手掌,像是示威般,故意揭露出對她的寵愛。讓那些想對她下手的人,都有些忌憚。
郁錦鸞心中知道慕容席婉這是對她好,心下感動,聲音也愈發輕柔,「母后放心,兒臣一定平安回來。」
慕容席婉點頭,目送著她與虞梅安虞香安離開,而後暗地裡吩咐了身邊的侍女,去尋找虞非清,她真的擔心郁錦鸞應付不過來。
而那廂,虞梅安已經甜笑著跟郁錦鸞講起話來,「七嫂,昨天我說話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七嫂不要責怪啊。」
「哪裡,妹妹還小,當嫂子的豈能跟妹妹一般見識,那豈不是讓人說笑。」郁錦鸞同樣是淺笑著回答,聲音看似帶著暖暖的溫度,其實卻相當疏離。
只是話的內容,讓虞梅安有些變色。
今年虞梅安已經十七歲了,而郁錦鸞才十五歲。雖說因為郁錦鸞嫁給了她七哥而不得不喊七嫂,但是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人呢用語重心長的方式教育,終究還是難堪的。
可是一想到今天的計劃,虞梅安忽的又笑了。
什麼七嫂,什麼安樂侯嫡女,今天要你有去無回,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嘴角掛著冷笑,虞梅安卻熱絡的跑到郁錦鸞身邊,雙手親密的抱住她的胳膊,「七嫂,你知道嗎。父皇特別喜歡大齊進貢的那極品血色蓮花了呢,每天都要觀看才行。可惜那蓮花只能在陽光下存活,所以父皇將蓮花移到了御花園旁邊的小河裡,也就便宜了我們,讓我們可以看到了呢。」
抽抽手臂,卻被抱得緊緊地,郁錦鸞抬眼看了一眼虞梅安,而後笑道,「真的嗎?那還真的感謝六妹妹了,讓我能看到如此美麗的荷花。」
虞梅安淺笑,一副純真無辜的模樣,「七嫂客氣了,我們快點去看花吧。」
言罷,她雙腳突然加快速度,幾乎是一路拽著郁錦鸞,將她拉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內百花齊放極為美麗,其中建立了一個極為優雅的小亭子,而在亭子的旁邊,便是一個極小的荷花池。
花池雖小,卻五臟俱全,各種顏色的荷花都有,粉紅色,淺粉色,還有白色。其中最矚目的,卻是中間那一抹,血紅血紅的顏色。那優美的姿態,那妖冶的顏色,那份與眾不同的氣質,幾乎在第一眼便嗖住了人的心神,再也移不開。
「好美。」郁錦鸞禁不住輕聲讚歎,血紅色的蓮花,想必天下僅此一株吧,如此稀罕的景色,難怪景文帝如此珍愛。
只是,這麼美麗的荷花,尤其是在她父皇還特別喜歡的情況下。虞梅安卻拿她來算計自己,那心還真不可謂不狠。
郁錦鸞冷冷的笑了,她摸著袖口被塞進來的荷包,雙手輕輕的捻動,眼中有一絲詭異的神情掠過。
你敢害我,就別怪我反擊。
「怎麼樣,七嫂,美麗吧,要不要再走近點看看呢。」虞梅安在她耳邊笑吟吟的道,只是那神情,彷彿帶著一絲嘲諷,嘲諷她沒見過世面。
想到這,郁錦鸞就忍不住給她添一點堵,當下甜笑道,「這麼貴重的花兒呢,連皇上都那麼喜歡,並且還是貢品。我能在這裡看看已經很滿意了,怎麼能過去呢。」
羞羞切切的表情,看著倒真像是因為太貴重而不敢去觸碰的樣子。
可是虞梅安不依了,你不去怎麼行,你不去我的計劃怎麼實行,你不去,我要怎麼下手害你呢。
想到這,她不禁跺了兩下腳,聲音維持著有些僵硬的甜美,「七嫂,就過去看看嘛,真的很美的,倘若不近距離看看,會特別遺憾的。」
倘若你不過去,無法完成我的陰謀,我會很遺憾的。
可是郁錦鸞就是不上鉤,她有些怯怯的看著虞梅安,而後抿著嘴道,「就是因為太貴重了所以不敢去看啊,萬一弄壞了可了不得,我還是遠遠地看著吧,這樣就挺好的。」
聽了這話,虞梅安幾乎要氣炸了,她恨不得對著郁錦鸞破口大罵,而後揪著她,將她扔到荷花池裡。
可是就在無法忍住要爆粗口的時候,虞香安忽然轉過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讓她抬起的手頓在了半空。
「呵呵,呵呵,七嫂,就過去看看嘛。我想和你一起過去看看,不行嗎?」忍著心內的憤恨,虞梅安假笑著對郁錦鸞說道,只是如果有銅鏡在她跟前,她一定會看出,她自己的笑容有多麼假。
郁錦鸞瞪大眼睛,像是終於被她說動的模樣,有些好奇的咬著下唇,「真的嗎?真的可以很近的看看?」
「當然了。」儘管心裡暗罵郁錦鸞,可虞梅安卻依舊不得不裝出甜笑著的可愛模樣,應付著郁錦鸞,「我們快些去吧,再晚一會沒有現在漂亮了呢。」
言罷,拉著郁錦鸞便往前走。
郁錦鸞心中冷笑,還真是為了陷害她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同一天之內,荷花還能枯萎不成。
只是她倒要看看,虞梅安做的什麼陰謀。
冷笑著,她被虞梅安拽到了荷花池跟前,眼前便是那一株血紅色的蓮花,像對她招手般,微微揮動著身體。
「好美。」這是一聲發自真心的讚歎,遠觀血蓮已經美得驚艷,如今近距離的一看,才發現,她究竟美的有多麼不似凡間之物。
但見血紅色花瓣層層疊疊,不同於其他蓮花淺薄的幾瓣,血蓮的花瓣極為多,而且形狀很優美。當那麼多的花瓣合在一起,便成就了一個優雅的彷彿女王的血蓮,美艷不可方物。
可是突然間,驟變突生。
但見那美麗的蓮花,忽然之間就開始凋落,幾乎是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只剩下禿禿的梗,而池水中,還飄蕩著開那凋落的花瓣。
「啊啊啊啊啊,七嫂,你害了紅蓮,你害了父皇最喜愛的紅蓮。」身旁女子忽然大叫,而後捂著嘴,驚恐的看著郁錦鸞,那表情,那眼神,分明是篤定了郁錦鸞便是害了紅蓮的兇手。
「六妹妹不要瞎說。」郁錦鸞板了臉,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本來就是,任誰忽然被污蔑,都會不開心。
「我沒有瞎說啊,七嫂你剛接近蓮花池,血蓮便掉落了。難道你是處心積慮故意來毀掉血蓮的?七嫂你用心險惡,七嫂,你這樣對得起七哥嗎?」虞梅安義正言辭的指著著郁錦鸞,臉上是滿滿的憤怒,似乎真的篤定了是郁錦鸞。
想到這,郁錦鸞不由得笑了,她微微靠近虞梅安,微勾嘴角,身子微微傾向郁錦鸞,聲音溫柔的像情人之間的呢喃,「六妹妹說話要將證據的,你這麼肯定是我,莫不是有什麼證據?」
這話,語氣有些詭異,令虞梅安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哆嗦。
可是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她又自信的笑了。
任你郁錦鸞怎麼有能耐,這一次,你還不是栽在我的手上。
------題外話------
嗚嗚,我寫了那麼多的福利,給大家的,結果無法通過,我要崩潰了,修改了無數次,最後一點有錯誤,我會該回來的,大家放心,只是為了不斷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