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分曖昧九分詩
上午十點,雲州市委辦公廳處室局辦領導會議準時召開了,會議由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杜立雪主持,主要討論學習省委辦公廳下發的《關於開展領導幹部作風整頓建設工作的實施方案》。
對於這種務虛為主、務實為輔的會議,大多數的與會領導幹部都不喜歡,沉悶、無聊、費時,而且最終意義不大。可不喜歡沒辦法,不喜歡也要參加。官場中的會議大多數都是這個樣子,就算你不喜歡參加也必須要參加。由此可以看到,官場中人也存在一定的無奈。
可惜,大多數的老百姓只看到了官員們貪奢**的風光一面,卻有意無意的忽視了他們也有很多無奈。
杜立雪在會議上佈置了三個階段的任務。第一階段,學習查改階段,由各處室局辦領導在各自部門內召開幹部作風集中整頓工作動員會,傳達文件精神,動員部署幹部作風集中整頓工作;第二階段,主題實踐階段,所有領導幹部展開「六針對六反思」活動,通過「自己找、群眾提、領導點」相結合的辦法,深入查找自身存在的作風問題,並作出整改措施;第三階段,建章立制階段:完善首問負責制、限時辦結制、行政過錯責任追究制、行政審批違法違紀責任追究辦法四項制度,同時建立健全六項新制度。
此次會議,代表著第一階段的開始。會議結束後,眾中層領導就要回到各自部門部署作風整頓工作去了。等下一次會議召開的時候,就是第二階段的開始。
杜立雪還特別點將,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他們會後回到各自所轄部門內,挑選一共十名代表,由這十名代表結合各自工作實際,準備一份作風整頓的講話稿,並在第二階段的轉階段會議上作出發言。
這幾個人裡就有劉睿,他所在的秘書一處被分派了兩個代表的名額。
會議結束後,劉睿第一時間趕往秘書一處。按計劃,第一階段工作只有短短的一周時間,而這一周實際的工作時間只有五天,時間短暫,所以他必須要盡快將會議精神傳達下去。當然了,更重要的是挑選出那兩名代表,讓他們早作準備,免得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心裡也有一個小心思,秘書一處在辦公廳內部十來個處室局辦中,論起地位來,如果自居第二,那麼沒有人敢自居第一,到底是服務於市委書記的第一處室呢!何況處長、也就是自己,還是市委,只這一點,就比綜合一處還要上一個檔次。就因為地位尊崇無比,所以在市委辦公廳內部舉行的各種活動中,甭管是什麼活動,哪怕只是會上發言,也要盡量爭搶第一,這才配得上處室本身的地位。所以,必須早跟處裡的人們打招呼,並且精挑細選出兩個代表來,爭取在第二階段工作會議上作出兩個完美的發言來。
來到一處,劉睿關起門來把會議情況跟眾人說了說,等大傢伙消化得基本差不多了,開口問道:「那兩個要上會發言的代表,大夥兒誰有興趣?請踴躍舉手吧!」
跟他預料中的一樣,眾人沒有一個舉手的。上會發言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差事,何況這次發言還要自揭自短,就算白癡腦殘患者,也不會當眾、尤其是當著辦公廳的大小領導說自己的不好啊。這還不要說,每個發言代表還要在私下裡準備發言稿,這也是一份工作量很大的任務呢。只要是腦子沒有進水的人,是不會認領這份差事的。
劉睿見狀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既然沒人舉手,那我可就要點將啦。」
聽他說要點將,辦公室裡某些人就緊張起來,或轉移視線,或低頭忙碌,就是不跟他目光對視,免得被他點到。
劉睿故意惡作劇似的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對於那些低著頭的傢伙,就故意走到他辦公桌旁邊,假作猶豫,這樣一來,還真嚇壞了幾個傢伙。
一處副處長之一的孫大中就生怕被點中,陪著笑容對他道:「處長,我最近幾天特別忙,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呵呵。」
劉睿本來就沒想過選他,沒想到他自己先撐不住了,主動求饒,心裡好笑不已,同時也產生了幾分快意在心頭,這就是領導的魅力所在吧,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任何一個小動作,就能讓手下噤若寒蟬。唉,要不男人都愛當官當將軍呢,統領一方人馬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他對孫大中說:「大中,你寫的發言稿最是四平八穩,我一直都很佩服。現在正好有你施展才華的機會,你就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吧,也算給咱們秘書一處爭光,好不好?」孫大中哪知道他在逗弄自己,還以為他說真的呢,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擺手道:「處長,你就別笑話我了,我的發言稿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還拿得出手,現在已經過時啦。你……你還是另選賢能吧。」劉睿歎道:「謙虛是好事,可關鍵時刻謙虛就不好了。你真不願意做這個代表嗎?」孫大中苦歎道:「你就饒了我吧。」
劉睿點點頭,歎了口氣,環視眾人,淺笑說道:「既然大家不願意毛遂自薦,那我也沒辦法了,只好點將了。」
眾人一聽這話,都有些緊張,有些人更是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睛死死盯著他的嘴巴,生怕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來。
劉睿看向孫大中。
孫大中以為他咬住自己不放了,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卻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因此表情充滿了無奈苦惱與鬱悶。此時的他,去角逐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一定沒有問題。
劉睿看他只是想給他吃顆定心丸,對他和藹的一笑,道:「大中是咱們一處的資深領導,能力強、責任重、擔子沉,因此呢,這件選代表的事就先排除掉他好了。」
孫大中驚喜交加,好像憑空中了五百萬似的,從心裡面對他產生了濃濃的好感,感激地說:「謝謝,謝謝,謝謝處長關照,處長真是好人啊,哈哈。」
張慧在自己的工位上坐著,回頭望著這一幕,見劉睿說笑之間就令副處長孫大中經歷了**九重天的玄妙過程,心中既是欽佩又是仰慕,秀目瞟到他高大的背影上,目光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劉睿上綱上線的說道:「這次上會發言,我們應該認識到,不僅僅只是一次發言,同時也是一個機會,是我們秘書一處向辦公廳領導與其他處室局辦領導與同事展示自我精神面貌的一次大好機會,因此,我們必須加以重視。如何重視呢?具體體現在兩名發言代表的選擇上。我提議男女、老少搭配。男代表,就由小迪處長出任。他是老秘書、也是老領導老幹部,各方面能力包括發言稿的擬定都是非常優秀的,相信一定會在辦公廳領導面前展現出我們秘書一處深厚的文字功底與大局觀的。至於女代表,那就沒說的了,咱們一處也只有一位女同志,就是張慧。張慧同時也很年輕,富有朝氣、精神面貌極好。她作為我們秘書一處的另外一個代表去會上發言,一定會加深領導們對咱們一處的好印象的。你們說,這樣選怎麼樣?」
他這番話說完,除去張慧的其他人等,一律表示同意。
袁小迪也含笑答應了,他想得自然要比其他人想得深,知道徒弟這是給自己一個在辦公廳領導面前展現自我、展現能力的好機會,不說別的好處,能在辦公廳領導面前露個面就已經有數不盡的好處了,心裡暗暗感動。
張慧既氣憤又委屈的起身叫道:「處長,你這樣安排不公平。你都說我年輕了,年輕各方面能力就會差很多呢。你這哪是讓我上會發言啊,明明是讓我上會出醜去了。不說別的,這個發言稿怎麼寫我都不知道,你這不擺明了讓我丟人嗎?」
劉睿轉過身來面帶微笑瞧著她,心說你個傻丫頭,我這是有意給你創造機會,讓你在秘書長、辦公廳一干主任面前露臉啊,你怎麼反不知道珍惜呢?真是把我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唉,年輕就是年輕啊,遇事不愛考慮,你看我師傅袁小迪,人家就明白我的深意了,笑道:「就因為你年輕,所以才要多學習啊,這次上會發言,其實也是一個學習的好機會,你趁便看看其它部門的同事們在這種事上都是如何表現的。」
張慧氣哼哼的說:「可我不會寫發言稿啊。」劉睿道:「你先寫,寫出來請小迪處長幫你修改美化。」張慧道:「袁處平時已經很忙了,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他呢?要不,處長,等我寫完了,你幫我審審稿把把關吧?嘻嘻。」劉睿道:「我水平可遠不如小迪處長,你還是請他幫忙吧。」
張慧見他推拒自己,老大不情願,可是當著這麼多同事的面,也不好耍小性子,愛恨交加的看著他,心裡想著找個時間把他約出去,好好跟他訴訴苦,讓他以後多體惜自己。到底是發生過親密接觸的好朋友,至於這麼欺負自己人嗎?
從一處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劉睿想到南河縣那件事,心裡多少有點放不下,估計過會兒吃午飯的時候,老闆白旭光也會問起,就又給南河縣委書記張瑜撥了個電話過去,打算跟他那邊瞭解下最新情況,也算提前做好應對。
給領導做秘書,說起來很簡單,一百個人裡面抽出九十九個人來,都能幹得差不多。可是想要做一個好秘書,就沒那麼簡單了。比如現在這種情況,誰又能做到劉睿這樣,事先考慮到領導關注的事項,提前瞭解情況,做好應對?說白了,還是要用心。這個心,不只是針對自己,同時也要針對領導。
只把自己關心重視的事情做好了,那只能說是一個稱職的秘書;同時注意到領導的心事,那才算是好秘書。
說是給張瑜打電話,其實這電話肯定是他秘書王濤先接,所以不如說是找王濤。反正他跟張瑜僕主一體,跟誰問都一樣。
電話接通後,二人簡單寒暄兩句,劉睿就直奔主題:「情況怎麼樣了?樊省長在你們縣裡沒遇到什麼事情吧?」王濤痛苦地說:「劉處長,張書記正要打電話跟您匯報呢,不過他正在緊急應對處理突發情況,暫時還沒來得及。」劉睿眼皮跳了跳,道:「發生什麼事了?」
等王濤把情況說完,劉睿心裡「哎喲」一聲,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這回可是丟人了。
原來,雖然張瑜與王濤完全按劉睿所吩咐的那樣,採取了臨時挽救措施—請樊建林省長在縣委大院裡多停留了半小時,同時也控制安撫了幾個最主要的舉報者,自以為除去了禍患,可是沒想到,就真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莽撞人,事先潛伏在縣教育局一層的衛生間裡,等樊建林被人簇擁著走入縣教育局大樓的時候,突然就衝出來攔住了他,向他跪地磕頭喊冤、舉報招考事業編中的舞弊行徑,鬧得場面很不好。不僅樊建林鬧了個大難堪,隨行的省市縣領導也都是面上無光。
其中,最為難堪最為沒臉的自然要數縣委書記張瑜,不僅在副省長面前丟了大臉,還在副市長李婧跟前丟了人。好在政府縣長也在他身邊,兩人共同分擔了這個黑鍋,這才沒到羞憤欲死的境地。
這件事就發生在一刻鐘以前,經過簡單調查,查明攔住樊建林喊冤的是南河縣教育局基教科提前退二線的副科長(副股級幹部)李玉華。李玉華其人脾氣剛硬不阿,在局裡的人緣很不好,尤其不討領導的喜歡,最早曾是辦公室副主任,後來被貶到了基教科,當一個手中無權的副科長,去年剛剛內退。兒子李新宇今年大專畢業,本打算藉著這次教育局錄考事業編製人員的機會,留在縣裡吃公糧,也算從此捧上鐵飯碗,哪知道遭遇了黑幕,與大多數的人一樣,遭遇了生澀怪癖、難度極高的考題,用盡全力也只考了五十多分。
如果其他人都是同樣的情況,李玉華與李新宇父子也就認命了。可是李新宇很快就聽說,跟自己有過九年同窗生涯的老同學李曉威,也參加了這個考試,而且在考試裡面拿到了九十二分。李曉威是什麼人,李新宇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典型的紈褲子弟,仗著老爸在縣裡是個科級幹部,從小就任性妄為,除了好事不幹什麼都干,學習成績從來都是倒數。高中畢業後,他老爸花錢,讓他去省城讀了一個自費的野雞大學,混了個大專的文憑回來。這樣一個傢伙,竟然能在難度那麼高的考試中得了九十多分,李新宇真是打死都不信。最為關鍵的是,李曉威的父親,正是現任教育局的局長,這就更值得人懷疑了。
再後來,李新宇發現,不僅是李曉威,還有一些與老爸同單位領導的子女也都拿到了高分。慢慢的,他又從其它渠道打聽到了一些內幕消息:這次考試,縣教育局領導事先把考題洩露給了自己的子女們,所以類似李曉威這樣的紈褲才能拿高分,反而是自己這樣認真備考、努力學習的考生被他們刻意劃定的考題範圍推下了榜。
李玉華知道這種情況後,與其他因此事憤怒的考生家長們聯合到一起,四方奔走告狀。他之所以有這個膽子跟曾經的單位教育局作對,是因為已經提前辦了內退,從此以後就是退休幹部了,也不怕教育局領導再報復他。可惜,在縣裡告狀沒人理他們,就算有人理,也是敷衍推脫,因此他們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再後來,另外一些人聚到一處寫了舉報信,發到市委書記信箱,想請市委書記主持公道。但是這些人並沒有叫上李玉華,於是舉報信裡也就沒有李玉華的名字。因此他就成了漏網之魚,未被縣委辦的工作人員事先控制,導致最終發生了這種事。
劉睿問道:「樊省長對此事什麼態度?」王濤小聲道:「臉色很不好,現在正在教育局召開現場辦公會,打算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劉睿一聽腦袋就蒙了,樊建林當然願意召開這種辦公會了,正好可以藉機體現他這個省領導的鐵面無私、正直親民,可是他這麼幹了的話,讓市領導與縣領導身處何地?這不是當面打臉嗎?又問:「你們張書記對此有什麼意見?」王濤歎道:「有什麼意見也說不出來啊,總不能否定樊省長的意思吧。」
劉睿道:「如果這件事真有徇私舞弊行為的話,就是你們縣教育局領導與縣紀委領導一起坑了你們的張書記。」王濤苦兮兮的說:「誰說不是吶?李市長也是這麼說的,把我老闆批評得臉都紅了。」劉睿眉頭一挑,說:「李市長?李……李婧?」王濤道:「對啊,就是她,她陪樊省長等人從市裡過來的。」
想到這個女人,劉睿心裡就怪怪的,一方面,因為她對自己小徒弟金蕊所做的無情無義的勾當,而不齒其為人;另一方面,又在無意中跟她上了床,在享受過她豐美的嬌軀之後,多多少少對她產生了幾分感情,不敢說喜歡,卻也差不多是那種曖昧的感覺。總體而言吧,一想到她,就彷彿是吃了一口香甜的果子,而吃之前就知道果子裡有只噁心的蟲子。
劉睿歎道:「好,我清楚了,先這樣吧,有事提前說。」王濤道:「是,一定,一定,讓劉處長跟著費心了……」
掛掉電話後,劉睿走進白旭光屋裡,跟他匯報了這個最新情況。
白旭光不僅沒有著急上火,反而微微一笑,道:「小睿啊,這是一堂最生動的教學課啊,教育我們不要想著、出了簍子只是掩蓋控制就行了,而是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且要及早及時的解決問題,不要等著事態擴大,否則,那就只能自食其果了。」劉睿連連點頭,歎道:「是啊,從這件事裡面,真是可以學到不少東西。」
白旭光又說:「從李玉華拚死攔駕來看,舞弊行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這年頭,沒有哪個頭腦正常的百姓,會跟官員扯皮搗蛋。這件事,從根本上說,我願意相信,南河縣委書記張瑜只是被縣紀委某些人蒙蔽了。當然了,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身為縣委書記,沒能在第一時間瞭解到縣裡發生的大事要聞,這本身就是一種失職。小睿啊,由此可見,身為領導,必須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劉睿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問道:「那這件事該怎麼辦?就讓樊省長在南河縣主持公道?」白旭光淡淡一笑,道:「當然不行。如果咱們什麼都不做的話,既是態度問題,也是執政問題。至少,要表現出市裡對這件事的態度。你馬上去見秘書長,跟他說,立即召開臨時書記辦公會,討論研究這件事的處理辦法。」劉睿道:「好,我馬上趕過去。」
書記辦公會開完的時候,都十二點多了。
會議研究出了針對南河縣這件事的處理辦法,由市政府辦公廳牽頭,組織市紀委、市人事局工作人員,共同組成聯合調查組,立即趕赴南河縣,會同已在當地的分管教育的副市長李婧,在她的主導下,對此事進行全方面的調查。市紀委負責調查縣教育局徇私舞弊、縣紀委遮瞞推脫的行徑,市人事局則主要負責在縣教育局此次錄考事業編製人員中是否存在違規的情況。
誰也不知道這個調查組只是做個樣子還是玩真的,反正是派出去了,也表明了市裡對此事的態度,就是嚴查到底,決不姑息任何違規舞弊行為。此舉一出,樊建林在南河當地主持公道的「樊青天」的做法,就失去了幾分光彩,也就免得市縣兩級領導被他打臉打得太疼。
晚上,白旭光與劉睿準時下班,兩人先到後院食堂吃了晚飯,隨後由劉睿駕駛從一處開來的普桑轎車,駛往省城。
為什麼沒開市委一號車,白旭光說得很明白:「現在國家從上到下,都在三令五申的強調,禁止公車私用。一號車樹大招風,在市裡開開還無所謂,在省裡開就有些太招搖了,能不開還是不開。」
劉睿對此深深佩服,不是哪個領導都能捨棄豪華的公車不用的,換成自己,怕就過不了這道彎兒。堂堂市委書記,就該駕乘符合其身份牌照的轎車,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輛白不拉秋的普桑轎車裡,如同錦衣夜行,那有什麼意思?非大智慧者做不到這一點啊。
車到省城白家,已經八點多了。
孫麗珍已經從白旭光那裡得到消息,提前趕回家裡佈置拾掇了一番,三人見面,自有一番親熱場面。
孫麗珍見劉睿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除了喝水只是不動,納悶的問道:「你不去青曼那兒了?」劉睿道:「我明天再過去,今天有些累了,就在家裡借宿一宿,孫老師不會趕我吧?」孫麗珍笑道:「瞧你說的,我趕誰也不會趕你啊。不過你幾百里都開過來了,還在乎多開幾十里地去青曼家裡?你到她那兒再休息不一樣嗎?」劉睿笑道:「孫老師,你這是趕我走啊?」
白旭光道:「小睿晚上不去青曼那裡住,自然有他的道理,麗珍你就別攛掇他了。」孫麗珍橫他一眼,道:「你們是怕有人說閒話吧?這怕什麼?現在的年輕男女不都這樣?再說了,小睿跟青曼不是連婚約都有了嗎?提前同……住兩天,怕什麼呀?」她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兩人都是離過婚的人了,更不用在乎這一點。白旭光搖頭苦笑,道:「你啊,就少操這份心吧。小雪怎麼樣,最近我也忙,沒空給她打電話。她在學校還好吧?」
孫麗珍歎道:「好什麼好啊。她每回給我打電話,都說有男同學纏著她,基本連宿舍樓都不敢出了。可不出宿舍樓也不行啊,最少也要上課吃飯吧。結果一到上課下課的路上、吃飯的時候,就有數不清的男同學纏著她,要跟她交朋友。唉,她都痛苦死了。」白旭光哈哈笑起來,道:「這不正說明咱寶貝閨女吸引人嘛,這是好事啊。」孫麗珍瞪他一眼,道:「也就是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爸爸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白旭光也不生氣,呵呵笑道:「大學時代是少男少女成長的必然階段,在這個時期,隨著身體與心智的發育成熟,必然要對異性產生興趣。及早接觸異性與戀愛,對小雪今後走向社會,以及人生觀愛情觀生活觀的建立,是有很大好處的。」孫麗珍怒道:「好處你個頭,你不知道大學時代談戀愛對於女孩家多危險嘛?現在的孩子們都衝動不講責任,談著談著就談到……上面去了,結果沒兩天就又分手。這種事對男孩子一點影響都沒有,可對女孩子卻是致命的。你這個當父親的竟然絲毫不關心女兒,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真是氣死我了。」
白旭光帶笑看向劉睿,道:「小睿不是勸過她嘛,絕對不要在大學期間談戀愛,她自己心裡應該有譜吧。我女兒,我瞭解,她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你就別操心啦。」孫麗珍哼道:「不操心?不操心是假的。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操心怎麼可能?你快點想想辦法,看看怎麼幫小雪甩開那些不要臉的臭男生……你說這社會是怎麼了,男孩子們上大學了不認真讀書學習知識,天天想著追女人談戀愛。唉,道德敗壞啊。」
白旭光把座機抱到大腿上,道:「我給小雪打個電話吧,跟她說說這件事。」孫麗珍道:「那是最好不過。」
白旭光就給白雪打了個電話過去,說的不長,五六分鐘也就掛了。
孫麗珍氣憤憤的說:「你不是要跟小雪說戀愛的事情嗎?怎麼從頭到尾都沒提。」白旭光道:「我看她心情不錯,就沒說讓她鬱悶的話題。呵呵,改天再說吧。」孫麗珍氣得呼哧呼哧的,指著他道:「你啊你啊,我看你根本就不關心女兒。」白旭光道:「小雪才大一,如果不讀碩士的話,還有四年大學生活,讀碩士的話,要有六年,難道這麼久都要靠咱們幫助她嗎?還是培養她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吧,她慢慢也就習慣了。」
孫麗珍見指望不上他,就對劉睿道:「小睿,你是小雪的大哥,你跟她一直又很好,你幫幫她吧,看看怎麼甩掉那些噁心的男同學。」劉睿苦笑道:「我還真給她出過主意,估計不好使,要不然也不會愈演愈烈。呃,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孫麗珍道:「你腦子靈活好使,肯定有好辦法,你晚上想一想吧。」
於是,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覺的時候,劉睿就真的考慮起來,如何幫白雪甩掉那些黏人的追求者。
追求者屢見不鮮、屢教不改且愈演愈烈,說明白雪這丫頭表現得太軟弱,對追求者們沒有任何威懾力。如果她足夠冷淡,相信追求者們會慢慢散去,最不濟也不會增加人數。也就是說,應該教她改改脾氣,怎麼冷淡怎麼改。但問題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祖宗都認識到了這一點,讓她改變性格又談何容易?
「實在不行,只能讓她先找一個老實人充作男朋友,利用其當做擋箭牌,擋住那些追求者的腳步。可是又怕弄假成真,她真跟人家談起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絞盡腦汁的想啊想啊,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答應羅娜娜,今晚去她公司那看她請來的那個模特,可現在都在省城了,哪裡還能趕過去?忙不迭摸出手機,給她打去電話道歉。
羅娜娜聽說他去了省城,微微訝異,道:「你去省城幹嘛了?」劉睿道:「陪領導回家。」羅娜娜哦了一聲,就沒再多問。
兩人約好回去再說,也就掛了電話。
劉睿又給李青曼打了一個過去,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省城,明天早上趕過去見她。李青曼明知道他之所以晚上不過來,是為自己的名節著想,心裡既感動又無奈。
劉睿忽然想到包裡的兩件寶貝,忙道:「老婆,幫我約一下李省長吧,我有禮物送他。」李青曼哼道:「什麼李省長,是咱爸。」劉睿呵呵笑道:「你這麼叫當然沒事,但我一天沒娶你過門,這麼叫就不妥,被人聽了去,還以為我人品低劣、死抱住你們家大腿不放呢。」李青曼說:「你要送什麼禮物啊?怎麼沒跟我匯報啊?」劉睿笑嘻嘻的說:「匯報,這不打算明天見了面再一起匯報嘛。還有給你的禮物呢。」
李青曼立時被勾起了好奇心,道:「是嗎,還有我的?是什麼東西?」劉睿故意逗她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李青曼笑道:「好你個劉睿,有日子不見,就敢這麼不乖了,我看你是根本不愛我了。」劉睿嚇了一跳,道:「你別給我上綱上線,我可是有心臟病。我之所以先不告訴你,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我怎麼會不愛你呢,這世界上我誰都不愛,也要愛我的寶貝好青曼。」李青曼道:「那你透露一點給我,是什麼樣的禮物,我好有個思想準備。」
劉睿說:「是件女子化妝用品。」李青曼道:「護膚霜?」劉睿笑道:「你就別猜了,記得幫我約下李省長。」李青曼道:「面膜?」劉睿笑道:「是工具,不是用品。好啦,別猜了,先辦正事吧。」李青曼道:「我這就給咱爸打電話。你個討厭鬼,到底是什麼呀?」劉睿笑道:「明早見面你就知道了。就這樣吧,我掛了啊,早點睡哦。」李青曼嗔道:「可惡,看我明早怎麼收拾你……」
過了一會兒,門外有人敲門。
劉睿坐起身道:「進吧。」孫麗珍端著一碗熱牛奶走進來,道:「就知道你睡不了這麼早,呵呵,喝點牛奶吧。」劉睿忙起身相迎,道:「孫老師你太客氣了,還給我親自送過來,真是……」說著從她手裡接過來。孫麗珍笑了笑,目光忽然瞥及他秋褲褲襠處那一團鼓鼓囊囊的東西,心頭一跳,忙轉移視線,臉孔卻已紅了,訕笑道:「想出好辦法了嗎?小雪要是整天讓人纏著,還怎麼讀書啊?」
劉睿歎道:「我想著,讓她先找個假男朋友當擋箭牌,可又怕她弄假成真。」孫麗珍一聽就嚇壞了,忙擺手道:「不行不行,躲還躲不及呢,你還安排她跟男生演戲,太危險了,絕對不行。」劉睿說:「是啊,我也覺得風險太高,不可行。」孫麗珍苦惱的說:「難道這就沒辦法了嗎?」劉睿說:「你先別著急,讓我再想想吧。」孫麗珍說:「嗯,你慢慢想吧,也不急在這一時……快把牛奶喝了吧,我去刷碗。」
劉睿大口咕嘟咕嘟的將碗裡牛奶喝光,要搶著去刷碗,卻被孫麗珍攔住了。這個道:「我來吧!」那個說:「還是我來!」
兩人爭來搶去,忽然間,劉睿在扒拉她的時候,左手臂不偏不倚掃在她的胸脯上,左手更是精準無比的抓在了她的左峰上,入手綿軟,彈性十足,手感超好,一時間愣了神,竟然抓住了沒放。
孫麗珍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襲胸,第一次比這更過分,當時是被他大手直接握住花房的,中間一點阻礙都沒有,這次好歹還隔著文胸與小衣,所以反應也就不那麼大,更何況,赤身**都被他看過摸過,還在乎這小小的抓乳?再加上突如其來,沒有反應的時間,因此一點惱意都沒有,有的只是驚訝。
兩人同時驚呆,過了會兒才彼此對望一眼。劉睿臉上是不盡的羞慚,孫麗珍則是驚訝羞惱。二人卻同時保持了默契,誰也沒有開口聲張。
劉睿這些天,天天晚上艷福無邊,早就吃飽了,此時沒有太多**可供發作,何況老闆白旭光就在隔壁不遠處,哪敢亂來,當然了,就算老闆不在,也不敢對這位領導夫人亂來,忙抽離了魔爪,低聲告罪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孫麗珍稀里糊塗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不排除他趁機抓揉自己胸部的可能,他又不是沒這麼幹過,想到以自己的年紀,還能誘得他這樣的年輕男子對自己動手動腳,心裡沒有憤怒反而得意得不行,低嗔道:「你怎麼總這樣啊?」
劉睿陪笑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發誓。」孫麗珍哼道:「你再這樣我可饒不了你。」劉睿陪笑道:「不會再有下次了。」孫麗珍道:「再有下次我就告訴青曼去。」劉睿嚇得心頭一跳,道:「可別。」孫麗珍笑嘻嘻的說:「你這麼怕她啊?」劉睿訕笑道:「怕……男人怕老婆……天經地義,呵呵。」孫麗珍美眸覷著他,道:「我覺得你真該去青曼那兒。」劉睿奇道:「為什麼這麼說?」孫麗珍取笑他道:「我看你有點忍不住了。」
說完這句調笑話,孫麗珍自己都覺得有點臉紅,怎麼能跟他說出這種放肆無稽的話來,這會讓他心裡怎麼想啊?於是瞬間紅了臉,表情有點尷尬。
劉睿怎麼會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心裡打了個突兒,這位領導夫人跟自己關係好是好,可也沒好到能開這種玩笑的地步啊,男女之間真能開這種玩笑了,關係也就不正常了,想到這,為之嚇得膽寒,真怕白旭光突然出現在這裡。
孫麗珍訕訕地說:「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把我當成青曼,我真饒不了你的。」劉睿聞言叫起撞天屈來,本來是無意的襲胸,讓她這麼一說,好像自己飢渴難耐,把她當成了青曼,要在她身上吃豆腐,這不是污蔑是什麼?忙道:「沒有,我沒把你當成青曼,我不是故意的。」孫麗珍調戲他兩句,心裡已經甜絲絲的了,也沒再逗他,從他手裡搶過碗來,剛要轉身出屋,忽然間想到什麼,停下來,把門關上,走回他身前,低聲問:「老白最近見沒見那個郭曉禾?」
劉睿本以為她這一走就沒事了呢,不想她去而復返,折回來問郭曉禾的事,這事有關老闆,可比自己摸她的胸更可怕,忙搖頭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孫麗珍道:「你可得跟我說實話,過會兒回去我跟老白對質。他要是說見了,你可就完了!」劉睿聞言嚇傻了,抬眼看向她,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似乎在說真格的,又似乎在開玩笑,心裡叫苦不迭,但還是硬著頭皮一口咬定:「確實沒見!」說完又補了一句,也算給自己留了條退路:「只要是我在他身邊的時候,我可以保證他沒見。」
這話就有了分辯的餘地,就算孫麗珍回頭從白旭光那裡得到兩人見過的答案,自己也可以解釋說:「他們見面一定背著我來著,所以我不知道。」
孫麗珍顯然洞悉了他的小陰謀,哼道:「你這不是廢話?他倆見面當然不會讓你在身邊了。你少給我裝糊塗。」劉睿苦笑道:「真的沒見過。」孫麗珍威脅他道:「好,那我這就去問老白。他要是說見過,你就完了,哼!」
劉睿還真怕白旭光反過來出賣自己,聞言哭笑不得,想攔住孫麗珍又沒有辦法,似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去,轉念一想,算了,自己伺候的是白旭光,不是他老婆,因此就算得罪了這位孫老師也沒什麼所謂,只要自己在老闆那裡留下一個堅貞不屈的好印象就足夠了,至於這位美女老師的威脅,就權當不見吧,難道她真還能趕走自己?那自己大不了去青曼家裡過夜。
孫麗珍走到門口,回頭看去,見他一臉淡定,心思轉了幾轉,先去廚房洗了碗,又去洗手間洗漱完畢,回到臥室裡就把門關了,知道白旭光一定會忍不住撲向自己,就故意背對著他換睡衣。
她換睡衣的時候,上身要全部脫光,下身則只穿一條內褲,於是她這具豐滿成熟、性感誘惑的嬌軀就全然出現在了白旭光的跟前。哪怕看不到她胸前的肥美兔子,也看不到那被內褲包裹著的大屁股,白旭光還是第一時間產生了**,從床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她身後,從後面將她一把抱住,兩手繞到她胸前,將她那對圓滾滾的大饅頭抓在手裡揉搓起來。
孫麗珍見他果然中了自己的美色誘惑,心裡還是很得意的,卻故意叫道:「哎呀別鬧,我換衣服呢。」白旭光笑道:「老夫老妻鬧一鬧怕什麼了?」孫麗珍低頭看著他的魔爪揉搓自己胸前這對寶貝,忽然想起剛才劉睿抓住自己左乳的情景,只覺得全身火熱,酸癢難止,情不自禁就想幹那事,卻嗔道:「去你的,我都黃臉婆了,還有什麼可鬧的,想鬧就找郭曉禾鬧去。」
白旭光心頭跳了狠狠一下,嗤笑道:「開什麼玩笑,我找她幹什麼?」孫麗珍停下來,道:「誰跟你開玩笑呢?剛才小睿可都坦白了,你最近跟郭曉禾見過面。」白旭光耳輪中「轟」的一聲響,腦袋瓜子差點沒炸開,心裡非常震驚,劉睿竟然會出賣自己,可忽然間就明白過味兒了,小睿怎麼可能出賣自己呢?他出賣誰也不敢出賣自己啊,除非他不想幹這個秘書了,想到這,也就懂了,老婆這是詐自己呢,哈哈一笑,道:「你把小睿叫過來,當面對質,明明沒有的事,你少給我栽贓陷害。」
孫麗珍道:「行啊,我這就把小睿叫過來,讓他看看你的無恥樣子,看看你這個市委書記正在幹什麼。」白旭光鬆了口氣,哈哈笑道:「看就看,有什麼不能給他看的?反而能體現出咱倆夫妻情深啊。孫麗珍,你少給我轉移話題,還說郭曉禾的事。剛才你說什麼,你說小睿說的,我跟郭曉禾見過面。好啊,那你告訴我,我跟她在哪見的面,呆了多久,都幹了什麼?」孫麗珍哼道:「誰知道你們都幹什麼你們見過。」
白旭光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胯下引導,道:「你要是不信我,你檢查檢查,看看它最近有沒有用過。」孫麗珍摸到他胯下的帳篷,眼前忽然浮現出剛才所見的劉睿胯下那團鼓鼓囊囊的東西,似乎更加的魁偉,只想得有些心跳加速,道:「我才不檢查呢,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白旭光兩手將她內褲褪了下去,在她這對圓滾肥大的屁股上撫摸起來,道:「你就別造謠了,我告訴你啊,我跟郭曉禾早就不見面了。這事小睿最清楚。」
孫麗珍歎道:「沒意思,不逗你們玩了。你看著辦吧,就算真見了面,別叫我知道就行了。」白旭光也沒說什麼,已經準備入巷了。孫麗珍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被他在後面鑽弄撫摸,弄得全身發熱,嗔道:「先去關燈……」
劉睿喝了一大碗牛奶,不敢就睡,生怕半夜起來上廁所,就在屋裡打了一通拳,覺得尿意膨脹了,這才出去上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走廊彼端傳來低低的女子叫聲,似乎是孫麗珍發出來的,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老闆夫妻正在敦倫。他倆既然正在辦事,那就是沒有任何矛盾,也就證明老闆沒有出賣自己,如此一來,也就不用擔心咯,笑嘻嘻的回到床上入睡,臨睡前想到孫麗珍胸前那寶貝帶來的手感,又回想起她光著身子被捆綁的香艷模樣,忍不住舔了舔口唇。
次日早上醒來,劉睿在樓下廚房裡見到了孫麗珍,一打聽老闆還在臥室裡呼呼大睡呢,心裡好笑不已,估計他昨晚在這位極富風韻的美女老師身上折騰了好久吧。
孫麗珍見他臉上現出曖昧的笑,就知道他沒想好事,問道:「你想什麼呢?」劉睿忙道:「沒事沒事。」孫麗珍道:「我告訴你,老白承認見過郭曉禾了,你還敢騙我,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劉睿笑道:「怎麼可能呢?沒有的事,你少逗我了。」孫麗珍道:「哎呀,你老闆都親口承認了,你還敢否認?我翻臉了啊?」劉睿笑嘻嘻的說:「翻吧,我不怕,我對得起天地良心,沒有說謊。難道你非要逼我說謊嗎?」孫麗珍這下拿他沒辦法了,搖搖頭道:「你跟他是一丘之貉,我跟你嘴裡問話是自討沒趣。」
劉睿見她臉白唇紅、眉梢眼角都很艷麗,就知道她昨晚受了老闆的澆灌,身上煥發出了第二春,心裡暗想,她身子豐腴嬌美,郭曉禾是苗條瘦生,也不知道老闆更喜歡哪一口?
孫麗珍邊做早餐邊逗他:「今晚上還回來嗎?」劉睿道:「當然啦,不回來我住哪啊。」孫麗珍道:「青曼家裡沒地方嗎?」劉睿搖頭道:「那怎麼行?一天不成婚,一天就不能住一塊。」孫麗珍笑著白他一眼,道:「你別告訴我,你這麼封建,估計青曼也沒那麼封建。」劉睿說:「不是封建的問題,是名譽問題。我不能只考慮自己跟青曼,還要為李省長考慮呢。」孫麗珍認真的看他一眼,驚訝地說:「真難得你考慮的那麼多。」劉睿苦笑道:「不考慮這麼多也不行啊。」
孫麗珍說:「那你晚上幾點回來?還給你留飯不?」劉睿說:「應該不用留了,我跟青曼吃完晚飯再回來。」孫麗珍歎道:「唉,那我就只能一個人吃了。」劉睿奇道:「白書記呢?」孫麗珍說:「他有應酬。」劉睿說:「帶你一塊去唄。」孫麗珍哼道:「我都人老珠黃了,帶出去還不如不帶呢。」劉睿呵呵笑道:「你可別妄自菲薄,你就是年紀大點,可是臉蛋身材卻還很年輕。」孫麗珍聽到這話,狠狠瞪他一眼。劉睿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似乎提醒她,自己曾經看過她的身子,心下訕訕,哪敢再說什麼?孫麗珍忽然又撲哧笑出來,道:「比你還年輕嗎?」
等白旭光起來,三人一起用了早飯,劉睿就駕車趕往李青曼家去了。
劉睿原本想的是,等到青曼家裡,別的先不說,先把她抱到床上好好恩愛一回,可是哪裡知道,她家裡另有客人比自己先到,而且這客人還不是外人,正是老冤家高紫萱。
他按響門鈴後,還是高紫萱過來給他開的門。兩人對視一眼,劉睿笑容凝在臉上,直接在臉上寫明了:「你怎麼在這兒?」高紫萱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可我就是來了,失望?鬱悶?惱火?無奈?」劉睿跟了倆字:「驚喜!」高紫萱莞爾一笑,轉身回了屋裡。
李青曼正在洗手間忙碌,聽到聲音後走了出來,也不顧及高紫萱在場,一上來就撒嬌的叫道:「我的禮物哪?」瞥眼打量他身上身下,除了手裡的公文包,什麼都沒有,臉上的驚喜立時就凝結了。
劉睿當著高紫萱的面,不敢跟李青曼親熱,卻並不介意當面示寶,其實最早一些時候,答應幫小龍王村的胡立權尋找買家買他那條從古墓裡獲得的金龍時,就想著介紹高紫萱作為買家,因為自己認識的朋友裡面,也就是她有這個實力用現金買下那條金龍了。再說了,她在雲州新開的寶馬4s店裡,還有自己一成的干股,私人關係達到這種地步,也就沒必要對她隱瞞什麼了。
他說:「來客廳看吧。」說完對高紫萱道:「你也一起看看。」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拍拍左邊位置,讓李青曼坐過來,又讓高紫萱坐到上首位單人沙發上,這才從公文包夾層裡摸出那枚金鑲玉的小鏡子,拿出來放到茶几上,打量二女的表情,李青曼是滿臉疑惑,高紫萱則是一臉凝重之色。
李青曼問道:「這是什麼?你送我的禮物就是這個?」劉睿道:「如果你不介意,就拿起來看看。」李青曼越發奇怪了,伸手過去把鏡子拿起來,道:「這有什麼可介意的?」劉睿轉頭看向高紫萱那美艷無鑄的俏臉,淡淡地說:「這是從古墓裡取出來的陪葬品。」
他意料中李青曼會做出過激反應,比如忽然將小鏡子甩掉,然後大驚失色的躲開,可是並沒有,她依然緊握著小鏡子,只是蹙眉道:「古墓?陪葬品?」說著認真打量起來。
高紫萱繞過來,坐到她下首,跟她一起觀察這枚鏡子。
劉睿說:「當著你們倆我也不想隱瞞,這個鏡子是怎麼來的呢,是我前段時間去寒水縣山區扶貧的時候偶然間得到的。某天夜裡,我跟村裡一個貧困戶無意間發現幾個盜墓賊正在盜掘山上的古墓,於是上前阻止。打鬥了一陣後,盜墓賊被我們打跑,卻不小心遺失了幾件陪葬品。當時我不知道有陪葬品掉落了,但那個貧困戶趁我不備,偷偷撿起來藏了。這時候當地派出所的警察就趕到了,開始查封現場。我跟那個貧困戶也沒什麼事,就下山去了。等到了山下,那個貧困戶才告訴我,他撿了幾件陪葬品。我想了想,也不好再還回去了,再還回去你跟警察怎麼說?人家肯定知道你動過私吞的念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沒辦法,就只好自己收著了。那個貧困戶還挺仗義,分了我一件,就是這個金鑲玉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