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岱,你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了,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都浪費了,還真是可惜。」
楚璽鏡淡然一笑,氣度從容,態勢壓頂,縱使薛岱縱橫官場數十年,此刻也不得不被楚璽鏡的這份氣勢所壓。
「二皇子說笑了,你殺的雖是我女兒外孫,卻更是這墨國的皇后和大皇子,老夫殺你乃是名正言順,想必陛下得知你死在老夫手上,也不會怪罪。」
薛岱自然聽出楚璽鏡言下之意,暗指自己此番若是殺了他,恐難在楚墨陽面前開脫罪責。但是連連失去女兒和心愛外孫的薛岱,此時此刻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而且他仗著薛家在墨國權勢傾天,而他自己又在墨國朝堂汲汲營營數十年,個中關係盤根錯節,頗有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勢,諒那楚墨陽也不敢拿自己如何。
薛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頗為傲慢無禮,由此可見楚墨陽這個墨國的一國之君,於他而言並無多大的約束與震懾力。
「今日,便由本皇子替我父皇收拾掉你這個妄臣。」
楚璽鏡雙眸一暗,怒意肆揚,眼中儘是掩飾不去的殺機。
想當年父皇年輕之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皇威震天,年少的他,更是以擁有一位如此偉岸的父親而自豪無比。
可是如今,自己一直尊敬無比的父皇,卻被此等奸佞小人嘲笑,這怎能不令他血氣上湧,怒意盎然。
「那就要看二皇子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薛岱此言一出,立刻釋放出凌厲殺招,與此同時,數枚通體黝黑,散發著劇毒氣息的四角暗器也同時攻來。
楚璽鏡也是絲毫不敢大意,一邊揚掌迎敵,一邊緊緊的將墨水心護在身後。
楚璽鏡催動強大的玄氣實力,直接在墨水心的週遭撐起了一道紫色的防護罩,將她保護的滴水不漏。
如此一來,就算薛岱有心借實力在他之下的墨水心,來威脅楚璽鏡,卻也不得方法,只得望著楚璽鏡設下的屏障乾瞪眼。
沒想到這二皇子幾年不見,實力大增。
這等強大而又毫無破綻的防禦結界,自己就算拼盡全力,也未必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布下。這楚璽鏡的實力,只怕遠在自己之上啊。
「老夫今日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向二皇子討教。」
薛岱可是個明白人,一旦得知憑借一己之力無法戰勝楚璽鏡之後,便立刻抽身而退,臨走之前還不忘撒下一大把的四角暗器。
楚璽鏡白色錦服一揮,數枚暗器盡數掉落一地,楚璽鏡也在瞬間抱著墨水心縱身躍出數丈之遠。
再回頭時,發現剛才的地面此刻已盡數變黑,寸寸剝裂,微風已過,吹起無數黑色粉末。
比狐狸還要老奸巨猾的墨國宰相,可從來不會做那起討不到便宜的事。這一點,跟他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兒和妄自尊大的外孫相比,可是大有區別的。
「楚鏡,你沒事吧?」
墨水心落地的第一件事,便是仔細查看楚璽鏡週身,那老傢伙的暗器那般厲害,就算楚璽鏡實力深不可測,也不能保證完全沒有被他所傷。
「放心吧,我沒事。」
楚璽鏡搖搖頭,優雅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墨水心掉落在前的幾綹長髮。心中好不扼腕歎息。
若不是薛岱突如其來的打擾,此刻自己與小七,早就做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僅憑這一點,這個薛岱就非死不可。
「算他識相。」
墨水心檢查完畢,見楚璽鏡週身並無傷痕之後,方才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心性單純的她,可沒有想到此刻楚璽鏡心中究竟在糾結些什麼。
「他要是真的識相,方才就不該出聲打斷我們的好事。」
楚璽鏡苦笑一聲,看著笑的沒心沒肺的墨水心,頗為無奈,似乎小七從來都不會被這種事情所擾。
這也是兩人之所以一次次的被人打斷,墨水心卻從來不曾懊惱,而自己下次若想再要,便只得從頭開始的原因。
哎……自己這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會令他這一世的情路如此坎坷。
「嘿嘿……」
面對楚璽鏡的暗示,墨水心只得乾笑兩聲。
此刻已經從激情之中清醒過來的她,才不會傻的去接楚璽鏡的話茬,對於那種事,她還是抱持著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再說的心態。
「走吧。」
墨水心的傻笑答覆,已經說明了一切,向來對她寵愛有加的楚璽鏡自然不會勉強她,照顧到她才剛剛經歷心脈盡斷和淬體之苦,是以想把她帶到自己的明隆殿內好好將養休息。
「哦好。」
雖然不知道楚璽鏡要將自己帶向何方,但是出於對他的信任,墨水心沒有絲毫疑問,便緊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她想,楚璽鏡既然是墨國二皇子,在這皇宮之內,必定有自己的宮殿,此刻應該帶自己回他自己的宮殿內休息。
今夜,墨國的皇后和大皇子同時駕崩,墨國的皇宮必定一片混亂,到處都的白綾,處處都能聽見方外之人的吟誦。
這一夜,注定任何人都別想得到安寧。
不過這一切,都打擾不到此刻身在明隆中的墨水心。
在享用過楚璽鏡讓下人準備好的美食,又洗了一個香噴噴的花瓣浴之後,墨水心饜足的躺在楚璽鏡寬大的軟榻之上。
今日經歷的一連串事情,令她幾乎耗費了全部的體力,是以躺在床上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夢中,自己與楚璽鏡終於拜了天地,也總算是順利的入了洞房……
「楚鏡,我愛你……」
睡夢中的墨水心翻個身,甜蜜的低喃著。
一直守在一旁的楚璽鏡,被此時憨態可掬的墨水心逗笑,更被她的夢中之語所感動,有妻如此,他楚璽鏡可謂是不負此生了。
只不過……
想到今日之事的楚璽鏡,原本泛著柔情的金色瞳孔一暗,雙手從墨水心的玉手離開,修長的大掌在墨水心的丹田之上輕輕一揮,正在沉睡的殺神矛便這麼硬生生的被外力扯了出來。
「是誰,竟敢打擾小爺我睡覺!」
殺神矛不滿的叫嚷聲頓時充滿了整間房子,在看到將自己強心帶離主人溫暖丹田的罪魁禍首之後,非常不爽的撇了撇嘴。
「小矛,我問你,今天你一開始明明說你的主人已經沒有了呼吸,那麼之後她又是如何淬體成功的?」
「不知道!」
具化成人形的殺神矛雙手環胸,滿肚子都是起床氣的它,非常不耐煩的回答楚璽鏡。
這大半夜的,非得把小爺弄它起來,結果就是問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就算他實力比自己高,此時的它也相當不樂意了,再說小矛是主人對自己的愛稱,此刻從這個男人嘴裡叫出來,令殺神矛感到特別彆扭。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旦讓別人知道救活主人的,並非自己,而是那顆黑不溜秋的難看珠子,那麼自己名鎮上古大殺器的名號,豈不蒙羞?
想到這裡,殺神矛具化出的長著一張萌萌圓臉的小胖子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同時也在心中更加堅定了絕對不能說出實情的想法。
「殺神矛,我希望你瞭解,這件事情的真相,對你的主人有著絕對的重要性,如果你不想再次看到你的主人陷入危險之中,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發生轉變的經過,統統告訴我。」
楚璽鏡話雖說的客氣,但是握成拳頭是修長雙手,卻狀似無意的在殺神矛的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
「呃……好吧,在那片黑暗之中,我看到了主人丹田中的滅神珠出現了一瞬,至於其他的,小爺我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殺神矛一來是懾於腹黑男楚璽鏡的淫威,二來,它也不希望墨水心再次陷入致命的危險之中,是以在經過一系列的天人交戰後,還是決定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說與楚璽鏡。
「滅神珠……」
楚璽鏡的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他記得自己第三次見到墨水心,正是在那片幻境,而殺神矛與滅神珠,也正是在那時與墨水心締結了契約,臣服與她。
看來這顆神秘無比,令天擎大陸各方老祖強頗頭的滅神珠,與那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楚璽鏡沒有忘記,當房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那股強大到能攝人心魂的魔蘊之力。
看來那人,從一開始便潛伏在墨水心的周圍,只怕墨水心的變強之路之所以能夠如此的順遂,也全是拜那人所賜。
紫緣仙府的那些仙靈寶物,那片神魔戰場之中藏匿千年的紫菩提、聖藥、甚至還有那顆火鴉神丹……
這些東西,只怕是從一開始便在那人的算計之中。
然而,令楚璽鏡想不通的是,那人既然將與他一樣,是神魔共同體的墨水心視為唯一的威脅,又為何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助她一路變強?
然而,不管那人的初衷如何,又懷著怎樣的目的,總之從今天開始,墨水心的一切,都將擺脫掉那人的掌控與算計。
墨水心的變強之路,自己會陪著她慢慢走,不需要任何人的插手。
楚璽鏡這裡的任何人,既包括千代冥,也包括一直行蹤神秘,卻始終潛伏在墨水心周圍的那個人。
「對,就是那顆烏漆墨黑又高冷陰險的滅神珠。」
楚璽鏡萬般的心思流轉,都不過是在一瞬間,對這些毫無所覺的殺神矛,可愛的翻翻白眼。
每次只要想到那顆總是欺負自己的黑珠子,它總是保持不了屬於它大殺器該有的那份淡定從容,這實在是不好,不好。
「我知道了。」
楚璽鏡點點頭,對於殺神矛提到滅神珠之時,那過於明顯的嫉妒甚覺有趣。
「小矛,不如我們來做個約定,如何?」
楚璽鏡淡然一笑,開始諄諄誘拐保持著蠢萌狀態的殺神矛。
♂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