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淵怯懦的反駁著楚璽鏡,雖然事後他也有反省。
但是此刻要讓他承認自己的錯誤,一時之間,還真令他是難以接受。
「話雖如此,但是你可知道因為你的過失,你的皇兄差點失去心愛的女人。」
楚璽鏡一想到在那場跟鬼一的戰鬥中,數次受到毒煞之氣侵蝕的墨水心,就忍不住陣陣冷汗。
還好,殺神矛及時趕回白府通風報信,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像事情究竟會演變成多麼可怕的態勢。
「是,皇兄,弟弟我知道錯了,以後定然不會再做出如此衝動之事。」
見楚璽鏡提到心愛女人之時,眼中那無比緊張之色,楚景淵算是明白了。
皇兄責怪自己的真正原因,並不是那個勞什子的宗政無垠。
根本就是那個自己素未蒙面的親親嫂子!
「嗯,知錯就好。」
楚璽鏡點點頭,眼神之中也不復方纔的焦急,恢復了一貫的淡然。
「對了皇兄,聽說我那位未來的嫂子,不僅實力強悍而且容顏傾世,不知道弟弟我何時才能有幸得見啊?」
見楚璽鏡不再生氣,楚景淵立馬恢復了嘻皮笑臉的常態。
跟自己的這位二哥相處,他向來都是無拘無束的。
「快了,她此刻也在墨國京城。」
說到墨水心,楚璽鏡的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一抹笑意。
溫暖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甜蜜和寵溺。
「既然如此,皇兄何不將她接入宮中!」
楚景淵一聽說墨水心現下也在京城,神情立刻變得激動不已。
這也難怪,對於這個素未蒙面,卻早已如雷貫耳的二嫂。
楚景淵的內心,實在是充滿了太多太多的好奇。
「接是肯定要接的,但是在此之前,還得勞煩三弟與為兄跑一趟,滅了某道人先。」
楚璽鏡負手而立,清貴雍容的華姿,立於尊貴典雅的皇室之內,更顯得至高無上,尊貴無雙。
若說皇者之氣,強者之力,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及得上二哥了!
楚景淵愣愣的看著自家二哥。
幾年不見,楚璽鏡的強者之氣,似乎更勝從前了。
「好,聽二哥的,本皇子對那個道貌岸然的假道人,已經不爽很久了。」
楚景淵也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說到教訓陌挲道人,他比誰都精神。
要知道這陌挲道人,平日裡仗著父皇寵信。
又與大皇子親厚,自身實力又強,在宮裡沒少欺負人。
上次甚至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教訓瑞祥宮裡的小太監。
弄的自己很沒面子,現在二哥回來了,正好滅了那個道人。
正好替自己,以及平日裡被那道人欺負過的宮女太監們,好好的出這口惡氣。
陌挲雖然是護宮道人,在宮裡身份非同一般。
但說到,底不過是墨國皇室豢養的一隻鷹犬。
所住的宮室與一般宮人並無二致,只不過與其他宮人相比,自己單獨享用一間房罷了。
「參見二皇子,參見三皇子!」
清早,正在練功的一群護宮道童,在看見兩位皇子大駕光臨後,連忙跪地參拜。
「起來吧,你們的師父呢?」
楚璽鏡抬抬手,示意這些道童起身。
「回二皇子的話,師父他老人家在房內清修,吩咐我們不得打擾。」
一名嗓音清脆嘹亮的道童回了楚璽鏡的話。
一雙忽閃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楚璽鏡。
這一批道童入宮時間,也不過就一兩年。
對於楚璽鏡,這位氣度超凡絕塵的二皇子,也只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若非昨天深夜有老太監,拿著二皇子的畫像特意叮囑過。
只怕此時,他們之中並無人能認得楚璽鏡。
「哼,好大的架子,今日我就偏要擾上一擾。」
楚景淵冷哼一聲,快步上前,一腳踹開了陌挲的房門。
一眾道童即阻止不了,也不敢阻止。
只能眼睜睜看著三皇子闖入師父的房間。
「好你個假道人,說什麼清修,原來是自己躲起來睡大覺啊!」
楚景淵恍然大悟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楚璽鏡身形一閃,便近到陌挲跟前。
眾道童你看我我看你,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二皇子便已自眾人的眼前消失不見。
「哎喲,三皇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房間之內,陌挲道人此刻正被楚景淵揪著耳朵。
歪口斜嘴的向楚景淵討饒。
「二皇子……二皇子饒命!」
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隨後進入房間的楚璽鏡之後。
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打起了寒顫。
二皇子可比三皇子可怕的多。
三皇子最多揪揪耳朵,呵斥呵斥也就罷了。
自己根本不用擔心他敢自己怎麼樣。
可是換成二皇子楚璽鏡,那就不一樣了。
光是他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實力,便可以在須彌之間取走自己的小命。
此番兩位皇子一早尋來,只怕是昨晚自己欺瞞楚墨陽的那一番言辭,已經被楚璽鏡看穿了。
陌挲一雙鼠眼,驚疑不定的看著楚璽鏡。
頭腦中則在盤算著如何才能自圓其說,瞞過楚璽鏡。
「道長為何一見到本皇子,就求我饒命啊,莫非是道長你做了什麼非死不可的壞事?」
楚璽鏡淡然落座,卻早已將陌挲的慌亂收入眼中。
看來昨晚之事,果然不像他口中所言那般簡單。
「哎喲……!」
楚景淵用力揪了一把陌挲的耳朵之後,便把他給放了。
自己踱步到另一側坐下,只要有二哥在,一切就聽憑二哥做主了。
「二皇子說笑了,老夫我保護皇宮勤勤懇懇,何曾做過什麼壞事啊。」
陌挲痛呼一聲,一邊吃痛的狂揉耳朵,一邊連滾帶爬的下床,跪到楚璽鏡面前連連扣頭求饒。
「哦?我竟不知道道長平日都是這般勤懇的。」
楚璽鏡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尚有餘溫的床鋪,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陌挲。
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二皇子饒命,二皇子饒命啊,實在是因為昨晚跟那名白衣妖女纏鬥,消耗了老夫太多的體力,老夫這才……」
陌挲一雙賊眼滴溜溜的打著轉兒,極力思索著能為自己開脫之詞。
「原來如此啊。」
楚璽鏡狀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眼神之中的戲謔之意卻再明顯不過了。
「正是,正是。」
陌挲擦了擦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
楚璽鏡的強者之勢太過厲害,害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偏偏這股威壓似乎只對自己有效。
安坐一旁,一臉愜意的楚景淵,以及門外正在操練的眾道童們。
似乎都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陌挲口中的白衣妖女令楚景淵眼神一亮,原來二哥急匆匆趕來找陌挲算賬。
並不是為了自己這個弟弟出氣的,倒是跟那個尚未過門的嫂子有關。
「道長且說說那名白衣妖女是如何厲害法?」
楚景淵話雖是對著陌挲說的,但是一雙星眸卻興味盎然的打量著楚璽鏡。
「三皇子有所不知道,那妖女……啊!」
陌挲話未說完,便被楚璽鏡一掌擊中。
立刻口吐鮮血,倒地痛呼。
此人滿口稱呼墨水心為妖女,這一點令楚璽鏡十分的不爽。
若非殺他事關重大,他早就取下了對方的項上人頭。
看他還怎麼誣蔑墨水心。
「二皇子……老夫乃是……朝廷命官。」
陌挲賊眼圓睜,連忙搬出楚墨陽擋陣。
生怕楚璽鏡一個不留心,就把自己給殺了。
「本皇子知道你是朝廷命官,這一掌就是提醒你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任何跟你朝廷命官身份不符之事,」
楚璽鏡從椅上起身,長身玉立的他,給縮跪在地面的陌挲,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是,老夫謹記二皇子教誨,以後再不敢逾矩。」
陌挲連連點頭,不敢有半點的冒犯。
「三弟,走吧。」
楚璽鏡言畢,率先離開了陌挲的住處,一路趕往楚墨陽早朝的甘露殿。
此刻,只怕朝堂之上,威武百官已經為昨晚御史大夫程瑾暴斃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了。
「好險,好險吶……」
楚璽鏡離開之後,陌挲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
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不行,二皇子實力如此強悍可怕,老夫得趕緊去通知大皇子,早做防範才行。」
思及至此的陌挲,立刻扯過道袍胡亂的穿上。
一路朝著大皇子居住的朝陽殿奔去。
至於跟在楚璽鏡身後的楚景淵,此刻卻是劍眉倒掛。
對於楚璽鏡就這麼輕易放過陌挲的做法,十分的不解。
按照二哥以往從不拖泥帶水的行事作派。
既然陌挲那傢伙衝撞了嫂子,理應即刻斬殺才是。
更何況那陌挲,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三弟,怎麼了,為何一臉的悶悶不樂?」
行走至御花園的楚璽鏡停下腳步,鎏金面具遮蓋下的絕世俊顏,浮上一抹淡笑。
「皇兄明知故問,你方才明明可以直接斬殺了那名可惡的假道人,卻為何饒他不死?」
見楚璽鏡主動發問,楚景淵索性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反正對象是自己從小到大最信任的皇兄,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呀,還是這麼毛躁。」
楚璽鏡搖搖頭,折下一朵嬌艷的牡丹。
握在修長的手中,緩緩的把玩。
「若是昨晚沒有與你碰過面,我必定會殺了那陌挲道人無疑。可是你別忘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揪出謀害父皇之人,如果我們此時殺了陌挲,豈不是打草驚蛇,讓對方的防範更加牢不可破麼?」
楚璽鏡不疾不徐,從容道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可是皇兄你若剛才殺了陌挲,那人頂多只是懷疑我們,而不敢確定陌挲是不是死於我們之手。如今皇兄放過陌挲,豈不等於縱虎歸山,想那陌挲道人,此刻必然已經跑到朝陽殿告狀了。」
楚景淵仍是一臉的迷惑,對楚璽鏡的做法還是不能理解。
「三弟莫急,你且細細看下去便是。」
楚璽鏡轉身,眺望遠方。
「這皇室之事,不必其他,不是速戰速決就能徹底解決的。」
若是今日跟來的是小七,只怕疑惑比三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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