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把你給等來了。()」墨水心看著邁步進來的沐君耀,微笑道。
沐君耀有些不意思地笑了笑,畢竟是他將墨水心約出來的,可是自己卻遲到了。
唇角微勾,輕笑道:「你來很久了吧,實在抱歉,來的時候碰到了一些小事,所以來遲了些,我先自罰三杯,當作謝罪。」
他坐了下來,握起酒杯,真的連倒了三杯,一股作氣將三杯酒全部喝完。
墨水心看著沐君耀將三杯酒喝完臉不紅氣不喘的,長眉挑了挑,有些興味地道:「真看不出來,你的酒量這麼好,有機會真想跟你拚一拚。」
她雖然並不嗜酒,不過有個免疫酒精的好體質,千杯不醉那是小意思。
經與手下那群嗜酒無命的傢伙拼酒,喝了整整一夜,紅酒,白灑,啤酒,各種串在一起喝,輪流將手下的十來個酒鬼給醉得不省人事,她依然清醒得很。
這桌上酒她剛才喝了一杯,確實比現代的高度白酒要醇烈上幾分,沐君耀連喝三杯都眼皮都不眨一下,可見他的酒量很好,這氣氛,不免讓她想起了在現代瀟灑自由的日子。
心中微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怎麼了?」
沐君耀放下酒杯,原本想要應墨水心拼酒那句話的,不過眼角瞥見她驟然有些落寞的神情,像是在緬懷些什麼,他即將出口的話嚥了回去,改而關心問道。
「沒事,只是有些感慨,哈哈。」墨水心搖了搖頭,再度恢復了笑意盈盈的樣子。
傷春悲愁什麼的,真的不適合她。
總之,她一定會努力集齊九張藏寶圖,那極有可能是她回去的唯一途徑。
見墨水心不願多談的樣子,沐君耀並沒有再多問,拿起酒壺替墨水心倒了滿滿的一杯,笑道:「來吧,我們來拼酒,把那些不開心事情,暫且忘掉,今日,不醉不歸。」
「好啊。」墨水心眼前一亮,興趣完全被激發起來。「不過想讓我醉,可是很難的喲,我可是連喝一天一夜都沒醉過的人。」
「是嘛?」沐君耀挑了挑好看的長眉,顯然被墨水心的酒量讓他有些訝然,摸了摸鼻子笑道:「看來,我們真的說什麼都要拼了拼了,我先干了。」
說完,仰頭將杯中的烈酒一口飲盡。
墨水心握起酒杯,也尾隨著沐君耀後面一口飲盡。「痛快。」
「嗷嗚……」趴在地板上的白湖看著喝著正嗨的兩人,十分委屈地叫了一聲。
主人,你有了新姘夫就把小白給忽略了嗎?
你的眼裡,已經看不到小白的存在了咩?
小白暈船暈得好難受啊,主人,你怎麼能跟你的姘夫喝酒完全不顧小白的痛苦呢?
嗚嗚……好痛苦,好虐心!
主人,我看錯你了,原來你竟然是重色輕獸,水性楊花,見異思遷,驕奢淫逸的膚淺人類,小白表示好痛心!
「噗哧——」
聽著小白那雷人之極的怨念吐槽,墨水心卡在嘴裡的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正好噴在坐在她對面的沐君耀的淺紫色的長袍上……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拿著,快點擦擦……」反應過來的墨水心急忙將一隻乾淨的帕子遞過去。
沐君耀一點也不嫌棄,笑著道:「沒事,凝聚玄氣馬上就干了。」
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接過了墨水心歉意遞過來的白帕,晶亮的星眸斂了斂,並沒有拿著白帕去擦那些酒跡,他握在手中,施展著玄氣將身上的酒跡烘乾,眨眼功夫,已是一身清爽。
墨水心唇角扯了扯,打趣道:「想不到玄氣還有如此用途啊,以後你落水了就不用擔心濕衣服了。」
沐君耀原本想說你也不用擔心,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墨水心不會玄氣的事實,他這時說出來,會不會戳她傷口?
於是,改口道:「水心,你這只白虎,真有意思,應該有四階了吧?是什麼異獸?」
說完,在墨水心沒注意的時候,他將那張白帕細緻地收好。
「嗷……」白湖斜眼睨了一眼沐君耀,哼,就算你誇獎小白了,小白也不會高興的,愚蠢的人類。
還有喲,別以為小白沒看到,你丫偷偷藏起主人的手帕!
不過那雀躍狂擺的尾巴出賣了它,誰都看得出來,這只蠢萌的二貨聽到誇讚很高興。
「變異雪虎吧,品種我也不太清楚。」墨水心回答道。
她雖然懂獸語,能馭獸,然而連白湖自己都沒惹清楚自己是什麼品種,對於這個世界異獸還不算深入瞭解的墨水心,也不敢百分百肯定白湖究竟是什麼品種。
「很有趣。」
沐君耀夾了一塊珍獸肉,遞給趴在地板上的白湖,原本只是想要逗弄一下白湖而已,沒想到白湖竟然真的吃了,如果不是沐君耀手縮得快的話,差點連筷子都吞了進去。
白湖嗒叭了兩下嘴巴,一雙蠢萌蠢萌的虎眼帶著濃濃的鄙視瞅向沐君耀。
威脅道:愚蠢的人類,就這一點肉都不夠小爺塞牙縫,趕緊將你面前的那一盤盤美味的獸肉倒向本大爺的肚子吧,不然,吃了你哦!
「噗哈哈哈哈……這白虎,真是太有意思,它叫什麼名字?」沐君耀被白湖蠢萌的樣子給逗得哈哈大笑。
對於異獸他不陌生,他的師傅靈鳩散人與墨國萬獸谷的大長老交情不錯,小時候他曾在萬獸谷待過一段時間,但從未見過像白虎這麼靈性可愛的四階異獸,就算是高階異獸,也未必有眼前這只白虎這般通人性。
即使對於馭獸瞭解不深,他也能一眼看得出來白湖的不凡,而能夠將白湖養得如此靈性的墨水心,馭獸方面的能力絕對不差。
不由得想起了當日在落日大街看到的眾獸暴走的情況,估計,那就是她在背後操縱吧。
不過,沐君耀並不沒有直接說出來,即使是朋友,也是有一定的秘密的,墨水心不提,他自然不會主動問出口。
「它叫白湖,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你餵它吃肉,它一定會喜歡你的。」墨水心笑道。
「嗷嗷嗷……」白湖抗議,小白才不是吃貨,小白只是肚子很容易餓……
沐君耀再一次被白湖逗樂了,握著筷子將一塊獸肉夾起,正準備拋給白湖,卻在這時,手上的動作驟然停頓——有殺氣……
正握起酒杯的墨水心將手中的酒杯朝著窗外的飛射出去——
「啊……」痛叫聲。
「撲通——」落水聲。
「嗷……」白湖也站了起來,咧嘴瞪著窗外的水面,凶狠地低嚎著……
幾抹黑衣身影從水面遁飛而出,凌利的玄氣殺招隨著他們的現身,化作虹光朝著墨水心四面八方射殺而來。
墨水心眼眸微瞇,一絲冷光從眸底迸現。
躍身,輕鬆避開那些襲殺而來的玄氣殺招,纖細指尖驟然並排出現幾枚普通的繡花針,手指一彈,對著圍攻過來的幾名黑衣人嗖嗖射去——
出手快准狠,針落,人亡,幾名黑衣人屍體跌落湖水,濺起層層水花。
水底下,有人趁著水花濺飛的瞬間,齊齊用利器將船底打穿,大量的湖水灌了進來,眨眼功夫,整個畫舫向湖底不斷地沉陷下去,湖水直接浸到膝蓋處……
墨水心與沐君耀相視一眼,默契十足地笑了笑,兩人隨後同時躍身而起,墨水心負責清掃北面湖底的那幾個黑衣人,而沐君耀負責清掃西面湧出湖面的六個黑衣人。
無聲間,倆人竟然比起賽來,看誰最快把這些暗殺的黑衣人解決掉。
裙角翩躚,墨發輕揚,墨水心纖細的身姿停頓於水面上,指尖六枚小繡花針嗖嗖地射出去——
「啊……」連續六聲悶哼聲從水底響起,鮮紅的大量鮮血在碧綠的湖水中蔓延開,六具黑衣蒙面屍體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沐君耀手中的玄鐵扇揮出,劃過徐徐風聲,精準無比地從浮出水面的六個黑衣蒙面人的眼前飛閃而過。
玄鐵扇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芒,幾個璀璨的旋轉之後再度回到沐君耀的掌中,六顆頭顱滾落,成功解決掉六名黑衣人。
倆人,幾乎是同時解決掉對手,半空中要視而笑:「平手。」
「嗷……」白湖躍上帆頂的大樑上,暈呼呼地看著頓在半空中呵呵直笑的兩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是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嗎?它怎麼從都頭到尾都看不懂?
不過話說回來,主人的武器什麼時候變成繡花針了?它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難道是早上的時候,主人讓流煙準備一百枚繡花針不是用來當作叉肉吃的工具,而是當作武器使用?
事實上,白湖確實猜對了,墨水心早上讓流煙準備一百枚普通繡花針,就是為了不時之需當射人武器用的。
自從淬體完後她知曉自己的一掌力量恐怕無比時,就已經不打算赤手空拳了,除非遇到實力在地階以上的對手,一般對手她這一掌拍下去,估計會被拍成一團肉泥。
畫面太血腥了,想想還是用繡花針吧,乾脆利落,保證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