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另一頭疾奔的墨水心聽到這人的喝聲後,腳下步伐猛然一頓。
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閃爍,隱有精光。
被趕出帝都的白家人?
看來白家比她所想的還要更不堪,明明都已經開始走下坡,逐漸走向沒落了,竟然還搞窩裡反的戲碼,沒看到另外三大家族都虎視眈眈,隨時想要取而代這之個四大家族的首位嗎?
白昊天這個家主真的可以說是自私自利,目光短淺,空有城府卻沒有半點容人之量,白家撐控在這樣的人的手裡,一大家族離腐朽絕對不遠了。
雖然對白家人無感,然而她借用了白水心的身份在這片異世活動,至少是不能眼睜睜看著白家被人毀掉。
身影一晃,再度現身時,墨水心已經置身於山澗的另一頭,她隱於暗處,目光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十六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手握著劍正趾高氣昂地逼視著一名灰衣男子,估計此人就是那人口中的白飛儒了。
看他一身狼狽,灰衣染血,看來在這之前這白飛儒遭受過另處的伏擊,發生過激烈的撕殺。
以墨水心的眼力,自然能瞧出這些血跡都不是灰衣男子的。
雖然風塵僕僕,衣衫狼狽,然而一身鐵血肅殺卻不減半份,面對十幾人的圍攻,他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目光凌利,毫無一絲一毫的懼意。
墨水心讚賞地輕點了點頭,臨危不亂,一身鐵血的白飛儒倒是讓她想起曾經的部下。
這個白飛儒很對她的脾性,這人,她墨水心幫定了!
白飛儒目光凌利如劍地直瞪著那說話之人:「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就憑你們這群鳩佔鵲巢的敗類有什麼資格將我們趕出帝都?當日所受的恥辱,終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們百般,千般地償還。」
犀利的目光淬含濃郁的殺氣,那是怒到極致恨到極致才會有的眼神,白飛允被白飛儒如此可怕的目光瞪視,心中駭然,下意識地後退。
然而退了十幾步之後,心中不免又懊恨之極。
該死的,他怕個屁啊,他們這邊可是十六個人,難道還打不過白飛儒一個嗎?
就算白飛儒是玄階六級又怎樣,他們一人一劍就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他身上可是有著爺爺給的中級玄器,雖然以他的實力不能完全發揮中級玄器的威力,但要取白飛會儒的小命,不過是揮揮手的事情。
如此一想,白飛允的底氣十足,目光一狠,指著白飛儒罵罵咧咧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瞪本少,大家一起上,將他就地格殺!」
其他人聽到白飛允的話,眼神閃爍,實在是這個白飛儒太可怕了。
想著早先他撕殺的那股狠勁,眾人不免心下發怵,可是若是不動手,回頭白飛允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要知道白飛允可是三長老白昊官唯一的孫子,他們只不過是旁系子弟而已,真要是得罪了白飛允,以後在白家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眾人只是稍微地猶豫了一下,便紛紛提劍上前,打算合力將孤身一人的白飛儒斬殺。
十幾劍氣夾帶著玄氣勢利而至,白飛儒咬牙凝聚玄氣於雙掌間,低吼一聲,毫不畏懼地與十幾人撕殺起來。
墨水心並沒有馬上出手,她想要看看白飛儒的實力。
相比於白家那十幾名年輕人,白飛儒的實戰經驗豐富,招招狠厲,毫不花俏,每一掌每一腳都直擊敵人的要害,一招一式都直奔著殺人性命去的,不拖泥帶水,很有魄力。
不像白家那十幾人的花俏打法,看得讓人疼蛋無語。
不過白飛儒雖然厲害,卻也難以抵擋十幾人的圍攻。
很快的他的左臂被人劃了一劍,受傷加上連續不斷撕殺,他漸漸的體力不支,眼看一柄蘊含玄氣的利劍朝著他的心口要害直刺而來,所有人都認為白飛儒必死無疑時,驀地,一道冷風夾帶著淡淡的幽香拂過……
「砰……」劍斷,人飛,直接摔飛至三十幾米外,掙扎了幾下,那名偷襲的白家子弟痛昏過去。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駭然住,連連後退。
一直在側帝觀戰的白飛允氣極敗壞地對著虛空怒吼道:「誰?趕緊給本少滾出來,不然……啊……」
「砰……」
白飛允威脅的話語還未完,便將一股力量轟飛出去,直直地摔落在十來米的山地上,揚起一片黃土飛揚,痛得他臉色白了又紫,紫了又青,眼白翻騰了幾下,這才昏死過去。
剩下的十幾名白家人,都嚇傻了。
一個個臉色蒼白,佈滿著恐懼。「前輩饒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驚擾了前輩萬分歉意,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饒我們不死……」
相對比,白飛儒倒是沉穩冷靜得多,雖然一身疲憊,目光卻依舊凜冽如火,抱拳道:「不知何方高人出手相救,在下白飛儒,不勝感激。」
一抹清涼的淡香微風拂過,人群中央的空地,一抹水藍的纖細身影緩緩飄落,像是攜帶了一身日華,神光熠熠,如仙子降世,絕美傾城如畫,令人驚艷得屏息。
誰也沒有想到,背後出手的高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名身姿如仙,絕美如仙的女子!
眾人都看傻眼了,半晌,白家有一名年輕男子反應過來,指著墨水心駭然驚呼道:「她,她是白水心……」
「什麼?她,她是白水心……」
「她就是白水心那個廢物?怎麼可能?」
「閉嘴,別提廢物兩個字,你難道沒聽傳聞嗎,昨天在落日大街,她單手廢了兩大天才,連太子殿下都懼她三分,最可怕的是,三聖者之一的毒聖,是她外公!」
「不是乾爹嗎?怎麼又變成外公了?」
這一聲乾爹,讓墨水心不淡定了。
躍身至那個說話的年輕男人面前,笑意盈盈地瞅著他:「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笑容那叫一個明媚燦爛,聲音那叫一個溫柔動聽,然而在那年輕男人聽來,卻猶如來自地獄的索命修羅一般,嚇得他連連後退,臉瞬間像是刷了一層白粉似的,慘白不已。
「我,我什麼都沒說……」傳聞然是真的,白水心自從聖元山脈回來後,就變得非常神秘可怕。
剛才他在面對白水心時,就像是面對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山一般,壓得他窒息難受,呼吸都不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