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霞光曬落,床榻上一夜沒有入睡的墨水心緩緩地躍身起來,簡單地洗漱一番,連早餐也沒吃便去書房等容鈺。
她想要盡快將這片大陸上的文字學會,好早點觀看那張神秘不凡的玉紙。
玉紙上面的功法,絕對是跟馭獸有關!
若是沒有昨日白天發生的一切,或許她還不那麼急切,然而經過了昨日種種之後,她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七天之內將這些文字學會,七天後的上古遺跡之行絕對是際遇與危險並存,擁有多一項的技能,就多一點保命的資本,她可不想拖累楚璽鏡。
書房。
墨水心推門進去後,發現容鈺竟然這麼早就在那裡。
依舊是一襲質樸的青衫,負手立於窗前,幽深如海的平靜眼眸投落窗外,眸色空寂,像是透過虛空落在那很遙遠的地方,神情清冽如雪,就那樣靜靜地站立在窗前,卻讓人感覺那般的遙遠,彷彿他已融入整個天地間,可望而不可及。
他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隨時會隨風消散一般,晨曦的微光中,他清俊的側臉美得令人窒息,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不得怎的,墨水心看著這樣的容鈺,內心如海一般深邃的寂寞與絕望湧上心尖,呼吸灼痛,如若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掐住咽喉,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
情緒,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容鈺似是感覺她的到來,他側身回頭,當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對上了墨水心淚水肆意的眼眸,他微怔,隨後快速地垂斂目光,將自己眸底遮掩不住的那一抹愕愣與悲慟的複雜情緒完全掩蓋。
「你來了,坐吧。」容鈺淡淡道,聲音並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得像是萬年不變的冰湖一般,明明很近,卻又始終隔著一層冰,令你永遠無法觸摸靠近。
墨水心聞言,從思緒中走出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當著容鈺的面紅了眼眶,覺得有些丟人,臉龐下意識地也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她便又淡定了,反正容鈺就是白大哥,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眼紅了,比這更慘的痛哭也曾經有過。
笑了笑,挪步過去,在案桌前坐了下來。
「容鈺,今日你能多教我些文字嗎?我希望能在七天之內學會,可以嗎?」她抬頭,眸光真摯地望著容鈺說道。
容鈺點頭。「可以。」
他回答得簡言意駭,並沒有問起昨日在落日大街她所發生的任何事,由此可見,他的淡然如風簡直是融到了骨子裡去的,彷彿什麼事都不能牽動他的思緒一般。
這樣的人,若不是心若磐石,冷漠無情,那便是真真正正的清心寡慾,無慾無求。
墨水心覺得她看不透容鈺,明明身為白長淵的時候,他對她百般的寵溺呵護,無微不至,然而在這片異世之後,身為容鈺的他卻永遠都是古波無瀾,清冷疏離。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亦或者,哪一個都不是真正的他?
好吧,她想太多了!不管他如何改變,她能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好,是從未變過的。
總之,她一定要變強,她堅信白大哥變成容鈺這個樣子,絕對不是偶然,只要她變得足夠強,不用再畏懼任何人,至那時,她相信一定能讓容鈺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讓他做回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