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前面一點,眼前正好一隊大昭武士經過。那些男人全是二三十的精壯青年,個個人高馬大,比黎國男人壯實得多,一身銀色鐵甲,斜看著街邊百姓神色得意,走起路來雄赳赳氣昂昂,看起來就是戰勝國。
旁邊有人議論道:「這大昭人可真夠神氣的,也不知道都吃的什麼,長這麼壯!」
「不是說他們一個個都長得跟鬼一樣,大白天都能嚇死人嗎,怎麼看著,也就和我們一樣嘛!」
「女人就是沒見識,當然是和我們一樣了,不然還能長什麼樣?神氣也該他們神氣啊,長得又高又大,還打勝仗,不像咱們這黎國人啊,吃不飽穿不暖的,一個個就像從棺材裡爬出來的。」
……
祁天晴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作為一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人,她覺得自己看上去也挺精神的。
武士過去後,是一隊宮女,模樣自是標緻,身材也是比黎國女人略微高大一些,少了幾分柔美,多了幾分英氣,她們也不像黎國女子那樣矜持內斂,身姿挺拔步子乾脆,滿身都是朝氣。聽說大昭國都晉豐秋冬長,春夏短,冷的時候大雪能綿延四五個月,所以那邊人很有現代東北地區人的特點。祁天晴正這樣想著,之前說大昭人長得像鬼的女人突然「呀」了一聲,直直指向某個方向。
祁天晴這才將目光越過那一隊宮女,往宮女後面的一座高高的轎子看去。
那轎子由足足十名威猛武士抬著,轎身不過是木頭所制,通體為古樸無華的棕灰色,然而這棕灰色的轎子裡,卻坐著個一身雪白錦衣的男人。
一張金色面具,遮住了他嘴唇以上的大半張臉,僅僅露出的下巴白希又溫潤,襯著肩上那一圈雪白狐毛,恍如羊脂玉石瑩白光澤。白的臉,白的錦衣,白的狐裘曳地,長長垂在白靴的腳邊,陽光照在他身上彷彿都顯黯淡。而這樣耀眼的一個男子,卻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喜,不悲,不怒,不傲,甚至連目光也不動一下,好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外仙人,又好像是個飽經世事的百歲老人,淡然無波地看著凡塵的一切,偏偏他的身上,還有一種攝人的氣度!
祁天晴久久地看著他,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這樣一個,被面具遮了半邊臉,不說一句話,也不露一個表情的男人——竟讓她有一種被秒到的感覺!
這就是那個將來迎她去大昭的將軍?就是那個傳說勇猛過人,以一當十的大將軍!對了,他叫什麼,他叫什麼來著?賀雲棠,對,賀雲棠,前大昭國王的嫡親孫子,人稱小霸王的賀雲棠,為什麼之前沒有人告訴她賀雲棠竟然是這個樣子!
「呀,這是誰,不會就是那大昭的皇帝吧,他怎麼不是個老頭子?」旁邊的女人驚呼。
男人嗤聲道:「什麼大昭皇帝,這就是個將軍,人家大昭王是什麼人,能坐個轎子就來咱們黎國了麼,不怕人家找個機會把他給害了?」
「將軍,他是個將軍?長得可真好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將軍!」女人說出了祁天晴的心聲。
「哼,就露個嘴,哪裡就好看了?我看說不定摘了面具就是個醜八怪,不過那面具倒挺值錢的,估計是金子做的。」
……
他們一邊說,一邊跟著賀雲棠的轎子往前跑,隔了好久祁天晴才回過神來,發現「秒」到自己的男人早就到前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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