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這一腳,讓夏侯羽嚇得身子都開始發起抖來,他從來不知道父王竟然有這麼狠心的時候!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問題是多麼的嚴重,嫣兒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都這樣,更何況自己還只是個抱養的!
惶恐間,他已什麼都顧不了,急忙道:「父王,都是嫣兒,這都是嫣兒,我是被嫣兒陷害的!我只是看她在梅林裡哭,所以邀她晚上出來說說話,想問她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哭,我只是出於對妹妹的關心,可她卻在傍晚讓人送了一碗湯來,我喝了那湯沒多久就渾身發熱,做什麼也不受控制,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父王,您知道我,我雖然去花街柳巷,可我從來不敢在家裡亂來啊,我連丫鬟都不敢碰,怎麼敢碰她!她可是和皇子訂了親的,我又不是傻了!」
「父王,女兒沒有。」夏侯嫣兒滿面淚水地看向寧王,「女兒馬上要成親的人,今日上午還見過辰妃娘娘,怎麼會在晚上就做出這麼齷齪的事?父王並沒有親眼看見女兒和哥哥在一起是不是?女兒向您發誓,女兒一直都在自己的床上躺著,這腰帶一定是被人偷了來陷害女兒的,父王,女兒真的什麼都沒做呀!還有那魚頭湯,女兒的確是給哥哥送了一碗,可那魚頭湯是清清白白的呀!父王不也喝了嗎?對了——」
她神色陡然一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道:「當時佩兒到我這裡來還東西,我順便讓她給哥哥送去的,父王可以讓佩兒過來,看她中途有沒有出什麼差錯!」
儘管是說的有沒有出差錯,但她不過是暗示:佩兒不是她的丫鬟,很有可能聽她自己主子的意思在湯裡動了手腳。這也是她最初的設計,若是後面調查,佩兒就會供出夏侯翎,夏侯羽恨的也是夏侯翎。
寧王一動不動看著她,心中不知想著什麼,久久,才冷聲道:「佩兒?你還嫌此事知道的人太少?要不然,咱們去京師衙門去審?讓京兆尹一樣一樣查,看你這妹妹是不是和哥哥在花園裡**苟合了?」
夏侯嫣兒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緩緩道:「父王,我知道您不信女兒,可女兒,是清-白-的!」說完,毫不猶豫拔下頭上的髮簪,狠狠朝自己喉間刺去。
寧王一把抓住她的手,盯著她沉聲道:「好了,讓周媽來給你驗身,你若是清白的,婚事照舊,你主動進祠堂為你母親祈福;你若是殘敗之軀,我自己去向皇上退婚,你進庵堂出家為尼!」
夏侯嫣兒輕輕地,說了一聲「好。」
未嫁而驗身,無疑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從此以後,她在這所有人面前都會抬不起頭來,但她,仍然可以做三皇子的襄王妃,仍然可以做人上人。今天的事,所有人都會謹守秘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事到如今,這已是最好的結果,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不怕,她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