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祁天晴心裡想。這在她的安神香裡下手腳,又給她送紙條的,是同一個人,而這一切都是由環兒來做的,兩件事的目的都為了一樣:證實她到底是不是真傻。
如果那天她任自己進入夢鄉,那她就會神智不受控制,會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把自己的什麼秘密都表露出來;而今天呢,如果她沒有防備,就會去赴約,然後暴露她根本就沒有失憶沒有傻。
這幕後的人,是誰?
將走出醫館時,祁天晴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回頭道:「大夫,您可知道這京城裡有什麼姓鳳的人家?」
「鳳?」羅大夫搖頭,「這……」
原本她就是隨意一問,正準備說沒事,羅大夫接著道:「這姓鳳的在別處不多,在京城可就多了去了,不過仔細想想,好像除了皇家倒還沒別的人家了,小姐可知道那姓鳳的家裡是做什麼的,或者家中主人的名字?」
等等,什麼叫除了皇家?祁天晴捉摸著這話裡的意思,試探性地又問,「我就知道,好像是叫鳳卿……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皇家有關係。」
「鳳卿?」羅大夫搖頭,「沒聽說過,說不準就是和皇家裡沾親帶故的呢,反正這姓少著,京城裡姓鳳的多半都是那些皇親國戚了,鳳氏天下嘛!」
「多謝大夫了。」祁天晴離開,心裡明白了一件事:當今皇族是姓鳳的。而這個鳳卿……大夫也說了這個姓除了皇家也沒別的人家,所以這鳳卿多半是皇族人。
皇族……夏侯翎之前是和皇家訂親的,未婚夫是當今三皇子……心裡有一個猜測,卻又不太肯定,祁天晴暫時將這放下,往之前找到乞丐的地方而去。
沒等多久,三名乞丐就回來了,見了她,沉默好一陣,其中一人才站出來拿出一把頭髮,「這個,看清楚了吧,我們的錢呢?」
祁天晴將那頭髮接在手中,烏黑卻又偏細,發稍不太光滑,的確是環兒的頭髮,只是……
她看著三人,笑問:「你們怎麼了?我看著怎麼有點緊張呢?」
三名乞丐去時都是十分踴躍的,回來時原本應該更踴躍,可他們卻沒有,甚至並不敢與她太過靠近。這拿頭發出來的算是膽子大的了,另兩人低著頭,竟然連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她走到其中一人身側,盯著他脖子道:「你頸側受傷了,是被她抓傷的?」
那乞丐最瘦小,也最膽小,此時聽她一問,立刻就後退了兩步,臉急得通紅,話也說不出來,之前那人連忙道:「是啊,是被那女人抓傷的,一下子沒敲暈,結果就被她抓了。」
祁天晴不作聲。那傷應是右手抓傷,傷勢朝右下,一般來說,女人在受到傷害時不會伸手抓到這裡去,除非……
她往三人褲腿上看去,果然都在膝蓋處看到了髒跡,這髒跡與原本褲子上的污漬不同,上面帶著黃色的土塵,明顯是在地上跪過,甚至其中一人還帶了一截草渣。
「這傷,是你在污辱她時被抓傷的吧?我只讓你們剃頭髮,結果你們做了什麼?」祁天晴一秒變身,冷了臉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