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國,面對敵軍千萬男兒無能為力,卻要個柔弱女子來受辱,這是何等的恥辱!」後面寧王突然哀歎。
周媽媽連忙道:「王爺呀,可別亂說,這話要是給人聽見告到皇上那裡去,皇上八成的不高興的!」
寧王長歎一聲氣,「我知道,只是……唉,卻是單單苦了翎兒,旁人出嫁便是宜家宜室,歡天喜地,她卻要遠去他鄉,從此……」
「父王……」夏侯嫣兒走過去溫聲道:「原本我也替妹妹心疼的,可自從妹妹掉入荷花池後死而復生,我突然的不擔心了,這不就是書上的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興許從今以後生來多坎坷的妹妹就轉運了呢?她在這兒也算遭了許多難,待去了大昭國,一切從頭開始,也不是什麼壞事。」
「還是嫣兒小姐說的對,王爺萬事可要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這事情不到最後啊,誰也不知道結果的!你說好,它偏偏就不好,你說不好,它偏偏又好了!」周媽媽也勸道。
聽了兩人的話,寧王這才緩緩點頭,情緒似乎微微有所好轉。
祁天晴在心裡腹誹,切,聽他們話裡的意思就知道了,這其實不是秦晉之好,而是獻女求和呢,想當年宋朝打敗了仗把一大堆的公主、宗室女、大臣之女送給金國,那些女人是什麼下場?這時代她是沒聽過,無從預知後事,卻可以斷定那大昭國必然是個類似於金國的厲害番邦,且一定在軍事上重創了自己這所謂的黎國,所以自己就成了那個美人計裡的美人,男人無能的犧牲品。「你說不好,它偏偏又好了?」那你嫁過去,好一個給我看看?
新傷在身,身體自然難受,晚上祁天晴睡得有些早,幾乎是天剛黑就躺了下來。
原本並沒有多少睡意的她在進房之後竟馬上來了睡意,而在床上躺了一下後這睡意更濃,甚至有點沉浸在睡夢中無法自拔的感覺,在意識模糊的那一刻,似乎還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還在現代。
世間從來沒有什麼意外與巧合,若不抓住在意外,就極容易陷入陰謀。今晚自己僅僅只是突然發困?哼!
趁自己還沒有完全睡著,祁天晴努力逼自己醒來,掐著大腿趕去腦中的混沌,從床上坐起身,就著月色一動不動瞧著那鎏金香爐。今晚她進房時就曾意外過,這房中的香味和昨夜的不一樣,原本她並沒有在意,只當是夏侯翎貪新鮮,喜歡不同的香換著用,然而到現在,她不得不提起警覺。
房外,佩兒問,「今晚珠兒那丫頭怎麼還沒來,該她值夜呢!」
環兒輕聲道:「哦,她晚上肚子不舒服,我就替她了。」
佩兒一嗤,「你倒心腸好,可別自以為做好事,卻被人當傻子使了,那丫頭,偷懶耍滑誰也比不過,鬼知道她疼不疼!」
環兒似乎夏侯嫣兒附體,語氣極為溫和道:「算了,我看她應該是真疼吧,反正在一處做事,能幫一下就幫一下了,你先去睡吧。」
「那我去了。」佩兒心情似乎不錯,「那傻子傷了倒還挺好,早點睡我們也早點好,最好啊,一天到晚躺著!」
話音未完,房中猛然一陣傳來「砰」的一聲玻璃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