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御醫終於收回了手,又問了漠嫣嫣一些問題,然後便站起了身來。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夜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衝他點點頭,然後率先轉身往外而去。
眼看著三人一句話未說又離開了,而且那御醫和夜麟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漠嫣嫣不禁很是好奇。
起身追到門口,卻見夜麟正和御醫站在迴廊拐角處小聲地說著什麼,饒是她豎著耳朵仔細去聽也聽不清。無奈,她只好鬱悶地轉身回了屋。
「她的身體如何?」
年邁的王太醫一手捋著花白的鬍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病入膏肓,病入膏肓啊」
聞言,夜麟的心頓時便提了起來:「可朕看她精神得很啊。」病入膏肓?他怎麼也無法相信!
「陛下,這位姑娘脈搏呈規律性的紊亂,更重要的是,速度遠快於常人,體溫也甚高,老臣還從未遇到過這樣古怪的病例。」
聞言,夜麟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下了許多。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漠嫣嫣的脈搏和體溫自他遇見她時便是如此,而他也不知為何總感覺那個女人和他們並不一樣。
想到這裡,他這才開口道:「如若不考慮她的脈搏和體溫呢?她似乎天生就是這樣。拋開這個問題,她的身體可有其他異狀?」
「這」夜麟的話可把老御醫給難住了,「陛下,這診脈診脈診的可就是脈啊,撇開這最重要的環節,結果可就很難說了。
若僅從「望聞問」這三方面來看的話,那姑娘雖面色有些蒼白倒也確如陛下所言,精氣神頗足,而且聽她所言也確實沒有別的什麼症狀,看上去倒像是沒什麼大礙了。
話又說回來,她中了紫夜心這樣的天下劇毒還能活下來,這已經是難以置信的奇跡,也就是說,或許她的身體有著不同於常人的體質或者別的什麼也說不一定。」王太醫最後的觀點與夜麟算是不謀而合了。
「朕知道了。」夜麟皺眉沉思了一番,這才抬眸對他又道:「這樣吧,你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除了為她治療箭傷讓其盡早痊癒外,嚴密觀察和留意她的身體狀況,不得大意。另外,關於她身體的異樣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是,老臣謹遵陛下旨意。」王太醫恭敬不已地說道,心裡因為對漠嫣嫣的怪病無從下手而感到很是慚愧。
「嗯,去忙你的吧。」夜麟淡淡地說道,眉宇間的鬱結仍未徹底散去。
「是。」王太醫行了禮,轉身退下去開藥方了。
夜麟則緩緩轉身面向庭院外面,仰頭默默地望著天邊如血的殘陽,袖袍下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一股莫名的煩亂感覺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自己這是怎麼了?即便她真的病入膏肓又怎樣?之前害他受了重傷現在都還未痊癒,還數次膽大妄為地對他不敬,甚至還差點毀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