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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那些 文 / 餘音燈籠

    這片綠海一樣的森林一向非常怪。

    處於絕境中心,人類幾乎無法涉足,一向是域內最凶險地方之一——這只是一個方面,而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其中各樹之間的關係。

    例如現在站在竹音面前的老者,光是看外貌,完完全全擔待得起竹音「爺爺」兩個字。可是實際上,老者心裡很清楚,對面站著的這位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這片森林的締造者,活過的年歲,怕是比老者他臉上的褶子還多。

    可人家就愛這麼叫了,然後居然慢慢也習慣了下來。

    天要下雨,這位主要裝嫩,那就隨他去吧……

    「說實話您是該常回來看看。」眉頭皺了皺,不過由於臉上名為歲月痕跡,實為菊花褶的東西實在太密密麻麻,硬是讓人看不出老者的表情來,「您看,雖然您的身體還在這,可是沒了靈氣的話,對這兒的潤養也少了不少。」

    覺得得了理,老者頓了頓,話語慢慢的有了底氣,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要老夫說的話,您出去是不是問題,但是好歹也給這兒留絲神魂那,靈氣潤養少了還是小的。要知道人類對這裡可是好奇很久了,萬一真的有膽大包天的人類闖過來,您也可以感受到……啊,實際上這幾年裡,已經有幾撥進來的人類了,不過都被我們『請了出去。」

    所以說,樹老了和人老了德性簡直是一樣一樣的,廢話醞釀了一輩子,都發餿發酸了,一開口就又臭又長堪比老奶奶裹腳布。

    想要老者主動停下?竹音默默擦了擦都噴到衣服上的唾沫星子。

    絕對是指望不上了。

    無奈扶額,盯著老者臉上的沙皮褶子,竹音打斷道:「二爺爺不用擔心,至少最近一段時間我是不會出去了的。」

    啊咧,什麼時候這位主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老者一愣,廢話自然停了,目瞪口呆的特別滑稽。手裡一滑枴杖一個沒握緊,跌到地上差點沒砸到腳。

    「您不是過幾個月就要去您朋友的……去看看嗎?」老者問道。

    你說,人怎麼就這麼魔性呢?剛剛還廢話連篇,只差沒哭喊著抱大腿要求自己留下來。現在好了,一說要留下,哪壺不開提溜哪壺,這會兒提這碼事兒,不就是明擺著往外面推嘛?

    竹音撿起老者跌在地上的枴杖,交還回去,壞著心眼陽光燦爛笑:「感謝二爺爺提醒。」

    臥槽,說錯話了。

    一瞬間就意識到了慘烈的事實,老者的面色猶如弄灑了顏料一般,頓時變得極為精彩。請相信老者連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這嘴怎麼就這麼多呢?要知道在這位主的面前捶胸頓足是不可能了,以前也不是沒試過,結果根本沒啥效果,還有很大的幾率被狠狠調戲。

    以前老五試用的時候,這位主故作驚愕地環視一周,超級沒感情良心的「不會是有人死了吧?二爺爺還是四奶奶?」還記憶猶新那……

    所以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根本啥屁用都沒有!

    「那個……」狠狠地壓制住想要噴血的衝動,老者試探著問。

    好在竹音還沒昏庸到敢把老者氣死的地步,一邊邁開步子向前走著,一邊安撫老者:「那件事啊,其實這次出門時已經辦妥了,以後大概也不用去了吧。」

    大起大落的,非常挑戰老人家的心裡承受能力。於是乎老者手一抖,枴杖又跌到了地上。

    不行,不能暈。即使已經幸福得快翻了白眼,老者好歹還沒忘還有事情要說,跟著竹音咬咬牙,好歹挺著沒能昏過去。

    步子已經停了。

    「好久不見了,我。」駐足於一株高大的古樹之前,竹音伸出手撫上樹皮,歪著腦袋翹起嘴角,像是在向一個多年的老朋友打招呼:「都快記不得自己長什麼樣了。」

    唉,這德行。老者在身後默默咬碎已經沒幾顆的牙齒,恨鐵不成鋼地往肚子裡咽。

    眼前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盤根錯節的粗大根須突出地表,每一條至少都有大腿粗細,然而這還是小的。在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合抱過來的樹幹上,頂著的是密密麻麻猶如海洋一樣寬廣的綠色,墨綠,深綠,淺綠,嫩綠,老葉和新葉交織,葉葉相疊,枝繁葉茂,幾乎看不到綿延的盡頭。

    說是獨木成林,也莫過於如此了。

    只是,樹大雖大,卻總覺得少了些靈氣,寬廣震撼之餘,也沒了鮮活的生機。

    「二爺爺還有話要說吧?」在手撫上樹幹的那個瞬間,竹音的氣息就已經變得模糊了起來,隱隱約約的和巨樹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交錯起來分不清彼此。而與此同時,巨樹就像是被什麼激活了一般,已經沉寂了許久的生機宛若無形的洪水,颶風一般向著四周爆發開來。

    「其實我一直想問您一件事。」老者不知何時已經撿回了枴杖,雙手顫巍巍地拄著,低著頭面色恭敬。

    「問吧。」

    「您原本還是可以回去的,既然承諾已經完成了的話……您也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嗎?」

    不知何時,周圍只剩下了寂靜,呼呼的只有竹音回到自己身體時風壓的呼嘯聲。

    那邊實質化的人形已經慢慢地淡了,古樹的生氣變得越來越濃厚,而竹音的聲音似乎變化得很輕佻:「這裡也不是很無聊。」

    「可是……」

    「二爺爺總有一天也能到

    那個時候的吧,其實那邊那個世界……怎麼說,也沒像大多數人想像得那麼好,嘛,以後二爺爺總會清楚的,這事我也只和你們說。」

    「……明白了。」老者微微頷首,立著不再說話。

    說話間,竹音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一會,但老者卻很清楚,那位主就在這裡,只是正準備睡個覺而已。

    樹葉搖搖晃晃,葉葉的縫隙之間,隱約模糊的聲音從中傳來。

    「又找到新樂子了嘛,待的下去。」

    「……」

    「白月?」輕聲問了一句,卻沒得到回答。

    事情很明顯,少年大概又發現了什麼事情,否則也不至於會在這種地方停下來。

    在最後一個能活著爬上來的人上來後,那青衫修士好歹還有點人性,清了一下階梯出口的場後,就袖著手站在一側閉目養神,明擺著就是要給爬上來的人休息時間。青衫修士的表情態度依舊臭屁,自帶裝逼氣息非常讓人胃痛,可此時,眾人再看青衫修士時,頓時感覺那張臭屁臉也變得可愛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爬上來的修士們才有機會細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們現在是身處一座高山之上,山頂不大,是個完全沒有建築的□□大地方,一側是方才石梯的出口,而對面是一條細長的吊橋,連接向的地方雲霧繚繞,看不真切。

    枯松,石塊,吊橋,雜草,還有個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青衫修士,哦,天,真沒別的了。

    不明不白的,頓時就讓人心塞胸短。

    約摸是休息了半柱香的時間,只見前方的吊橋處隱約走過一個人來。

    人群很快地散開,留出來一大片空地。

    動作很麻利地交接完畢,原本閉目養神著的青衫修士也不再廢話,拋下一塊材質要上等得多的玉牌,便徑直御劍飛走,只留下從那邊吊橋過來的女修。

    女修長得很超凡脫俗,並不比兩隻狐狸在雲車上遇見的那位魔修差,只是比起秦婉那只有點風/騷的傢伙,這位怕是更為穩重端莊些,和一身淡粉色的飄飄然長裙相得益彰。

    但是美也只是表面,只要看女修那穩健的站姿和平穩的呼吸,就能斷定她絕不會是一碰就倒的花瓶,實力麼……白越瞇瞇眼睛,有點看不太清楚,光看修為,應該是比他還要強上那麼一些。

    唉,如果不是這幅挨雷劈的模樣就更美了,非禮勿近的牛逼哄哄氣息強烈得……美貌被遮掩了不說隱約還讓人有點反胃。

    「看吧,這就是天蕩門那些好師傅培養出來的徒弟。」白逸兀地冒出一句話來,又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喏,內門弟子真霸氣。」

    霸氣個鬼,光是這幅唯我獨尊的中二模樣,就好想一冰柱子砸上去糊一臉。

    「現在測定靈根。」女修站定開口,聲音清冷不容接近。

    雖然很奇怪為什麼現在才測定靈根,不過白越疑惑了下我就釋然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麼,愛怎麼弄就怎麼弄,自個兒也管不著。然後就見到白月先站起來,腳下一轉,對著還坐著手放膝蓋上的白越伸出手掌。

    「哥,來。」

    此時剛好是背光,而且白月已經是少年,變得高大了。就這麼對著一伸手,在白越眼裡,少年居然光芒四射的帥。

    可不是麼,臉本來就長得好看,月白色的頭髮紮起來,一搖一晃的很瀟灑,然後還很溫柔貼心的把爪子伸出來,柔柔地叫哥啥的,一箭戳心。

    腦袋一糊登時就傻了,目光呆滯著被白月抓住手心,一用力拉起來才回過神。

    小孩長大了……

    不明不白的就有點惆悵,上輩子沒談過戀愛,某種意義上還很單純的處男咬咬下唇,能想到的也就只那麼一句,再次無視掉了白月某些異常危險的趨勢。

    這樣不行啊少年,不主動的話,到時候被反過來吃干抹淨了,哭都是沒得哭的呀。

    自從某樹妖的開導之後,遲鈍的那邊完完全全就倒了一頭,反了一邊,特別神奇。

    接下來的事情相對就簡單了很多,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加入內門,兩隻狐狸當然不打算有太好的表現。誘惑同級的修士還是很輕鬆的,稍微在測試用具上施點幻術,呦呵,三靈根,其中的水屬性相對較純,不上不下的一個雞肋天賦。

    不出意料的就留了下來。

    「還留在這裡的各位,下一步的測試是走過吊橋。」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還留在這的人已經少了很多,都很有可能成未來師弟師妹,女修此時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不少,身形一側,指向那邊的吊橋,道:「如果你們能保護好自己的玉牌,平安無事到達天蕩門的山門的話,你們至少就已經是天蕩門的外門弟子。」

    「要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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