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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是不提還好,一在這種敏感著的時候提起白越,剛剛那些很是齷蹉的小思想什麼的,頓時就被白月回想了起來。尤其要命的是,搭配著因為談話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某些東西,異常應景地瞅上一眼……哎呀,那個效果,簡直不能更羞恥。
小狐狸呀,你敢說你心裡沒有那麼一點小期待?是不是想要進階妖丹的決心也堅定了些……
要誠實哦?
即便是這樣,白越臉上的表情也沒變……除了臉頰上飛上的一抹顏色。
緊接著就把臉別了過去,拳頭也握緊幾分。
「年輕真好,我當時大概也是這樣的。」竹音沒心沒肺地討厭笑,繼續挑逗著白月敏感的神經:「東西不先收起來嗎?準備走了,我們。」
咳,這種危險行為最好不要模仿,除非是像竹音這種,有著絕對的實力可以壓制著白月的。否則,這麼隨隨便便挑撥白月最纖細神經的行為,妥妥的就是找死噢?
羞憤著的狐狸是很危險的。
……
除了白月和白越這兩行人,其他進入秘境的修士都很苦逼。
用身體除了腦子以外的任何部位想想,即使是天幻靈狐都不能免疫的幻術,放在其他的人身上,效果麼……絕對不止是翻了一兩番這麼簡單啊……
進入這個秘境的修士不多,但也絕不只有白越他們一行,其中有些實力不夠的,即使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感覺到這裡是一片幻境,依舊以為自己是在一片大森林中遊蕩——可能這也算是一種幸運,最外層的傀儡多是多,但實力皆弱,即使是他們,也能勉強應付。
幻術的強度越靠近中心就越強,其中,最中央的那塊,即使是白月,都得用上自身的血脈來進行輔助,才能看出來其中的奧妙。而許多實力強些的修士就是在逐漸深入的過程中,慢慢地又中了幻術,還感覺不到,最後迷迷糊糊的就送了命。
挺倒血霉,但在這個世界當中,修行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生生死死,也完全怪不得誰。
所謂殺人於無形當中,就這點,大概也是幻術的最精妙所在。
另外一邊,就算是有白越在,沒有竹音提醒的四人組也遭遇了□□煩。
畢竟即使是同樣的一件事情,即使讓同樣一個人來處理,有人點撥和沒人點撥,區別也會異常大。
喏,眼下就是活脫脫的實例,可以當反面教材的那種。
「我怎麼覺得有點暈……」話沒說完就翻了。
暈倒歸暈倒,秦婉也不愧有作為美人的自覺,在要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居然有心思費盡力氣一扭腰,險險地避免了摔臉的悲慘結局,很是柔美地側身軟倒了下去。
好好的一個人,剛剛還風情萬種地扭腰走著呢,也沒見什麼預兆,更沒受什麼攻擊,連靈力波動都沒有一絲,直挺挺地就倒了。這種變戲法一樣的場景,著實是很驚悚。
「師姐!」
一行人皆是一愣,在反應過來之後,最為著急的,就是跟在秦婉後邊的莫成風。心驚之下,莫成風身體很自覺,直接向著秦婉倒地的那邊衝去,一聲墨黑顏色的長袍被風帶得高高飛起……等等,揚起的弧度怎麼變了……然後這個方向似乎是正對下邊?
不過和秦婉毫無預兆地暈倒不同,這一次好歹是有跡可循的。
只見一道暗金顏色的光路一閃而逝,憑莫成風不低的修為,居然也是反應不及,實打實地挨了這看起來就特別痛的一下。
吧唧,又倒一個。
偷襲這種把戲,講究的是出其不意,於是乎一向都只能在對方沒準備時玩上一把,無論是成功還是不成功,都是如此。
「小心!」一把推開身前的狐狸,匆忙間也找不到適合的遮擋物,於是阿茗乾脆很是豪氣地紮著馬步擋在了白越的身前。
暗金顏色的光隨後就到,扎扎實實打在了阿茗倉促佈置的靈力罩上,辟里啪啦,直接就把靈力罩撕個粉碎,實打實地落在阿茗的肩膀上。
靈力相互傾扎交纏,最終雖是被成功化解,可是阿茗的表情卻繃緊到可怕。
「爹爹……血……」雖然看不到,但白越肯定自己的臉絕對蒼白得很。
甚至都忘了那邊兩人已經暈倒,已經不必在阿茗面前裝兒子的事實。說實話,光是聲音沒有發抖,腿肚子沒有打顫,白越已經覺得很難得了。
血。
可不是麼,阿茗的肩膀上,順著身體的弧線,暗紅的顏色蜿蜿蜒蜒,流經手臂,像是條條小蛇一樣匯聚到指尖,最終一滴一滴滴到地上。
石質的地面不吸水,血滴很快就聚集起來,鮮紅鮮紅的一大灘,看著實在觸目驚心。
「我沒事。」聲音聽起來是沒有什麼異樣,可實際上,阿茗卻是忍痛咬著牙擠將出來的。
呵,反正背沒對著小孩,小孩也看不見麼。
倒是那邊,偷襲者的身影終於顯露出來,是一隻看不出品種的傀儡,牛高馬大,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對方被發現之後並未再次攻擊,只是微微弓起身體,肌肉繃緊如弦上箭一般。
白狼瞳孔縮緊,舔舔嘴唇,這次是真難辦。
怪不
不得剛剛,那個莫成風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倒不是說那魔修實力弱,事實是這只傀儡實在太強。具體強到什麼地步很不好說,但至少,阿茗是看不清對方的實力,換句話說,就是對方的實力遠在阿茗之上。
棘手的東西。
「爹爹,別亂動。」
第一次覺得阿茗的背影特高大,叫爹爹也第一次這麼心悅誠服,白越也顧不得剛剛被推開時被磕傷的膝蓋,咬牙站起。順著手掌,溫潤柔和的靈力傾瀉而出,盡力治癒著阿茗手上血肉混合在一起,看不出輕重的傷口。
在莫成風軟倒的那個瞬間,白越就覺得,阿茗身上的氣息已經變了。
換了個人一樣,凌厲鋒銳的氣場瞬間就全出來了,真真正正地像是一匹威風凜凜的巨狼……然而,悲劇的是依舊不如那只不明來歷的傀儡。
體型,氣息,靈力,根本就沒有一樣在一個水平線上。
這樣會輸!就算兩個人上也一樣!
「不用。」阿茗卻不管,拋下這麼一句話,也不管白越焦急的呼喊,原型一化,主動地就衝了上去。
蠢蛋粗大的神經沒有多少複雜思維,阿茗想得也很簡單,看這個架勢,打終究是要打的。既然要打的話,還不如主動出擊,以奪取先機的為好……畢竟現在還清醒著的人裡,就只有他一個主戰力,暈倒的那兩人死活不關他事,可白越不行。
嘴裡的討厭是一回事,實際的態度又是一回事,即使不想上,他也得硬著頭皮上。
而且這孩子不是喊了他爹麼?
後邊的白越咬牙,沒法了,也只有化成原型,尾隨著阿茗跟了上去。
「轟……」
事實上,在阿茗撲過去的時候,第二道暗金的光就已經射過來了。劇烈的靈力波動從傀儡的眼睛成型,聚集到一個極致之後,閃電一般地電射過來。
準備時間更加的充裕,醞釀得久了,這一回,光線已經被壓縮到了恐怖的地步,粗細上是不如上一次粗了,可四周環繞著的電芒卻細密得可怖,顏色也少了那麼一分金色,變得更加晦暗陰沉。
威力只可能增不可能減。
低低怒吼一聲,首先是一道狂風從阿茗嘴中吐出,和暗金顏色的光線撞在一起。
靈力凝聚的狂風也只阻擋了光線一瞬,不過,已經夠了。
接下來的靈力罩阻擋了光線的大部分能量,狂躁犀利的電芒在罩上遊走,最終還是成功撕裂了防護罩。光線確實是淡了不少,可其中的能量依舊可怕,旋轉著向阿茗的面門襲去。
「卡!」
白越無比慶幸憑著直覺,自己終究是跟了過來,閃亮的冰錐從阿茗的後方追上,和已經被削弱了大半的光線撞在一起,共同消解。
幫大忙了。
只是高興還太早了些。
隨隨便便動動眼睛,發出來的光線就有如此的威力,那只傀儡本身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差?
一下。
沒錯,真的就只是一下。
好不容易費盡心思,才總算是到達了怪物的跟前,阿茗凝聚了大量靈力的爪子還沒來得及拍出……就飛了,沒有一點招架之力,甚至都看不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只感覺靈力和掌風都擊到了空處,緊接著就傳過來一股大力。再然後?瞬間地失去意識之後,就發現身體炮彈一樣飛出,狠狠地砸在最近的石柱上,凹進去一大片。
這傀儡也要躲那一爪……也就是說如果打實了,能對傀儡有傷害?阿茗在剎那的欣喜之後,才突然意識到,白越跟著他……
難道?!
就連妖丹後期都能輕鬆拍飛,這一下的力道,體驗過一把的阿茗可是異常清楚,若果這一下落在白越身上的話……混蛋!天幻靈狐本來*就不太行,和阿茗這種皮糙肉厚臉皮粗的完全不一樣!
然而那邊的傀儡已經動作起來了。
「快躲啊!」可是躲得掉麼?
剩下的時間,也只來得及釋放個靈力罩而已,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
……
然而奇跡真的出現了。
有的時候偏偏就是這麼巧。
只看見傀儡的身體裡青色的光影一閃而過,然後轟然倒塌。
明明傀儡身上裂開了那麼大一口子,卻並沒有一點赤紅的顏色噴出。仔細一看,由於速度太快,切口處早就已經徹底焦糊,帶著一股烤肉的香氣,死死地堵塞住血管的出口。
緊接著,傀儡的身後滾過來一個人影,渾身月白顏色一塵不染,不由分說地就向著白越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