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走了！」
在家裡重新洗了個澡匆匆趕到公司，在辦公室裡收了一大堆郵件，可單單對這一封沒頭沒腦的郵件內容感到百思不解。
這封郵件的署名是：顧曉凡！
「什麼情況？」
「什麼意思？」
「出了什麼事？」
唐賓尋思了片刻，馬上走到外面的大辦公室看了看，顧曉凡本來的位置上空空蕩蕩，除了幾份文件夾，一個筆筒，其他什麼都沒有，人就更加不見了蹤影。
「走了，離職了？」
「為什麼又要說對不起？」
唐賓猜不透這封郵件的意思，想了想馬上拿出手機撥打她的電話，可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嘶——」
「何倩，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唐賓看到座位上的小號美眉正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眼神一亮一亮的，裡面充滿了莫名的期待。
「噢！」她乖巧的答應，踏著高跟鞋就登登登的跑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曉凡去哪裡了？」唐賓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讓何倩在辦公室真皮沙發上坐下。
「……，她，昨天請假，今天，我也沒看見，唐哥，怎麼了？」小號美眉還以為唐賓把自己叫進辦公室會先怎麼怎麼一番，可沒想到一來就問顧曉凡的事情，這時候她也有些不明所以，甚至心裡還微微有些失落，他走的時候自己還在醫院，這麼久沒見竟然也不上來抱抱人家。
「請假……」
唐賓輕聲嘀咕，正在想著這件事，辦公室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唐經理，請你馬上到四號會議室開會，朱總經理點名要見你。」這是技術部總經理朱耀天的秘書打進來的電話，語氣聽起來並不像以前那麼客氣，顯得生硬無比。
「好的，袁秘書！」唐賓答應一聲，皺了皺眉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唐哥……」
因為座機的聲音比較大，何倩也聽到了裡面的聲音，頓時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唐賓放下電話，伸手在她小巧可愛的鼻子上面捏了一把：「沒什麼事，我先去開會，等我回來再說。」
何倩點點頭：「哦，那我等你！」
被輕薄了一下，小號美眉本來還悶悶不樂的心情一下就又神奇的好了起來，臉上露出小嫵媚的笑。
……………………
四號會議室。
這是專門為公司中高層人員開例行會議所準備的高檔會議室，裡面設備齊全，傢俱考究。
唐賓走進來的時候，發現在座已經有不少人在場，以前他開過幾次這樣的會議，知道這裡面最小的也是部門副經理級人物，而技術部總經理朱耀天一臉嚴肅的坐在首位，看到唐賓進來，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他的臉，那眼神凌厲的像是能飛出刀來。
「唐經理，你向公司請了一週年假，但是消失了整整十二天，你到底怎麼回事，知不知道公司的規章制度，作為一個部門的總負責人，這就是你向公司負責的態度，試問你這樣的工作態度，怎麼領導好一個部門，怎麼讓下面的人信服？」
唐賓剛進會議室，屁股都還沒有落座呢，朱耀天就劈頭蓋臉一陣問責，絲毫不留情面。
唐大官人暗暗皺眉，心知其中肯定出了什麼事，要知道自己這個部門經理是皇甫瑞總裁親自過問簽字，剛開始的時候這朱耀天還以為自己跟皇甫家有什麼親戚關係，態度好的不得了，哪裡像現在這麼凶神惡煞，如今態度來了百八十度轉彎，肯定中間出事了，加上顧曉凡留給自己的一封奇怪郵件……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唐賓暗暗尋思，一臉凝重。
總經理當面問責，在這麼多同事面前，讓唐賓臉上異常難堪，他磨了磨牙道：「朱總，不好意思，家裡臨時出了點急事，一時間趕不回來，不過我讓同事幫我請過假的！」
「什麼急事能讓你手機都幾天不開機，張經理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一個都打不通，公司給你的通訊補貼是幹什麼用的……，事情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楚，自由散漫，毫無紀律，隨隨便便就請那麼長時間的假，你怎麼不索性請個十年八年，還來上什麼班啊？」
朱耀天壓根就沒給他解釋清楚的機會，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唐賓本來還因為自己有錯準備當一回孫子的，可這會兒也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加上他這麼肆無忌憚地一通訓，坐在旁邊的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你聽說過嗎，這唐賓進公司才一年多，這麼年輕就當上了經理，據說是因為抱上了女人的大腿……」
「女人，誰啊？」
「以前一個叫葉雁的經理，乖乖，那女人長得可真叫人眼饞，公司裡估計沒一個女人有她那樣的味道，要是能上……」
那坐在下首的兩個中年男人話說得雖輕，但逃不過唐賓的耳朵，頓時更加不爽起來，恨恨瞪了他們一眼，一股隱隱的殺氣透露出去，讓胡言亂語的那傢伙一個激靈，瞬間止住了話頭。
「老子抱孩子他媽的大腿，關你們鳥事啊！」
唐賓心裡暗暗想道，很想上去揍一頓那傢伙。
這時候朱耀天又道：「張偉，你來告訴他昨天發生的事情。」
末了又說了一句：簡直不知所謂！
張偉是市場部最大的頭，唐賓曾經跟他接觸過幾回，平時為人還不錯，對人客客氣氣的，他看了唐賓一眼，點點頭站起來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們皇甫集團參加……」
張偉站在會議室桌前朗朗說話，唐賓聽完頓時皺緊了眉頭，原來昨天就是參加工商銀行人臉識別監控項目另一城市範圍的公開招標會，但是在其中出了個問題。
公開拆標的時候，大家發現皇甫集團的標書內容出現在了另一家競爭公司的手裡，而且因為順序問題，還是那一家公司員工先去台上演講，等演講一開始，皇甫集團一方人就震驚了，從頭到尾，基本上和他們手上的標書是一樣的，除了公司抬頭和報價……
當然，價格只低不高。
本來劉菲菲是負責上去演講標書方案的人選，但突然發現了這麼一出，還是人家先公開的，她就一下傻眼了，不止她傻眼，隨行的人全都傻眼了，這樣的情況皇甫集團只能選擇放棄，再上台的話只能被告盜竊。
皇甫集團的人，人人都知道一件事，自己家的競標方案被竊取了。
而且因為某種原因，算是實實在在吃了個啞巴虧。
「商業盜竊，這是**裸的商業盜竊！」
「到底是誰在工作中洩密，是誰將我們皇甫集團的競標方案出賣給了競爭對手？」
朱耀天在會議室裡發怒，或者說是在咆哮。
這個項目非同小可，工商銀行是國內最大的銀行之一，銀行網點遍佈全國，跟上次公司競標成功的中海銀行不是一個級別；而皇甫集團為了拿下這個項目，公司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止在公關上面下了狠力，在後續的配套上也研究了很長時間，可結果呢，卻偏偏在競標方案這個明顯具有優勢的環節裡出了問題而導致直接出局。
問題，相當之嚴重。
唐賓聽了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過會出這樣的事情。
劉菲菲等參加招標的人還沒有回來，消息顯然也沒有傳到普通員工耳中，要不然何倩剛才也不可能隻字不提，唐賓想到了顧曉凡留給自己的那封莫名其妙的郵件。
「難道會是她？」
唐賓無言以對，問題出在方案上，那就是監控部門的責任，他作為部門經理，責無旁貸，至少也屬於管理不善。
而朱耀天顯然打算將這個黑鍋徹徹底底的扣在他唐賓的腦袋上，因為他作為集團公司技術總經理，公司在這麼大的項目面前出現如此問題而導致失利，董事會的人肯定要問責，他朱耀天就要被拉出去審問，如果不能以最快速度拉出一個墊腳石來踏踏，他的日子也會很難過。
朱耀天眼睛一瞇，裡面透出寒光：「唐經理，不，唐賓，從現在開始解除你監控部門經理的職位，職工等級降為a3，至於你們部門怎麼將公司商業機密透露出去的問題，公司法務部會專門針對來此調查，希望你能夠全力配合，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江州。」
嗯？
唐賓一聽這句話就不舒服了，眼神也冷了下來：「朱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我洩露了公司機密文件。」
邊上有趨炎附勢的同僚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無緣無故消失了十幾天，剛好在競標會結束後回到公司，這就不能不讓人起疑啊，這個項目本來就是你在負責，要洩露機密，對你來說應該很方便的吧？」
一股怒火轟的一下從唐賓體內升騰了起來，那種殺過人的怒意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唐賓的眼神瞬間變得如臘月寒冬，死死的盯著說話那人，令他一下噤若寒蟬，然後唐賓又看向朱耀天，眼神同樣逼人。
今日不同往昔，他唐大官人剛剛拿到420萬巨款，不再是為了生活委曲求全戰戰兢兢的孫子，而且雁妹妹也回來了，這個公司呆不呆也只是心情問題，如今遇到這麼不公正對待，自然爆發了怒意：「第一，我不在公司，這種髒水別想潑到我身上；第二，朱總你也不是政府的商業調查科，沒權利限制我的自由；第三，老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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