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周晚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子裡老是想著白天時李家人過來之後的事情。
唐賓是她一直以來心裡內定的未來姐夫,可是按照今天看到的情景,似乎他馬上要成為別人家的乘龍快婿,那今後姐姐要怎麼辦呢?雖然白天演的一齣戲讓她隱隱有些感覺太過不道德,只是細細盤算她卻沒怎麼後悔,要是讓李晶晶的爸媽再說下去,要把結婚的日子都定下來,而且到時候唐賓這傢伙又稀里糊塗的答應了,那可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只是現在真的要加快一下姐姐的進度了,今天雖然氣走了李家人,但是自己的謊言根本經不起深究,稍一對質就會被人揭穿,到時候李晶晶會更加的肆無忌憚,說不準追的更緊,馬上就結婚都說不定,到時就什麼都晚了。
她輕輕側了下腦袋,黑夜裡注視著身邊並不能看清楚臉龐的姐姐,心裡不由哀歎:「姐姐啊姐姐,你跟那傢伙同個屋簷下住了那麼久,怎麼就不能早點把他拿下呢?害的現在你妹妹我要幫你操心,哎,真是個不稱職的姐姐啊!」
周晚晴下午的時候被唐賓一陣軟語安慰,解釋了一番受傷的原因,又說最想娶的就是她,雖然內心對李晶晶的事情還是有些難以釋懷,但還是心裡甜絲絲的很受用,兩人又背著周晚濃和心心,親親摸摸了好半餉,此刻心情好轉正睡的香甜。
「不行,一定要做些什麼!」
周晚濃心裡想著就悄悄撐著手臂爬了起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然後雙腳摸索著汲起拖鞋,偷偷摸摸的走出了房間。
此刻,唐賓的房間暗著燈,可他卻並沒有睡著,腦子裡一直在胡思亂想,一會是嫂子,一會是晶晶,再一會又變成了雁姐;無可否認,他心裡還是對嫂子的感情偏重一點,這不僅僅指的是愛情,還有一些更加複雜的因素。
和李晶晶之間純粹說是愛情吧,卻也不盡然,一些感激,感動的情緒也會經常湧現。
當然了,男女之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看了一眼就愛上的雖然世人盡可美其名曰一見鍾情,但那種感情實在膚淺,沒有積累,根本經不起考驗,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例子早已數不盡數。
至於葉雁,唐賓覺得她就是一妖孽,他對她的定義是強烈的心動,兩人接觸的時間算起來並不長,但是她的妖嬈嫵媚,百般嬌俏,實在讓人驚艷,這就像讓他這個吃慣了國風味的人突然去吃了一次法國大餐,新奇,激動,回味無窮,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又想再去嘗試一番,雖然那很貴很奢侈,可總是抵不住心裡的慾望。
正這麼虛無縹緲的忖思著,耳突然聽到一串緩慢而輕微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幾個呼吸之後,藉著客廳窗戶外面昏暗的路燈映照,他看到自己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婀娜的黑影,只是看不清更多的細節,模模糊糊很是熟悉。
「是嫂子!」
他心裡一喜,斷定是周晚晴偷偷摸了進來,因為這個時候還會這麼做的人,除了嫂子沒有別人,至於周晚濃是絕對不會這麼幹的。
黑影進入房間,身上頓時失去了外面燈光的照射,完全看不出來影子,只能聽到拖鞋摩擦地面的聲響,他意識到她已經走到了自己床的右邊,就站在自己伸手可及的位置。
唐賓不僅暗暗想笑:「嫂子又想跟我玩偷襲,嘿嘿,你的悶騷內心我是身有所感,可是偏偏我就是喜歡的不得了!偷襲什麼的最好玩了,你喜歡玩,我也喜歡玩……哈哈,看看這次誰先偷襲到誰!」
他一邊想著就一邊慢慢伸出手去,無聲的靠近,然後豁然用力一把攬了過去,就想將嫂子拉到自己的懷裡。
可是因為黑夜裡看不清楚,判斷錯了位置,他的手臂沒有攬到嫂子的腰身,卻將一隻手掌抓在一團豐滿的軟/肉上。
「啊!」
對方輕呼了一聲,只是喉嚨裡非常壓抑,極其輕微,顯然不想被別人聽到。
唐賓馬上感覺到那是她的臀部,柔柔的,軟軟的,於是他忍不住又揉又捏的抓抓摸摸了起來,由於偷偷摸摸的興奮,使得他沒有注意到那臀/肉比平時摸到的要稍微韌性了一點,沒有了以前的酥軟,但是彈性十足,可惜他還以為是因為緊張她才會這樣。
周晚濃在黑夜裡乍然被抓到了敏感的臀部,頓時渾身一陣激靈,一時間有些愣神,而且怕吵醒了隔壁房間裡的姐姐和唐心,就捂著嘴不敢出聲,可是臀部上的那隻手實在太可惡了,抓了一下之後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過分的揉/搓按捏,極盡羞人之能事,讓她瞬間就把渾身的神經都抽了起來。
幾秒鐘之後,周晚濃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被唐賓這無恥的色狼給偷摸了,想也不想就奮起一巴掌拍了下去——
「哦——」
唐賓一聲痛呼,正要喊出來,此刻嘴上卻被一雙小手胡亂的按住,連他的鼻子都悶了起來,他趕緊伸出手去阻止,然後才聽到說話的聲音:「別叫,叫一聲我就掐死你,混蛋,居然敢偷偷摸我屁股!」
「啊!」唐賓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居然是自己摸錯了人,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嫂子,而是周晚濃。
不過她剛才黑暗的一巴掌正好打在了他的刀口傷疤上面,現在正火辣辣的疼,於是他用力掰開她的嫩手,悄聲道:「你幹什麼,打到我傷口了,你想害死我啊!」
周晚濃嚇了一跳,可是兩隻小手被他抓住,根本不能動彈,而且被他怪手偷襲的部位又是那麼敏感羞恥,滿臉的暈紅還沒有退去,咬著下唇輕聲說道:「誰讓你偷摸的了,真是大色狼。」
對於這一點,唐賓也覺得有些尷尬,他一直以為是嫂子摸進來才會這麼幹的,可是這種話根本不能講出來,於是腦筋一轉,說道:「我剛剛正在做夢,抱著一頭奶牛在擠nǎi呢,哪知道擠的居然是你,我可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半夜三更摸進我的房裡來的,你是想對我做什麼壞事嗎?」
一聽見這傢伙居然把自己說成是奶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現在手被他握著無處著力,身體這麼彎曲著也難受,頓時掙扎了兩下要把手解脫出來。唐賓也沒有故意捏著不放手,主要是傷口上疼痛,他要看一看出血了沒有。
「啪」的一聲,房間裡的燈光點亮,唐賓看見周晚濃滿臉暈紅,神態侷促的站在床前,身上只穿了一套卡通睡衣,樣子憨態可愛。
她回頭看了眼門口,生怕這邊的動靜會驚醒了姐姐,於是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門關上,等她回頭的時候看見唐賓正在一點點揭開腿上的紗布,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奔過去壓著嗓子說道:「唐賓你幹嘛呢,這個弄開來做什麼?」
唐賓手上不停,將白色的粘帶一條條撕開,沒好氣的說道:「還說呢,還不是被你一巴掌給折騰的?」
周晚濃咬了咬光鮮嬌嫩的紅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似乎有一些緊張,弱弱說道:「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唐賓的傷口紗布被完全掀了開來,剎那間就把她嚇的驚叫了一聲,裡面是黃色的藥膏,皮膚浮腫起一大團,外面果然滲出來一些血絲,不過還好並不太多,看來傷口只是裂開了一點點,只是儘管如此,看起來還是非常觸目驚心。
說起來這一刀也算僥倖,沒有傷到裡面的骨頭,而且聽醫生說要是再偏個半寸就要傷到大動脈了,到那時只怕真的會非常危險;外面的刀口只有五公分左右長度,但刺進裡面的深度,卻足足有十公分以上。
周晚濃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傷口真面目,一瞬間就感覺心裡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痛的她全身不能呼吸,眼眶裡酸酸的,有種流淚的衝動,兩隻小手緊緊地捂著小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幫我把抽屜裡的藥膏和紗布拿一下吧!」唐賓抬頭看了一眼周晚濃,然後輕聲說道。
「哦!」周晚濃輕輕點了點頭。
等她把東西拿回來,重新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帶著別樣的溫柔顫聲說道:「我來幫你吧!」
說完也不等唐賓表態,就拿起一根長長的醫用棉簽,在上面扒拉了幾下,盡量讓它變的鬆軟,然後輕輕地蘸取他傷口邊緣的血漬和藥膏,她的手放的很柔,速度非常緩慢,棉簽只是微微碰觸到表面的皮膚,這讓唐賓只是感覺到有一絲絲麻癢,卻感覺不到什麼痛楚。
近距離的觀察,他發現她緊擰著兩道秀眉,眼神專注,一對薄唇緊緊抿著,好像生怕一個不慎會弄痛了他,他嘴角稍稍勾了勾,浮起一縷淺淺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認真起來的周晚濃似乎顯得更加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