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賓驚叫一聲晶晶的名字,身體一動觸動折斷的小腿,頓時全身顫抖。
三個黑衣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以眼神交流了片刻,就慢慢蹲下身把弓弩放在了地上。
看到武器離手,四個匪徒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才有時間去查看倒在地上的同夥,叫了幾聲後發現只有兩人躺在地上還能哼哼,一個是奶油光頭,還有一個是最後被一箭she大腿的人。
李晶晶看到唐賓身下流了那麼多血,心都要碎了,淚眼迷濛的看著他一刻都沒有離開,反而將自己落在匪徒刀下的心慌給忽略了。
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差點將自己的一口銀牙咬碎,腦子裡飛速旋轉著各種念頭。
「血流多了會有生命危險。」
「必須趕緊送唐唐到醫院,小腿好像也不對了。」
「這些該死的混蛋,竟敢把我的唐唐傷害的這麼嚴重,不行,不行,再不去救治就要因為流血過多身亡了,那可就什麼都晚了!」
她努力尋找著脫離匪徒控制的機會,只要自己不被挾持,那三個黑衣人就能不受威脅,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看到幾個匪徒現在注意力都在同伴身上,於是悄悄伸出一隻手,慢慢的上移……唐賓和三個黑衣人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動作,心都提了起來。
這時奶油光頭眼角瞄見李晶晶的動作,頓時大喊一聲:「小心!」
於此同時,李晶晶的手臂提起來架在那人的胳膊前面往外一撥,自己奮不顧身的往前衝,只是她的力量畢竟有限,只能撥開了半米距離,那匪徒驚覺之後反手一刀——
「啊!」
李晶晶一聲慘叫,右後肩被砍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唐賓掙扎著去救,可是兩腿受傷實在無法動彈,稍微挪了一下就痛的汗如雨下。
靠她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瞬間啟動,她剛才見到李晶晶手上偷偷的動作之後就做好了救人的準備,此刻可謂身如閃電,剎那間插進兩人間,也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來一把軍用匕首,唰的一刀劃在那匪徒拿刀的手臂上,同時箭步跟上一下電炮膝撞,將那人撞的飛了出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同時朝剩下的匪徒撲了過去。
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身手都高的駭人,唐賓只覺得眼前一片繚亂,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候內,所有的匪徒都被制服,不是手臂脫臼就是大腿刀,全都躺在地上哼哼。
看到眼前的危機解除,唐賓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時李晶晶已經哭著跑過來在查看他的傷勢,兩隻纖嫩的小手慌亂的按在他大腿流血不止的傷口上,卻完全不顧自己肩上同樣血流如注的刀傷。
從匪徒手上救下李晶晶的黑衣人從一個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型的急救包,手的匕首輕輕一挑唐賓的褲子,露出裡面豁開的傷口,將一個止血貼熟練的貼在上面,同時也給李晶晶的肩上貼了一個,唐賓正要開口感謝,這時候倉庫外面又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個人黑衣人迅速對視了一眼,領頭的那位竄到門口看了一眼,回來輕聲道:「沒事,是警察到了,我們撤!」
說完那人匆匆看了眼唐賓,向他點點頭就拉起懸掛著的鋼索,嗖的升上了房頂,其他兩人也如法炮製,三個黑衣人就這麼輕輕巧巧的從屋頂一個破口溜了出去,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更讓唐賓意外的是,從剛才那名黑衣人輕聲說話的口音來看,居然還是名年紀不會太大的女子。
午夜一點鐘左右,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咆哮著衝進了海第一人民醫院。
車子剛剛停穩,一名身著白色便裝的嬌艷女子就急匆匆的從車裡跳了下來,後面是四位穿著相同服飾的壯年男子,這一行人正是從江州連夜趕過來的葉雁和四名安保人員。
只見她風一般衝入醫院大門,隔了老遠就大聲詢問在前台值班的醫務人員:「剛剛有兩名受了刀傷的病人現在哪裡?」
正值班的是名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先是看了眼葉雁臉上有點驚艷,然後看到她身後四個穿著一樣的冷酷保鏢,內心一震,馬上站起來指了指一條通道說道:「就在那邊,急診室!」
等到他們匆匆跑了過去,男子縮了縮脖子,輕聲嘀咕了兩句又回到了座位上。
此刻,唐賓和李晶晶正躺在急診室包紮傷口,其餘的皇甫集團同事全都被一股腦拉去了警局,葉雁也是通過他們的電話才知道唐賓兩人在海第一人民醫院醫治,於是直接趕了過來,李晶晶的傷口縫了五針,其餘還好;唐賓就有些麻煩,大腿根部的傷口有點大,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因為流血過多現在正在輸血,最麻煩的是小腿上的骨傷,大半夜的沒有專業骨傷專家,現在只能簡單處理一下等待明天動手術了。
葉雁第一眼看到唐賓的時候,頓時忍不住鼻子一酸,美麗的眸子裡有晶瑩的水花滾動,用力的咬著嘴唇,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
「唐賓,你怎麼樣?」她的聲音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就像馬上要哭出來,雖然她一直在竭力控制。
「雁姐,別擔心,我沒事!」唐賓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葉雁的時候笑了笑,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一片蒼白。
葉雁的手伸了伸,想去握住他的手掌,抬到一半的時候又縮了回來,轉而去看李晶晶,問她:「李晶晶,你呢,還好嗎?」
「嗯!」李晶晶點了點頭。
給李晶晶處理傷口的醫生抬頭看了看葉雁他們,說道:「病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現在要轉去病房輸液,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葉雁點了點頭,也沒解釋。
「那好,你們先去前台交費吧!」
……
經過一番折騰,葉雁給兩人一起交了費用,要了兩個高級病房。
其實在前台交費的時候,葉雁不小心動了下私心,本來可以把兩人安排在同一個病房的,可是她就是心裡不舒服,寧願多花錢要了兩個高級的vip單人病房,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出入唐賓的病房,也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左隊長,能不能再麻煩你們一件事?」葉雁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大小姐儘管吩咐,只要我們能幫得上的,一定盡力而為。」左隊長臉色平靜的說道。
「我想請你辛苦一趟,回去把東方白老先生請到這裡來。」
「東方白?你是想……」
「對,東方白老先生在骨科方面難有人及,唐賓的骨傷……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左隊長深深的看了一眼葉雁,臉上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點點頭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明天午之間一定趕回來。」
時間已經是午夜兩點半,折騰了一晚上的葉雁禁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滿臉疲憊的走入唐賓的病房,此刻的他打過止疼藥以後,已經沉沉的睡去,看著他睡的像個孩子一樣,葉雁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一抹溫柔。
她拖了張凳子在病床邊坐下,輕輕的抬起一隻手掌,緩緩地撫在他蒼白的臉龐上,她柔嫩的手指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輕輕的滑過,落在他緊緊擰在一起的眉心,張開兩根手指,輕柔的幫他撫平——
「你的夢裡,也在承受著這種痛苦嗎?」
她嘴裡輕聲的呢喃,一行清淚潸然而下,只見她緩緩的低下頭,輕輕在他冰涼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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