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跟野獸沒什麼交情,不過看他這麼落魄還是覺著怪可憐的。
她也就讓楚靈他們別打了。
只是這個野獸是不是有病啊!!
等楚靈他們走後,她覺著野獸可憐了,還額外給了他一塊麵包。
那個野獸抬起頭來,明明是她遞過去的,可野獸那大手一抓,就跟從她手裡抓過去的一樣。
她猶豫了下,應該走開的,不過這個野獸被打的那麼恨,她有點猶豫,怕就這麼讓他走的話,萬一有什麼內傷就麻煩了。
她也就小聲的問了一句:「你、你身上沒事吧,要不要進去休息下……」
「我見過你嗎?」野獸忽然抬起眼皮來盯著她問。
她哎了一聲,才想起野獸估計早不記得她了,她也就趕緊說道:「也不算是正式見過吧,我以前在幫廚的時候給你端過盤子……」
「不。」野獸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你就是□羌然的那個人吧?我在電視上見過你。」
擦!!
劉曄最討厭聽見這個,她這輩子還能擺脫□犯的稱呼了不吧!!
她也就耷拉個臉,她都懷疑這個野獸是故意這麼說來氣她的。
而且這個野獸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第二天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點,這個野獸又來搶麵包來了!!
這下劉曄鬱悶到家了,這個人只記吃不記打的嗎?!!
看著他挨打吧又覺著可憐,可是搶麵包啊,就算她的麵包沒人買,也不要這麼嘛。
不過大概是之前被打傷了,這次野獸跑起來可沒那麼快了,劉曄跑了幾步居然就給他追上了。
只是這個人吧,打吧皮糙肉厚的,罵吧人又不在乎。
劉曄看他狼吞虎嚥的吃麵包,終於是動了惻隱之心。
只是麵包而已,再說他這麼落魄,估計跟窮人區那次豪賭有關係,據說很多人都賠了錢,然後把火都轉嫁到了他身上。
所以這個野獸才在窮人區混不下去了。
不過他應該早就是富人了,難道之前一點積蓄都沒有嘛?
一離開地下拳擊場就什麼都沒有了?
劉曄也就想了下說道:「那個……其實你要吃的話,我不是不能給你,只是你別搶了……」
反正有些活兒她跟小田七做起來很吃力,雇個臨時工搬他們搬搬扛扛的倒是沒問題。
她也就說道:「你過來給我幹活吧,用勞動力換吃的怎麼樣?怎麼也比搶人的東西好吧。」
她以為這個野獸多半就感激涕零了呢。
結果野獸居然動都沒動,幾口吃掉手裡的麵包後,就回了一句:「你那破店就要倒閉了,你還想再加個人?」
劉曄一下就火了,有這麼不會說話的嘛,她明明是好心啊。
她也就氣呼呼的反駁道:「什麼要倒閉了,剛開的店總要有個過程吧?」
「過程?」那人舔著手指的諷刺她:「你等著倒閉吧。」
劉曄一聽更納悶起來,她最近一直覺著哪裡不對,此時聽見他的話,覺著他多半是知道點□,她疑心是被什麼人設計了,不然自己做的那麼好吃,為什麼連一個上門的都沒有?
一見野獸要走,她也就扯著野獸的衣服追問著:「不行,你等下,你得告訴我,為什麼那些人不肯吃我做的東西,不會是有人在背後說我什麼吧?」
「你那還用人說嗎?」野獸上下打量著她,哼了一聲:「就你佔的那個地方,誰敢啊?」
劉曄有些愣住了。
野獸見她傻乎乎的,又補充了一句:「以前那地方可是禁區,進去就殺無赦,有一個人拿的文件被風吹進去了,他也就伸了下胳膊,就被打沒了胳膊,這種事幾年前一直在發生,每年都出好幾起,偶爾有些壓根就是過來放風箏的,只是風箏不小心越了下線,就被掃倒了,厲害的時候還引發了很嚴重的遊行,羌然那變態找了他那波兵痞子向人群發射催淚瓦斯……後來鬧的越來越厲害,羌然居然還在這個地方釣魚……那段時間只要打開電視,這裡就鬧的跟世界末日似的……在這個地方開餐館……敢吃的人肯定是瘋了。」
劉曄以前也聽過一些傳聞,可是她真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的,她以為也就是警示那些,沒想到這地方還真的傷過人,而且她最近跟那個溫和的羌然見多了,都有些忘記那是個有著黑歷史的人了……
一時間,她被野獸堵的說不出話來。
等再回去的時候就跟小田七說了說這個事兒。
她是一籌莫展的,小田七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之前不管是發廣告還是拉人,他們都努力了,可那些人就是對這個地方有成見,他們能怎麼辦。
晚上的時候劉曄就睡不著覺,她把自己關在廚房裡忙碌著。
明明知道不管自己做的多好吃,還是會被浪費,可是人總要找點事情做。
她做的非常努力非常認真,就連小田七走近的時候都沒有發覺。
小田七看了一會兒,她才注意到小田七,她笑了下。
她正在用力的打著雞蛋,打的手腕都酸了,她就揉一揉繼續打。
小田七很乖巧的幫著她,不用她說就知道該做什麼。
劉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我其實很難過……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廚師,很小的時候…對了,你跟人玩過過家家嗎?就是幾個人模仿大人的遊戲?」
見小田七搖頭,她歎了口氣的說:「我小時候經常玩,我那時候最開心的就是用泥巴做出好吃的,給他們,他們會假裝吃的很開心,每次我都會被逗笑……後來長大了,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做廚師,可還是想把飯菜做的好吃一些,像是不同的食材,就因為切的角度不同就會有不同的口感那些,我都有注意到……」
小田七安靜的聽著。
她歎了口氣:「心情好的時候做出來的飯菜是最香的,對了,你能吃酸辣味嗎,我以前最喜歡吃酸辣粉了,我剛試著做了點,你嘗嘗……」
說完她還拿出那些給小田七試試看。
小田七很乖巧的嘗了一口,他平時不管吃什麼,都會誇劉曄的,這次他卻沒有,反倒皺著眉頭的說:「這個味道……」
劉曄納悶的看了看他,忙也跟著嘗了一口,可是很好吃啊,味道超級正的。
她鬱悶的撓了撓頭,果然純男人的世界口味都不大一樣了,她以為這種酸辣味的會受歡迎呢。
她又嘗試了幾種,一一都讓小田七試了試口感,最後終於是挑出了非常簡單的幾款。
看劉曄努力的樣子,小田七以為她還在不開心呢,正想勸她幾句,哪知劉曄已經很有想法的說起第二天的計劃了。
「明天我想去買一個小推車啊,我記得窮人區有人推車買零食的,既然這個地方不招人待見,那麼咱們推出去賣怎麼樣?」
劉曄說到做到,一刻都不耽誤的第二天就幹了起來,她也不怕辛苦,帶著小田七早早的就去採購小食車了。
就是在採購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熟人。
她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可以碰到還少航的,不過隨即她就想明白了,還少航是菜販子嘛,不在菜市場裡混在哪裡混啊。
熙熙攘攘的賣著平價食品的地方,自然是他最常去的。
她本來想當做沒看見的,可這個還少航是屬狗鼻子的,居然一鼻子就聞出她的味道了,而且一見了她就特別意外的湊到她身邊狂聞。
劉曄鬱悶的直接說:「喂喂,你這個人我跟你不熟的好嗎。」
還少航哪裡肯聽,在那嘻嘻哈哈的說:「哎呀,劉曄,你生我氣了,別啊,你當初闖的禍太大了,要能救你的話我早救了……是怪我一直沒理你嗎……」
那副靠近她聞味的樣子,就跟吸食毒品一樣,簡直都要陶醉了。
劉曄被他噁心的夠嗆,趕緊的邊躲邊說:「你要幹嘛,哎呀把鼻子躲開啦!!」
還少航還在往她面前湊,一邊湊一邊納悶的嘀咕著:「你身上的味道太奇怪了,越來越好聞。」
「有什麼好聞的!!」劉曄氣的推開他的頭,咬牙切齒的:「你別糾纏我,我是過來做正事的。」
沒想到話說完後,這個還少航居然又跟個商人似的糾纏起她了,不斷的問她要做什麼正事。
而且一等她說完,二話不說還少航就開始幫她張羅起來,而且劉曄發現還少航不管在車子上要價很低,就連那些菜價都比別處要優惠不少。
雖然還少航人很噁心,不過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嘛,再說還少航供應的菜,她都是見識過的,品質是沒的說,反正只是送菜而已,也不會有別的交集,劉曄也就猶豫了猶豫,隨後把合同簽了下來。
剩下的就是回去做準備了。
她本來以為野獸那個人沒戲了呢,沒想到事情特別的順利,等她回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大個子野獸就在她店前坐著呢。
那拽了吧唧的樣子,就跟別人都欠他錢一樣,明明他都衣不裹體了。
她也就笑著打開門,一邊嘀咕著:「哦,不怕我倒閉了。」一邊把野獸讓了進去。
反正也不是讓到臥室,只是在廚房而已。
她把需要用力氣的活都跟野獸說了,過後她還盯著野獸洗了洗手臉,覺著衛生了才放野獸去幹活。
這個野獸幹活倒是還算靠得住。
正好有好多事需要做呢,要準備的食材很多,她買了燒烤用的東西,還要串很多簽子。
這麼忙了一天後,其實她開始設想的很好,就給野獸點吃的就好了。
可現在自己用了野獸整整一天,這個人嘴上毒一些,看著拽一些,可人其實還是蠻勤快的。
這個時候就那麼單單給人點吃的,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似的。
劉曄也就留著野獸在桌子上跟她和小田七一起吃的飯。
就是晚上的時候,肯定不能留這麼個人在家裡,畢竟他是陌生人,再加上是□拳的,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人品怎麼樣啊?
劉曄也就讓野獸走了,她則跟小田七收拾了收拾屋子就睡下了。
哪知道第二天一開門,劉曄就看見那個野獸居然就在她家的門口睡覺呢。
她有點不忍心,不過她跟小田七武力值那麼低,在沒熟悉前,她肯定是不敢放野獸進來休息的。
等晚些的時候,她也就給了野獸一張毯子,讓他多少蓋一蓋。
野獸這個人很有意思,從不知道道謝的。
就跟不知道怎麼面對別人的善意一樣,你給他東西,照顧他,看他喜歡吃什麼菜,特意推著靠近他的時候,他都是一臉的戒備。
劉曄沒見過這樣的人,渾身都跟長了倒刺一樣。
漸漸的她就對最後那場比賽產生了好奇心,懷疑這個野獸是不是被什麼人給陷害了。
只是不管她怎麼旁敲側擊,這個野獸都不肯吐露半分,每次都是沉默以對。
不過漸漸熟悉後,劉曄發現,除了拽拽的不會說話外,這個野獸做個看家護院,搬搬扛扛那些還是不錯的。
而且最近生意也算是終於有了些起色,至少她推出去的東西能賣出去一些了。
而且推的越遠越能賣的多,就是小田七不能一直在太陽下,她一個人又推不動,到了最後她也就叫了野獸跟自己推車。
野獸力氣是真大,雖然沒羌然他們那麼恐怖,不過按普通人的力氣來說,絕對算是力大超群的。
只是現在的野獸形象很不好,別看以前高高大大看著蠻帥氣的,可現在吧,倆大門牙沒了,一張嘴就是倆窟窿。
不知道是被打掉的還是怎麼的,反正看他那麼酷拽帥的樣子,偏偏說話還兜不住風,說我知道了的時候,就跟說我死掉了一樣。
劉曄每次聽到都想笑。
所以有一天他們推車出去叫賣的時候,在經過一家牙醫的時候,劉曄忽然就拽著野獸進去了。
這陣子她也沒給野獸開過薪水,倒不如趁這個機會給他按倆門牙,至少看著好看,吃飯也方便一些。
結果野獸死活不幹,在那還嚷嚷著什麼過幾天就能長好,不讓她管。
劉曄哪裡肯信,這傢伙當自己長的是乳牙呢。
劉曄這個人看著溫溫柔柔的,可是真到這個時候就會很固執,在那扯著野獸的脖子往裡走,野獸那麼高的個子,要放在以前絕對就甩開脖子,把劉曄甩一邊去了。
可這個時候被那隻小小的手拽著他,把他拽的都不得不低著頭,可他卻跟被什麼卡住了一樣的,怎麼也抬不起脖子來,只覺著那雙手的溫度特別的高,有熱度一直從那隻手上傳來,而且那些氣味越來越濃烈了,那種讓他覺著心醉神迷的味道……正從劉曄身上傳過來……
他從沒聞過那種味道,跟男人的體味不大一樣,也不是花的香氣,可比花的還要迷人讓人喜歡。
劉曄最近跟小田七待久了,很有點大家長的作風,再加上她也算是個老闆了嘛,為職工某福利也是應該的。
進到牙醫裡後,她大手一揮就讓醫生幫她的職工好好看看。
結果那個醫生看後,卻跟看不明白似的,把戴著的眼睛摘下來了,用力的擦了擦,重新的看了看,最後歪著頭的說:「這個不需要再弄了吧……你是不是植了牙,用的最新的植牙術,我聽說過有這種技術,可以通過鈣合成讓牙齒重新長出來。」
「哎?」劉曄也愣住了,牙齒也能植入的嗎?還鈣合成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她好奇的厲害,忙就把手伸到野獸的牙床下,輕輕的摸著。
果然在牙床的位置感覺到了很刺手的感覺,就好像有牙齒在往外長一樣……
她驚訝壞了,忙又俯下身去,讓野獸把嘴巴張大點,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靠近的時候,卻發現野獸臉騰的一下就給紅了。
她懷疑是野獸緊張了,忙就安慰他說:「我就看看,不過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會偷偷跑去做植牙了吧,虧我還擔心你呢?」
而且這個野獸也太膽小了吧,看他那麼大的個人,她就把手伸進去摸了摸他的牙床,他就能緊張的全身都僵硬了,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等倆人從牙醫那出來的時候,野獸還是那個樣子,不過比剛才還要拽了。
還跟誇耀似的同她說:「所以說你壓根不用管我的,我從小就這樣,不管受了多重的傷,不用管它,過一陣就好了。」
劉曄瞥了他一眼,這個怪牛似的傢伙,實在不明白這種事情有毛好誇耀的,她也就半皺著眉頭的叮囑著:「就算是那樣,也要注意別受傷,哪有因為癒合能力好,就不把自己當回事的。」
劉曄都想問問這傢伙,他到底是怎麼長大的了,還受傷不用管它,他能活到現在全靠的是走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