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辛苦築建起來的信任與友愛,就這樣全毀了,我真的好不甘心。
經過這一夜宿醉,我覺得蕭澤昨天趕我離開是那樣的突然,按理說他那樣理智的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絕情的一件事情,下那麼大的雨,我離開他也不追出來,這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
原本想著今天回去再和蕭澤好好談談的,這下好了,我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把藥吃了,嗓子就會好一點!」宋毅拿著幾粒藥丸和一杯水遞到我面前。
我想賭氣把他的藥和水打落在地上,想著這麼做是和自己過意不去,疼得是我自己,便接過他手中的藥和水。
多喝了幾杯水之後,我的嗓子稍微好一點,沒有像之前那樣像大火滾燒一樣疼痛,我嘗試著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比公鴨的叫聲還要難聽。
「不用擔心,你今天多喝水,明天嗓子就會好了。」宋毅道。
「宋毅,你不覺得你今天太過份了嗎?你拿我當盾牌也就算了,你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蕭語幽說讓她打胎?你知道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有多麼的疼痛?你還不如拿把刀直接把她捅死。」我恨恨的道。
「你覺得報復一個人最殘忍的方式是什麼?不是對他本人下手,而是對他最在乎的人痛下狠手,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在乎的人傷心難過,卻無能為力,那才是最痛苦的懲罰。」宋毅一臉嗜血的道。
「宋毅,你不是人,你是個魔鬼!」我冷冷的道。
「我像個魔鬼?那你對付你前夫一家的時候,你不覺得你比我更狠嗎?周小柔可是將你所做的事情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對你充滿了好奇,瞭解你之後,我更加覺得你很合我的胃口。」宋毅勾著我的下巴,微笑道:「你不覺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都是為了報復不擇手段,我們是同一類人,心裡都有著最黑暗的種子,我們有著共同的經歷,我們兩個在一起,才會惺惺相惜,蕭澤他根本就不適合你,他充滿正義,純潔的像個天使,而你,即使是天使,也是一個揮舞著黑色翅膀的天使,你和蕭澤不是一路人,強行在一起,只會痛苦。」
我用力推掉他鉗制的手,目光決然的道:「宋毅,別說我現在知道你是利用我報復蕭澤,就算我不知道,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正是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經歷,在一起的話,將會更加變態,我可不想自己像你這樣變態到無藥可救。」說完我跌跌撞撞的想要離開宋毅家,剛走了幾步,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我身上身無分文。
「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昨天就讓阿姨給扔掉了,重新買了一套放在你睡過的臥室裡。」宋毅淡淡的道。
我走進臥室,將房門反鎖,果然看到在桌頭櫃上有一套淡藍色的套裝,可能是我昨天太過憤怒,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一套女裝。
讓我納悶的是宋毅買的這套衣服不僅款式時尚,而且剛剛好是我的尺寸,穿起來立刻顯得我沒有那麼糟糕了。
走出房間,宋毅一臉微笑的道:「不錯喲,你穿上我給你買的衣服,立刻就像是一個都市女強人的模樣,我喜歡你這種充滿氣質的女人,自從你家公司被火燒了,你就不再穿職業套裝,穿著打扮也不再講究,沒有了以前獨特的氣質。」
我的心一怔,是啊,我為了讓蕭家人對我滿意,索性當起了一個全職主婦,居然把復興家族事業的大任給忘記了,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了這麼久。
「我怎麼樣都與你無關,你今天利用也利用我了,我也被你弄得和蕭家那邊人徹底決裂,請你以後離我遠點,這套衣服的錢,我會還給你的。」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出門,我才發現自己剛才的瀟灑,讓我忘記了問宋毅要打車錢,身無分文打車,會被人罵死吧?
但是讓我上去再找他要錢,那我寧願自己走回去,雖然從這裡走回我媽家裡,最少需要三個小時。
我在緊張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把手插進口袋裡,我的手剛放進西裝袋裡,感覺到口袋裡一個異樣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
看著面前泛著紅光的紙鈔,我的心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宋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殘忍的時候像個惡魔,可是,他卻又心思細膩如塵。
如這樣偷偷為別人著想的男人,我始終覺得他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本來想著打車回家的,可是又怕我媽聽到我的聲音會擔心,就先打車去了白靜家裡。
白靜看到我很是意外,「薇薇,你怎麼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讓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我怕一下子開口說話會嚇著她,走進去換了鞋,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醞釀了一下情緒。
「我……」
我才剛開口,白靜就一臉擔心的看著我,「薇薇,你嗓子怎麼了?」
我坐在沙發上,一臉傷感的道:「一言難盡,阿靜,我的生活好像又陷入死胡同,要開始前一段婚姻的悲劇了。」
白靜連忙坐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一臉關切的道:「薇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嚇我,快跟我說說是誰欺負你了?」
看著白靜那關心的表情,我的心狠狠的抽痛著,眼淚忍不住又一次落下來,「阿靜,我,我,我和蕭澤可能要走到盡頭了。」說著我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想到這麼快就要結束一段婚姻,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疼痛,我以為只要我堅持,就會永遠,可是我還堅持著,他卻放棄我了。
「薇薇,你別哭,你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蕭澤他那麼愛你,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他為了你,連生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可能會放你走?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白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