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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居,窮途末路的婚姻 文 / 顧夢曉

    五月假期來臨的時候,鄭溫娟打電話給張小曼,說想外孫女了,讓眉生去張家小住幾日。

    這電話來得實在及時,正合張小曼的心意。

    顧眉生去張家的頭一個晚上,張小曼就搬出了秋波弄的主居院,正式與顧鴻華分了居。

    那一天是農曆的三月末,天邊月亮被黑暗蒼穹吞噬,夜風很涼。顧鴻華從外頭走進驚鴻院的主臥,這才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滿室的荒涼。

    他走進衣帽間,原本屬於張小曼的衣物悉數被挪走了。

    驚鴻院本就大,如今少了女主人,越發顯得空而蕪。

    那一晚,顧鴻華在張小曼平時最愛待的梳妝鏡前長久靜坐,一直到屋外天色微白,他才慢慢起身。

    推開深棕色的雕花木門,清晨,霧色氤氳,顧鴻華走出驚鴻院,看到張小曼獨坐在對面的晴雪閣,氣定神閒地喝著茶。

    身旁有工人走過,朝著他躬身,「先生。」

    管家劉上前,「先生,現在用早餐嗎?」

    對面張小曼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滿眼的涼。

    顧鴻華的雙腳就這樣在她冰涼的目光中再無法移動。

    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溫和外表下的驕傲,她柔順表面下的疏離。這就是他們夫妻間十多年來的關係。

    他轉身,領著劉往飯廳走去,「老先生呢?」

    「吳媽在老先生身邊服侍著。」

    顧鴻華的腳步再次停了停。自從張小曼嫁進秋波弄,顧雲禮的一日三餐都是她親自張羅。張小曼一直溫順恭謙,善隱情緒。

    她今天這是怎麼了?

    顧鴻華走進飯廳時,對劉說,「去請太太來。」

    劉於是又折回晴雪閣。誰知張小曼聽了他的話,語調溫和道,「我一會兒約了人,替我備車。」

    飯廳裡,顧鴻華聽了劉的話,心中雖然覺得訝異,臉上卻未露半點情緒,「知道了。」

    顧鴻華以為張小曼說約了人不過是不願意面對他的借口,豪門婦人能有什麼要緊事需要一大早去見人?

    張小曼真的約了人,她約了恆生銀行榮城分行行長金枚淵。

    金枚淵也是張小曼的昔日校友,他工作繁忙,只有上班前的半個小時招待張小曼。

    她走進金枚淵的辦公室,從包裡取出所有必需的資料,直截了當對他說,「枚淵,將我先生名下的這幾個賬戶即日凍結。」

    金枚淵看了眼張小曼給他的賬戶明細,沉吟一陣,望向老友,「小曼,你確定?」

    張小曼點點頭,「前幾天,眉生對我了這樣一句話:心慈仁善這樣的品質不是用來發揮在他們身上的。」

    「可是你不怕這樣一來反而令自己變得被動?」

    張小曼聽了他的話,自嘲地勾唇,「十幾年來磨盡自己,看盡旁人的臉色,還令眉生陪著我一起受委屈。還能有比我現在更被動的情形嗎?」

    金枚淵看著眼前的老同學,其實心裡很想說:在他們同時期的一群女同學之中,張小曼的現狀並不算太糟糕了。

    可他轉念又想,憑張小曼的人脈和能力,如果不是一畢業就嫁人,而是進入職場,現在只怕又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秘書已經在門外催促,金枚淵收攏了漸漸飄遠的心思,「好,今天之內我就叫人替你辦妥。」

    張小曼道謝起身。

    她剛走到門口,又轉身對金枚淵道,「還有一件事,你得空替我問問,眉生前兩天去榮大金融系面試,結果出來了嗎?」

    金枚淵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顧鴻華每年為榮大捐贈巨額款項,又是榮大金融系的終身榮譽教授,親生女兒的事,怎麼還輪得到他來問?

    由此可見他們這對夫妻已經疏離到何種地步了。

    金枚淵歎口氣,「沒問題。」

    張小曼把顧鴻華名下專門撥給何美琪一家的幾個賬戶凍結了。而對於此時的何美琪來說卻恰恰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顧禮墨的眼角膜嚴重受損,需要排期手術;顧子墨身受重傷,取保候審也需要錢。還有母子四人的日常開銷,衣食行,樣樣都是錢。

    可是當天下午,何美琪卻被銀行告知,賬戶凍結了。

    顧鴻華的電話打不通,她又打了一圈電話,竟無一人知道這件事。

    何美琪覺得氣憤又憋屈,駕著車氣沖沖去了秋波弄。

    一進院門,她就問劉,「老爺子呢?」

    劉彷彿一早知道她會問顧雲禮,想都沒想便答,「下午幾個朋友來找老先生一起去古玩行了。」

    何美琪停下腳步,望向劉,冷聲道,「那麼,張小曼呢?」

    「太太在客廳。」

    何美琪抬腳就往客廳走去。「張小曼,你什麼意思?」

    知道顧雲禮和顧鴻華都不在,又加上下午碰了一圈釘子,何美琪連偽善都懶得裝了。

    張小曼在客廳插著一盆花,聽到何美琪的聲音也不曾抬頭,手裡拿著剪刀,修剪

    著多餘的枝椏。

    「怎麼?找不到你的雲卿了?所以跑來秋波弄鬧?」

    「你憑什麼凍結雲卿專門撥給我們一家的銀行賬戶?」

    張小曼將花瓶轉了個方向,淡聲道,「原來是為了錢。你不當家可不知道柴米貴。開源節流,縮減不必要的開支,這可是老爺子教我的。」

    何美琪走上前徑直砸了張小曼正在修剪的那盆花,「張小曼,你別逼人太甚!」

    那只名貴的古董花瓶就這樣在何美琪的掌心下砸成了碎片。

    劉站在一旁嚇了一跳。

    張小曼望著何美琪,笑,「這花瓶可是老爺子最喜歡的一隻,唐朝的三彩釉,出自名家之手。劉,老爺子上回說這是他多少錢拍回來的?」

    劉垂首,「一千八百萬。」

    何美琪瞬間面色突變。

    張小曼笑呵呵看著何美琪,「你剛剛說你手頭緊是不是?不然把這些碎片拿回去,說不定也能換個好價錢。」

    何美琪瞇眸看著她,「張小曼,為難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禮墨和子墨都是雲卿的親兒子,他不可能讓你這樣欺負我們。」

    張小曼把玩著手裡的剪刀,「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可以隨意凍結顧鴻華的賬戶?」

    何美琪沉默盯著她。

    「欺負?」張小曼走近她,手中的剪刀離得何美琪越來越近。

    「今年春節,眉生為什麼會突然渾身過敏,重病臥床?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叫人動的手腳?」

    「眉生出生當天,顧鴻華被你騙去整晚,害我差點在去醫院的車上生產,你以為我後來沒察覺到那個司機是你的人?」

    「安美盾是白家借了你們母子的名頭所開的空殼公司,你以為我不知道?」

    「顧禮墨在看守所被顧子墨假裝戳瞎眼,是你們為了轉移眾人視線故意演出的一場好戲,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母子三人利用安美盾上市,聯合白家的人騙去鴻雲集團兩千萬,又以股票為幌子,非法集資三千多萬,你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一人知道?」

    張小曼望著何美琪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冷哼一聲,「還是你天真地以為,你做的這一切真的能夠瞞住顧鴻華的眼睛?」

    何美琪彷彿見鬼似得瞪著張小曼,「你……!」

    「我原本打算等眉生成年之後再與你一筆筆算這些年的帳。」張小曼冷冷盯著她,「可還是眉生說的對,息事寧人和一味容忍只會令你們這些人越發地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何美琪,你聽好。三日之內,我會令你嘗嘗什麼是窮途末路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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