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的最後一字的尾音落下,卻再聽不到之後的話,「想你」這兩個字難以脫出口去,明明只是兩個字而已,但對他來說,很難,很難。明明自己找到冷冥是那麼的不容易,明明找到她就是想再見她一面,再然後說出那三個字來表達自己的心意的,可為什麼現在,他卻懦弱了。
「嗯?」冷冥再次看向易寒,嘴裡輕哼,不知道易寒究竟想要說什麼。
易寒一不小心就對上了冷冥的眼神,那時就像是被牢牢鎖定了一般,讓他難以逃脫,他嘴角微抽,脫出而出,「想問千以幻去哪裡了。」
易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關於千以幻的話,但是這正好轉移了話題了吧!再說,千以幻之前可是將冷冥跟的緊緊地,為什麼,現在卻消失了呢,怎麼就直接換成龍亦墨了?真是奇怪,而且他們這次來帝都是為了什麼。如果沒有事情是不會輕易來帝都的才是。
「恩……我就是想問千以幻去哪裡了的。」易寒再重複了一遍,似乎是想掩飾自己的這句假話。
但他的話一出口,冷冥的神色便就是一暗,將目光收了回去,手指伸出,輕撥著冰冷的湖水,思緒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他回去了,回家了。」
「回家了啊。難怪沒有看見他。」易寒說著也點了點頭,似乎只是單純的認為千以幻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族裡去了,所以才沒有在玄洛爾學院,才沒有在冷冥的身邊,但畢竟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讓冷冥接近崩潰的事情。
對啊。她回家了。回到了一個本就是屬於他的地方。他就像那金色的蝴蝶,陽光下最耀眼的蝴蝶,而這裡只不過是他想歇腳的地方便是了,歇歇腳,在一天明,便又啟程,扇動那翅膀,慢慢地離開這個地方,灑下一路光輝,但卻沒有一點的痕跡,就好像他並沒有來過以這裡一般,但卻讓他們都記住了他。
冷冥嘴角漸漸上揚,眼神中的傷感卻沒有半分的減少,但似乎是燈光的緣故,將本就是小小的她遮擋的極好,連坐在一邊的易寒都看不清她的神情,那隱藏在眼眸底的悲傷。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沒有一人開口說話,顯得十分尷尬。但冷冥倒也沒有半點的在意,手指一點一點劃過水面,那蕩起的波紋,倒是讓她笑逐顏開,好似玩的不亦樂乎。
但易寒如今心中忐忑,如果,我真的跟你說了那一件事,冷冥,你到底會怎麼看我,你會疏離我麼,你會排斥我麼,你會討厭我麼。我不想跟你說,但這卻已經是一個事實了。就算我不說,你也終究會自己發現的,與其那般,還不如我自己開口。
最終還是他打破了這一個僵局,他輕咳了兩聲,不知該如何說起,但還是輕歎了一聲,道:「冷冥,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