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陌俊顏微頓,「洛兒,我知道你和陵兒感情深厚,可是大家還是住在同個院落,這樣也只是換個形勢而已,你和陵兒還是可以經常見面。」
雲洛哧然一笑,眸中含著不屑:「這麼說來,本妃是不是應該感激王爺的大恩大德呢?」龍子陌啊,龍子陌,美人盈盈垂淚你就受不了了,枉你被稱為戰神。如果你看女人有你行軍做戰的十分之一的的眼光,也就不會有今日了。
「洛兒,如果你實在喜歡孩子,我們以後可以再要。陵兒就還給青荷吧!」龍子陌星眸帶著歉疚望著雲洛說道。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
雲洛淡淡的撇了一眼龍子陌:「王爺莫非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我們只不過是扮演夫妻而已。既然我盡職盡責的扮演著我的角色。那麼現在是不是輪到王爺,盡一下你的職責了。」
龍子陌微愣,沒有想到雲洛話題轉換如此之快:「洛兒想讓我做什麼直管說,哪怕赴湯蹈火陌亦在所不辭。」聽到第一句話,心裡微微不舒服,可是聽到雲洛要他辦事。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
「來王府近兩個月,本王妃卻還未回過娘家,人都說新媳婦三朝回門。王爺是否也該陪本妃回趟相府呢?」幽幽的聲音,聽得人有些心酸。
龍子陌心中一疼:「洛兒委屈你了,不如明天可好,明日我會準備好禮品,然後陪你回門。」一直以來,他居然忽略了這件事。真是太不應該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自雲洛進門,他一直癱在床上。才好不久又發生這麼多事。
雲洛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只希望王爺到時候可不要搖擺不定,找什麼借口,說有要事耽擱之類的。」
一語雙關,話中有話,只可惜,龍子陌滿心愧疚根本無心去想這句話的深意。
雲洛巧妙轉移話題,陵兒的事,亦就此擱置。
第二日清晨,王府外,高大駿馬,豪華馬車,整齊的隊伍,紅紅木箱,一群人,從街頭排到街尾,排場之大,實屬罕見。
陌王陪著王妃醒親回門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迅速曼延,很快傳遍了整個大街,大家議論的同時也紛紛羨慕著兩人的感情深厚。更羨慕陌王對王妃的寵愛。
龍子陌,雲洛,舞兒陵兒,同坐一輛馬車,陵兒依舊賴在雲洛懷中。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相府緩緩行去。
「你說王爺陪她回門?」青荷院裡,青衣女子,髮髻高挽,坐在榻上,聽著丫環來報,蒼白的臉上唇畔一勾,水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手中絲帕,被絞得嚴重變形。
「回王妃是的。」丫環不敢抬頭,只囁囁的答道。姑娘回來以後,便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要大家改口叫她王妃。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溫柔如水,善解人意了。是因為王妃搶走了也的正妃之位嗎?說到底姑娘也挺可憐的。
「翠兒,你先下去吧!」青荷恢復柔弱的表情,對著丫環,淡淡的說道。
丫環翠兒著聲「是」而後退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了起來。
蒼白不再,青荷臉上一片紅潤,鳳眸中,一片冷厲,陌,你只能是我的,雲洛,你搶我兒子,搶我男人,我沈清荷與你誓不兩立,我們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哼,雲洛,我會讓你身敗名裂,從此再抬不起頭見人。我要你生不如死。沈青荷鳳眸中狠毒一片,唇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此話一點不假,尤其是用在相俯一家人身上那真是恰如其分的合適。
相俯外,龍子陌與雲洛並肩而立,雲洛牽著陵兒的手,舞兒站在雲洛身後。今日的雲洛換上了一襲白衣,飄渺如仙子般純淨,幽幽如雪蓮般的沉靜的氣質,讓眾人眼前一亮。龍子陌一襲月白長衫,丰神俊逸,兩人的著裝,頗有點情侶裝的感覺。
寬宅之內,廣闊的石板路上,一群人,相繼走了出來。為首者黑衣錦服,年約四十開外,國字臉,濃濃的眉毛,短短的黑鬚,目光如電,卻一看便是精明之人。這正是相俯當家。當今丞相雲重。雲洛的親生父親。
他的旁邊跟著一位中年美婦,體態豐盈,膚如凝雪,錦衣艷服,研麗妖嬈。舉手投足,無不流露媚態,年歲不輕,眼角已爬上絲絲皺眉,卻風姿不減年少。看向雲洛的眼神中有著深深的鄙夷,嘲弄,還有徹骨的恨。這就是雲夢衣的娘,府中管事的五夫人慕容玉娟吧!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雲夢衣當真是得了她娘的真傳,兩人的形態神色,就連看她的眼神都如出一轍,毫不掩飾。
兩人身後,則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生的俊俏非凡,眼若星晨,長睫如扇,鼻子堅挺,唇如點朱。端得俊秀非凡。這就是雲重唯一僅剩的兒子雲逸楓吧!長得不錯,不過不知道他娘的本事,他到底學了幾分。
據說,雲重的七子六女,被雲洛給刻得只剩下這一子一女。(雲洛除外,因為真正的雲洛已經死了。)呵呵,雲洛啊,你的命怎麼就不能再硬點,將這家人該刻的刻死的乾乾淨淨呢?偏剩下這些禍害。
「臣雲重,參見王爺千歲,千千歲,王妃千歲,千千歲。」雲重雙膝脆地,行著標準的朝臣之禮。五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雲洛。才不情不願的跪了下來,對著兩人行禮。身後跪了一大片,丫環奴僕。雲洛是相俯七小姐,可是相俯中人,有絕大多數人都還是第一次目睹他們這位最近在龍都出盡風頭的小姐。
龍子陌面無表情的掃過眾人,將眾人眼中的不屑看在眼裡,眸光冷如寒冰,如箭般射向眾人,眾人只覺一陣寒氣入體,渾身冰冷。彼時再不敢有人對雲洛眼含輕蔑。縱是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再表露出來。就連五夫人也在那冰冷的眸子中,低下了頭。
龍子陌既不說話,也不讓眾人平身。眾人只得繼續跪在地上。場面一下子有些壓抑。
「子陌,還是讓大家起來吧!天寒地凍的,別冷壞了身子。」雲洛望龍子陌笑意盈盈的說道。話語柔軟,親切的稱呼聽得龍子陌舒心不已。
眾人驚奇不已,雲重眸光深遂,看著雲洛和龍子陌的表情很奇怪。五夫人心裡更恨,沒想到這個死丫頭居然因禍得福,得到陌王的垂青。現在居然還要自己向她下跪,可恨,太可恨了,垂下的眼中,劃過一絲狠毒。恨不得立時將雲洛剝皮抽筋。
「平聲吧」龍子陌淡淡的說了一句,牽起雲洛的手,和陵兒舞兒,一起走進了相府,那自在的身影,好似這裡是他的陌王俯一般隨意。這正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龍子陌是主,雲重是臣,這就是最大的差別。他雲重當然是不敢說什麼。
眾人紛紛起身,雲重,五夫人跟了上去,雲逸楓亦跟著兩人的腳步追了上去。眸中劃過一絲興意。怎麼他這個七姐姐好似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呢?不再那樣膽小懦弱。反而有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
相俯雖比不得王府豪華,但也是當朝一品大員的府邸,自是差不到哪裡去。十步一亭,五步一閣,莊嚴大氣。一片池子裡,還游著各種觀賞魚兒。好不悠哉快活。
越過池子,來到相府的正廳,雲重坐上了主位。照理說,君臣之禮,女兒嫁入皇家回門醒親,父先以國禮拜女,而後,女再以家禮拜見家人。只是這兩位難纏的主兒,好似都沒有這個覺悟。龍子陌和雲洛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各自坐上了賓位。
「王爺,洛兒這孩子,從小我就沒給他太多的關愛,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陌王一定要多多擔待。」雲重面色凝重,語重心長的拜託陌王。一副慈父的表情,看得雲洛心中想吐。
龍子陌望了一眼雲洛,而後認真的說道:「相爺大可寬心,本王視洛兒如珠如寶,此生就算陌死,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低沉惑人的嗓音,真誠而又堅定的語氣。看得丞相連連點頭。
五夫人絲帕掩口嬌嬈一笑:「呵呵,王爺不嫌棄洛兒庶出的身份,還對洛兒如此情深意重。洛兒的娘,我那可憐的妹妹在九泉之下也能冥目了。哎,我那可憐的妹妹一生苦命,在青樓中受盡委屈,終於遇到老爺,本以為苦盡甘來,卻沒想到,生下洛兒之後就撒手西去,如今整整十五載,哎,每想到此,我都難以自制,紅顏薄命啊!」越說越傷心,說完,拿起手中絲娟拭了拭眼角,一副悲痛可惜的神情。好似真的為雲洛的娘宛惜似的。
雲重微微皺眉,對五夫人使著眼色,無奈,五夫人像是沒看見似的,還兀自擦著眼淚。不過那淚是真心假意相信有心之人誰都能一眼明瞭。
雲逸楓無奈的望了一眼慕容玉娟,他的娘是不是被恨給沖昏了頭,陌王面前居然說如此的話,難道她就不怕惹來陌王不滿嗎?從小到大他見慣了府裡人對七姐的欺負,父親一直不聞不問,可是如果沒有娘的許可,誰又敢如此。他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娘居然會如此恨七姐。好似從他出生起那股子恨就在娘的心中。只是物換星移,七姐也不再像是以前的七姐。那清靈的氣質,沉著的眸光,她怎麼可能任人欺凌。
雲洛依舊笑意盈盈,眸如秋水,「十多年來,洛兒多虧五夫人照呢?否則也不會有洛兒今日。在我心裡,一直將五夫人當成是我的親娘。如若五夫人不嫌棄,可否讓洛兒叫一聲娘親。以解洛兒思母之苦。」
雲洛眸中秋水盈光,說話間,好似要哭出來一般。眼含哀淒渴盼的望著慕容玉娟,絕美的容顏楚楚可憐,看得龍子陌心疼不已,緊緊握住了雲洛的小手。
五夫人萬萬沒想到雲洛居然會如此回答,呆愣了一下,心裡憤恨不已,沒想到這個死丫頭,兩個月不見就變得如此刁鑽。她堂堂相府夫人,豈能給那種下賤女人生的女兒叫娘呢?那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龍子陌臉色鐵青,眸光深沉,聲色俱厲的說道:「怎麼,丞相夫人還不願意答應麼?,本王的王妃,認你做娘,那是看得起你,給你天大的面子。你一個小小的一品誥命夫人,竟敢忤逆王妃旨意。你居心何在。難不成要本王治你個蔑視皇家,犯上之罪嗎?」誰都沒有想到陌王居然一怒為紅顏,可是卻也讓他們看清了,雲洛在龍子陌心中的地位。
龍子陌狠狠的盯著五夫人,恨不得辟她一掌,如此歹毒噁心的女人。居然敢詆毀洛兒的娘親,害洛兒傷心。此時此刻,洛兒身為她的王妃,他還尚且在洛兒身邊,她亦敢如此。那麼之前的十多年裡肯定更為惡毒,真不知道洛兒是如此熬過來的。想到此心疼不已,更恨不得將慕容玉娟千萬萬剮。
五夫人嚇的當即跪在了地上。心中雖百般不願,可是這個罪名她卻是擔不起。心中恨恨的想道,哼,死丫頭,才短短兩個月居然就勾引到一個男人為她出頭。跟她那嫵媚的娘一樣,天生的狐狸精,騷蹄子。如果她的夢兒在這裡,她也不至於受這股子窩囊氣。貴妃的級別說什麼也比王妃大。
「王爺請熄怒,賤內一向口無遮攔,臣管教無方。還表王爺恕罪。」雲重見陌王動怒,忙出來打圓場,說著狠狠瞪了一眼慕容玉娟。
「是啊,姐夫還請萬勿生氣。我娘一向心直口快,並無惡意。七姐本與我們本是一家人,我娘即是七姐的娘,又何須再認。七姐你說是嗎?」清爽的語氣,雲逸楓笑望著雲洛從容的說道。
雲洛淡淡的瞧了一眼這個雲逸楓,俊美非凡,眸中一片清澄,心思卻是極為圓滑,一點不像是慕容玉娟能生養出的孩子。
「這位就是逸楓小弟了吧!沒想到已經這麼高了而且還長得一表人才,五夫人真是好福氣呢!」雲洛眼含深意的笑著說道。說完狀似無意的瞟到地還跪在地上的五夫人,臉色一變,緊張的說道:「咦,五夫人為何還跪在地上,來來快起來。我可是您的晚輩,您怎麼能對洛兒行此大禮,這讓洛兒如何能心安呢!。」
慕容玉娟悻悻然的站了起來,退到了一旁,這個死丫頭仗著陌王給她撐腰,根本是將她當猴兒耍。惹不起,她躲得起,等到夢兒回來後,她一定要讓夢兒想法子狠狠的收拾這個小蹄子。
「王爺,洛兒久未歸家,可否讓她在家裡多住一日,這樣,大家也好聚聚,」雲重,望著雲洛,對著龍子陌央求著。
龍子陌看了一眼雲重,將眼光投向了雲洛,徵求著雲洛的意見。見雲洛微微頷首,於是朗聲說道:「如此也好,本王就陪王妃留宿一夜,正好本王對王妃小時候的事和生活環境非常感興趣。也可借此機會看一看呢!」
一句話讓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沒想到王爺居然如此寵愛七小姐,照此情形看來,要是讓陌王知道七小姐以有過的什麼日子,那還不把他們的皮給剝了。
五夫人怔愣一下,笑嘻嘻的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廚房看看,吩咐下人準備中飯和晚飯,洛兒難得回來一次,一定要嘗嘗,五娘的拿手好菜。」
「好啊,能讓五娘下廚,洛兒的面子可不小了,今天可一定要好好嘗嘗。」雲洛柔柔一笑,清脆的說道。
「呵呵,好啊!」五夫人,心裡直抽蓄的答道。然後請了安退了下去。轉過身,笑意立刻掩了下去,眸子裡狠毒一片。
龍子陌與丞相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朝堂之上,話裡話外,都說著國家大事,雲洛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可是實際上卻將他們的話,全部一字不漏的記在了心裡。
聽丞相話裡的意思,這幾天,邊關不甚太平,離月蠢蠢欲動,邊關小戰連連,而天祈更是虎視虎視眈眈。想來,敵國是因為龍盛大將夭折所以才敢興兵來犯。天祈雖未明目張膽來犯,但依舊是狼子野心。此時可能懼怕於龍子陌的威名。所以持觀望的態度,以期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雲洛曾經看過龍州大陸的版圖,除了三大國之外,還有西北部還有一個叫北辰的小國,和一些凌散的部落。而龍盛與天祈的交界處,還有一片神秘地帶。為什麼說是神秘地帶,那是因為,雲洛曾找過好幾份圖紙,卻都沒有一份,能準確的標注出這片神秘地方叫什麼名字,更甚至,有的圖中,乾脆將這片神秘地帶給去除了。
這片未知的土地,對於雲洛來說,具有相當的吸引力。越是沒有生物的地方越危險,其潛在價值也越高。所以這片土地是她心中的一個目標。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進去看看,到底裡面有著什麼吸引人的寶貝。
大致的聽完兩人的談話,雲洛趁著眾人不備,走了出去,一個人靜靜的在雲府中閒誑,看似隨意,實則已將所有的道路與建築記在了心中。
憑著記憶朝著裡面最偏僻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卻發現這往日裡僻靜的小路上,今日卻無端多了許多的僕役。其實這條路,雲洛真身從未走過,所以又怎會留有記憶。這些都是舞兒為她形容的。
看來,是那五夫人怕雲洛一直興起,真的帶龍子陌去她出嫁前住的地方。所以才安排人在此堵截。其實五夫人此舉未免多餘,想想雲洛又如何會帶龍子陌去瞭解她之前的生活,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畢竟她不是真的雲洛,龍子陌聰明絕頂,如若帶他過去,難免會露出破綻。到時候必因此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可惜了這些五夫人又如何能得知。
雲洛避開所有的僕役,悄悄的潛入了一片院落,清風閣的牌匾殘缺一角,在風中搖搖欲墜,院門一扇傾倒在地,一扇掛在牆上,木門已經發霉,還週身都是洞。門檻兒一邊高一邊矮,高低不齊。雲洛跨過門檻,走進院裡,裡面長著一人深的雜草,乾枯的葉子,肆意的佔滿了整個院子。院子中央有一個水缸,傾斜倒在地上,裡面的水已經發黑,惡臭。幾間房間木板接著木板,中間留著一指厚的縫隙,大冬天的,風呼呼的直往房間裡灌。
房頂上,瓦片稀稀落落,有的地方全是用稻草鋪起來的。經過雪水的清洗,稻草還濕濕的,裡面爬滿了各種幼小的蟲卵。
茅屋不像茅屋,木屋不像木屋,夜裡漏風,雨天漏雨,連那郊外的破廟的環境也比這裡好啊!這就是相府小姐居住的地方。就這鬼地方,別說住人,連窮人家的狗窩也比這裡好啊!記憶裡雖是很殘舊,可也不至於此,想來定是因為雲洛出嫁後,這邊便沒有人打理,所以才成了這副模樣。
走進一間房內,屋中破舊桌椅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女紅針線散落在地,床鋪被褥搭在床腳,雲洛靜靜的在屋子裡來回轉了一圈。打量著牆上的一副畫,畫紙已經泛黃,乃是一副煙雨圖,上面還提著一首詞。雲洛正注視是著畫,陡然間身後掠過一絲冷意,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突然出現在雲洛面前。
雲洛雙手負立,深遂的眸子打量著黑衣人,絲毫沒覺得驚訝,其實從他進入清風閣開始,雲洛就已警覺。只是覺察出他沒有惡意,所以也並未對他發難。可是此時他卻選擇現身。這又是為什麼?
黑衣人身材高大健碩,一看便是男子,頭上蒙著身紗,只露出兩個大眼,炯炯有神,正一眨不眨的望著雲洛。看著雲洛氣定神閒,眼中閃過一絲慰藉。
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順手擲給了雲洛。人也從窗口射了出去。
「這是你娘的遺物,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以後會幫到你的。」飄渺的聲音,好像在懷念,也似在囑咐。
一瞬間,黑衣人,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