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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又見安德烈(三) 文 / 包子包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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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陳二的主要任務還是陪著這幫蘇聯人了,誰讓現在是有求於人呢,他這個便宜廠長也只能是陪在蘇聯人的身邊當起了臨時的解說,好在自己對第一汽車廠的現狀以及規劃都是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要不然沒準還真得是被蘇聯的負責人問倒了。一天的時間下來,陳二也是覺得一陣頭大,這蘇聯人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就差把自己的祖宗八輩翻出來問問了。還好自己都是糊弄了過去,現在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安排丁驍把這些人送回住處,陳二就是一個人坐在了臨時辦公室裡,李軍這個時候卻是跑了過來說道:「二哥,這蘇聯人是不是也太囂張了一點兒,你看剛才那問的都是些什麼問題呀。明知道咱們國家現在工業就是處於起步的階段,這不是明顯的再向咱們炫耀嘛。我呸他個老毛子,沒想到也有這麼多的心眼。」

    陳二趕緊打斷了李軍的話說道:「這樣的話以後是不要說了,畢竟名義上人家是來幫助咱們國家進行工業建設的。這話要是傳到他們的耳朵裡影響肯定是不好,弄不好還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陳二雖然這樣說。但是對於這些蘇聯人他心中也是不怎麼喜歡的,所謂的老大哥最後還不是做了撂挑子的事情。

    對於政治陳二也不想過多的涉及。那句話說得很好,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商場上是如此,國家與國家之間亦是如此。只要是有了共同的利益,哪怕昨天是殺父的仇人今天也可能會是微笑的站在一起,這就是政治,陳二不懂,他也不想懂。自己現在只要幹好手裡的工作就好,術業有專攻。政治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些領導人們來考慮吧。他這個小小的人物是不會涉足的,而且他自認為自己也不是那塊料。

    看著陳二在那裡低頭沉思,李軍也不再說話了,本來通過昨天晚上和安德烈的交流還對蘇聯人有著一絲的好感,現在也是蕩然無存了。李軍現在只想著蘇聯人能夠盡快的幫著他們安裝完生產線,這樣就是不用在每天對著這幫大鼻子微笑相對了,他可不是那種善於演戲的人,這一天下來已經是覺得無比的憋屈了。

    正在陳二和李軍準備回家的時候,帳篷外突然是傳來了腳步聲。陳二還以為丁驍送完這幫蘇聯人又是折返回來了呢。按說已經是到了下班的時間,丁驍應該直接回家就是了,再跑回來那不是徒增麻煩嘛。掀開帳篷的簾子一看,外面站著的居然是安德烈和翻譯米萊。他們這個時間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似乎看出了陳二的疑惑,安德烈在米萊的翻譯下說道:「親愛的陳,我是想要和你單獨的出去吃個飯。你看怎麼樣,畢竟上次在莫斯科一別已經是一年多了。我這個老朋友也想好好的再和你喝一杯。」說著安德烈還是從身上掏出了一瓶從蘇聯帶來的酒,顯然是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著陳二同意了。

    陳二一看眼前這架勢自己不去也是不行了,乾脆的答道:「好吧,不過你得等我回去換身衣服,順便也和家裡人說上一聲。」安德烈聽完就是笑著點了點頭,只要陳二同意了,剩下的那些在他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反正都已經下班了,陳二索性就是讓安德烈和翻譯米萊也是上了他們的車,車子一啟動就是直奔了城裡。

    安德烈在車上也是不住的和陳二交談著,顯然對於今天的吃飯喝酒充滿了期待。車子很快的就是到了陳二他們住所的門前,陳二看了安德烈一眼說道:「你在車上稍等一下,我頂多五分鐘就是會出來了。」說著陳二和李軍就是下了車向著院子裡走去,進院後李軍才是問道:「二哥,你真的要去和安德烈吃飯喝酒啊?」

    陳二疑惑的看著李軍說道:「為什麼不去呢,都說酒後吐真言,我本來還想要問安德烈一些關於談判的事情,這不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嘛。你放心吧,我雖然是不常喝酒,但心裡是有數的。」說著就是趕緊的回房去換衣服了,慕容婉聽說陳二要去和安德烈喝酒也是很意外,滿臉擔心的說道:「陳二,你少喝一點兒,注意自己的身體,我等你回來。」有了慕容婉這樣關心,陳二心裡也是暖暖的,自然也是不會讓自己喝多了。

    就在陳二準備出門的時候,丁驍突然是快步的從他的屋子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是拿著一個瓶子,陳二疑惑的問道:「丁叔,你這是要幹什麼去?」丁驍笑著說道:「和蘇聯人去喝酒當然得喝咱們國家自己的酒了,這是我一個內蒙朋友送我的酒,我一直真唱著沒捨得喝。聽說蘇聯人都是喜歡喝烈酒,你拿上這個準沒錯。」

    陳二接過酒瓶子看了一眼,上面也是沒有任何的標籤,看上去就好像是白水一般。可他相信丁叔是肯定不會騙自己的了,突然間腦海中一轉,草原上的酒,這該不會是那久負盛名的悶倒驢吧。還沒等陳二問,丁驍又是說道:「這酒叫悶倒驢,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反正據我所知應該是咱們國家比較烈的酒了。」

    陳二這時候只能是對丁驍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是出門了,安德烈還在車裡等著。讓他等的時間長了也顯得自己不禮貌。上了車司機就是啟動了車子,安德烈看著陳二手裡居然拿著一個瓶子。滿臉疑惑的問道:「陳二,你拿的那個是什麼,別告訴我那也是酒?」陳二點了點頭回答道:「安德烈,你還真是猜對了。」

    安德烈此時一臉的難以置信,就那樣一個連標籤都沒有的玻璃瓶,不會是什麼假酒吧。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問,只能是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說了。車子很快的就是開到了一個小飯館的門前,反正他們兩個人也不是很挑剔,再說陳二可是不想給自己弄個大吃大喝的名頭。這樣的規格已經是很給安德烈

    烈面子了。

    兩個人下了車就是直奔了飯館裡面,翻譯米萊肯定是要跟上了,要不然陳二和安德烈只能是大眼瞪小眼了。這年頭在中國的老外本來就是不多,突然間看到陳二帶著一個外國人進來,飯店的老闆那感覺就別提了,簡直就是蓬蓽生輝啊。所以趕緊親自走過來問道:「三位想要吃點什麼?」一副十分熱情的樣子。

    陳二對於這裡的菜也不是很熟悉,再說自己也是不挑剔,所性說道:「老闆你給我們找一個比較安靜的位置,至於菜你就把店裡拿手的給我們炒四個吧。」陳二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三個人點四個菜也不算是奢侈,而且有他們兩個大老爺們也是不會浪費,當然一會兒肯定是自己掏腰包付錢了,這一點是必須公私分明的。

    本來現在店裡的顧客也不是很多。老闆直接帶著陳二他們就是進了一個單獨的包間,這裡平時一般是不怎麼招待客人的,都是老闆舉行家宴用的。今天能有一個老外來他們這裡吃飯。也算是破了例了。

    老闆離開之後,陳二他們三個人就是做了下來。安德烈一邊拿過陳二放在桌子上的瓶子看了看一邊說道:「陳二,你確定這裡面裝的不是水。你該不會是要以水代酒吧,那樣也太不夠朋友了。」聽了安德烈的話,陳二趕緊是解釋道:「這可是中國地道的好酒,一般人我都是不會拿出來的,不信你就是打開聞一聞。」

    聽到這樣的回答,安德烈還真是聞了聞,果然是酒,而且他這喝慣烈酒的人一下子就是判斷出了這是一瓶烈酒,沒想到中國也是會有這樣的好東西。伸出大拇指說道:「陳,沒想到你們中國也有這麼烈的酒啊,這回看來我是要好好品嚐一下了。」陳二莞爾一笑,要說釀酒,中國那可是甩了你們蘇聯百八十條街呢。

    等到老闆把四個菜都端上了桌子,安德烈才是滿臉笑意的問道:「陳二,現在你可以說一下這個酒叫什麼了吧,要不然我這喝了都不知道名字,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陳二不假思索的就是說道:「這是草原上的一種烈酒,名字叫做悶倒驢,顧名思義,可想而知它的烈性了,一會兒你嘗了之後就是知道了。」

    陳二的這話一出口確實為難了邊上的翻譯米萊,她思考了半天也是不知道如何翻譯給安德烈,總不能說喝了這酒驢都是會醉倒吧,這樣說也太不了一點兒。陳二這時也是發現了米萊的窘態,稍一思索就是明白了,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安德烈可是蘇聯人,說悶倒驢估計他也是不會理解的,這是自己失誤了。

    趕緊是看著邊上的米萊說道:「對不起啊米萊小姐,讓你為難了,你就這樣告訴安德烈吧,這叫做草原烈酒,這樣翻譯他應該是更容易理解。」米萊聽了陳二的話也趕緊是給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要讓她翻譯這個悶倒驢,還真是讓她不知道怎麼說了。現在陳二主動這樣說,自己一下子也是輕鬆了不少。

    對於悶倒驢這草原烈酒陳二也是可謂知之甚詳的,它可是有著400多年的歷史的,明朝萬曆年中,蒙古草原有一酒坊,名曰:「百里香」。房主酒叟也,壽70餘,生平釀酒,就如其名,香飄百里。一日,房中出新酒兩壇,酒叟以驢荷之,欲市而枯。及市,酒叟見日上三竿,覓樹蔭而寐。

    酒香幽幽,驢不禁,盜飲半壇。待酒叟醒轉,卻聞人聲嘈雜,但見驢已窩醉不起,驢鼾大作也。眾而圍觀,老幼皆笑為絕倒。一書生前而虐之曰:馳譽草原百里香,香飄至此悶倒驢,酒叟皆諧,不日,百里香隨得戲稱——「悶倒驢」。這也就是造就了後世悶倒驢的由來,可以說古人的智慧有時候也甚是出眾。

    在米萊的翻譯下,陳二和安德烈也是開心的交談著,一杯白酒下肚,陳二隻感覺一種辛辣的感覺直往鼻子裡竄,這悶倒驢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看來一會兒得注意一點了,要是兩個人真把這瓶酒幹完了,指不定就都得是趴到桌子底下起不來了。安德烈卻顯然很是興奮,一邊喝著酒還在不停的一邊比劃著。

    米萊作為翻譯這個時候也是沒有吃飯的,好在陳二和安德烈更多的時間都在舉杯喝酒,她也是趕緊抽空吃了點飯菜。酒化是不分國界的,只要舉起了酒杯,那一切就在不言中了,兩個人推杯換盞的很快就是喝了不少,陳二也是感覺自己有點暈暈的了,看來不耍點小計謀是喝不過安德烈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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