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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狼夫 穆嫣——這只擒獸! 文 / 煙茫

    *

    「柯宇翔帶走了她!」

    聽完凌琅說的話,穆嫣有些驚訝,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終於,她加快腳步,逃也般地離開了。

    *

    每個夜晚對於陳奕筠來說都是寂寞而孤獨的,哪怕他身處最繁華的都市,最紙醉金迷的歡場,都無法排遣滿腹愁腸。

    頎長健碩的身軀倚在寬闊的落地窗前,保持著一個姿式久久不動。他喜歡站在高處俯瞰眾生,喜歡這種一切在他眼底的感覺。

    可是,今晚他透過窗子望下去,哪怕觸目一片璀璨霓虹燈火,心裡仍然如荒漠般枯蕪。

    手裡端著一杯酒,並沒有喝多少,他卻有些薄醺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但喝再多的酒,他的頭腦仍無比清醒,再多的繁花也無法點綴他荒蕪的世界。

    他痛恨自己的清醒,為何不能徹底醉一次,醉到不省人事。

    明天一早就要動身去歐洲,也許今生今世都不會回來。

    仰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手將空杯丟棄進了垃圾筒。既然再多的酒都無法喝醉,他也不必再跟自己的腸胃過不去。

    醫生早就警告他,他再繼續酗酒,未來將會死於胃出血或者胃癌。

    轉回身的時候,一個美麗如花,清新如風的少女赤著雙足輕輕盈盈地走進來。

    她很美,容貌有幾分像穆嫣亦有幾分像秦薇薇,卻比她們倆都要年輕。甚至,清麗的面容帶著幾分難掩的稚氣,頂多十六七歲的花樣年華,看起來像個高中生。

    花苞般的嬌軀在薄如蟬翼的白紗裙裡若隱若現,充滿了聖潔的誘惑,讓男人忍不住想撕開那層薄紗,一探究竟。

    陳奕筠瞇起幽邃的潭眸,一股火焰從他的小腹燃起,慢慢地全身開始灼熱。也許是禁慾太久,這個純真中含著嫵媚的女孩輕易地撩起了他沉睡的**。

    「陳少,我叫玲子,冬哥讓我過來伺候您!」名叫玲子的女孩笑靨如花,邁著富有彈力的步履,輕盈地飄到他的身邊。纖手搭上他的健腰,含羞投懷送抱。

    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女孩,雖然沒有經歷真正的**,但是明白男歡女愛的細節,知道怎樣來取悅一個男人。

    本來,她是君臨天下精挑細選的王牌,招待貴賓用的。不知為什麼,今晚孫慶冬卻讓她來伺候陳奕筠。

    對於這個臨時任務,玲子忐忑緊張又隱隱地期待。那個俊美如神祇高貴如帝王的男子,實在符合她五色童話夢裡的男主角。

    心口如小鹿亂撞,她盡量壓抑住興奮和激動,含羞摟住他的健腰,嬌聲呢喃:「我伺候陳少!」

    陳奕筠就勢坐在一把寬大的真皮軟椅裡,幽邃的潭眸看不出深藏的情緒,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叩擊著扶手,似乎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侍候。

    玲子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薄薄的紗裙,柔軟的裙子像蛇皮一樣蛻在地上,而她裡面沒有穿內衣。

    她的技巧並不太嫻熟,正因為她的青澀更易讓男人瘋狂。陳奕筠吸了口氣,竟然無法抗拒她帶給他的快感。注視著她伏下的螓首,深邃的眸子慢慢燃起兩簇火焰。

    盡心盡力地侍候著他,醉人的嬌吟細碎地溢出唇畔,她拉起他的大手覆在她的玲瓏上面,慢慢地用力。

    幾乎無法再自持,陳奕筠仍然沒動,可是男性的喉節快速滾動,顯然他已經**勃發。

    他不會容許自己失控,無論什麼時候。伸出大手捏住她的臉頰,迫她張啟頜骨,吐開了他。

    「誰讓你過來的?」陳奕筠盯著她泉水般的清眸,冷聲問道。

    玲子顯然有些驚懼,眼前的男人明明已經動情,為何還能如此冷靜地拒絕她,簡直是個怪物。或者,她學的技巧不成熟,不能讓他滿意?

    他瞇起眸子,收緊手指,她痛得吸氣,才意識到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我……是冬哥讓我過來……伺候陳少的!」

    原來是孫慶冬!這傢伙還真會替他著想!陳奕筠冷笑著推開她,他站起英挺的身軀,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轉過身去。「滾!」

    「啊?!」玲子扁起嘴巴,似乎想哭又不敢哭出聲。

    他犀利地回首掃視她,見她嚇得搖搖欲墜,眼圈紅了,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終於,他壓下心裡的怒氣,沒有再驅趕她,而是轉身快步走開。

    走到門口,就見到孫慶冬站在門外,似乎正在偷聽裡面的動靜。冷不防跟陳奕筠打了個照面,未免尷尬。鎮定了一下,訕訕地道:「玲子是個雛兒,專門培訓過,很會伺候人。陳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如……」

    今晚不如好好享受一下!當然話並沒有說完,因為陳奕筠愈蹙愈緊的眉頭,還有冰冷的眼神。

    「以後不要善作主張!」陳奕筠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便腳步不停地離開。

    他自虐般地壓抑著**,再不肯染沾任何女人。沒想到,連孫慶冬都看不下去了,自作主張給他找來與她容顏相似的玲子。

    但他仍無法接受!也許是秦薇薇的事情打擊了他,再見到容顏與她相似的年輕女孩,竟然有了深深的戒備心。

    見陳奕筠頭也不回地走了,孫慶冬未免有些無趣。他費盡心思找來的女孩不得青睞,枉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孫慶冬走進去,見玲子坐在地上,正嗚嗚咽咽地哭著。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仍然哭個不停。

    「哎,你別哭!」孫慶冬勸道。

    她反而哭得更厲害。

    「別哭了!」他想拉她,但她滑溜溜的身體未著一絲半縷,伸到半途的手又縮了回來。「不是你做得不好,是陳少失戀了,沒有心情!」

    玲子聽不懂孫慶冬的話,她的任務就是侍候陳奕筠,可人家連一指頭都懶怠碰她,這讓她很挫敗。「嗚嗚,我做得很失敗嗎?我讓男人很倒胃口嗎?為什麼他都不碰我!」

    「不、不……」孫慶冬的目光在她誘人的身上掠過,又不自然地別開眼睛,「你很好,陳少並非不動心,他不過……現在沒心情碰女人而已!」

    「你有心情嗎?」玲子突然站起身,撲進了孫慶冬的懷抱,嬌啼道:「我侍候冬哥吧!」

    孫慶冬瞠目,喉節滾動,眼裡燃起熾焰,忙攥住她亂動的小手,哭笑不得。「你的身體很寶貴,留著大有用途!」

    玲子呆了呆,扁起小嘴巴,再次哭聲嘹亮:「嗚嗚……連你也不喜歡我!」

    為了堵住她哭嚎的小嘴兒,孫慶冬便吻住她,這一吻,便再也鬆不開。

    *

    在張琴的要求下,穆嫣和溫峻智搬回了溫家小住。寶寶和俏俏交由韓嫂和朱嫂照顧,隔三差五的,她會回去探望。

    自打那次在酒會上,張琴當眾承認了穆嫣的身份,便真正拿她當作自己的兒媳。要求她和兒子搬回家裡來住,每天帶她逛街買衣服打扮她,還帶著她出席各種派對酒會,讓她學習一個豪門貴婦所必須擁有的本領——社交應酬!

    穆嫣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實際上她對於那些社交應酬完全不感興趣。()但為了迎合張琴,她只能勉強忍耐著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偶爾的一兩次是可以忍耐,如果逛街打扮社交應酬長期成為她生活中每天必行之事,將會是一種負擔。可想而知,她該是多麼苦不堪言。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的專題畫集怎麼辦?穆嫣隱隱覺得煩憂,再接到葉寶德的電話也很愧疚,因為她辜負了他一直以來的期望。

    好歹過了一段時間,穆嫣私下裡對溫峻智要求搬回去居住,因為兩個孩子一直托付給傭人照顧實在不妥。

    溫峻智只要跟穆嫣在一起,住哪裡也無所謂,見母親希望他們住在溫家,而且也同意了婚事,就不想忤逆母親的意願。「把寶寶和俏俏也接過來吧!這事我去跟媽說!」

    穆嫣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吐露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我跟籐安閣畫廊簽訂了合約,需要趕畫稿呢!」

    「噢!」溫峻智恍然大悟,睨她兩眼,道:「不是我反對你畫畫,是覺得你沒有必要這麼拚命!畫畫還不是為了錢?需要錢我給你!還有,我們溫家也有自己的畫廊,你為什麼要把畫放在別的畫廊裡?再說,籐安閣畫廊遠在b市,實在不怎麼方便!」

    「哎呀,說了你也不明白!」穆嫣摟住他的脖子,嬌嗔道:「我已經接下了這個專題,半途而廢不是我的風格!」

    「好吧好吧!」溫峻智素來對她千依百順,只要她撒個嬌,求一求他沒有不允的事情。再說,她的要求也並無甚無份,不過要求有繪畫的時間而已。

    *

    得知溫峻智要帶著穆嫣搬回大華別墅區,張琴有些不悅。考慮到長期住在一起,也許年輕人不喜歡約束,也就沒有怎麼阻止。不過叮囑了他們幾句,有時間多回家看看!

    就這樣,穆嫣和溫峻智又搬回去了,不知不覺半個月的時間從指縫裡溜走,餘下的時間更加緊張。

    從此,她加快進度,忙碌於工作,希望能趕在約定的時間內完成全部畫集。

    孩子們早就習慣了媽媽的工作,並不怎麼有意見。他們從小養成了獨立的好習慣,知道媽媽工作的時候不能去打擾她,也沒有缺乏媽媽的陪伴而怏怏不快。他們天真活潑,並沒有絲毫影響到他們的快樂心情。

    溫峻智每次回家都看到穆嫣在畫室裡忙碌,他靜靜地倚在門框上,有時候能默不作聲地注視她好久,直到穆嫣發現他的存在。

    「你回來了!」穆嫣看到溫峻智回來,忙不迭地放下畫筆,心裡自責不已。他回來多久了?她竟然毫無所知。

    見她放下畫筆,溫峻智卻勾唇笑道:「繼續畫吧!看你作畫時的樣子也是種享受!」

    穆嫣俏臉一紅,嗔道:「又拿我開玩笑!」

    「我說的實話,你不信!」溫峻智走過來,將她的嬌軀撈進懷裡,笑呵呵地道:「你畫畫的時候,神情專注,臉上有種很神聖的自信,真得很美!」

    反正在他眼裡,什麼時候的她都很美!穆嫣與他互相擁抱著,說了會兒話,便一起攜手走出畫室。

    樓下的客廳裡,韓嫂已經將飯菜端上桌子。寶寶和俏俏都自動跳上椅子,拿起自己的小餐具,快樂地敲著餐碟準備開飯了。

    孩子們總能自得其樂,哪怕媽媽忙碌顧不上他們也不以為忤。而穆嫣的心裡卻有些忐忑,不知道溫峻智是否也一樣不介意。

    好在他從沒有堅決地反對過她畫畫,既使這段時間,她忙碌得有點兒廢寢忘食也沒怎麼責怪她。

    吃飯的時候,穆嫣試探著跟溫峻智解釋:「已經接下了任務,不想半途而廢!你知道我的……在臨江的書畫界,我已經身敗名裂。好不容易得了個東山再起的機會,我真得不想放棄!事業暫時處在爬坡階段,等畫集完成了,就能鬆口氣。以後順暢了,我會合理安排工作時間,保證不再這樣忙碌了!」

    這樣的解釋安慰,不知道溫峻智能否聽得進去。最近,他漸漸有了應酬,不像剛同居的時候,除了去公司,其餘時間哪裡都不去,天天在家裡膩著她。

    當然,穆嫣認為這很正常。過了最初如膠似膝的新鮮勁兒,如果他還像麥芽糖那樣成天粘著她才不正常了。

    聽完穆嫣的話,溫峻智好半天沒有說話。穆嫣怔了怔,難道他有什麼事情?

    吃過飯,溫峻智逗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回首看著她,似是隨意地問道:「你缺錢嗎?」

    「不、不缺錢!」穆嫣搖搖頭,笑著對他說:「我的收入不低,真得不需要再用你的錢!」

    溫峻智沒吭聲,過了一會兒,又問:「我給你買的車,一次也沒見你開過!」

    「我有車……」穆嫣瞥見他俊目似乎閃過一絲不悅,忙停住口,挽唇道:「開慣了自己的車,暫時不想換新車了!呵,我是個戀舊的人!」

    說完,她立刻又後悔得要命。天吶,她被鬼迷住了,到底在胡說什麼。

    果然,溫峻智明顯沉下俊臉,不過他仍然保持著溫和,柔聲道:「哦?你是個戀舊的人!對輛舊車都如此不捨,對以前的……」

    「別亂想!」穆嫣摀住他的嘴,勉強笑道:「以前的事情我沒留戀過什麼,真得沒有!」

    見她如此刻意地澄清,溫峻智一笑置之,並沒有再多說。

    *

    光陰如梭,彈指一揮間,已是第二天春天。

    穆嫣的畫集終於順利地峻工,而且十分符合預期的效果。

    葉寶德對她大讚賞,並且誇她負責認真,將來肯定在書畫界大有作為。

    總算沒有辜負葉寶德的知遇之恩,穆嫣悄悄鬆了口氣。

    因為有鄧恩貴的贊助,舉行專題畫展時,整外轟動。事先做足了氣場,又是宣傳又是炒作,任晚夕三個字熱度不減當初。

    得到邀請,畫展這天,穆嫣必須要盛裝參加。

    原本,她要溫峻智陪她一起去,因為溫峻智臨時要飛澳門簽一份合約,便只能她自己去了。

    忙碌了將近半年,穆嫣形容更加清減。對鏡觀察自己,發現臉色蒼白了,她便撲了一點兒腮紅,拿起唇膏塗抹了嘴唇。

    自己開車去了b市,到達籐安閣畫廊的時候,那裡早已經人山人海。

    不可否認,對於這場畫展,贊助方實在投資不少,花費的本錢也不少。穆嫣只希望,畫展的成績不要讓贊助方失望。

    深吸一口氣,她平穩了心情,走下車。

    見葉寶德和鄧恩貴帶著幾位助手,滿臉笑容地親自來迎接她。穆嫣忙和他們握了手,寒暄了幾句。

    「穆小姐,好久不見,還是這麼年輕漂亮!」鄧恩貴熱情地跟穆嫣握手,久久不肯鬆開。

    用了點力氣把自己的手從鄧恩貴的手裡抽出來,穆嫣略顯尷尬。

    葉寶德忙打圓場,道:「鄧先生對穆小姐十分欽佩,說你的畫簡直太符合他的心意了!所以見面激動了些,別太介意!」

    「過獎了!」穆嫣微微頷首,不著痕跡地繞過鄧恩貴,跟葉寶德並肩而行。

    一行人交談著,很快走到了畫廊門口。早就準備好的儀仗隊開始鳴放禮炮,並且掛出了穆嫣的巨幅彩照。

    各路人馬來得不少,包括特邀的記者,還有聞聲而至的記者,贊助商準備的粉絲團,邀請的貴賓以及畫家還有來瞧熱鬧的群眾,將籐安閣畫廊圍得水洩不通。

    如眾星捧月般,穆嫣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畫廊。經過葉寶德和鄧恩貴的介紹,她認識了許多書畫界的名流以及畫家,並且和他們合影留念。

    因為任晚夕的專題炒得很火,畫展當天就賣出了不少畫。除了專題畫集裡的,還有穆嫣的其他畫也很暢銷。

    很多人為了一睹穆嫣的真容,特意趕來。看到她之後都認為她是個當之無愧的美女畫家,有才有貌,十分不多得。

    一片歡笑喧鬧聲,穆嫣有種久違的雀躍欣喜感。她終於明白,這半年多的辛苦為了什麼,原來就為了此刻的成功。

    從沒有甘於認輸過,她相信自己總能爬上那個陡坡。半年的時間,她放棄了跟張琴同住增進婆媳感情的機會,放棄了無數跟溫峻智花前月下聊聊我我的機會,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終於換來的今天的成就。

    好在溫家人很有修養,尊重人的意願。張琴沒有強硬地要求她必須同住,溫峻智見她工作辛苦,也沒有過多地纏著她,亦沒有因為她廢寢忘食的工作而冷落她或者流露不滿的神色。

    好在,她遇到的都是好人!

    等畫展圓滿結束,她一定好好地陪陪溫峻智,回溫家陪著張琴住段時間。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平坦小腹,歡喜的神色凝滯,眉宇間蹙起隱隱的輕愁。

    還沒有懷孕!她是否該去醫院檢查一下自己!

    就在穆嫣被眾星拱月般圍繞著,立在光圈的焦點處,人人都用或欽羨或喜愛的目光注視著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卻有雙嫉恨的眼睛陰冷地盯著她。

    他就是落魄畫家王延吉,一直鬱鬱不得志。畫出的畫鮮能賣掉,偶爾賣掉一幅,便把錢醉生夢死地揮霍掉,成天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嫉妒穆嫣不止一天了,他嫉妒她深得葉寶德的青睞,嫉妒她的好運氣,嫉妒她憑著年輕美麗的皮囊輕易地得到他永遠無法得到的一切榮耀以及財富。

    今天,穆嫣功成名就,像名星一般榮耀,躲在角落裡的他更加心理難以平衡。

    「哼,不就憑著跟葉寶德的關係,憑著漂亮臉蛋拉攏鄧恩貴!」陰毒的眼神注視著她,王延吉恨不得衝上去掐斷她的喉嚨。「哪一天,老子活不下去了,就拉上你這個臭女人墊背!」

    *

    在休息室稍稍歇了一會兒,穆嫣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就見房門又被推開了。

    以為葉寶德又邀請了什麼重要的貴賓來捧場,需要她出去應酬。抬起頭,卻見一位女店員對她說:「穆畫師,有個名叫柯宇翔的人要見你!」頓了頓,又擠擠眼睛補充了句:「很帥的男孩子喲!」

    穆嫣不禁笑了,對這個俏皮的女店員點點頭,說:「讓他進來吧!」

    很快,柯宇翔就走進了休息室。進來便禮貌地對穆嫣打招呼:「穆畫師!」

    放下茶杯,穆嫣笑著起身。「找我有事嗎?」

    柯宇翔有些拘促,搓著一雙大手,吶吶地說:「沒事,就是聽說你的畫展很轟動,過來瞧瞧!」

    「哦,」穆嫣指了指沙發,客氣地道:「請坐吧!」

    坐下來,柯宇翔仍然有些緊張。在穆嫣面前,他總有種拘促感,不知何原因。「穆畫師,恭喜你的畫展辦得如此隆重成功!」

    「謝謝,還好吧!」穆嫣見柯宇翔的樣子欲言又止,似乎並不單純地為了恭喜她的畫展而來,便再次問道:「你有什麼事嗎?不妨說出來。是不是需要用錢了?」

    柯宇翔把從溫峻智那裡得來的五百萬賞金全部交給她,估計現在到了用錢的時候,想來要一些,又不好意思開口。

    哪知道,聽了穆嫣的話,柯宇翔的俊臉脹得更紅,隱隱不悅。「難道你以為我來是跟你要錢的?!」

    「……」呃,不是要錢的!那他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又從何而來呢!穆嫣顰起秀眉,耐心地等著他接下來說明來意。

    「我、我來這裡一則恭喜穆畫師的畫展辦得很成功,二則……」說到這裡柯宇翔突然抬起頭,對著門口喊道:「進來吧!」

    穆嫣驚詫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年輕女子抱著個七八個月大的幼兒緩步走進來。

    一時間很不解,待到認出那女子竟然是秦薇薇的時候,她更加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見到我很意外吧!」秦薇薇抱著孩子走到穆嫣的身邊坐下,那孩子很頑皮,在她的懷裡跳上跳下的,沒有片刻安寧。她便將孩子扶起來,架著他的小身子,指著穆嫣對孩子說:「叫阿姨!」

    七八個月大的幼兒哪裡會叫阿姨,孩子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穆嫣,嘴裡咿咿呀呀地說著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穆嫣的驚訝可想而知,如果一切沒出意外,照這個孩子的樣子看絕對是秦薇薇生的!孩子的眉眼極像秦薇薇,絕不會有錯!

    陳奕筠曾經說秦薇薇的孩子出了意外生不下來了,凌琅也說孩子意外流產了,現在秦薇薇卻抱著孩子坐在她的面前,實在令人意外。

    驚訝過後,穆嫣很快冷靜下來。她看一眼秦薇薇又看一眼柯宇翔,淡淡地挽笑道:「想不到陳奕筠竟然會成全你們倆在一起!」

    她知道柯宇翔一直對秦薇薇餘情未了,卻料不到,陳奕筠竟然會成全他們!就算他捨得秦薇薇,難道也捨得秦薇薇生的孩子嗎?那可是他陳奕筠的骨肉!

    柯宇翔和秦薇薇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怪異,穆嫣弄不清楚他們倆的真正來意,便沉默著。

    良久,柯宇翔咳了一聲,示意秦薇薇說話。

    秦薇薇似是下了某種決心,她把懷裡的孩子交給柯宇翔,囑咐道:「你抱著孩子出去轉轉吧!」

    柯宇翔知道她是想藉機支走自己,倒不是說的話不能讓他聽到,而是他在旁邊,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默默地接過孩子,柯宇翔對秦薇薇投遞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是囑托又似是懇求。秦薇薇別過臉去,好像不想看他。

    沒辦法,柯宇翔抱著孩子出去,走出門時還不忘體貼地替她們倆關上房門,以免有人來打擾她們的談話。

    等到休息室裡只剩下穆嫣和秦薇薇,她便淡淡地開口道:「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秦薇薇歎口氣,開門見山:「孩子是柯宇翔的!」

    「……」穆嫣驚呆了,她萬萬想不到真相居然是這樣!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竟然有種隱隱的幸災樂禍。假如陳奕筠知曉這個真相,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很生氣,不過並沒有傷害我和孩子!」秦薇薇容貌仍然很美,卻失去從前的稚嫩和嬌氣,畢竟已經做了孩子的媽媽,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唔,」穆嫣平靜下情緒,淡淡啟音:「我不認為這些事情跟我有何關聯,你又有何必要跟我說起這些。孩子是誰的,和我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秦薇薇注視著穆嫣,她的目光很複雜,有種說不清的情緒。「難道你不知道,陳奕筠一直愛著你!」

    愕然之後,穆嫣啞然失笑。「你跟我說這些有何意義!」

    他愛她?也許吧!久遠前,他們倆是曾經相愛過!可惜,他們的愛情早已被歲月磨礪得面目全非。縱然還愛著,也殘缺不全了。

    秦薇薇撫額,似乎無限憂傷。「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假如你錯過他,下輩子會後悔的!」

    「……」穆嫣不語。假如她再敢招惹他,那麼她下輩子才會後悔的!

    「他跟我在一起,只是把我當作你的替身!我在他眼裡的價值還不如那幅掛在他書房裡的畫!」提起陳奕筠,秦薇薇美眸泛起痛楚之色,她對他並非沒有感情,可是他用他的冷漠徹底粉碎了她所有的感情和美夢。「每當我開口想跟他說話,他都會示意我噤聲。他說我閉嘴不語的時候更可愛!你知道嗎,我聽到他說這種話心裡多麼的憤怒!我又不是那幅掛在牆上的畫,我有腦子有嘴巴,怎麼可以整天閉口不言!」

    「……」穆嫣清眸冷冷的,不置可否。秦薇薇跟陳奕筠相處的詳情,她並不太有興趣聽下去。

    「跟你分手之後,他對我迷戀了大約半個月,就像看厭的畫,從此束之高閣。你知道被打入冷宮的滋味有多麼難受嗎?我連見他一見都困難,他要麼在外面流連酒場,要麼就把自己關在那間書房裡癡癡對著那幅畫……天吶,我都瘋了!我哭我鬧,惹得他對我加倍厭煩!」

    穆嫣若有所思地打量秦薇薇兩眼,淡淡插口問了句:「他什麼時候知道你的孩子是柯宇翔的?」

    秦薇薇抬起頭,長吁一口氣,答道:「孩子剛出生他就知道了!他那麼精明的男人,哪能瞞他太久!實際上如果不是他一直迴避我忽略我,從沒有陪我去過醫院做產檢,他早就應該知道了!」

    「他竟然肯讓柯宇翔帶走你和孩子,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憑著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像這種以德報怨的好人!」穆嫣的話語裡並沒有譏刺的意味,她說的是實情。

    陳奕筠從來睚眥必報,別人若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定十倍還之。穆嫣奇怪他沒有在產房裡當場掐死那母子倆,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哈,」秦薇薇笑起來,有著幾分得意。「如果我說他對我也有幾分感情,捨不得下手你信不信?」

    穆嫣不答,注視對方的目光冷了幾分。

    秦薇薇笑得彎下腰,美眸卻湧出了淚水。「怎麼可能呢!假如他對我真有感情,就會當場掐死我了!就因為他不愛我,才容許宇翔帶走我和孩子!不知怎麼說,我和宇翔都真心感謝他的放手和成全!」

    「恭喜!」穆嫣淺淺挽唇,清冷的目光沒有半分暖意。「不過,我還不明白,你們倆專門找到我,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嗎?我和陳奕筠早就分手了,他的事情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他愛誰我都無所謂!」

    「他只愛你!」秦薇薇喊起來,激動地道:「難道你不明白嗎?他之所以成全我們,是因為覺得宇翔很像當年的他!」

    穆嫣渾身一顫,心裡有靈光閃過,又像流星般稍縱即逝,隨即黯然。

    「他很愛你,希望你能重回他的身邊!假如你回去找他,他肯定能夠接受你!」秦薇薇抹去眼裡的淚水,真誠地說道:「我一時糊塗犯下大錯,宇翔原諒了我,陳少寬恕了我,遇到他們倆實在是我的造化!也正因為如此,我想報答他!沒有要為他做說客的意思,就是想幫助你明白他的心意,不要誤解了他的情意!」

    久久的沉默,穆嫣幽幽地道:「不必了,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麼值得惋惜挽回的東西了!謝謝你和柯宇翔的心意,我心領了!」

    穆嫣站起身,神色間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很忙,就不虛留你了!你既然找回了丟失的真愛,以後要好好珍惜,別再輕易地捨棄。看到現在的我,你應該清楚,並非所有人像你一樣幸運!」

    秦薇薇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會意地道:「你是說,柯宇翔要比陳少寬容?你羨慕我!所以說,你其實還對陳少有感情的!而且,你心裡的遺憾很深很重!」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說這些,沒有意義了!」穆嫣努力綻起一個得體的微笑,掩飾著自己的心事。「我嫁給溫峻智,過得平凡幸福,很知足了!沒有遺憾,沒有!」

    秦薇薇最後看她一眼,終於無法再多說什麼。穆嫣心意已決,縱然錯失良緣,她亦不會悔棋。「好吧,你多保重!我和宇翔住在b市,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你可以找我們!」

    說著,她遞給穆嫣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片。

    出於禮貌,穆嫣收下了。

    送走秦薇薇,穆嫣關閉房門,脊背抵在門板上,無力地闔起雙眸。

    現在對她說這些有何意義?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

    依凝得知穆嫣在b市舉行畫展,為了給她捧場,特意要求來b市執行押送任務。

    因為警銜低,依凝執行的任務都是小卒子做的事情。比如說,往b市押送囚犯什麼的。

    坐著押送囚犯的警車,一路呼嘯著來到b市,送到了當地的警署裡,等待接受法庭的審訊。

    好不容易忙完了公事,依凝就跟隊長請了半天假,急火火地搭乘出租車來到籐安閣畫廊。

    可惜她來得晚了些,畫廊前空餘花花綠綠的碎紙屑、綵帶條以及散落碾壓過的五色花瓣,證實這裡多麼盛況空前。但現在卻人潮散盡,恢復了安靜。

    畫廊畢竟不是商場,清幽雅致才是它的特色。不過,今天不是舉行畫展嗎?這也太安靜了些吧!

    依凝走進畫廊,見裡面在欣賞畫作的顧客不算少,卻也說不上擁擠。隨便拉過一個女店員,問道:「請問穆嫣在嗎?就是今天舉行專題畫展的那個美女畫家!」

    女店員打量了依凝幾眼,笑容可掬地答道:「已經離開了呢!畫展上午結束了,小姐您來遲了!」

    真無語啊,她巴巴地跑來想給穆嫣一個驚喜,居然來遲了,畫展已經結束了。

    給穆嫣打了幾個電話,不知為啥總也打不通,只好作罷。

    走出畫廊,正準備返回當地警署,跟隨公車回臨江,卻被一輛豪華跑車當街攔下,抬頭一看,司機居然還是老相識——謝子晉!

    時值乍暖還寒的春季,謝子晉這傢伙就騷包得不得了!開著輛明黃色的法拉利新版跑車,戴著墨鏡,拽得像個二萬八。偏偏,女人就是喜歡他這個調調,不時傳來花癡們著迷的尖叫。

    「哎,你啥意思?」顧依凝對謝子晉的態度是深惡痛絕,滿臉的沒好氣。「當街攔截警察,你想幹嘛?性騷擾加襲警可是罪加一等!」

    謝子晉笑起來,陰柔的神色平添幾分明亮,而那張細長的眼睛卻含著幾分危險的星芒。「妞兒,想哥哥了沒有!」

    「我想啊!」顧依凝並沒有退縮,反而邁前一大步。正在對方因為她暴強的回答而訝然的時候,她很及時地揮出粉拳。「想扁你!」

    「靠!」好在謝子晉的反應夠快,抓住她突襲來的粉拳,妖孽般漂亮的臉上笑意頓斂,即而浮起一抹怒色。「見面就打人,慣得你!睜開眼睛看看在誰的地盤上,以為還有凌琅寵著你啊!」

    依凝回頭四顧,果然看到鮑老大那張獰猙的醜臉就在她的身旁不遠處晃著。心裡一驚,收斂了不少。不想再揍謝子晉了,她只想抽回自己的拳頭。

    不過謝子晉握得緊,她掙了幾掙都無法把自己的拳頭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喂,放手!」

    「不放!」謝子晉非但不放,手上用力,竟然將顧依凝的嬌軀提起來,硬生生地拖進了他的敞篷跑車裡。

    「砰!」依凝重重地跌坐在副駕駛座上,還不待她掙扎抗議,謝子晉一踩油門,跑車便如同離弦之箭般飛竄出去。

    「nnd,你有病啊!」依凝哀哀地慘叫,她還沒有系安全帶呢!這麼快的速度,萬一來個急剎車,她鐵定要飛出車外去,香消玉殞。

    「自己繫上安全帶,我騰不出手來!」謝子晉十分得意,總算又逮到她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依凝只能繫上安全帶,然後衝著身側正在凝神飆車的謝子晉,大聲喊道:「停車!」

    謝子晉哪裡肯停,開著跑車,嗖嗖地竄出去,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拐上了高速公路,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你這個瘋子,受什麼刺激了!」依凝真想把他丟出去,但考慮到車子已經嚴重超速,這種情況下稍有差池,她和謝子晉都要被摔成肉泥了。心裡的怒氣發洩不出來,十分不悅,她就大聲地在他耳邊咒罵:「想死還拉個墜背的!」

    「沒錯,我就拉你墊背!」謝子晉雖然在飆車,但目光一直從後視鏡裡打量著她,妖孽般的俊顏浮起惡劣的邪笑。「生不能同衾,死同車好了!」

    「同你的頭啊!」依凝大怒,居然抬起腿對著謝子晉踹了一腳。車子因為她突然的動作彈跳了一下,劇烈顛簸。

    「靠,你瘋了!」謝子晉險險避過前面的一輛車,饒是膽大如他也不禁出了身冷汗。

    「你才瘋了,停車!」依凝尖聲叫起來。

    「吱—吱——嘎—嘎!」尖銳的急剎車,整輛車踉蹌著半立起來,打了個趔趄又搖搖晃晃地俯地。

    「媽呀!」依凝摔了個七素八葷,頓時把謝子晉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高速公路上急剎車,你想死啊!」

    半晌,聽不到謝子晉的動靜,她眨眨大眼睛,問道:「喂,死了沒有!」

    待到發現謝子晉充滿促狹笑意的狹長眸子,她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哼,狡猾的東西!」

    漫不經心地抻了個懶腰,好像剛才驚險的一幕不過是個小小的遊戲。謝子晉解開安全帶下車,站在護欄處悠閒地觀賞遠景。

    這傢伙,腦子絕對有問題。依凝解開帶子,胸口都被勒得生痛,她揉揉痛處,沒好氣地問道:「你又想做什麼壞事情?」

    「就想陪你聊聊天!」謝子晉轉回身,不知為什麼,目光有些許的躲閃。「關於把你送還給凌琅的事情……我好像還欠你一個解釋!」

    提起這事,依凝氣不打一處。他還有臉提起這茬,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你解釋什麼?還我老公的六車軍火來!」

    「哈,」謝子晉不怒反笑,卻笑得毛骨悚然。「真是胳膊肘往裡拐,什麼時候都沒忘了偏向你的老公!」

    「那是當然!」依凝嘴裡嚷著讓他歸還軍火,其實並沒有真得打算討要。她不傻,怕逼急了謝子晉,狗急跳牆,把她來個殺人滅口圖財害命可怎麼是好!

    「要不要加利息?」謝子晉危險地逼近她,瞇起的狹長眸子閃過戾色。

    依凝後退一步,戒備地看著他,在心裡呼喚救星。

    老天爺居然真得聽到了她的呼喚,只聽身後急剎車的聲音,接著車門開闔,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靠近。

    還有敢在高速公路上停車的瘋子?依凝轉過頭去,吃驚地見到走過來的人竟然是穆嫣!

    「凝凝,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真是你啊!」穆嫣的吃驚程度不亞於顧依凝,她快步走近過來,見依凝和一個陌生的漂亮男子站在一起,不由更奇怪。「你在做什麼?」

    依凝心裡暗暗叫苦,她還沒有脫離險境呢,竟然又連累穆嫣誤入虎口。搶先一步攔住穆嫣,不想讓她靠近過來。「你個笨蛋啊!有沒有點兒安全常識,高速公路不能停車,你傻啊!快走!」

    穆嫣見她如此古怪,哪裡肯拋下她離開。狐疑地看一眼旁邊的謝子晉,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小聲地問道:「他是誰?」

    「別問了,我在執行任務呢,不要打岔,你快走吧!」依凝催促道,同時用力推穆嫣,想把她趕上車去。

    聽說依凝在執行任務,穆嫣也不好多問了,便囑咐道:「你小心些啊!高速公路上挺危險的,不宜待留!」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老太婆!」依凝再推穆嫣一把,跺足道:「快走吧!」

    穆嫣剛要轉身,卻恍若見到人影一閃,眼前就多了個人。正是那個跟依凝站在一起的男子,此時用一雙狹長的眼睛盯著她,似笑非笑。

    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不過穆嫣以為他是依凝的合作警友,見他攔住了她的去路,有些不解。「你有事嗎?」

    「你跟她認識?」謝子晉比女人還要纖長好看的手指指了指顧依凝。

    不等穆嫣作答,依凝就衝上來,毫不客氣地撞開謝子晉的手臂。「喂,我跟你的事情不要扯牽到無辜的人!她只是個鄰居而已,放她走吧!」

    謝子晉見依凝如此護著穆嫣,哪裡肯輕易放其離開。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勾唇:「正愁著一個美女不夠刺激,再多一個,玩個3p也不錯呀!」

    「啊呸!」依凝大怒,抬起腳就要去踹他。「你個王八蛋,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謝子晉巧妙地閃身躲過依凝的一踢,笑得邪肆:「自打認識你之後,哥改口味了!」

    穆嫣總算看明白了,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並非依凝的警友搭檔,而是一個色迷迷的無賴。沉下俏臉,她喝叱道:「光天華日的耍流氓嗎?你要再敢亂來,我報警了!」

    「呵!」謝子晉忍不住笑了,打量著穆嫣,沖旁邊的依凝呶呶嘴巴,揶揄道:「身邊的那位就是警察,你何必捨近取遠?」

    這明明就是個無賴!穆嫣不再跟他廢話,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偏巧手機沒電了(難怪依凝打不通她的電話),剛想用別的辦法呼救,卻被劈手奪去。

    謝子晉一手搶過穆嫣的手機,一手牢牢鉗制著她的腕部,見依凝又要踹他,便把穆嫣拉到身前抵擋。

    依凝踹去的一腳差點兒踢上穆嫣的身體,吃驚之下忙硬生生地滯住,劃了個圈,用力過猛,險些摔倒。

    「凝凝,你沒事吧!」穆嫣無法掙脫謝子晉的鉗制,她急中生智,喊起來:「你快跑,別管我!脫身後找人來救我!」

    依凝明白穆嫣的意思,自己是警察身手好些,更易逃脫。可是,她怎麼能把穆嫣拋給謝子晉這只禽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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