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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難測 45.男兒淚 文 / 煙茫

    寂靜的凌晨,只聽到顏鑫的聲音說:「我讓光頭強開車撞他一下子,不用撞得太嚴重!昨晚光頭強打來電話,說事情做成了,那小子被撞趴下,估計死不了!」

    凌琅輕揉眉心,半晌,咬著牙壓低聲音罵道道:「顏鑫,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

    「……」顏鑫昨晚回撥過來電話就知道凌琅心情不佳,整夜時間他把手機放在枕邊,鈴聲調到最大音量,就怕再錯過凌琅的電話。

    憑著他對凌琅的瞭解,如果不是造成太嚴重的後果,凌琅不可能歇斯底里地咒他溺死在日本的溫泉裡,還命令他十年之內別回國!

    半晌,顏鑫小聲地辯解:「我不是照著您老的吩咐做的嗎?楊陽小子被撞傷,又死不了……」

    「但願他死不了,否則你就給他陪葬去吧!」凌琅掛斷電話,抬起頭,見依凝赤著腳站在他的跟前。

    怔了怔,他心虛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連鞋子都不穿!」

    依凝定定地注視著他,不答反問:「剛才你跟誰打電話?」

    屋漏偏逢陰雨天,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沉默之後,凌琅決定避重就輕,「臭臭醒了沒有?」

    依凝定定地盯著他的眼睛,他的躲閃證實了她心裡的猜測。

    「是你派人撞傷楊陽的對不對?」依凝尖聲叫起來,「是你做的!」

    凌琅無法反駁,因為的確是他派人做的!不對,應該是顏鑫派人做的!好吧,顏鑫奉他的命令派人做的!還不對……準確得說應該是顏鑫幫他出的餿主意!

    他再揉揉自己的眉心,問道:「楊陽的情況怎麼樣?」

    心瞬間沉到了十八層地獄!依凝希望他能否認!只要他說一句楊陽受傷跟他無關,她就相信他!

    可是,他始終沒有否認!

    真是他支使人撞傷楊陽的!

    「啪!」依凝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嘶聲喊道:「你這個兇手!」

    「你為別的男人打我!」凌琅也火了,同時十分傷心兼委屈。「他又沒死!」

    「滾!」依凝推搡著他,驅趕他,「我不想再看到你!你這個兇手!」

    凌琅不肯走,他當然不能走。費盡周折,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地來接她和孩子回家,他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

    「你走!這輩子都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現!」依凝狠推他一把。

    「呃」!凌琅一聲悶哼,俊臉都疼得扭曲起來。

    意識到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未痊癒的背部傷口,依凝僵了僵,可隨後就狠下心不再理睬他。「走!快滾!」

    這輩子都沒有遭到任何人如此撲頭蓋臉的驅逐,凌琅臉皮再厚也掛不住了。他乾脆冷聲道:「我去斃了那個小子!」

    「你敢!」依凝趕緊阻攔他,「凌琅,你要敢再動他,我就殺了你!」

    如此扎心的話怎能令他不傷心,凌琅怒聲道:「我就斃了他!你等著!」

    「凌琅!」依凝下死命地拽住他,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算了!上輩子作孽了嗎?讓她遇到這個煞星!「不許你再傷害他!」

    顧媽媽披著衣服起來,哈欠連天地問道:「吵什麼啊!整整一夜沒睡,還讓不讓人休息!」

    依凝心如油煎,轉首對老媽說:「媽,他是兇手!是他派人撞傷楊陽的,我不能原諒他!」

    「什麼?」顧媽媽脆弱的神經再也經受不住打擊,差點兒跌倒。不可置信地望向凌琅,顫聲問道:「琅琅,你跟媽媽說實話,真是你派人撞傷楊陽的嗎?」

    凌琅沒有說話,此時的沉默於默認。

    「你怎麼能做這種禽獸不如事情!」顧媽媽恨鐵不成鋼地哭喊出聲,「楊陽被撞廢了,這輩子都毀了,你知道嗎?」

    健軀一震,凌琅想不到如此嚴重。他只是吩咐顏鑫,在他回臨江之前讓楊陽在床上躺個半月二十天的,誰能想到如此嚴重。

    依凝幾乎崩潰,她雙手捂臉,痛心地哭道:「媽,是我害了楊陽!」

    如果不是她,楊陽怎麼會遭到如此飛來橫禍!她想殺死凌琅,可是更想殺死自己!

    「糊塗啊!」顧媽媽痛心地望著凌琅,搖頭道:「琅琅,你太讓媽失望了!爭風吃醋怎麼能鬧出人命,別忘了,你離開凝凝的那段日子裡,多虧了楊陽在照顧這母子倆!他是你的恩人,你怎麼能夠恩將仇報!這次的事情,別說凝凝無法原諒你,媽也不能原諒你!」

    凌琅什麼話都沒有辯解,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像變成了化石。

    曙色漸漸染白了窗口,天已經亮了。

    可是,所有人的心還停留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找不到光明。

    依凝狠狠地瞪著凌琅,如果不是為了可憐的小臭臭,她真想抱著他一起跳樓。

    「媽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她說的都是我想說的!你太讓我們一家人失望了!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我們都不會原諒你,永遠!」

    凌琅只覺心口冰冷,在顧家人的眼裡看來,他罪無可赦!

    事實上,他真得把事情給搞砸了!

    在他回來跟依凝母子團聚的這天,楊陽竟然出事,……真他媽的晦氣!

    此時此刻,他最想殺的人並不是楊陽,而是顏鑫!

    強嚥下一口氣,他妥協道:「楊陽的醫療費由我全部負責!今天就讓他轉院去香港,我找最好的醫生幫他做治療!」

    依凝冰冷地注視他,連恨都失去了力氣。她只吩咐道:「先搶救楊陽,等他脫險之後再處理其他的事情!」

    言下之意,傷害楊陽的罪責她還要追究,並不會因此算完。

    顧欣妍起床了,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走出來,說:「你們在吵什麼呢,有人敲門好久了也聽不見!」

    誰在敲門?的確沒有人注意到。

    依凝走過去開門,赫然看到楊陽站在門外。

    以為自己一夜未眠花眼了,她揉揉眼睛再看,真得是楊陽站在外面。

    他穿著醫院的病號服,面色有些蒼白,但精神狀態還算挺好。

    「楊陽!」依凝抓住他的雙手,倒退著將他拉進客廳裡,喃喃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楊陽俊臉上含著淺淺的笑容,好像渾然不覺家人為他多麼著急擔憂,只說:「我已經好了,不想再待在醫院裡。」

    他的左腿輕微的一瘸一拐,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很明顯的不便。

    「你想嚇死我嗎?」依凝並沒有鬆開他,仍然緊盯著他,好像不敢相信。「楊陽,我們回醫院吧!好不好?」

    「我沒事!」楊陽輕輕推開依凝,沒有再看室內任何人,一瘸一拐地向著臥室走去。

    凌琅攔住他的去路,冷聲道:「滾!」他老婆孩子的臥室怎麼能容忍別的男人進入,森寒的星眸湧起重重殺機,警告的意味很濃。

    楊陽站住,卻沒動。目光幽冷地注視著凌琅,不言不語。

    「該滾的是你!凌琅,你滾!」依凝知道自己必須表態,這兩個男人,她只能留下一個。

    遭到驅逐,凌琅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怒聲道:「顧依凝,你讓我滾?!」

    「沒錯,就是你!」依凝當著楊陽的面,推搡著凌琅,驅逐他離開。「你走!以後永遠都不要再來我家,別再讓我看到你!」

    「顧依凝!」凌琅哪裡肯走,他火大又傷心,指著旁邊正在觀戰的楊陽,吼道:「你看看他哪裡像快要死的樣子?不過受了點兒輕傷!」

    言下之意,就算懲罰也不該罰得如此嚴重。

    顧媽媽有些心疼女婿,可是當著楊陽的面又不便為凌琅講情,只好勸道:「琅琅,你先回去吧!等凝凝消了氣,你再過來!」

    是該坦誠地談一談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

    「臭臭醒了,我過去看看!」凌琅轉身大步走向臥室,裡面傳出孩子的哭聲。

    依凝想不到凌琅的臉皮這麼厚,驅趕都不走,還進臥室。

    「不許你進去!」依凝生氣又心酸,可是當著楊陽的面,她不能軟下態度。「這是我跟楊陽的臥室,你沒有資格入內!」

    這話徹底激怒了凌琅,他冷下俊臉,寒聲道:「兒子是我的!我抱他走!」

    「不行!」依凝更加不能讓他抱走臭臭!她狠心地道:「兒子是我和楊陽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反正我生臭臭的時候,你都沒有身邊,最難熬最痛苦的日子是楊陽陪著我過來的!」

    「顧依凝,你說話講點兒良心!」凌琅額角暴起青筋,嘶聲道:「你以為那段日子只有你最痛苦最難熬嗎?我比你還要痛苦還要難熬!」

    「那是你自找的!」依凝狠心地不去看他,她扶住楊陽,挽著他的胳膊,放柔的嗓音道:「楊陽,我們進去休息!」

    她見楊陽可以自己走路,腿部的傷勢應該不重。昨晚醫生說,天亮後只要他能醒過來,就脫離危險了。

    楊陽點點頭,在依凝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往臥室裡面走去。經過凌琅的身邊時,他繞道而行,好像越過一個障礙物。

    凌琅幾乎磨碎鋼牙,他想把楊陽揪出來踢倒在地狠狠踹幾腳再拎出門外。可是,他到底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原處發狠。

    「砰!」一聲,臥室的房門重重地摔上,在凌琅看來分明是對他赤果果的挑釁和蔑視。

    「姐夫,你別生氣!」顧欣妍走過來,小聲地勸道:「楊陽昨晚出車禍受了重傷,姐姐怕刺激到他,所以才……」

    提起楊陽受傷的事情,凌琅便無話可說。真他媽的,這都幹的是些什麼事兒!

    「琅琅,你先回去吧!」顧媽媽走過來,歎口氣道:「大家都冷靜一下,等到楊陽的傷勢穩定下來,再作打算吧!」

    一切都要看楊陽的情況。凌琅忍不住說:「他沒死,也沒廢,還能自己從醫院回來,需要穩定什麼?」

    「你別嚷,冷靜些!」顧媽媽最擔心的事情也是依凝最擔憂的事情,她搖頭道:「但願楊陽沒有事兒,不然……你讓依凝這輩子怎麼辦?」

    楊陽是因為依凝才被凌琅派人撞傷,如果那方面留下後患,依凝更不可能跟凌琅復合了!

    凌琅恨不得現在就把楊陽送到醫院裡做一次全方位無死角的檢查,「我現在就派人送他去醫院!」

    「你別鬧了!」顧媽媽第一次發現,男人吃爭風吃醋起來簡直比女人還要麻煩。「楊陽現在情緒不穩定,他不可能去醫院!你先回去,好孩子,聽媽一回,等事情穩定下來再說!」

    *

    簽了畫冊出版合同後,穆嫣時來運轉。

    為了給畫冊提前打響知名度,出版社決定對穆嫣進行包裝宣傳。她容貌清麗氣質嫻雅,十分符合美女畫家的標準,宣傳起來事半功倍。

    專業的化妝師為穆嫣設計造型,還有服裝設計師為穆嫣挑選合適的衣服,一番打扮下來,清純麗人新鮮出爐。

    主編滿意地撫掌道:「很漂亮,宣傳效果一定不錯!」

    廣告將在各大媒體報紙刊出,介時,穆嫣的知名度將大大提高。

    畫廊的許老闆順帶沾光,因為穆嫣跟他簽了五年的合約,期間只能在他的畫廊售畫。這樣,許老闆的畫廊等於免費做了高效的廣告。

    短時間內,效果立竿見影。畫廊的生日紅火了許多,穆嫣的畫更是銷量突增,所有積壓的畫很快銷售一空。

    由於她忙著準備出版畫冊,沒有時間再作畫,甚至產生一畫難求的局面。

    物以稀為貴,越買不到,炒得越凶。最後甚至有人專程來找穆嫣,高價求購她的畫。

    名利雙收來得太快了,穆嫣有些不太適應。她習慣默默地付出,憑著勞動賺取酬勞。有一天,突然有了捷徑,她才發現以前的自己太死腦筋了。

    許老闆早說過憑著她的氣質容貌可以打美女畫家的噱頭,花些廣告費包裝宣傳一下,有助於提高她的身價和畫稿的價錢。

    她有些心疼昂貴的廣告費,一直沒有做過宣傳。偶爾畫廊裡幫她包裝炒作一下,都是小規模的。

    直到今天,她終於發現宣傳的重要作用。

    積壓的二十多幅畫換了幾十萬塊錢,這筆錢足夠家庭維持幾年的花銷。

    胡大偉喜得眉開眼笑,直誇她是棵搖錢樹。「老婆,你直厲害!賺的錢快要比上老公了!不過老公是潛力股,手裡捂的樓盤馬上大熱大賣,我們的錢越賺越多,日子越過越紅火。」

    總算把虧空補上了,穆嫣的心裡踏實了許多。現在,她專心準備畫冊出版的事情,好歹不像過去那麼忙碌了。

    畫冊正式簽約出版儀式這天,人特別多,天氣也有些熱。

    穆嫣盛妝打扮,像個漂亮的新娘子。宣傳炒作了這些天,知名度大大提高,記者聞風而至,紛紛對她採訪拍照。

    記者們有的是出版社特邀的,有的是自己跑來的,有的則衝著現場出現的其他名流,專為采編花邊新聞的……總之,對於穆嫣來說,記者當然越多越好。

    短時間內,她將成為臨江的名人,這對於她的事業很有幫助。

    除了正常的採訪,拍攝,問及畫冊的主要內容和風格,還有記者會問到她的婚姻家庭戀愛等方面的問題。

    穆嫣微笑答道:「我有一對漂亮可愛的龍鳳胎兒女!」

    「穆小姐結婚了嗎?」大家似乎有些不相信如此年輕美麗的女子竟然已為人母。

    「當然。」穆嫣抿嘴兒道:「未婚先孕還了得!」

    大家都鼓掌笑起來,繼續拍照採訪,現場採訪氛圍很和諧。

    休息的時候,穆嫣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剛坐下,擰開手裡的一瓶礦泉水,剛喝了幾口就見陳奕筠慢悠悠地走過來。

    他的神色似乎很悠閒,好像隨意閒逛似的。走到穆嫣的跟前,停下腳步。

    心口一撞,穆嫣捧著手裡的水,沒有抬頭。

    男子很有耐心地站在她的面前,等著她的反應。

    良久,穆嫣鼓起勇氣抬頭,對視他的目光。

    從那日醫院裡宣佈崩裂後,這是兩人首次見面。

    他俊美如初,她清麗依舊,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

    不得不說,上天似乎格外地厚愛他們倆,並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明顯的歲月痕跡。

    他比當年更健碩了,充滿了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她比當年更美麗了,退去青澀綻露熟女的光芒和氣質。

    「忘了那天我對你說過的話?」陳奕筠俊顏陰沉,冷冷地開口:「有遠給我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穆嫣移開目光,同樣冷傲地回敬:「我也同樣不想再見到你,你還不是照樣特意跑到我面前討嫌!」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變得伶牙俐齒了,而且臉皮也厚了許多。

    「我從沒有妨礙到你什麼,是你一直在妨礙我的生活!」穆嫣站起身,似乎想結束他們的談話。「如果實在瞧我不順眼,你可以自動離我遠一些!」

    她不要離開臨江,偏要在這裡住著。發展事業撫養兒女,看他能把她怎麼著!

    「哈,」陳奕筠笑了,他覷著她倔強的模樣,心裡的怒氣竟然消了大半。緩和了語氣,他像跟她拉家常似地說:「聽說你最近混得不錯,還要出畫冊了!」

    「我們這種小人物能跟你陳少相比嗎?真奇怪你居然還打聽我的消息,我以為你不會再注意到我!」穆嫣冷笑,然後轉身準備走人。

    「穆嫣,你再走一步試試!」陳奕筠火大,她這脾氣還不小。說她一句,她有十句還擊他,到底誰慣得她!

    她停住腳步,正想再回敬他幾句卻見胡大偉拎著一袋子礦泉水走過來。

    看胡大偉的樣子估計是在太陽底下曬了好久,滿臉冒油。見到穆嫣,他的小眼睛頓時瞇成線,親親熱熱地喊了聲:「老婆!」

    不等胡大偉靠近穆嫣,陳奕筠搶先一步擋在她的前面,橫眉冷目地瞧著胡大偉。

    胡大偉剎住腳步,仰起大腦袋(陳奕筠要比他高一頭),怒目而視:「好狗不擋道,讓開!」

    陳奕筠想踹胡大偉一腳,不過那樣在穆嫣面前會顯得他很沒風度。於是,他選擇另一種比較優雅的紳士作法。

    「哎,你幹嘛,放、放下我!」胡大偉竟然被陳奕筠揪住脖子後面的衣領給拎起來,然後扔倒在地。跌了個四腳朝天,他忙不迭爬起身,憤怒地抗議:「找事啊!」

    「嗯,找事!」陳奕筠淡定地承認,同時沖胡大偉做了個挑釁的動作。

    胡大偉在穆嫣面前當然不肯服輸,掙扎著爬起身,就準備撲上去跟陳奕筠打架。

    穆嫣連忙拉住他,對胡大偉說話卻冷冷地覷著陳奕筠,道:「不要理這種橫行霸道的人,我們走!」

    胡大偉一聽非常高興,穆嫣這次很明確地站在他這邊,讓他很有面子。他得意地對陳奕筠炫耀:「看到了吧!我老婆都讓我不理睬你!唉,你這種人真討人嫌!」

    陳奕筠怒了,他想再拎住胡大偉索性丟進噴泉池裡去!可是穆嫣擋在胡大偉的面前,清眸冷對。

    「陳少到底想怎麼樣?請高抬貴手放我們夫妻倆一條生路!」

    他們夫妻倆?!陳奕筠頓時氣結,僵住腳步,忿懣地瞪著他們。

    穆嫣和胡大偉轉身一起離開,並沒有再理睬他。

    看著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陳奕筠直咬牙:靠,這不是跑過來自找不痛快?真他媽犯賤!

    鬱悶的時候,手機振動,他沒好氣地接起:「哪個?」

    「是我!」顏鑫的聲音,似乎大禍臨頭般恐惶。「我要倒大霉了!」

    「呵,」陳奕筠很喜歡聽這句話,自己心情不爽的時候,巴望全天下的人都倒霉。

    「你還笑!」顏鑫似乎在抓耳撓腮,心急火燎地壓低嗓音說:「我完了!老大雷霆震怒讓我死在日本不許再回去,可怎麼辦!」

    陳奕筠慢吞吞地問道:「他剛剛來臨江,你在日本怎麼招惹到他?」

    顏鑫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末了,苦哈哈地道:「我真後悔當時沒聽你的話!不應該插手他的事情,這下子闖禍了!聽說那小子被撞得不輕,事鬧大了。我打電話找光頭強問了,他詛咒說撞得不重……靠,如果他在跟前我真想一槍崩了他!」

    陳奕筠沉吟了一會兒,道:「我找光頭強親自問問!」

    *

    舉行完了畫冊簽約儀式,穆嫣如願得到十萬塊的預付金。除去畫廊扣掉的百分之三十,到手的是七萬塊。

    她清算了下,連同近期賣畫的收入共計三十五萬左右。拿出了三十萬交給胡大偉,說:「買輛新車吧!」

    胡大偉捧著薄薄的卡,卻激動到熱淚盈眶。老婆對他還好了,不但賺錢補貼家用,還拿錢給他買車。

    聲音都哽咽起來:「老婆,你這是……幹嘛呢!」

    穆嫣淺淺抿嘴兒,道:「兩人一輛車太不方便了,再說你整天出門談生意,應該開輛好車!」

    「哎!」胡大偉擦擦眼淚,收下了這筆錢。「我手頭也淘澄了幾個錢,湊一起看看買輛差不多的車就行!」

    「錢不夠可以貸款,我們慢慢還貸」!穆嫣給他支招,並且自信地說:「買輛七十多萬的奔馳,我們應該可以負擔得起!」

    她的事業蒸蒸日上,胡大偉的房產經營得也不錯。只是資金都壓在房產上,一時間周轉有些困難。

    買輛奔馳車有助於胡大偉談生意,再說每月的車貸不過幾千塊,不會對他們現在的生活造成影響。

    有壓力有動力,比起以前每月還房貸,孩子還要在貴族幼兒園上學的開支,已經縮小了許多。

    起碼,胡大偉特意為他們留出了一套房子,憑這點兒,也算對他們娘仨兒負責。

    當然最重要的是,穆嫣曾經給陳奕筠花近三十萬買了套皮具,這次給胡大偉三十萬買車也算是補償吧!

    「好,聽老婆的!」胡大偉覺得穆嫣很有經濟頭腦,不禁對她更喜愛兼欽佩。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激,他鄭重發誓道:「等買了新車,我要再讓別的女人上車,我就不姓胡!」

    *

    桌案上的水晶煙灰缸裡塞滿了煙蒂,此時,凌琅一個人坐在敞亮的寬闊客廳裡發呆。

    憋屈鬱悶忿懣全部不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實際上,此刻他真想殺人!

    從來不信命的他,都有些相信命運在故意捉弄他,老天爺在故意捉弄他,以報復他這些年的肆意而為。否則,為何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巧合?

    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幸好顏鑫不在臨江,否則他恐怕真會控制不住衝動崩了他!

    傭人走進來,小聲地說:「陳少過來了!」

    凌琅冷冷抬頭,見陳奕筠帶著光頭強已經走進客廳,向他這邊走過來。

    光頭強滿臉驚惶,似乎大難臨頭的樣子。見到凌琅,他撲通跪倒在地,苦著臉道:「琅少,我真得沒有狠撞他!那個小子是紙糊的嗎?輕輕一撞也能廢!」

    顏鑫躲在日本不露面,光頭強就成了替罪羊。此時無異於天塌地陷般,生怕自己由替罪羊變成了替死鬼。

    凌琅面色冷峻,薄唇抿緊,雙眸如同冰刃射向光頭強。他要被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給害慘了!

    陳奕筠踹了光頭強一腳,喝道:「當時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楊陽那小子到底廢沒廢?」

    「沒廢!我保證他絕對沒廢!」光頭強詛咒發誓:「顏少吩咐說不用撞廢了,讓那小子在床上躺個半月二十天的就成!我掌握得很準……」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凌琅飛起一腳踹倒在地。

    凌琅怒不可遏,指著被踹倒的光頭強喝道:「你他媽的好好想清楚再說!為什麼醫院說楊陽傷得很重?他到底傷在哪裡?」

    楊陽傷在哪裡並不重要,就算殘了死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楊陽的情況直接關係到依凝的態度,這就變得無比重要了!

    如果楊陽因為此次車禍落下終身的病根,那麼他可以想像自己跟顧依凝之間將再無復合的可能!

    光頭強差點兒被踹掉門牙,他苦著臉再次重申:「我真得沒有撞重,那小子……」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瞪圓眼睛說:「有行車記錄儀!行車記錄儀記下了當時的情況,不信琅少可以自己看看!」

    *

    為了看得更清楚些,把行車記錄儀的視頻下載到了電腦裡面,反覆地播放。

    楊陽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站在路邊似乎在等出租車。光頭強駕駛的麵包車突然撞向他,速度並不是很快。從視頻畫面可以看出,撞擊的角度主要是楊陽的雙腿。

    等到楊陽倒地,車子並沒有輾過去,而是後退一米後調轉車頭揚長而去。

    「出事地點的視頻監控已經被抹去,不過幸好有行車記錄儀!」陳奕筠將畫面反覆看了幾遍,提醒凌琅:「照這上面的視頻看,撞得並不嚴重。那小子嚷著很嚴重,會不會是在裝?」

    一語驚醒夢中人,凌琅薄唇抿得幾不可見,森聲道:「我親自找醫生給他瞧瞧,看他能裝到幾時!」

    *

    週一,依凝答應林雪必須回警局裡上班。這天早晨,一家人吃過簡單的早餐。顧媽媽抱著臭臭玩,依凝則扶著楊陽到落地窗前曬太陽。

    「得去上班了,再不去估計要被開除!你在家裡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媽還要照看臭臭,也許對你沒那麼細心體貼,有些不便的時候你別往心裡去!」依凝對楊陽千叮萬囑道。

    楊陽往日春風般的陽光微笑消失了,似乎有些鬱鬱寡歡,但既使憂鬱他都表現得很含蓄。「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依凝俯身在楊陽俊美的臉龐上吻了吻,安慰道:「別想多了!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我和臭臭陪在你的身邊……」

    煽情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房門被重重地撞開,闖進來土匪般的一夥人。

    依凝轉過身,見凌琅帶了一幫子醫生來,這還不算,居然抬著許多沉重的儀器,把寬敞的客廳都佔得狹窄了。

    顧媽媽抱著臭臭,有些吃驚地問道:「琅琅,你讓人帶了些什麼東西來家裡?」

    「都是醫院裡檢查用的儀器!」凌琅指揮那些男醫生把儀器擺放整齊,再對顧媽媽說:「我找來了市中心醫院的內外科權威醫生,幫楊陽做一次全面的檢查!」

    「哦。」對這個決議顧媽媽倒是不反對,點頭道:「仔細檢查一遍也好,省得留下病根。」

    楊陽堅決不肯去醫院做治療,顧家人擔心卻又拿他沒有辦法。考慮到他遭受的打擊,不想再強迫他接受檢查,不過心裡還是擔心。

    凌琅把醫生都醫療設備儀器都搬到家裡,倒省了往醫院跑的麻煩。

    依凝見此情景瞠目不已,她悄悄拽了把凌琅,冷著俏臉責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給他查查,到底傷在哪裡,該治的治,也有錯嗎?」凌琅覷著她不悅地反問。

    「……」好吧,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勁把醫生和儀器都請到家裡來,就給楊陽檢查看看。其實她也很擔心楊陽的傷勢,無奈對方諱疾忌醫,怎麼都不肯再去醫院。

    四五位身強力壯的男醫生團團圍聚向坐在窗前的楊陽,看樣子是帶著強行檢查的準備來的!

    楊陽倒是很淡定,對於凌琅安排的一切,他冷眼瞧著,並沒有表示反對意見。當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表達意願這些醫生也不會理睬。

    不知什麼時候他把客廳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子攥手裡,在醫生靠近時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冷聲道:「別碰我!」

    「楊陽!」依凝想不到楊陽會採取這麼極端的措施,她含淚勸道:「只是幫你檢查身體,你配合些好嗎?」

    楊陽手裡的利刃絲毫沒有放鬆,反而更緊地抵住喉管,鋒利的刃口好像隨時都會割破咽喉。「我沒事,不需要做檢查!讓這些人都離開,我不喜歡他們!」

    顧媽媽失聲驚叫起來:「楊陽你千萬別衝動!大家都是好意,想幫你做檢查……」

    「讓他們走!」楊陽狹長的眼眸湧起忿慨,固執地道:「我不想做檢查,我沒事!」

    那些醫生見楊陽的情緒很激動,怕他做出過激的事情,便不敢再強硬地上前。

    凌琅譏嘲地冷笑,道:「我看他根本沒事!為了挑撥我跟依凝的關係,故意裝神弄鬼的!」

    「閉嘴!」依凝喝斥凌琅:「不許胡說八道!」

    「你相信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凌琅上前扳住依凝的肩膀,吼道:「他被撞得根本不嚴重,不可能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你為什麼老是被他蒙蔽!」

    依凝用力地推開他,怒聲責問:「你說,楊陽是你派人撞傷的吧?」

    「沒錯,是我!」承認之後,凌琅又趕緊補充:「我說過只讓他在床上躺個半月二十天的,沒說要撞廢他!事實上他的確沒什麼大事,你看他好好地坐在這裡,腿受了點傷,骨裂縫又不是骨折……」

    「啪!」依凝用一巴掌阻住了凌琅的話,她指著他驅趕道:「滾!」

    顧媽媽抱著臭臭走過來,對女兒勸道:「有話好好說,你這脾氣得改改,別動不動甩琅琅的耳光!男人的臉輕易打不得,當著這麼多人,你不能讓他太丟面子!」

    這話明顯有些偏坦凌琅,楊陽在旁邊冷笑。「媽,你該謝謝凌先生,沒讓人撞死我是他對我的恩德!」

    這下子,顧媽媽也不好再勸了,就抱著臭臭訕訕地走開。

    依凝指著門口對凌琅說:「你走吧!別再鬧騰了,讓我們一家人過幾天清靜的日子吧!」

    在依凝的再三驅逐之下,凌琅既使臉皮再厚也也待不下去了。可他又不甘心再次落敗而歸,指著楊陽問她:「這個男人,你打算養一輩子?」

    「對!」依凝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等楊陽康復之後,我們就結婚!至於你,只是臭臭的爸爸!你可以來看臭臭,但時間需要再協商!」

    凌琅有吐血的衝動,他真想直接把依凝和臭臭打包搶走算了!該死的女人,蹬鼻子上臉,還真跟他較上勁了!

    顧媽媽見鬧得這麼僵,怕依凝說出更偏激的話,凌琅做出更偏激的舉動,便再次上前打圓場。「琅琅,你聽媽一句話,先回去!等楊陽的身體好些,心情平靜些,媽會勸他去醫院做檢查!你這樣帶人過來,他還以為怎麼回事呢!」

    凌琅強壓下一口氣,對顧媽媽說:「不行!我不能再讓他裝神弄鬼!哪裡有病,今天專業的醫生會幫他檢查!不搞個水落石出,我就不走!」

    他堅持認為楊陽為了博取顧家人的同情故意裝病,其實傷勢根本不嚴重!只要給楊陽檢查清楚了,顧家人都放下心,才有希望把楊陽趕走,讓依凝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顧媽媽歎道:「如果他真沒事不更好嗎?你怎麼就等不及!」

    他的確等不及,事實上他快要發瘋了!費盡周折,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回來接依凝母子回香港,誰能想到發生這種事情。

    突然,依凝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天啊,我遲到了!」

    答應過林雪,週一準時上班。因為今天省公安廳的廳長來視察工作,同時對長時間休病假的基層警官警員作出處理。林雪再三警告她,如果她今天再不準時上班,連她都保不了她!

    「都怪你!」依凝怒極之下對著凌琅踹了一腳,「如果我被開除,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凌琅先被驅逐,又被打罵,這時還挨揣。抬頭見到楊陽狹長的眼眸流露興災樂禍之意,不由更加傷心兼憤怒。「顧依凝,你別惹怒爺!」

    「你趕緊走!我要上班了!」依凝急著去上班,又怕自己走後凌琅會欺負楊陽。她對凌琅聲明道:「我去上班!你要再敢來欺負楊陽,我就帶著他搬家,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們也找不到臭臭!」

    這威脅十分奏效,凌琅半晌都沒有聲響。

    「滾!」依凝再次喊道。

    凌琅轉身的時候,星眸劃過一痕淚光。好多年,他都忘記了眼淚是什麼樣子,今天再次嘗到了心碎欲裂的痛楚。

    但他仍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題外話------

    前任東南亞軍火王,殷聖奕為愛情退出江湖,關於他的故事,請親們移駕煙茫的現代完結虐文《擄妻》:

    「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男主暴虐情深,喜歡虐戀的親們請去看看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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