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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難測 23.大騙子! 文 / 煙茫

    依凝風中凌亂,再也忍不住,她霍地站起身,斷然道:「不行,我不答應!」

    管他凌家什麼家規,什麼組織什麼紀律,她顧依凝的孩子必須要有一個快樂溫馨的童年,絕不能缺失母愛。

    「凝凝,你要為了孩子著想!我們凌家不是普通人家,凌家的男兒從出生就背負著使命……咳咳……」說了這麼久的話,凌老太太明顯體力不支,又開始咳嗽。

    「奶奶,我不贊同你的話!缺乏母愛的孩子將不會擁有健全的人格,我也不認可孩子從小生活在嚴酷的環境裡就能長成什麼漢子!我認為孩子的成長母愛必不可少,否則只會讓他變得冷酷無情!」依凝煩躁起來,她無法再待下去了,連一刻都做不到!「請原諒我無法做到,奶奶,我做不到!」

    喊完了,她轉身就逃了出去。

    凌琅在外面,見她跑出來,便讓阿九跟著,以防意外情況,他則走進病房,蹙緊俊眉,問道:「奶奶,你都跟她說了?」

    「唉,奶奶怕她突然間接受不了,想幫你勸勸她,沒想到她這麼剛烈的性子,還沒說完呢……咳咳……」凌老太太又咳嗽起來。

    「我早說過,跟她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凌琅看到奶奶病重不支的樣子,也不忍再多埋怨,便道:「沒事,我會處理好跟凝凝的矛盾!」

    「對她多些耐心!」凌老太太囑咐孫兒:「凌家的媳婦兒都不容易都很委屈,要體諒她,包容她,多寵她一些!」

    「我知道!」凌琅點點頭,離開了奶奶的病房。

    *

    依凝只想趕緊離開醫院,趕緊離開香港,她想回家,想回臨江。

    還沒等她走出醫院的門口,就被阿九拽住,他阻止道:「你別亂跑,琅少爺會著急的!」

    「我管他著急,我還著急呢!」依凝推開阿九的手,滿臉怒色:「別過來,我要回家,你別跟著我!」

    「我才懶得跟著你,是琅少爺怕你出意外!」阿九有些焦急,讓他做別的事情可以,對付女人他可一點兒都不在行!

    好在凌琅很快就開車跟著來了,駛到醫院門口,見到拉拉扯扯的兩個人,他眉頭蹙得更緊。

    停下車,凌琅下來快步走到依凝的身邊,說:「別鬧了,跟我上車!」

    「我告訴你凌琅,姐不做你的生孩子工具!姐生的孩子是姐自己的,聽懂了沒有?」依凝情緒激動,她連連倒退,不想讓凌琅碰觸到自己。

    「小心!」凌琅眼疾手快地一把拽過她,險險地躲過一輛疾駛而過的摩托車。他慍聲對阿九吩咐道:「去查查,剛才那個騎摩托車的小子急著趕去奔喪?成全他的孝心讓他陪他的先人去吧!」

    「是!」阿九一個字都不多說,他看出凌琅已經動怒,開殺戒也是發洩火氣。

    「喂!」依凝想阻攔,見阿九頭也不回地走了,不由氣結。她瞪著凌琅,眼眸裡除了憤怒還有失望:「凌琅,原來你是個冷血的殺人狂魔!」

    「我冷血?」凌琅絲毫都沒有歉意,俊顏寒冽,冷聲道:「那小子摩托車騎得那麼飛快,如果不是我及時拽過你,我們的兒子就沒了!」

    「你兒子你兒子你就只在乎你兒子!」依凝覺得凌琅居心叵測,他無論做什麼說什麼,她都覺得他不可原諒!「孩子在我的肚子裡,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說完,依凝繼續走人!

    見她執拗倔強,擺明了準備頑抗到底,凌琅怕強行拉她上車會傷到孩子,便沒有再勉強。

    她在前面走著,他驅車在側邊跟著,如果她想打車,他就對司機施以眼色,那些司機全部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沒有敢停車載她。

    「混蛋!臭狼!」意識到是凌琅在旁邊搞鬼,依凝對他憤怒地喊叫:「滾開!離我越遠越好!」

    凌琅當然不會滾開,而且他離她越來越近。直到依凝折騰得渾身沒了勁頭,反抗力性最低時,他停下車,走到她的身邊,在她亮出小貓爪之前先下手為強,將她攔腰橫抱。

    「放開我,滾蛋!救命啊!非禮啊!」儘管渾身都沒有力氣,依凝還是不肯就範。他這樣強行抱起她,她就喊非禮!

    有圍觀的,有駐足的,就是沒有見義勇為的。

    一位巡警似乎想過來詢問,但瞥見凌琅的車牌號,頓時躊躇不前。

    另一位年輕女郎用羨慕的口吻對依凝說:「能被這麼帥的男人非禮多幸福啊!你要不情願,讓帥哥抱我吧!」

    女郎當然看到凌琅停在路旁的那輛超拉風的豪車跑車,如此極品完美男人是她每天夢裡幻想的,如果王子把她搶走該多好!

    凌琅見花癡女攔道,冷冽的目光投射過去,對方頓時打了個寒噤,再不敢搔首弄姿,趕緊逃之夭夭!

    *

    這個現代化的社會,閃戀閃婚甚至是閃離那都不希奇!

    依凝就想不明白,為何當她跟凌琅提出離婚的時候,他看她的目光像看怪物!

    「看什麼看?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嗎?姐要離婚!」為了著重強調自己的意願,她特意再次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姐—要—離—婚!」

    「休想!」這是凌琅給她的回答。

    「姐是警察,姐要起訴離婚!」依凝像只乍毛的小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怒。「凌琅,你以為你是玉皇大帝可以無法無天?」

    「爺不是玉皇大帝,爺是你的老公!嫁給了我,想離婚?這輩子省省力氣吧!」

    「偏要離,就要離!」依凝跟這只蠻不講道理的狼理論不清,她就想衝上去抽他。

    「靠,敢抓爺的臉!」凌琅準確地鉗制住她的手腕,俊顏滿是怒容:「顧依凝,你別太過份!」

    「你個大騙子!欺騙我……」依凝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傷心。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真被謝子晉給說對了,她是他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我沒有騙你!」在這個原則性的問題上,他顯然跟她沒有達成共識。「只是沒有事先告訴你!」

    「……」nnd,這隻狼真能狡辯!

    「離婚離婚,必須要離婚!」依凝態度堅決沒有絲毫轉圜餘地。

    「別鬧了!」凌琅本就不多的耐性瀕臨崩潰,對她,他透支了所有的耐心,而她還不依不饒的,真讓他窩火。

    「要回家!要離婚!要回臨江!我要找媽媽……」依凝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最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凌琅被她哭得心如火焚,快要招架不住了。

    最後看她鬧得太凶,怕她的情緒影響到胎兒,凌琅便叫來了彼得醫生給她注射了一針。

    總算安靜下來,看著昏睡過去的依凝,凌琅揩了把額角的汗。

    「她太激動了,這麼下去會影響到胎兒,藥物控制不能持久,得採取措施安撫她的情緒。」彼得醫生說道。

    凌琅揉揉眉心,沉默不語。

    *

    「老婆,看看這幢房子怎麼樣?是老公我特意留出來給你和孩子們的!」胡大偉把穆嫣和兩個孩子帶到寬敞的公寓樓,得意地炫耀道。

    房子很大,跟穆嫣賣掉那套房子面積差不多,而且這套房子帶精裝修,裡面必需的家俱設施一應俱全。

    「為了能讓你和寶貝們盡快搬過來,我沒有再弄裝修,就買了些傢俱,先湊合著住。以後缺少什麼東西,我們一起出去買!」胡大偉躊躇滿志地籌劃著未來,很有信心。

    他是搞倒賣房產生意發家的,手裡還有資本,相信早晚鹹魚翻身。

    穆嫣淡淡的,清麗的臉龐看不出什麼情緒。

    兩個孩子好奇地瞪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四處張望,問道:「以後我們和媽媽可以住在這裡了嗎?」

    「那是當然!」胡大偉蹲下身,在每個孩子的小臉上都親一口,一邊用眼光偷看穆嫣,說:「爸爸把房產證寫上了你們媽媽的名字!」

    孩子們當然聽不懂什麼房產證,可是穆嫣能聽懂。

    穆嫣不禁側目,卻沒多說什麼。她對胡大偉的話從來都是選擇性相信,十句頂多信三句。

    這次胡大偉卻讓她感到很意外,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房產證,邀功般地遞到穆嫣的跟前,說:「老婆,以後這套房子就歸你和孩子們了!」

    見穆嫣沒接,他主動打開,讓她看清產權所有人的名字果然是她——穆嫣!

    「這房子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胡大偉見她不說話,便湊過來,饞涎欲滴地想吻她。

    穆嫣厭惡地轉過頭。

    「老婆,我們什麼時候去復婚?」胡大偉知道她不待見他,但為了以後的幸福只能厚著臉皮了。

    「給你兩年的時間,如果表現良好就復婚!」穆嫣說道。

    「還要兩年的時間?」胡大偉苦著臉,「太久了吧!」

    「你要沒耐心可以不用等!」穆嫣冷冷地。

    「好好!」胡大偉歎口氣,苦哈哈地:「唉,從今天開始要重新追求老婆了!」

    他將房產證塞到穆嫣的手裡,趁機偷得香吻一枚,嘿嘿笑道:「我找好了搬家公司,下午就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

    看著孩子們在寬闊的大房子裡嬉戲玩耍,胡大偉陪伴著他們,還有這漂亮溫暖的房子,穆嫣第一次感覺到家的味道。

    她孤獨好久,實在渴望溫暖和慰藉。一個人支撐著整個世界,她好累,渴望有個臂膀可以靠一靠。

    胡大偉如此積極爭取,她的確動心了。

    為了寶貝們有個完整的家庭,她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

    依凝醒過來,發現已經傍晚時分。

    回想白天發生的一切,真懷疑是做了個可怕的惡夢!

    捶捶自己的腦袋,終於慢慢清醒,她知道發生的一切並非惡夢。

    傳說,凌家的媳婦兒生的男孩都要送到組織裡接受嚴酷的訓練,時間就從孩子離開娘胎開始。

    怎麼有這麼殘忍可怕的規定!她要抗議,她要拒絕,她要離婚!

    提起離婚,她想起跟凌琅鬧得很凶,後來他讓彼得醫生過來給她打了一針,她就昏睡過去了。

    該死的凌琅,她這輩子都不原諒他,下輩子也不原諒!她痛恨他生生世世!

    房門被推開,凌琅走過來的時候悄無聲息。也許是地毯太厚的原因,也許是他的習慣。

    依凝抬起頭,對他投去忿恨的目光,像盯著入侵者的小獸,渾身的毛都乍起來。

    「吃飯了!」凌琅無視她的張牙舞爪,走過來說道。

    「滾!」睡醒後第一段對話就火藥味十足,眼看再次鬧僵鬧崩只是時間問題。

    「你可以任性,不能讓寶寶跟著你受罪!」凌琅拿出十二分的耐性繼續說服她。他發誓他已經透支了下輩子的溫柔和耐心,如果下輩子她還嫁給他,她就需要包容他的壞脾氣,因為他為數不多的好脾氣此生全部給了她!

    「呸!」依凝如同充滿了攻擊性的小貓,既使憤怒起來,在某狼的眼裡看來,她也同樣可愛。

    「小乖,不鬧了!」凌琅趨近前,伸手摸她臉蛋的時候準確躲過她的利齒玫擊還有利爪掐抓。

    「別碰我!我恨你!」依凝悲憤欲絕地宣佈。

    「嗯,後輩子還長呢,你慢慢恨!」凌琅鉗制住她鋒利的小爪子,吻了吻,再次重申:「到外面用晚餐!」

    他們住在酒店,用餐時間由酒店的餐飲部負責送餐上來。

    「不吃!」依凝鼻腔酸酸的,忍著眼眶裡的淚意,哽咽道:「除非你答應跟我離婚,否則我絕食!寧願餓死這個孩子,也不讓他出生就跟親生媽媽分離得不到媽媽的疼愛!」

    「呵,離婚?」凌琅好像大聽一個大笑話:「全香港都知道我跟你結婚了,現在又離婚,你以為我在跟你玩過家家?」

    「你欺騙我,我恨你!」依凝怎麼都無法原諒他,「我無法接受你家的家規,更不能容忍跟孩子分離!凌琅,我們分手吧!」

    他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神態極為親暱。「相信我們的孩子,他能順利成長,經受住考驗!等到他滿十六週歲,就會回到我們的身邊!」

    十六週歲?!依凝有想殺人的衝動。「你去死!」

    「乖,我必須死在你的後面!」凌琅抿了抿唇,鄭重地接道:「怕有人在我死後欺負你和孩子!」

    「夠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甜言蜜語,一個字也不信!」依凝繼續哭鬧,傷心地流淚。

    「適可而止吧!」凌琅將她攔腰抱起,邊向臥室的門口走去,邊說:「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繼續鬧!」

    「我要回家,要見我媽!」依凝吸著鼻子,仍然不肯罷休。

    「好,過兩天,我滿足你的願望!」凌琅應諾道。

    鑒於他說過的話都沒有失信過,依凝暫且相信他。可是她仍然堅持自己的態度:「我不同意把孩子送到組織,他是我的寶貝,我要自己撫養他跟你無關!」

    「這個問題等孩子出生後再商量!」凌琅很無奈,原本他想等到孩子出生後再跟她說這件事情,誰能想到奶奶提前透露了真相。

    「不行,你施緩兵之計,陰險的大灰狼!」依凝聰明地看穿了他的緩兵之計,不肯上當。

    「我是孩子的爸爸,和你一樣疼愛他!放心吧,別鬧了!」凌琅邊說邊俯首吻她,她卻呲牙咧嘴地咬他的鼻尖。

    吵著鬧著,他抱她到了餐廳,把她放到餐椅裡,幫她系餐巾,拿餐具。

    肚子真餓了,但她提起筷子之前再次聲明:「我要回家,我要見我媽!」

    「可以,」他的語氣始終溫和,寵溺地勾唇:「吃飯吧!」

    她放下心,埋首吃飯,不再鬧了。

    凌琅悄悄吁出一口氣,幸好奶奶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依凝就急躁地逃了出來,否則,從現在開始到她生下孩子為止,恐怕再沒有片刻安寧了。

    奶奶只說了孩子出生後的規矩還沒來得及說出生前的規矩——凌家的媳婦懷孕後必須要住在祖屋裡養胎,直到生產為止。

    *

    第二天,依凝的心情好些了!她掰著手指頭計算她回家的時間,簡直望眼欲穿。

    「我要回家!」

    「嗯!」

    「什麼時候?」

    「等你最乖的時候!」

    「不行,你又糊弄我!」

    「頂多十天,少則一周,我帶你去見你媽!」

    依凝安下心,不再吵鬧,但她覺得待在酒店裡太悶了,要求出去轉轉。

    「我讓小珊過來陪你!」凌琅見在婚禮上,她跟凌珊還算合得來,就想讓她跟同齡人交流下,疏緩鬱悶想家的心情。

    彼得醫生說,她的毛病很好治,只要她不鬧騰就好了。

    她想家想親人,無非是孤獨寂寞無聊,讓她多結幾個朋友,多出去逛逛街什麼的,對改善心情有幫助。

    凌珊很快來了,還是那麼活潑愛笑。「嫂子,聽我哥說你想我了!」

    依凝看著這個朝氣蓬勃的女孩,恍惚失神。曾經幾何時,她跟她一樣快樂灑脫,現在卻如此糾結煩惱。

    孩子是繩索,愛情是圈套,她掉進了婚姻的陷阱,嗚呼哀哉,死不瞑目。

    呸呸呸!她才不要死!她要帶著孩子好好地活!

    「嫂子,整天在酒店裡悶得慌,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受堂兄所托,凌珊任務艱巨,她需要哄好這個情緒激動的孕婦,還要安撫對方的亢奮情緒。

    依凝說:「就我們倆哦,不喜歡帶著保鏢,尤其那個阿九,看著他的撲克臉就心情不好!」

    於是,依凝對阿九的反感,讓阿九輕鬆地辭掉了跟隨她一起逛街購物的差使,換成了其他得力的親信。

    凌珊省起某事,對凌琅說:「對了,嬸嬸讓我帶話給你和嫂子,說婚禮已經結束了,你該帶嫂子回祖屋裡住!」

    依凝倒沒在意,她以為那又是凌家的什麼狗屁規矩,去住幾天就回來了。

    凌琅面色冷凝,威嚴地道:「我早跟大家說過,依凝受不得約束!她跟我在一起,就像在祖屋裡一樣!」

    「唔。」凌珊為凌琅竟然不遵從家規而感到詫異,頓了頓,她又接道:「嬸嬸說,結婚三日之內,新娘子必須要回祖屋裡給長輩和兄姐敬茶……」

    「結婚那天不是敬過了?」凌琅俊面有些不耐,語氣冷冷地。其實他的耐性一向欠佳(除了對顧依凝),說話從不喜歡重複,也不喜歡解釋。

    凌珊是個機靈的女孩,見堂兄神色語氣都不悅,便不敢多說。她只是個傳話的,至於事情如何解決,那是叔叔凌安行和嬸嬸吳婉的事情了。

    *

    在凌珊的陪同下,依凝逛了好久的商場,買了家裡同事朋友拜託她買的禮物。有張美蓮要的護膚品,白露露要的衣服,還有吳小靜要的土特產。

    購物的時候,凌珊忍不住對依凝說:「嫂子,堂哥對你實在太好了!」

    「他對我好?」依凝嗤之以鼻,想說說凌琅的狼心狗肺,不過她是個要強的女子,不習慣跟人訴苦。再加上她跟凌珊並不是很熟,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他真得對你很好啊!」凌珊由衷地讚歎:「從沒見堂兄對誰這麼上心過!簡直體貼入微!怕你寂寞讓我過來陪你逛街說話,怕你在祖屋裡住不習慣,讓你一直跟他住在一起!要知道,按照家規,凌家的媳婦懷孕後必須要住在祖屋裡養胎,沒有人可以例外呢!」

    「……」太驚悚了!還有這種規定?凌家的先祖們個個是變態嗎?是不是先祖們跟凌家的媳婦有仇啊,這麼多變態的規定都針對凌家的媳婦。

    「結婚後你跟堂兄逗留在酒店,超出了規定的時間……」凌珊突然住口,因為她的手機振動起來。連忙取出,見是嬸嬸吳婉的號碼。

    趕緊對依凝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話,凌珊如臨大敵地摁了接聽鍵,精神高度緊張:「嬸嬸,你找我?……是啊,我跟堂兄說了!……堂兄說,結婚那天,他已經讓嫂子給你和堂叔敬過茶了……」

    凌珊尷尬地舉著手機,屏息靜氣地聽著對方說話。

    依凝站在旁邊似乎聽到手機裡傳出女人尖厲的聲音,似乎在訓斥什麼。

    凌珊只能「嗯……唔……」地應著,不敢多說什麼。

    好不容易掛斷了電話,凌珊抹一把汗,吁口氣說:「被嬸嬸訓了個外焦裡嫩!」

    「她為什麼訓你?」依凝從凌珊跟嬸嬸吳婉的對話裡察覺到什麼,「是不是因為讓我回祖屋給她獻茶的事情?」

    沒想到依凝如此聰明,憑著電話的內容就猜到了事實,凌珊有些尷尬,吶吶地道:「不是。」

    「別騙我了,我知道!」依凝想起婚禮那天,她給吳婉獻茶,對方好久都沒有接茶碗,最後還是凌琅幫她端到吳婉的面前,吳婉不得不接。

    現在想來,吳婉有故意刁難她的嫌疑。

    不管這個女人,愛咋地咋地,姐不伺候。

    依凝繼續購物,不讓貓三狗四破壞自己好不容易轉晴的心情。

    「嫂子,堂哥對你真好啊!」凌珊再次轉到剛才的話題,「如果不是他撐著,你今天就得回祖屋給長輩兄姊敬茶,直到孩子出世之前,都要住在祖屋裡。生活起居得接受嬸嬸的安排,就連你吃什麼菜也要經過她的允許!」

    依凝驚訝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不會吧!這是什麼年月了還有這種事情?你嬸嬸還跨世紀生活在舊社會沒有穿越過來呢!切,誰會買她的帳?天底下有這樣的傻媳婦嗎?」

    「嘎嘎,嫂子,你想得太簡單了!到了祖屋,保鏢裡外三層地站著,家裡傭人裡外三層的圍著,就連出門一趟都要提前申請,要不要批復都看嬸嬸的心情。你不知道,如果親自去待一段時間就會知道,再聰明的媳婦在那種環境裡待久了也變成傻媳婦了!」

    一個封閉的環境裡,每個人都需要仰主宰者的鼻息生存,時間久了,自尊被踐踏,人格被忽略,自然而然,就只能服從奴役,學會聽話。

    依凝怔怔的,半晌搖頭,「真不知道你家的祖宗到底是什麼奇葩!」

    居然敢出言蔑視凌家的祖宗!凌珊直吸涼氣,連忙提醒道:「這樣的話你以後別隨便亂說!當著我倒沒什麼,反正我不會告訴別人,如果被凌玲姊妹聽到了可不得了,她們會跑去報告給嬸嬸的!」

    「那又怎麼樣?」依凝見凌珊大驚失色的模樣,很不解:「評論幾句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嚴重了!唉,堂哥寵愛你,也許不會懲罰你,如果換作他人……不死也要被割去舌頭!」

    「……」凌亂了,她再次被凌家的「規矩」震憾到!

    *

    從商場裡走出來,兩人大包小袋滿載而歸。

    看來消費是女人的重要的娛樂項目之一,心情不好的時候去商場刷刷卡,絕對是減壓的好方法。

    依凝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給朋友買禮物,派送禮物時的滿足感無法描述。

    將禮物塞進車裡,依凝正準備上車,卻聽到一個熟悉在喊她:「姐姐!」

    以為是壓力過大出現的幻覺,依凝四處張望沒見到有人喊她,但搖搖頭,準備繼續上車。

    「姐姐!」這下子,那人直接衝到了她的身邊,而且抱住了她。

    依凝定睛一看,果然是楊陽!「你……你怎麼在這裡?」

    「姐姐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是做夢呢!」楊陽收緊臂膀緊緊地擁抱著她,陶醉地閉起眼睛。

    掙開他的環抱,依凝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在臨江時,楊陽給她打過電話,說他為了賺錢到香港打工,想不到竟然在街頭相巧,這……太戲劇化了!

    「我也不知道!」楊陽的笑容還是那麼明淨,狹長的鳳目還是那麼迷人,「走在大街上,好像是心靈的召喚,我不由自主地朝著這個方向走,就看到了姐姐!」

    太神奇了!

    最初的詫異過後,依凝開心起來。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人生最大喜事啊!依凝細細地端詳他,笑道:「我們倆真有淵緣!」

    「姐姐,你還好吧?」楊陽的神情變得有些擔憂,「還記得我跟你說起的那個夢嗎?這些天,幾乎每晚都做那個夢呢!」

    笑容僵在唇邊,依凝只覺遍體生寒,她打了個寒噤。

    「姐姐,你冷嗎?香港的冬天不冷啊,你怎麼在發抖?是不是也覺得我做的夢可能是真的?」楊陽緊緊地抓著她的纖手,擔心地道:「我看到你跟他結婚的實況轉播,整個香港都轟動了,可是……我的夢做得更凶了!姐姐,我覺得他是不祥之人,他會帶給你災難和痛苦……」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重新被他攪得七零八落,依凝捂著心口,欲哭無淚。「楊陽,姐姐該怎麼辦?」

    「我帶你走啊!」楊陽拉著她,說:「跟我走!」

    「可是……」依凝比這個男孩考慮的事情還要複雜些。「姐姐什麼證件都沒有,我們怎麼離開香港?」

    「我有個朋友,專會幫助沒有護照的人離開香港,我帶你去找他!」楊陽絲毫都沒有退怯。

    「你說的是蛇頭吧!弟弟,蛇頭的船不能坐,偷渡的時候非常危險!」依凝是警察,當然接觸到偷渡的案例。那些蛇頭凶殘狡猾唯利是圖,經常會在海上丟棄一些生病的偷渡客或者看著不順眼的都會拋下大海。

    凌珊在旁邊十分著急,不由插嘴:「嫂子,你在跟這個弟弟談論偷渡的事情?趁早打消念頭吧,誰敢幫堂哥的女人偷渡,除非那個蛇頭不想在香港混了!」

    依凝這才想起凌珊的存在,穩穩神,她做出了決定。「凌珊,借你的手機用用!」

    「幹什麼啊?」凌珊在猶豫要不要給堂兄打電話,又怕堂嫂會怪罪她。

    「我給凌琅打個電話!」依凝道。

    聽說給堂兄打電話,凌珊如釋重負,連忙將手機遞過來。

    依凝撥了凌琅的號碼,很快就接通了。她直接開門見山,宣佈道:「我的朋友來香港了,我要跟他一起回去!」

    電話那端是異樣的沉默,只能聽到電波細微的聲響。

    依凝只是通知他而已,並沒打算徵詢他的同意,繼續道:「請把我的護照和證件拿來,我乘飛機的時候要用!」

    許久,聽到凌琅淡漠的聲音:「稍等,我馬上到!」

    *

    「凌琅,你混蛋!別動他!」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因為楊陽的緣故,她跟凌琅再次劍拔弩張。

    凌琅來了,沒有帶來她要的護照和證件,而帶來了一幫氣勢洶洶的保鏢。

    那些保鏢見面二話不說就抓住了楊陽,將他擒下靜候主人的發落。

    「別動他!不管他的事情,是我要他帶我走的!」依凝生怕楊陽遭到像那個騎摩托車差點兒撞到她的男子同樣的下場,便對凌琅撂狠話:「楊陽是我的弟弟,你要敢傷害他,這輩子我都跟你是死仇!」

    凌琅不怒反笑:「威脅我?顧依凝,早就警告過你,別—試—圖—挑—戰—爺—的—底—線!」

    「我呸!」依凝對他的警告狠狠唾棄:「姐不鳥你!」

    「你可以試試!」凌琅對屬下吩咐道:「把這個小子丟到海裡餵魚!」

    「你敢!」依凝嘶聲道:「他要死了,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你原諒不原諒……以為我很在乎?」凌琅冷笑,很不屑!他將依凝強行抱上車,怒氣衝天。

    他怒焰高熾,她反倒平靜下來。坐在他的身邊,她心如死水。

    如果楊陽死了,她發誓,這輩子跟他將是解不開的死結!

    凌琅揉了揉眉心,試圖平復暴怒的情緒。連連深呼吸,他告誡自己要冷靜。

    不能失控!注意冷靜!該死的,他真要被她氣瘋了!

    「你準備一下,爸媽已經到香港,我們晚上要設宴給他們接風洗塵!」凌琅用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語氣說道。

    依凝根本跟不上他跳躍性的思維,張大嘴巴,好久才消化完這個意外的消息。「我爸和我媽要過來?」

    「請注意時態動詞,不是他們要過來,而是已經過來了!」

    「你、你……」依凝實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你為什麼讓他們過來?」

    「你不是吵著鬧著要見你媽?」凌琅不滿地挑眉,即而小聲地接道:「我也奇怪,你都這麼大了,又不吃奶,還非要找你媽!」

    「……」她怎麼能經受得起如此大的起伏落差,一時間無語。

    「至於那個小子,」凌琅適時地停頓,在充分調整過她的注意力,他緩緩接道:「我可以不讓人動他,但他得跟我交待清楚,到底跟我有什麼仇,幾次三番挑撥你,對他有什麼好處!」

    在臨江舉行婚禮的時候,依凝接了楊陽打的一個電話神色大變,對自己疏冷戒備好像敵對分子。好不容易緩和了,今天街頭「偶遇」,重新挑起了依凝跟他的戰爭。

    他不信一切那麼巧合!這個楊陽絕對有問題,他必須要搞清楚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楊陽是個孩子呢!他什麼都不懂,怕我被你欺負!」依凝聽說凌琅答應不讓人動楊陽,不由看到了希望,趕緊幫楊陽說話:「你把我囚禁在這裡,不讓我回臨江!楊陽同情我,他想帶我回去,就這麼簡單!」

    「你告訴他的?還是他告訴你的?」凌琅在醞釀新一輪的風暴。

    「是……我告訴他的!在街上碰巧遇到他,他來香港打工嘛!」依凝覷著他,再次申明:「不許讓人動他!」

    「哼!」凌琅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翻湧,「顧依凝……別激我做出你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捏死那個小子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容易(大都市裡找只螞蟻也並非容易的事情),但他不想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子跟她把關係鬧到不可挽回。

    「哼,」依凝從來都不甘示弱,這次也不例外:「凌狼……你最好別做出讓我永遠不能原諒的事情!」

    肯喊他狼了,證明她的心情和對他的態度有所緩和。看來他的對策用得很正確,跟這隻小野貓不能硬來,得順著她的毛,否則,鬧起性子來夠他喝一壺的!

    *

    「不許讓人打他,不許讓人欺負他,不許虐待他……」依凝念念不忘保護楊陽,他是弱者,凌狼是強者,面對弱肉強食,她當然本能地傾向保護柔弱的楊陽。

    再說,楊陽是為了帶她離開香港才惹惱凌琅的。

    「你再不閉嘴,我現在就讓十個男人去暴他的菊花,再毀掉他那張迷惑你的妖精臉,打斷他的腿,敲折他的胳膊,把他丟進垃圾筒裡!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再多一句我不愛聽的廢話試試!」

    「……」

    半晌,依凝扁起小嘴,用足所有的力氣掐他!

    他讓她掐,一身鐵硬的肌肉總是讓她掐疼指甲。

    他把這事當成夫妻情趣,她則當成了洩火的方式。

    不知不覺,車子駛到了酒店,進到地下停車專位。

    下了車,凌琅帶她回到居住的總統套房。

    「我爸媽真得來了?」依凝步履如飛,恨不得立刻見到雙親,一時間把楊陽的事情拋到旁邊。

    「嗯!」凌琅握住她的纖手,警告道:「見面別說些廢話,你媽會揍你!」

    「去你的!」依凝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怕我告狀是不是?哼,這次我非要我爸媽帶我回臨江不可,你別想攔我!」

    說話間,已經走進客廳。看到坐在茶桌旁那幾個熟悉的身影,依凝頓時熱淚盈眶。「爸、媽、欣妍、賀副局,你們都來了!」

    來的不止是顧爸爸和顧媽媽,還有妹妹顧欣妍和未來的妹夫賀江南,一家人都來了!

    「女兒啊!」顧媽媽這種時刻是最煽情的,她站起身,迎向奔過來的女兒,一把抱進懷裡,「乖女兒,媽可想死你了!」

    「媽,我也想你!」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依凝聲淚俱下地道:「帶我回臨江吧!我要跟凌琅離婚!」

    「什麼?」顧媽媽顧不得再煽情,趕緊推開她,上上下下地將她瞅一遍,伸手探她的額頭:「發燒了?」

    「沒發燒!」依凝吸吸鼻子,將忿慨的目光投向身邊表現無辜的凌琅:「他對我不好,我要離婚!」

    「啪!」顧媽媽一巴掌就對著她的額頭拍下來,訓斥道:「臭丫頭,剛結婚呢就敢嚷著離婚,欠扁啊!」

    ------題外話------

    推薦煙茫的完結系列文《契約軍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濤的愛情故事。

    《契約軍婚》大結局和番外結局裡有顧依凝和凌琅的後續發展的重大劇透,親們感興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來,忍無可忍地喊道:「梁峻濤,你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咬人!」這個惡趣味的男人,沒事就喜歡咬她做消遣。

    「錯,我是屬虎的,專喜歡吃你!」說完他化身邪惡的猛虎撲向美味的小綿羊。

    嗚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剝皮拆骨吞得連渣都不剩!

    她屬羊,他屬虎,算命先生說他們在一起相剋。其實,不用聽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當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對抗悶騷,新歡pk舊愛,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繹精彩軍旅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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