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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釋 文 / 蟈蟈肚

    顧宛華走到了近處,一眼便看見紙窗中那個站立的人影。

    這人,不是前幾日便該去了南方嗎?

    她的心緊了一緊,邁著小碎步朝向書房走去,輕手輕腳地推開了門。

    門一開,蔡靖嵐便轉過頭來,淺淺笑道:「進來吧。」

    顧宛華抿了抿唇,在他身前三步處停下,帶了些忐忑地抬眼問道:「你今日怎會來尋我?前幾日不是已去了南方嗎?」

    下一刻,他的目光卻是掃向了她露在外面的一隻白嫩的手。

    盯了一會兒,他微不可察地蹙起眉,「你過來。」

    顧宛華低下了頭,此時在她看來,手背外側的半個牙印分外顯眼,當下,她上前幾步,抬眼對上了那一雙柔潤的眼眸。

    手上登時一暖,他執起了那隻手盯了半晌,便彎起唇角問道:「宛華今日去了何處?」

    顧宛華聞言便是心頭一虛,不知怎的,現下對上他的雙眼她便是不自在起來,她慌忙收回視線,後退了小半步,磕磕絆絆地說道:「我、今日本是下山散步,卻是……碰見一個無禮之人。」

    這舒錦,蔡靖嵐自是認得的,只是……若她現下將他姓名說出,來日他定是會理直氣壯一番,以他口舌之辯,分分鐘便能使她啞口無言,當下,她暗忖著:舒錦個性卻是如傳聞那般古怪,若非巧遇,兩人本便是無甚交集的。再者,他兩人又是舊識,此事還是莫要多提,就此揭過的好。

    手上驀地一涼,卻是被蔡靖嵐輕輕放下。現下,她是莫名的心虛,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抬眼瞧他,只聽他又輕輕問道:「可還記得他的面貌?」

    顧宛華聞言,愣了一愣,心中又是躊躇了半晌,最終,垂眸道:「不曾記得了。」

    「不記得了嗎?」溫和地吐出這句問話,他便是舉步走向案前坐下,伸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淺抿一口,再次抬眼看她,眸中卻是失了笑意,「還是不便與我多說?」

    顧宛華嗖地抬起頭來,咬唇道:「只怪我大意了,不曾帶上三兩個兵士跟隨……」頓了頓,她聲音低了低,帶了些討巧的嬌聲說道:「不過便是個無聊的人。日後自是不會再遇上了。」

    蔡靖嵐聞言,垂下的細密睫毛稍顫,下一刻,他抬起頭來,眸光又帶溫色,「你知道便好。」他站起身。徐徐說道:「昨日我派出的人已尋到了那莊子的管家。」

    顧宛華蹙眉,只是她還未開口,蔡靖嵐便皺眉道:「人是在官道附近的樹林中發現的,發現時已經斷氣多日。尋那幾僕確認身份,證實卻是此人。」

    在他停頓的空當。顧宛華瞇起眼,狐疑地問道:「既已是逃走了。怎會死在路邊?難不成他背後那人滅口?」

    「不錯。」他清聲道:「若沒料錯,便是有人在他他隨身所帶乾糧中動了手腳。」

    吐出這話,他轉眸看向顧宛華,眼眸專注而認真,突然地,他開口溫聲叮囑道:「那王環,遠非外表那般簡單,日後若再遇,還是提防些的好。」

    在他目光溫柔的注視下,顧宛華面上很快便一熱,垂眸道:「我會小心。」

    他點了點頭,忽然間,他的目光定在了一處,忽地伸手,卻是撫上了她胸前的一小快褐色油漬。

    細白的手輕輕撫過那一塊污漬,見此情景,顧宛華的心便是提了一提,這卻是印證了一句話,人啊,確實不該撒謊,既是謊話,便有蛛絲馬跡可循,時時便有被拆穿的可能。

    正當她尋思著如何解釋時,上方便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宛華遲遲不歸,原是去做了一日賢惠女子。」

    這聲音依舊淡雅清澈,只是在她聽來,他現下絕不是歡喜的,多時的相處,她已是對面前這人生出些許瞭解,他便是如此,即使心中鬱怒,也定會極力克制的。

    思及此,她立時抬頭,便是對上一張面帶肅容的臉。

    她動了動嘴唇,小心翼翼地解釋著:「那人強迫我為他做一餐飯……也只那一餐飯,他便再未迫我。」

    他聞言,收回手指,緩緩一笑,「既是相處融洽,怎會這般快便忘記了他的面目?」

    她盯著他的眼,這時,她才是發現,即使他沉默慍怒之時,細細看來,那一雙剪水的雙瞳仍帶著絲絲的柔情,他卻是生了一雙極動人的雙眼,那雙眼睛無論何時都是柔光瀲灩的。

    在這柔光盯視下,下意識地,她便是不願讓他生了誤會,她幾乎便要將舒錦脫口說出。只是轉念,她想到,原本她商賈庶女的身份便與他懸殊極大,眼下,她又成了一個被逐出府的庶女,兩人身份更是雲泥之別,即使他仍是願意納她為妾,她卻偏偏又是個天生心高不願做妾的,既是這般,為何要艾艾解釋?

    兩人現下的關係,分明便是曖昧至極,這些日子來,他的舉動時時使她心煩意亂,當下,她心中,隱隱便生出將這關係打斷的念頭。是了,她需要做些什麼,將目前這狀態徹底打亂,她已是不能再與他那般曖昧下去了。

    她抿了抿唇,低頭道:「卻是忘了。」

    蔡靖嵐聞言,靜靜看著她,出聲問道:「今日之事,你便不想對我解釋嗎?」

    她垂著頭,想了一下,輕輕反問著:「需要解釋嗎?」

    聽聞這話,他便轉了眸,不再看顧宛華。

    此時,顧宛華不消看,也知他的面色該是極難看的,她想:興許他會勃然大怒?

    然而,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是一揮袖邁著從容的步子轉身離去,便在退出去後,仍是優雅地,輕緩地將房門緩緩關閉。

    許久地,顧宛華也未回神,她靜靜站在那處,心裡想道:他今日卻是生氣了,往日裡,無論他如何的慍怒,仍會溫聲與她道個別,今日這般不告而別算是頭一遭。

    她雖是按心中所想做出了這些舉動,然而這時候,她內心卻是湧上一股失落與絲絲的悵然。

    想起剛那日她才挨了幾板子,他便是不迭派人前來喚她,那日,她剛踏入這處莊子,他便是後腳送來了六名貼身婢子,而今日,他急匆匆前來,又是獨自候了半日,定是得了那管家的消息,迫不及待便來告訴她,好讓她稍稍安些心。

    他總是微笑著的,情緒總是那般克制的,然而今日卻是不告而別。

    她的呼吸便有些發沉。

    苦笑一聲,她從書房裡緩緩走出。

    一連幾日,他都再未喚僕前來,這多少在顧宛華預料當中。

    只是當下,她沒有太多時間傷感,這幾日,她被逐出顧府一事卻是傳的滿城風雨,有那些個耳目聰敏的查探出了她住在此處,這幾日已是傳揚開來,自前日起,前來拜訪的小姐們便未斷過。

    除此之外,她收到的請帖不計其數。

    這其中,對她現下處境最感意外的便是顧府。

    昨日清晨,她便是收到了四姐顧婉珍遞來的帖子:幾日不見,甚為掛念,邀請她出門一敘。

    瞧瞧,這是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她想也不想的便將帖子丟去一旁。

    她自是不會介意傳揚出去旁人說她不近情理。她這幾個姐姐,便沒有一個對她安了好心的,現下,不過便是詫異於她竟是沒有流落在外,竟是住進了華美的莊園之中,竟仍是過著有吃有穿,有僕侍奉的日子。

    一連幾日,白日裡她尚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只是每每入睡前,心底便忍不住有些掛念。饒是如此,她也是不願因自己的喜愛,因對他的情感而影響了她對未來諸事的判斷,現下,她需要更多的時間讓自己靜一靜。

    她緩步走出了廂房,按著往日習慣,又是走向了內院西側的花園中。

    她坐在被婢子鋪上軟墊的石椅上,捧起一本詩集輕聲吟了起來。

    沒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烏雲遮住了烈陽,感覺到眼前光線一暗,她便是合起書本,正要起身,便聽著東邊傳來一陣喧囂,她蹙起眉,揮手招來不遠處的兩個婢女,吩咐道:「去看看,誰在那處喧嘩。」

    再坐下時,她心中沒來由的便生出一絲煩躁。深吸一口氣,靜靜坐了一會兒,便見兩婢急匆匆跑來,細軟的聲音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小姐,方才一位婦人打扮的女子闖進了院中,說是您的……」

    那婢子忐忑地抬眼看了看顧宛華,見她眉目安定,繼續說道:「那婦人自稱是您的嫡姐,今日要見您一面,卻無拜帖,原本門僕已是攔了的,誰料那婦人趁著前院客多,卻是闖進了後院來。」她恭敬地抬眼,「已被張媽媽阻攔在外,可要奴婢喚人驅走她?」

    這顧宛芝雖是生了一副柔弱的面孔,可她內心卻並非小女子一般柔順的,相處兩世,顧宛華對她不可謂不瞭解,她這人,骨子裡是萬分驕縱的,一旦對一件事起了心思,便是會想方設法地做到,若是今日見不到自己,她定是不肯死心的。

    這般想著,她便是輕輕一歎,搖頭道:「不必了,我去見一見她。」

    (今日是單更時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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