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葉諾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酸軟。吐出一口濁氣,扭頭看著縮在自己臂彎裡睡的像是一隻小豬似得杜薇薇。杜薇薇嘴角一直在彎著,不時還會扯動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高興的夢,所以讓她有了如此耐看的笑意。
葉諾拿過香煙,點了一根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一塵不染,窗外的喧鬧夾雜著鳥語花香傳到房間裡來,久久迴盪。
「幾點了?」
「八點多鐘。」
「要起床了嗎?」
「我是不想,不知道你怎麼樣?」
「我也想被你再抱一會兒,在床上還能是床友,下了床就只能是朋友了。」
「那就再抱一會兒。」
抱得再久,終究還是要起床,兩個人在一起洗漱,站在鏡子前望著鏡子裡的彼此,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完以後便是不捨,於是葉諾推著杜薇薇將其按在了牆上。杜薇薇笑著努努小嘴兒:「友誼之吻!」
葉諾也不理會這個借口是否能站住腳,很是聽話的吻了上去,兩個人忘我的激吻著,**的身體不斷的在摩擦著。
「還能硬起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正常反應。」
「你昨晚做完以後沒多久也是這樣和我說的!還說你不會吃我呢!可是後來呢,不還是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你實話實說,你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嗯……好幾天了吧?」
「……你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希望是個像你這麼好看的肚皮上。」
「不理你,我是不會再給你的,但是可以給你一個臨別前的福利。」
「比如說?」
「我們一起洗澡吧,你給我搓背,我也給你搓背。」
兩個人離開酒店,經過商議,葉諾直接回神都市,而杜薇薇也直接由這裡坐車回津城。至於葉諾那輛可憐的轎車,杜薇薇給自己的同事打了電話,幫著自己聯繫上了這邊的警察局,而後自己和葉諾一起去了警察局將那輛車子委託給了當地警方。隨後兩個人去火車站,各自買票以後回到一起等待著火車進站。
「真是諷刺。」杜薇薇突然不高興的說。
葉諾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樣說。
「怎麼了?」
杜薇薇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票,「你看,我們是同時發車,可是卻要向不同的方向走。」
「那不很好嗎?省的我捨不得你,卻還要站在你身後看著你離開。」
「這倒也是。」杜薇薇沒了不滿,笑呵呵的靠在葉諾身上。「雖然說好了不聯繫,但是如果以後到了津城有正事需要我幫忙的話,一定給我打電話。我要是去神都市,也需要你幫助的話,也會給你打電話的。」
「一定。」
「一定。」
火車進站,兩個人起身,不同的站台不同的方向,兩個人仍舊還是要留給彼此一個背影。杜薇薇一路沒有回頭,因為那不是她的性格。葉諾倒是回了幾次頭,一直看著杜薇薇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返回神都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蘇憬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讓葉諾很是尷尬,一再檢討自己的不是,生怕這小妞過於激動而導致暈倒在自己的懷裡。蘇憬當然不會真的和葉諾生氣,看到葉諾平安回來,自己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因為聯繫不上葉諾而擔心了兩天,當著自己這些姐妹,自己不假裝一下自己的怒火怎麼能行?
葉小夏毫不理會葉諾此時還抱著蘇憬,調皮的擠進葉諾的懷抱裡,讓葉諾左擁右抱。
「我就說,葉諾哥哥怎麼可能會捨得我們,肯定會毫髮無傷的回來嘛。」
「那是當然。」葉諾笑著順著葉小夏的話茬說了下去,「我可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准胡說八道!」蘇憬嘟起小嘴兒。
葉小夏也點頭:「就是。」
葉諾哈哈大笑,看了看其餘幾位美女,先問宋佳琪:「這兩天特別行動小組沒什麼事情吧?」
「沒有什麼特別的,金鋼他們剛剛搬過來,在裝修房子。山上這麼多別墅,閒著也是閒著。」
葉諾又問陸白白,「紅月小隊呢?幾個人住一個別墅?」
「七個人住一棟別墅,我和小雨還有左莊幾個一起住。」
葉諾挑眉:「這左莊怎麼還不走?」
「他休假呀。」陸白白說。
「休假休到我的地盤上來?我們可沒休假!我們這麼忙哪裡有時間理會他?他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度假村嗎!」
「管好你自己好不好。左莊怎麼說都是白白的朋友,要你管啊?」蘇憬站出來幫助左莊主持公平正義。
葉諾嘿嘿一笑,無恥的問陸白白:「那你問問他交伙食費和住宿費了麼?」
陸白白丟過來一記白眼,不再理會他。
至於葉諾出去這兩天到底都幹了什麼,葉諾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著重的介紹了杜薇薇丟槍自己幫著和她一起追回的事情,至於其餘的細節,不知道是不是蘇憬等人太滿足葉諾能平安無事的回來,所以無人問起。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應該可以和你說一下我要回家的事情吧?之前你不在,小憬幾個不同意我離開,說是做不了你的主……我是暫時的借住在這裡,結果卻好像被關押在這裡似得,還得徵求你這個一家之主的同意才行。」唐沫哭笑不得著,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是有點兒被蘇憬幾個賴上了意思。
「住的好好的,幹嘛要搬走?」
「那你給我一個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的理由?前女友的待遇嗎?」唐沫輕笑著。
葉諾微微有些尷尬,「之前那件事情不是還沒有調查清楚嗎?」
「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嗎?只不過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你我都沒有時間討論而已。好了好了,我要搬回家又不是要和你們絕交什麼的,為什麼不同意呢?我一有時間就會來看你們的呀。」
「那好吧,什麼時候走?」
「明天早上,現在都這麼晚了,我還要蹭頓飯吃。」
……
醫院的病房裡,程建軍瞪著自己的眼睛,伸出顫抖的手指死死的指著程東,嘴巴張的很大,卻無奈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程北暗暗的冷笑著看著程東,內心歡喜不已。
程東執掌程家才不過幾天,結果自以為是大刀闊斧的要搞什麼改革,在外人看來程東這是要發奮圖強,在程家掌門人病倒時機,他這是要憑借自己的能力來力挽狂瀾。但在程家公司內部人員的眼裡,程東這是在鞏固自己的地位,是在搞『政變』,他這是要盡快的更好更為直接的掌控整個公司,掌控一切。
可他又是一個急於求成急於達到這個目地,所以公司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接連損失了幾筆生意不說,內部很多人因為忠於程建軍之前的策略方針而被他無理的清除,導致這些人臨走之前也帶走了一批忠於自己的好手。
於是公司出現了混亂,甚至整體的運行都成了問題。
這件事情很快被程建軍知曉,程建軍氣的差點兒暈死過去。但這個時候的他無法說話無法發火,甚至無法指責自己的兒子。他很失望,乃至絕望。
程建軍深深的歎口氣,閉上眼睛老淚縱橫。
程北的媽媽也跟著掉淚,不時的瞪幾眼程東。
程建軍忽然又睜開眼睛,晃晃手掌意思是自己有話要說。
程媽媽急忙拿過紙筆來。程東心裡一緊,整個人都恐懼起來。而程北則是心裡暗暗的得意著,將這股欣喜盡量的壓制著,不要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程建軍歪七扭八的寫下一行字。
簡單的六個字,決定了兄弟兩個的決然不同的命運。
程東看完以後,五雷轟頂。整個人突然之間就變得失控起來。程東撕心裂肺的在病房裡大喊大叫,對此安排完全無法接受。他失落的對著程建軍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失望的對著程建軍進行著指責,而後憤怒的和程北扭打在了一起。
程建軍憤怒不已,偏偏不能做任何的事情,看著自己兩個兒子在自己面前扭打成一團,他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狠狠的將自己手上插著的針頭拔掉,想要借此來終結自己的性命。在這一刻,他不由的想起了蘇騰。蘇騰只有一個女兒,還有兩個收養的兒子。可是這兩個兒子不管為人如何,卻對蘇騰宛若親生父親一樣言聽計從。而蘇騰也從來沒有奢求自己這兩個兒子能為自己做出怎樣的貢獻,並且一直都視為己出。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兩個收養的兒子會不惜一切的站出來保護自己的父親,一切都以蘇家一切為己任。而自己這兩個兒子呢?
程建軍痛苦的緊緊皺著眉頭,淚水不斷的流出。
誰也沒有看到他拔掉針頭這一幕,他覺得這是上天對自己最後的眷戀。
可問題是,他打的只是營養針,拔掉也不可能讓他死去。他仍舊還要聽著自己兩個兒子毆打的聲音,仍舊還需要聽著他們相互指責甚至謾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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