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8-08-05
得到席加伯爵透露的情報,使者們非常興奮。
像席加伯爵這樣的老貴族,除了追求享受之外,把貴族榮譽看得比什麼都重,在跟別人鬥氣時無意洩露的情報不可能有假。雖然「下次神魔大戰你們都得一旁涼快去,全得看我們的。」這種話顯然有一點誇大,但綜合其他信息,使者們卻能從中推斷出很有用的信息。
第一個結論,斯比亞帝國正在進行一項重要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很明顯跟軍事有關。第二個結論,此計劃會在很大程度上提升斯比亞帝國的軍事實力,提升的對象不是某個軍團或部分軍隊的戰術實力,而是同時增強整支軍隊的戰略實力。
在之前的時期,斯比亞軍隊的戰鬥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他們再次提升戰鬥力的話……沒有人是傻瓜,所有人都知道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雖然神魔大戰時在一旁涼快不怎麼可能,但軍隊之間的實力相差太大的話,平常的吃虧、受氣是肯定免不了的。
整支軍隊實力的提升不可能只是武器盔甲的改進,也不只是戰術的進步,那關係到方方面面。而這些東西不僅反應在軍事上,還會在帝國的其他地方體現出優勢,那就不單是吃虧、受氣的事了……所以,絕對不能讓斯比亞帝國跟聯盟內其他國家拉大這個距離!
科恩陛下近期就會回聖都,那就說明這個計劃已進行到尾聲,皇帝陛下此去不過是驗收結果而已,也就是說,想在現在破壞這個計劃是不可能了……唯一有成功可能的對策,是自己的帝國跟著斯比亞帝國一起進步,換言之,各個國家必須獲知斯比亞的整個計劃。
說得明白一些,就是要偷取斯比亞的計劃書和全套資料──不惜工本。可清點口袋裡的現金之後,使者們才發現錢太少,於是打發手下飛馬回國取錢。但這筆資金不能聚集在斯比亞引人懷疑,只能全部都彙集在班塞帝國。大家在斯比亞的開銷都由財大氣粗的班塞使者墊付。
錢的問題解決了,使者們才商量起計劃最關鍵的一步──要怎麼偷?
在斯比亞的內亂期間,特別是科恩。凱達入主聖都以後,大規模的清洗三天兩頭的發生,搞到後來,各國潛伏在聖都的情報人員都受到很大影響,以致於使者們現在能指揮的情報人員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其他的不是被查出來砍了腦袋,就是缺了中續失去聯繫。
就算使者們為了這史無前例的行動集中了各自的情報人員,可在力量上還是顯得單薄。而在這其中,又特別缺少能深入各要害部門的渠道,或者會有,但聯繫不上。使者們一連努力尋找了三天,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眼看科恩陛下回聖都的日期臨近,除了焦急,使者們還有些氣餒。在每天舉行的例會上,完全沒有了前些日子那種熱烈的討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悶的氣氛,這也是班塞使者最不願意看到的──如果這次行動流產,他的一切努力也將付諸流水。
「大家不要心急嘛!雖然目前遇到點困難,但事情總會出現轉機的。」在聚會上,班塞使者只能把自己同樣焦躁的真實心情掩蓋起來:「斯比亞帝國的企圖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實現,只要我們在這段時間裡做好萬全的準備,成功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哪有這樣簡單?」雲路使者沒好氣的回答:「我們連這計劃是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成功談何容易。」垂頭喪氣的裡瓦使者接過話:「不要說計劃的細節跟內容,連計劃是關於軍事還是民生都不清楚。請讓我問一句,我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呢?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哪裡?誰能保證我們的付出不是打水漂?」
「閣下這話也未免多疑了一些。」坐在角落裡的加洛使者插了句嘴:「這幾天在聖都,我們都感到了壓力啊!難道大家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嗎?」
「我們沒參加某個白癡刺殺科恩陛下的計劃,所以感受不到什麼壓力。」裡瓦使者冷哼一聲,毫不顧惜情面捅破了加洛使者的嘴臉:「就算我們在聖都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但我就用感覺為藉口,去蒙蔽我國皇帝陛下嗎?這種事我幹不出來!」
「難道這樣的事情我就幹得出來嗎?」加洛使者平時就受夠了別人的白眼,現在被人戳穿,老臉上有些掛不住,非常委屈的反駁一句:「還是貴國看不起我國?」
「沒有看不起加洛,而是看不起加洛的某些人。」與他爭論的是個老油子,當然不會在話裡留下口實:「比如意圖刺殺科恩陛下的那些傢伙,他們難道不是白癡嗎!」
各國使者都是皇親國戚,平日裡早就習慣了飛揚跋扈,此刻又是心煩意亂,一爭論起來就有點沒完沒了的意思,主事的班塞使者一時之間竟然有點勸不住。最後還是波塔使者塞維克。蘭度幫著勸說,總算把場面壓了下來。
「大家都冷靜一下,我們是在合作啊!要以大局為重。」班塞使者「語重心長」的重複著說過無數次的話:「對各國都有利的事,各位就寬容一點吧!」
他的話很明顯沒有什麼份量,甚至有個別使者在心裡想:如果這次是坦西帝國的卡爾。尤里西斯親王主事該有多好?不說那位前聯軍總指揮妙計滿腹,至少親王殿下沒有什麼廢話。可現在倒好,把別人排擠出去,自己一堆人都在這邊傷腦筋……
「對了,不知道坦西使者的病好了沒有?」看到其他人都沒說話,塞維克。蘭度只好以提問打破沉默:「我們的事情做到這一步,也應該邀請坦西使者加入了,時間拖太久的話,我擔心會有人去神殿造謠。如果到處都說我們故意拋下坦西帝國搞小集團,我們會有麻煩。」
「不是我不願意讓坦西帝國加入,而是那位卡爾。尤里西斯親王病得太離奇。」班塞使者沒好氣的回答:「我找了他不下五次,可對方都託病不出,我連他的面都沒見著。」
「如果各位不反對的話,我去找他談談如何?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不怕被拒絕,況且我和親王殿下還有些私交。」塞維克。蘭度笑咪咪的說:「就算親王殿下不願意見我,我們總是盡到了禮數,也免得日後有人在背後說我們的閒話。」
「好吧!坦西使者不在驛館,拜託閣下去問問他的副官,辛苦一趟。」事情已多日沒有進展,班塞使者沒有任何藉口拒絕讓坦西帝國參加,只好點頭說:「我們希望你帶回好消息。」
事實上,只要還有哪怕一丁點辦法,他都不想讓坦西帝國插手。
正當班塞使者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副手敲開了門,急匆匆的跑到主子身邊,在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話。
「科恩陛下明日回城?這是真的?」
班塞使者有些驚訝的看著副手。副手重重的點了頭,回答說:「是的,總參謀官卡羅斯中將和另一位將軍已經在剛才進城,並直接去了皇宮,我們絕對沒有看錯。」
這消息太讓人吃驚了,房間裡的人個個面色慌張,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雖然他們都有膽子背著這位皇帝進行一些陰謀,但在進行陰謀時能不能神情自若的面對科恩陛下卻是個未知數。因為科恩陛下的來頭太大了,大到可以讓他們膽怯的程度──如果事情洩漏,這位皇帝才不會大費周章的把他們驅逐,他會直接砍掉所有人的腦袋!
「各位不要慌亂,科恩陛下回聖都正是個機會。」畢竟是混到中年的老貴族,班塞使者暗暗衡量了眼前的局勢,心中已經有了對策:「一直以來,我們都不清楚斯比亞的計劃,而跟隨科恩陛下回來的人裡,瞭解計劃的可是一大把,只要我們抓到一個……嘿嘿。」
「對啊!這是機會!」塞維克。蘭度一拍大腿,很大聲的在一旁推波助瀾。這件事的實際提倡者是他,最焦急的人也是他,他當然不願意看到有人萌生退意。兩個人一唱一和,再加上加洛使者在後面舉雙手、雙腳跑龍套,眾位使者的情緒好歹穩定下來。
「眼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算太多了,各位的帝國能不能屹立於神屬聯盟,就看我們這兩天幹得怎麼樣。」打鐵趁熱,班塞使者堅定的目光掃視了場中各人,開始分派任務:「塞維克。蘭度閣下,坦西帝國加入的事就拜託給你了,請務必幫我們拉他進來。就算是拉不到這位怪脾氣的親王,主意也要請他出一個。」
「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塞維克。蘭度以同樣堅定的目光回望著班塞使者,接下來話鋒一轉:「可如果他開條件怎麼辦?我能答應他嗎?」
「現在這個火燒眉毛的時候,他不會開出太過分的條件。」班塞使者冷哼一聲:「這位親王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坦西帝國以軍事著稱於世,最擔心斯比亞的應該是他!坦西使者不過是以退為進,逼迫我們就範罷了,你與他多磨上幾個回合就好。」
「那好,我立即去辦。」話一說完,塞維克。蘭度就跑了出去。
「那麼餘下各位,我們就分頭行事,務必要在今天晚上鋪好線、接上頭。」班塞使者的聲音低下來:「如果今夜還沒有建樹,我們只好由幕後走上前台……所以,請諸君努力!」
「請諸君努力!」低呼聲中,各位使者幹掉面前的紅酒,開始了行動。
就在使者們互相加油鼓勁的時候,低調回城的科恩。凱達皇帝陛下帶著幾個隨從,大步走進自己的御書房。
「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科恩陛下把長袍脫下,隨手就遞給迎上來的書記官,也做手勢要將軍們脫下身上沾滿塵土的外套:「朝廷裡?宮裡?家裡?」
「回陛下,一切都很正常,朝廷裡什麼大事都沒有發生,宮裡非常平靜,陛下家裡更是諸事順利。不過──」書記官向多日不見的皇帝露出一個笑容:「需要您簽字的文件堆積如山。」
「我還納悶你的笑容呢!原來是想拖我去簽字蓋章。」科恩陛下抓起水杯,昂頭喝了個痛快:「告訴你,朕一路風塵剛回宮,才沒心情去管豆子般大小的閒事。」
「明白了,明天再拿文件來請陛下過目。」書記官不過就是盡自己的職責,提醒皇帝一下而已,實際上那些政務並不緊急:「陛下看起來興致很高,遇到什麼高興事了嗎?」
「說朕心情好,何以見得?」科恩板起臉,坐到自己的書桌後。
「很簡單嘛!陛下心情不好的話,怎麼會來書房呢?」書記官聳聳肩,沉著的回答:「況且您的父親大人提醒陛下很多次,要您自稱為『朕』,但陛下一直不這樣做,可剛才一連叫了兩次。」
「你非常細心,再綜合其他優點,你真是一個完美的人。」科恩陛下用非常認真的態度說著話,但最後,他的嘴角還是逸出一絲笑意:「如果再溫柔一點,保管能嫁個好人家。」
皇帝陛下的話一出口,不但幾個將軍笑成一片,就連在一旁整理行裝的白影也沒忍住。
「皇帝陛下。」書記官哭笑不得:「臣下是男子,而且是成年男子。」
「你成年了嗎?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好吧!我會在這幾天為成年男子們安排一個節目,滿意了嗎?」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科恩陛下也收起戲謔的表情:「你去通知我父親,還有幾位皇妃,請她們到這裡來,我們今夜回宮的消息要保密。」
「是的,陛下,我馬上去辦。」書記官走了出去。
白影收拾好了東西,走過去拉開窗簾,然後向伸著懶腰的科恩打個眼色。
「好啦好啦!你們這些傢伙,去秘書室喝點東西去,我要安靜幾分鐘。」科恩陛下把總參謀官等人推出房間,還隨手關上房門,幾個傢伙被趕到走廊裡,都是一頭的霧水。
「老大要幹嘛?」莫亞中將迷惑不解的抓抓頭:「想安靜沒錯,可我們又沒有喧嘩。」
「可能是那種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瑪法少將一臉的神秘,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大家想想看,我們不在,房間裡只有一男一女……」
「你找不自在呢!」海爾特中將一巴掌拍在瑪法少將頭上:「老大是那種人嗎?」
「我只是推測而已。」瑪法歪著嘴申辯:「再說皇帝擁有整個帝國,何況是一個侍女呢?」
「真希望白影聽到你這句話,那樣的話,你就會瞭解『侍女』的厲害。」總參謀官一臉深沉的發表著意見:「如果老闆要怎麼樣的話,在路上就怎麼樣了吧?老闆那麼謹慎的人,怎麼會在宮裡做這樣的事。如果四位皇妃發起脾氣來,朝廷裡一半的事誰來做?」
「那老大為什麼關門?」瑪法還在不服氣,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用得著趕我們出來嗎?」
「收起你那齷齪的想法,你以為老大會像你那麼好色嗎?」可惜海爾特不是一個很愛講道理的人,瑪法頭上又挨了一下:「先去秘書室喝酒慶祝一下,等會維素大叔來了還有事。」
「誰好色啊?」一個輕柔的聲音插了進來:「是你嗎?瑪法?」
「晚上好,皇妃。」瑪法轉過身,微笑著回答:「請皇妃幫我做主,海爾特跟我搶女朋友不說,還四處造謠說我是個好色的傢伙……」
科恩陛下關了門,逕直穿過一條短短的走廊,來到旁邊的藏書室。
只點燃了幾盞魔法燈的藏書室裡,光線不是很充足,倒不是因為燈不夠,而是點燈的人不夠高,不能成功點亮超出他身高太多的燈。而這個點燈的人,此刻正埋首在一堆書籍中,注意力之集中,連皇帝陛下走進房間都沒察覺。
科恩看了白影一眼,搖搖頭邁步走上去,白影伸出手來,隔空點亮房間中餘下的魔法燈。突然增加的光線終於讓看書人的目光從書上移開,稍帶迷惑的眼光一觸及科恩,立即就變得複雜,人一個激靈靠牆站起,手裡的書「啪」的一聲掉在腳邊。
這個人是雅爾薩德。薩蘭,他的身份讓他能在御書房自由進出。在告狀未果的情況下,他學會了用看書來打發苦悶的日子,這間科恩從來沒進過的藏書室已經快變成他一個人的小天地了。
「雅爾薩德。」科恩站在他面前,伸出左手,輕聲說:「把書給我。」
雅爾薩德從地上揀起書,面無表情的交到科恩手裡。這個孩子根本不知道應該以何種態度去對待科恩陛下……十二歲的雅爾薩德無法理解面前站著的這個人,他收留了自己,給自己最好的東西,但卻不肯為自己報仇。雅爾薩德不能原諒一個有能力為自己家族報仇卻不去做的皇帝,但天性善良的他又不能把科恩歸納到仇人的行列中。
「邊緣貴族復仇記,你倒是很執著,這是一本杜撰的小說,而且還帶有太多不適合你看的下三濫情節。」科恩看看手上的書,隨手就撕成兩半:「身為薩蘭家族的繼承人,你不能被這些污濁的文字弄髒眼睛。」
不說這個還沒事,一說復仇,雅爾薩德的眼裡就翻滾起了淚花。
「哭?有志氣一點行不行?你老爸的靈魂還沒安息!」科恩的氣不打一處來,吼一句後又隨即恢復了冷靜,用手摸著雅爾薩德的頭說:「我來給你選一本好了,你先跟這個姐姐去外面房間等著我。」
雅爾薩德倔強的扭開腦袋,直直走去外面房間。科恩看著滿屋子的書,一時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無能為力,心情非常煩躁。
「知道嗎?我的夫君。」菲琳皇妃出現在科恩身邊,白皙的手指在一排排書脊上滑過:「他們在外面猜測,說好色的你趕走他們是意圖對某位女士無禮。」
「你是怎麼做的?」科恩微微一笑,把頭湊近了些:「很淡雅的香味。」
「我請他們喝上好的紅酒,並且答應幫他們介紹美麗端莊的名媛。」菲琳皇妃也笑了:「希望這樣能掩住他們的嘴。」
「我有個好辦法,我去掩上他們的嘴,你幫我解決雅爾薩德。」科恩拉起菲琳皇妃的手:「在我們完成任務之後,可以抽空找個地方交流一下心得、體會。」
「為什麼要我去呢?」
「因為我做不到。」科恩苦笑著回答:「我會忍不住把他丟到窗外。」
菲琳皇妃拿著一本書走出去,發現雅爾薩德站在一個最孤僻的角落裡,而且將臉面向牆壁。
坐到房間正中的沙發,菲琳以讓人無法抗拒的語氣說:「過來,坐我對面。」
雖然除了仇恨,此時的雅爾薩德心裡沒有其他情感,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不可能連菲琳皇妃也恨上。而且從他來到皇宮之後,這位皇妃對他非常好,就如同他死去的母親一樣關心他的生活和學習。
「對你的事,我和我的夫君都覺得內疚,雖然我夫君是皇帝,但他更是一個凡人,他有很多必須去做的事情,不可能總注意到你,他只能偶爾抽空跟你聊聊,在更多的時候,是我關注你。」菲琳皇妃撫摩著書的封皮,沒有再用眼睛看著對面而坐的雅爾薩德:「你受到了傷害嗎?是的。我可憐你嗎?不。為什麼?因為遭遇比你慘的小孩到處都是。」
雅爾薩德沒出聲的看著皇妃,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以前那麼溫柔的皇妃,今天晚上卻變了。
「任何一個人都會遇到災難,無論他是什麼身份。」菲琳皇妃歎了口氣:「雅爾薩德,自從你到了這裡,我們都希望你能盡早從陰影中擺脫出來,但你的表現呢?一個沉迷於悲慘過去的人會有什麼作為?你為什麼不換一種方式來面對以後的生活?」
「你可以恨整個世界,包括我在內,這是你的權利,我不會剝奪你這最後的權利;同樣的,你也可以用其他心情去面對這個世界。但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會關愛你,這不但是一個家長的責任,更是我本身想做的。」說完這些,菲琳皇妃打開了書:「今天給你講解一個英雄家族的往事──薩蘭家族的歷史。」
淚水再次出現,在眼眶中打轉,雅爾薩德高昂著頭,緊咬著牙,不讓淚水流出來。
「你可以選擇不聽,我會讓你離開,並祝你今晚過得愉快。」菲琳皇妃攏攏頭髮:「但如果你選擇不聽的原因是因為你覺得我們沒有幫你報仇……我只能說,我真希望你不是薩蘭家族的後裔。」
「我聽。」沉默了片刻,雅爾薩德用沙啞的聲音回答。
「好的。」菲琳淡淡的說:「我們開始。」
手拿酒杯的科恩陛下站在一扇門後,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馴服這個難搞的小孩。當維素親王和其他人走進房間時,菲琳皇妃正講解到第三位薩蘭家族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