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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節 文 / 明寐

    更新時間:2008-08-05

    「換上鎧甲吧,」溫絲麗手中托著一副黑鐵原色騎兵軟甲,「這是大師前幾天為你和菲謝特量身打造的。」

    外面營地裡一片吵雜,所有人都在做著自己份內的事,隨我出發士兵們整理裝備,留守黑暗的人正在軍官的指揮下佈置防務。

    溫絲麗幫我穿上盔甲,正在凱麗的幫助下給我收緊皮帶,上上下下十幾個帶扣讓倆個人忙了好一陣。

    「你的武器。」菲琳把黑鐵長刀掛在我的腰上。

    我比劃了一下,感覺不是很好。於是把刀取下斜掛在背上。

    「這裡的事……」我對三位妻子說,「就交給你們了!」

    「你放心,」菲琳回答我,「到你回來時,這裡仍然是科恩·凱達的黑暗城!」

    「小心點,雖然留下的人都拿起了武器,但都是新人。」遲疑了一下,我還是用手輕輕撫了她的臉,菲琳並沒像以前那樣躲開。

    「你們也一樣,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你們三人一起來迎接我。」我轉頭對溫絲麗和凱麗說,「一個都不能少!」

    「……」

    「科恩!」在我大步向外走去時,菲琳卻突然大聲叫我,那聲音裡帶著很多東西。

    身體停了一下,很想聽她說什麼,卻擔心聽過之後就再也無法出征了。

    「有話,等我回來再說!」狠心留下這句話,我走出了帳篷。

    我要趕去邊界和駐守在那裡的一個支隊的騎兵匯和。隨我一起出發的是五百多人的騎兵,多半是臨時徵召的。還有一個不到百人的軍官團,由正在學習中的見習軍官組成。

    「都準備好了!」紅鼻子爺爺騎在馬上對我說,「你交代得怎麼樣?」

    「沒問題!」我翻身上馬,「準備出發!」

    「總督大人!」莫加迪向我跑過來說,「翼人偵察兵已經升空到位!」

    我點了點頭,這些翼人偵察兵將和我們早先派出的地面游騎一起為我們指引方向,避免和敵人過早相遇。

    「總督大人,黑暗工地防禦馬上就完成了!」瓦地也過來報告。矮人族是近戰好手,但是長途奔襲就很難為他們,所以我留下他們防守。

    「瓦地,你聽好了!」我對他說,「其他工地都可以撤退,惟獨這裡不行。因為整個黑暗都在看著這裡,這裡一跨,黑暗也就完了!明白嗎!」

    「明白!」

    「菲謝特……」看著坐在一邊圍欄上的菲謝特,我輕聲說,「拜託了!」

    「走吧!」他向我揮揮手,「這裡有好幾萬人呢!」

    「好!」我用腳輕夾馬腹,向隊伍前面走去,「出發!」

    「出——發!」隨著傳令兵的高聲長號,馬隊最前面的旗手把手中的旗幟高高舉起,一個翼人自高空撲下,以一條直線斜斜劃過隊伍上空為我們指出方向,一聲長嘶,旗手率先衝了出去!

    縱馬急奔!因為事先給馬蹄上包上了布,所以幾百人的騎兵只發出些許低微沉悶的聲音。有天空中翼人偵察兵的探察,隊伍以一條直線向集結地趕去而不用擔心遇到敵人。在每一條河流或難行的地段,都由先行出發的游騎找出最易通行的路線並留下標記,為我們節約了大量的時間。

    數次來往工地後,我的騎術也練得馬馬乎乎,再加上一旁紅鼻子爺爺的指點,勉強能跟上急行的隊伍。雖然很疲勞,也只有咬牙苦撐。幾百里下來,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在付出十多人墜馬摔死摔傷的慘痛代價後,我們終於趕到了匯合地點,一個比較隱秘的大山谷,比預定的時間稍微提前了一點點。

    「所有人立即休息!注意戰馬的飲食!」有著豐富經驗的紅鼻子爺爺向傳令兵交代著,而我死撐著發硬的身體向迎接我的幾個軍官走去。

    「總督!」軍官們右手握拳,平放左胸給我行軍禮。一個軍官問我,「那位是……」

    「馬丁!」我還著禮說,「曾是帝國將軍,我妻子的爺爺。你們的副指揮!」

    那軍官張大了嘴,「馬丁?是我國幾十年前威鎮四方的馬丁·路德將軍嗎!神屬聯軍四大名將之一?我父親還當過他的侍衛!」

    馬丁·路德?我心裡就想不通了,他姓路德,怎麼菲琳和凱麗姓羅娜?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向手下交代什麼的老人,不由得更迷惑了。

    半個指揮部都跟著我來了,這裡是主戰場。

    用長繩劃出一塊大點的空地,情報和命令就開始在這裡進進出出,把整個黑暗城所統轄的地域緊緊的連成一片。

    此前,我一時心血來潮唯一管理過的翼人偵察兵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只有他們能在茫茫高空發現敵蹤,也只有他們才能在無垠的平原上找到我方分散的部隊傳達指揮部的命令。我不敢想像,沒有這支小部隊,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報告!敵人主力已經洗劫了樹林礦山!已經開始退卻。」一個軍官對我們說。

    「你想得果然沒錯,」紅鼻子爺爺的手指在地圖上畫著敵軍的退卻路線,「他們不會按原路撤退!」

    「對方知道我們的部隊不夠,不可能全面阻截。」我笑著說,「只有集中所有部隊尾追和在他們退卻的路線上伏擊他們。但他們是輕騎,可以用速度擺脫我們的追兵。又以這條奇怪的路線,讓我們的伏擊落空!」

    地圖上,我已經用紅色標出了敵人的全部路線。那如血般鮮紅的粗大線條,起於哈力克封地內靠近暗月那一邊,以近乎直線的走向直達森林礦山,然後就近一個大彎繞過黑暗城折回,進沙漠入口後穿越一小段沙漠再回到哈力克封地內的接應點,終點和起點的距離竟然有五百多里!

    「對方的指揮官真是個聰明的傢伙啊!」紅鼻子爺爺感歎著說,「說說你的對策。」

    「我們現在要做的,」我說,「就是幫助他們完成這次撤退!」

    「哦?」彷彿沒有看到周圍軍官驚訝的眼神,紅鼻子爺爺,或者該叫他馬丁·路德將軍,他像是看到可口美酒一般靠近我,「說出來!」

    「大家來看!」我招呼大家戰到地圖前,「對方的戰略是非常周密和完善的。從靠近暗月的邊境潛入,我想他們是分批潛入,因為我們在那裡的偵察雖然鬆懈但也不是沒有。極有可能,他們的主力是在集結的時候才被我們發現的。以我們的反應能力,在這個時段我們只有加強黑暗城主工地的防禦而不可能去做其他什麼事。這一切都在對方計劃之中!」

    「但是,」紅鼻子爺爺接著我的話說了下去,「對方沒有想到我們早一天發現了接應他們的部隊,更沒有想到我們從這支部隊身上獲悉了他們的陰謀!」

    「就是這樣!」我說,「所以我們多了一天的時間,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

    「你是想……在這裡殺他個片甲不留!」紅鼻子爺爺的手指停在了敵人在哈力克封地的接應點上。

    我點了點頭。

    「我命令精靈和翼人不停追擊,就是要讓他們一路狂奔,沒有一刻時間休息。」我向周圍的軍官解釋著我的思路,這些傢伙可是我今後的本錢,「撈到好處的人都會變得怕死,一搶到礦石他們就會撤退。但是,在他們路上所經過的地方已經被我們全部肅清了,他們將得不到任何給養,會很疲憊。」

    「他們不會該變路線嗎?」一個軍官問。

    「你忘了我們的異族朋友嗎?」我笑著說,「他們改變不了路線了!」

    「那我們在什麼時候攻擊?」另一個軍官問。

    「等他們回到自己地界的時候,」我說,「身體會極度疲勞……心理也會鬆懈下來……」

    「在其他地方不可以伏擊嗎?」這傢伙還不死心,「越境的話不會帶來麻煩嗎?」

    「其他地方會讓我們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的部隊還沒打過仗。」我聳聳肩,「比起我的士兵的生命,越界算個xx!有必要的話,我會把哈力克綁在集市上當豬賣!」

    軍官們被我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自從新婚之夜被老爸訓練了一頓,在時時事事注意下,我已經很久沒說粗話了。這一句說出來,不知不覺竟然渾身有勁。

    「讓我們先幹掉這裡的敵人,」等大家笑到差不多的時候,我說,「先來個小勝仗鼓舞士氣!」

    …………

    這裡是哈力克的封地,距敵人接應點後面五里的地方。我們剛剛趕到,正稍事休息。

    「噗」一個被綁成粽子的敵方步兵被傑克丟在我腳邊,一張臉看起來慘不忍睹。

    「長官!」傑克說,「這『豬頭』是個傳令兵,剛抓到!」

    「問出什麼沒有?」由於我放下了護臉,聲音聽起來有些怪。

    「打死都不說!」傑克看起來有點氣餒,「哦?」我有點驚訝,不過嘛……不怕死的我見多了。

    「恩……」我想了想,對傑克說,「去找些韌性好的樹枝來。」

    傑克去找我要的東西。聽說抓了俘虜,軍官們紛紛圍了上來,這個俘虜卻是處變不驚,翻著一雙死魚眼只管看著天。

    「長官!」傑克跑了回來,「給你樹枝!」

    我手裡拿著樹枝,對傑克說,「行刑,逼供也需要學習,這的一門很嚴肅的學問。」

    傑克和眾軍官目瞪口呆……

    「比如說吧!像現在,」我繼續說下去,「他不說,但是我們又想知道。怎麼辦?行刑成了我們唯一的選擇。但是我們得講究一些,在給他帶來最大痛苦的同時不給他的身體造成過多的傷害……」

    這個時候,死魚眼的身體開始微微戰抖。

    「因為,我們需要一直問下去,直到他說為止。」我並沒打算放過他,「誰把這些樹枝削成牙籤?越細越好。」

    在軍官們嘻嘻哈哈削牙籤的時候,我已經叫人用一根大點的樹枝橫著卡在死魚眼的嘴裡並用布條綁在腦後。這樣可以讓他叫不出聲的同時還可以說話,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他咬自己的舌頭。

    牙籤削好了,我把莫亞叫了過來,動手行刑的人一定要選好,這個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你沒在被抓到的那一刻自殺是你最大的錯誤。」我對死魚眼說,「如果你不說,你會生死倆難。」

    死魚眼額頭已經沁出小汗珠,仍然一言不發。

    「抓住他的頭髮,放在地上!」我面無表情的說著,「把他的手按好……對!莫亞,行刑!」

    莫亞一臉迷糊看著我,手裡拿著牙籤不知道從那裡下手。

    暗歎一口氣,我取過一支牙籤,捏起死魚眼的一跟手指。用牙籤低著他的指甲,看了看莫亞,慢慢旋轉著刺了進去……

    十指連心,前生有一句老話是這樣說的,做為特種部隊的一員,逼供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一根手指刺完,死魚眼汗濕衣襟。而我,換了另一隻手繼續……

    死魚眼掙扎著,雖然在幾個彪形大漢的手下是那樣無力,但是他仍然堅持掙扎著,彷彿那樣可以減輕一些手指上傳來的感覺。

    刺了四根了……死魚眼用頭去撞地,被拉著的頭髮防止了這種情況的發生,頭皮撕裂的傷口流出一絲絲血,嘴裡也發出了聲音……但不是我想要的。

    到第七根手指時,死魚眼眼中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堅強……剩下絕望而已,周圍的軍官已經退得很開,莫亞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但是他沒退。

    「脫掉他的鞋。」當快要崩潰的死魚眼聽到我這句話時,再也忍不住,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向前走了一步,他立即就含糊不清的說起我們需要的情報來……

    在得到了最直接的情報並證實後,我和紅鼻子爺爺為軍官們分配好了任務。一部分士兵在長官的帶領下離開,剩下的排成整齊的隊形向前方慢慢走去……在我們的地方,掩埋下一具失去生命的軀體,他有堅強的意志和忠誠的心,幾乎是一個完美的軍人,跟錯長官是他唯一的錯。

    已經可以看到敵人步兵的營地了,馬丁·路德向我點了點頭,「突襲!」我舉在空中的手重重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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