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雲霞不知道那個夜晚將要面臨的,到底是什麼……
他所言的那番話,應該是真的。
可是……到底該不該相信?
反正做好準備就對了,既然說魏王有八千兵,那麼她詔整個御林軍絕對是無錯的。
還是先告訴一聲歐陽軒吧……她心底還隱隱地有些擔憂,到底處理這種事情她是不如他的。
雲霞傳了信鴿過去,不多時,就看見了回信。
——以不變應萬變。
那她就隨機應變了?話說他應該該出來了……她累了那麼多日……
似乎時間過得很快,沒有多長時間,便到了——翌日戌時。
雲霞在金闕旁邊等待著,她的身子基本上倚靠在那紅牆旁,等著魏王的到來。
二世子所言不虛,戌時剛剛到,就看見魏王打頭,孤身一人來到了金闕旁邊,看了看雲霞,「皇后娘娘,已經要到宵禁……」
「魏王也知道要到宵禁了……」雲霞抬起頭來,她看了一眼魏王的穿著,外面仍舊是那身官袍,「這麼晚了進宮所謂何事?」
以往這個時辰已經不會有宮人在外面了,今日卻是雲霞孤身一人站在金闕旁邊,心底原本地擔憂也漸漸散去。
「皇后娘娘,您該將虎符交出來了吧。」魏王冷笑一聲,論武力的話,雲霞一個人永遠也抵不過他。
雲霞低著頭,看也沒再看他一眼:「魏王何出此言呢?虎符在陛下手中,我一介宮妃,哪裡會有如此重要之物。」
「他分明就是命不久矣!肯定就在你的手上!」
雲霞攤開自己的手,無奈地說著:「確實沒有,魏王何故不相信呢。」她勾唇一笑,「若是魏王想要搜身的話,我也絕對無反抗之力。」
「你……!」
雲霞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聲音也儘是淡然,在不經意間染上了幾分悲哀:「我也只是想看看星星罷了,你們何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呢……若非陛下的命令,我就是死也不會干涉朝政的……」
在魏王身後,又走出來一人,是洛王。
雲霞嗤笑了一聲,眼中卻帶著幾分輕蔑:「這不是洛王嗎?今日是什麼日子,一下子來了兩位王爺。」隨後,她又補充了一句,「恐怕……不只是兩位了。」
她的話音落下,就看見數名御林軍裝扮的人握著劍,將魏王圍了起來,洛王只是淡然地站在外面。
他慌張了一瞬後,便恢復了平靜:「皇后娘娘這是做什麼?」
「本宮做什麼?」雲霞輕哼了一聲,「魏王應該是看錯了,這些人並非御林軍……倒是本宮想要問問,洛王爺,赫連氏於你究竟有什麼恩怨?要一再地陷害本宮?」
洛王唾罵了一聲:「你爹都做過些什麼!你比我要清楚!平日裡我敬你是皇后,可我心底不服,赫連修他何德何能,一再壓迫母后。要不要我細細給你說幾句?」
「不需要。」雲霞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你想拿我如何?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兒戲和放肆的地方!你若是有反心反意,到時候連同洛王妃,同樣都是要誅連的!你怎麼對得起太后對你的付出!」
「我……」洛王在聽到「洛王妃」與「太后」五個字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他道,「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們姓赫連的就都該死!」
雲霞似乎聽到後後面有什麼生意傳來,她轉過身去就看見魏王已經離開了剛剛那幾個守衛的圍攻,手中還拿著一把沾染了鮮血的劍,她的腳旁邊就是一片鮮血淋漓。
忽然,見好多舉著火把的人衝了過來,領頭的那個人已然到了魏王旁邊。
「帶劍進後庭,這罪名就已經定了下來……」雲霞勾唇一下,寒風瑟瑟地吹落在她的唇邊,「魏王這個樣子,是勝券在握了?」
雲霞話音落下,歐陽明已然帶著一批人馬從魏王的後面圍了過來,魏王的前面,也是雲霞的後面,是歐陽錦帶著另外一批人馬圍了過來。
「魏王以為,單單憑你那三千的人,能夠比得過整個御林軍嗎?」雲霞的話音清朗,聲音也讓魏王身後的士兵們聽得清清楚楚,她這麼一說,人群不禁有些慌亂。
「都別吵!」魏王臉色有了幾分變化,看了一眼雲霞的位置,連忙一出手將她拉了過來,用劍橫在雲霞的脖頸處。
雲霞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自己此刻的態度,她淡淡地笑著:「魏王以為,我不過一介女流,哪裡能夠比得上這江山社稷重要?」
「或許真的在歐陽軒他眼底不重要,但是……」魏王冷笑一聲,「你們二位誰敢靠近一步,我不介意這劍鋒再上一點!」
聞言,歐陽錦、歐陽明都是一怔。
「把劍放下!」
雲霞的方向只能夠看見歐陽錦,眼看著他就要將手中的劍放下,她喊道:「不許放!你們誰要是因為我而敗了這最關鍵的時刻!我絕對不會放過的!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原諒!」
魏王連忙摀住了雲霞的嘴,依舊是恐嚇一般:「你們誰敢過來一步我絕對不保證她還活著!」
事實上,他根本不會下手。
若是雲霞不在了,手中便沒有了人質來威脅,到時候不過一死。
「放開她!」雲霞
又聽見一個聲音傳來,那麼的耳熟,卻不見以往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那份冰冷,帶著一種命令的話。
不光是她,連同魏王、洛王,都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很多日都看不見的明黃色。
「放開她?你讓整個御林軍的人都退下!交出虎符!」魏王的手心不禁有些汗,連劍都有幾分握不穩。
洛王的手在袖中漸漸握緊,他悄然地走到了歐陽軒的旁邊,趁著歐陽軒與魏王交談的時候,一支於堅已經飛快的朝著雲霞的方向射了過去。
目標似乎是魏王,又似乎是雲霞,魏王一驚,看了一眼洛王,連忙將雲霞推出去,想讓她挨上那一劍。
「不要——」這是雲霞的聲音,她跌倒在地上,聲音略帶了幾分淒涼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