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婠的臉微微一紅,她咬了咬唇,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將腦袋低垂著,像極了一個做錯的事的孩子。顯然,比起江影月,她還太嫩了。「我……我……我真的……」
江影月的嘴角一就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從容而不失風範的接著說道:「你要的不是和我解釋,而是想辦法想一想,怎樣才可以不用嫁給太子。若是你嫁給了太子,便是直接輸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柳雨婠深吸了幾口氣,哭著說道,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江影月勾了勾唇:「自然是有辦法的。」說完,她看了一眼門外候著的下人,聲音變得清冷,「來人吶,送柳小姐回府!」
柳雨婠踏出了房門,走得十分顫抖,在想著什麼。
……
雲霞冷眼看了一眼柳雨婠,輕輕笑道:「後來呢?再後來呢?」
柳雨婠微微啟齒,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只能說,你的愛,太恐怖了。」雲霞輕輕笑了笑。
柳雨婠的臉上還有著幾分不自然,她的雙唇微微顫抖,下面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皇后娘娘?」玉荷緩緩地走了進來,對著雲霞蹲下來行禮,「皇后娘娘,少爺……求見。」
「讓他進來吧。」柳雨婠當然知道玉荷話裡的少爺是誰,她的目光驚詫的看向雲霞,卻發現雲霞只是依舊在笑著,「該來的,遲早是會來的,不在早晚,而在你如何去面對。」
「臣……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赫連雲鴻一身黑衣,緩緩地走了進來,衝著雲霞行了一個跪拜禮,但是目光一直在柳雨婠的身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雲霞彎了彎唇,打趣道:「哥哥心不在妹妹身上,還行禮做什麼呢?行如此大禮,莫不是哥哥以為妹妹當了皇后,便不在乎哥哥了麼?」
「豈敢。」赫連雲鴻笑了笑,「妹妹永遠都是那一日說著哥哥思春的妹妹。」
「雲鴻……」柳雨婠怔了怔,看著面前那無比熟悉的容顏,心裡忽然狠狠地劇痛起來,她摀住心口,忽然笑了起來。她笑得那麼甜美,卻又是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赫連雲鴻看著柳雨婠,沉默了許久,他緩緩地起身,對著柳雨婠低頭:「對不起。」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的對不起……為什麼那麼多年了,你給我的始終是對不起……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笑了起來,心口疼的更加厲害了。
「對不起……」赫連雲鴻看著柳雨婠的笑,目光中閃爍著一點點淚花,「若非為了我……你豈會……如此……」
柳雨婠原本心中還存在的一絲希望也在那個時候破碎了,她頹廢地坐到了地上,裙擺上面的褶皺逐漸變多,冰涼的淚水劃過面頰,喃喃自語著:「我做錯了……真的錯了……錯了……」話落,她看向赫連雲鴻,眼底是一片寂靜,彷彿一切都死寂了一般,「若是……若是沒有江……江影月……你……你可會……」
「不會。」赫連雲鴻微微蹙眉,張口如同羽毛一般,輕輕地留下了兩個字。
「唔……」柳雨婠反口嘔吐了一口淋漓的鮮血,她死寂般的昏睡了過去。
「婠婠……婠婠!」赫連雲鴻好似一陣著急,連忙用手扶住了柳雨婠,臉上的懼怕才漸漸下去。
雲霞在一旁用目光掃著二人,她抿著唇,緩緩的開口:「明明你就有那麼在乎她……還在得知那一夜後那麼的激動……為何,不告訴她?」
「與其讓她心懷著希望,倒不如讓她絕望。不然最後受苦的只能是她。」赫連雲鴻苦笑了一下。
雲霞的目光微微有幾分複雜,心底掙扎了許久才開口:「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她當年既然躲避太子大婚,甚至在婚期將至不是完璧之身,還身懷有孕……你覺得別人會怎麼看她?皇上……就算能夠理解,就算能夠原諒她,世人也不會原諒她的!」
「都是我的錯……若非當初我拒絕了她,她又怎麼會作踐自己的身子,竟然跑去了青樓……若非她跑去了青樓,又怎麼會……」
「她只是想要得到你更多的目光罷了。」雲霞微微沉默了一會兒,「當時我知道了都受了驚嚇,然後她便告訴歐陽軒要照顧好她的妹妹,然後便選擇了以死亡這個消息來面對世人……」雲霞的語氣頓了頓,「可是,為什麼你還要派兵去搜她?既然你不希望她……」
「皇上的旨意,我只是去找你。」赫連雲鴻微微蹙眉,張口解釋道。
「你不是……去找柳雨婠?!」雲霞的語氣中顯然很是驚訝,然而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就被打斷了,「皇上駕到——」
「嬪妾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霞和雲鴻同時跪了下來。
「起來吧。」歐陽軒扶起了雲霞,轉而再度說道,「朕記得好像和你說過見了朕不需要行禮了吧?」
「禮不可費。」
他笑了笑,比陽光還要燦爛:「這是聖旨。」
「那……」雲霞偏了偏頭,笑道,「嬪妾遵旨。」
歐陽軒看了一眼昏迷的柳雨婠,眸光微微一沉,多了幾分深邃,朗聲說道:「快去叫太醫來!還守在那裡是想
要朕懲罰你們麼?!」一句話剛剛落下,連忙就有幾個侍女跑去。
……
「她如何了?」歐陽軒看著那幾個老太醫面色凝重地給柳雨婠把著脈,他不禁有著幾分不耐煩。給雲霞把脈是這幅表情,給母后把脈是這幅表情,看來真是白養他們了。
「回稟皇上,此女……此女身中劇毒,遲遲未有解藥,恐怕……命不久矣……」其中一個老太醫提著膽子回答道,一句話都說得結結巴巴,唯恐說錯些什麼。
赫連雲鴻大驚:「什麼?!」
「赫連……赫連少爺……此……此女……恐怕……命不久矣……」老太醫更加確信這個女的不簡單了,能讓赫連氏嫡長子如此記掛,肯定得想辦法將她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