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看著滿臉委屈的鄒輕靈,一時間語噎。
他早知道來這地兒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更何況還遇到了周慶這個陰險的傢伙。
蘇信也不需要鄒輕靈告訴他什麼,看著眼前的狀況,以及周圍的人嘀嘀咕咕的聲音,便可以猜出個七八分來。心裡好笑,瞧了兩眼坐在轉椅上的長髮男生,他不認識,但之前有見過周慶和這傢伙走在一起,多半是想要泡鄒輕靈,引發了一連串事故。
蘇信目光一轉,望向了那個砸傷的青年,問道:「你要多少醫藥費?」
「這個,這個,多少錢啊……你也知道我這傷勢有點兒重,而且是被玻璃劃到的,很有可能引起傷口感染,必須得去醫院好好檢查一遍,最好是做一次血液化驗。」
那青年以為蘇信是鄒輕靈的男朋友,而且像個很好宰的肥豬,遲疑了一下,才壯著膽子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搞得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下一秒鐘就得掛的樣子,最後伸出了五根手指頭,說道:「五千!我要五千人民幣!」
「得。」蘇信點頭說:「五千就五千吧。「
圍觀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蘇信,心想這傢伙未免太缺心眼了點吧,有錢也不帶這樣子給人坑的。而一旁的鄒輕靈聽到蘇信乾脆利落答應賠五千,心裡不但委屈,還要氣瘋,五毛錢的事情給蘇信搞成了五千塊,腦子給驢踢了吧!
「蘇,蘇信,我沒有五……」蘇信答應給那人五千,可是這筆錢畢竟得她出,鄒輕靈哪有這麼多錢,糾結了半天,終究是癟了癟嘴,忍不住開口,可剛剛說了半句話,便被蘇信伸手打斷:「我知道的,輕靈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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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信轉頭望向看戲的王洋洋,說:「傻坐著幹嘛?速度掏錢呀,兜裡沒錢就叫人。」
「你什麼意思?」王洋洋放下酒杯,迎著蘇信的目光,目光之中挑釁十足。他之前在周慶那裡聽到一些關於眼前男生的事情,心裡倒是很想試試這個叫做蘇信的傢伙的幾斤幾兩。
「我什麼意思?」蘇信笑笑說:「很簡單,我沒興趣跟你廢話,讓周慶過來!」
王洋洋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心想原來這傢伙早看出來他和周慶是一路人呀。
他點點頭,笑著說道:「如果我不叫呢?」
「你不叫就我叫咯。」蘇信完全不吃這一套,一句話噎的王洋洋半死,而後轉頭朝堵得水洩不通的走道上瞟了兩眼,一下子就找到了周慶的身影,此刻正和一名青年站在一起。
其實蘇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周慶。
當下蘇信也不喊周慶,只是看著周慶,看他究竟是什麼態度。
「蘇信,怎麼一回事?」
其實周慶早就知道這邊發生的狀況,不過他並沒有急著過來,想看看失態究竟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卻沒有料到蘇信如此之精明,根本就不跟王洋洋囉嗦,直截了當要他出面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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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不好再坐山觀虎鬥了,放下酒杯擠了過來。
「怎麼了?」蘇信說道:「周慶,有些事情咱心知肚明,沒必要搞這些東西。」
本來幾個女孩在kvt玩的開開心心,周慶今兒藉著和他認識的機會,把安然幾個室友全騙了過來玩,之後又讓他的狐朋狗友順桿往上爬,不但氣壞了鄒輕靈,還傷著了路人。不過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蘇信不想挑明了說,周慶知道就好了。
至於這件事情誰對誰錯,明擺著的。
你王洋洋追人女孩,手段低劣沒成功,惹得人鄒輕靈生氣,最後不小心弄傷了路人。這難道要讓鄒輕靈賠錢?而且王洋洋蘇信沒放在眼裡,他更想看看周慶是什麼態度,當然了,周慶完全可以選擇跟他頂著幹,事實上周慶沒少背地裡給他捅陰刀子。不過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蘇信瞧了眼一邊面色輕鬆的王洋洋,這人一看就是周慶的跟屁蟲,沒多大興趣搭理,目光又落在面帶笑意的周慶身上,說道:「周慶,現在事情發生了,你說說看,怎麼解決吧?」
「怎麼解決?」王洋洋不等周慶回答,插話說道:「當然是誰傷的人,誰賠錢咯。」
「連這份擔當都沒有,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逛酒吧。」蘇信嘴角流露出一絲哂笑:「說實在的,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閃一邊涼快去,沒興趣陪你玩兒。」
「你說什麼?!」王洋洋被蘇信噎得勃然大怒,」蹭「地起身,伸手順了一個洋酒瓶,目光瞪著蘇信,一字字道:「帶種的,再重複一遍試試!」
場面火爆,喧鬧的酒吧竟是靜了一剎那!
蘇信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這麼多年來,他受到過無數次威脅,有的人用刀子;有的人用手槍;還有的人用炸彈——三十六灣爆炸案的土狗;每一次都是命懸一線,死裡逃生,那種感覺真的就像是脫了一層皮,重活一次,但是他從來還沒有被人用酒瓶子指著腦袋威脅過;自然也不會有那種浴火重生的感覺,反而滑稽可笑更多一點。
邊上的鄒輕靈緊張的要死,看著被人指著腦袋卻還在笑的蘇信,一隻手捂著嘴巴,心裡真是五味陳雜,這傢伙究竟是要有多麼的沒心沒肺呀。可是下一刻,她又聽到了蘇信更沒心沒肺的聲音:「我可不是復讀機,要聽重複的去買一個呀,還有,我說你不是男人是在誇你,畢竟以你的長相可以去黃金彼岸當頭牌。」
單論嘴巴,少有人是蘇信的對手。王洋洋氣得爆炸,爆炸的後果便是喪失理智,雄性荷爾蒙激素狂飆,漲紅著臉,拎著酒瓶子就要往蘇信的腦門招呼了過去。
「哎哎哎,王洋洋,你給我把酒瓶放下!」
周慶見蘇信的雙手陡然緊握成拳,目光一縮,陡然喝了一聲。
場面越來越火爆,一大群人圍著看猴戲,周慶終於出面擋住了王洋洋,順帶潑潑冷水,給蘇信和王洋洋兩位爺醒醒腦子,他插在兩人中間,一手攔著一個,說道:「兩位爺賣我個面子成不?都給我少說兩句,不就五千塊錢嘛,多大事呀,整的跟巴/以衝突似的。」
周慶絕對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懂得權衡利弊。
他知道蘇信沒有把王洋洋放在眼裡,反倒是因為這事兒恨上他了。這並非是他想要看到的情況,尤其是在不知道蘇信的背後勢力之前;在薛太子這座大靠山出現之前,周慶不想跟蘇信撕破臉皮鬥得你死我活。
為什麼?心虛!
一個被薛太子當成對手的人,顯然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周慶笑笑拍了下蘇信的肩膀,特大氣的說:「蘇信你別置氣,今天這五千塊錢我來出。」
蘇信見周慶燒錢了事,笑了一聲,鬆開了握拳的手,不再多說。
眼下人實在太多,站在一堆人當中給人當猴看的感覺實在是不大好受,蘇信拉了拉有些愣神的鄒輕靈:「輕靈,走吧。」,而後率先轉身朝大門走去;而施薇和齊冉都站在外圍,滿臉緊張的看著他。
「在北京這塊地界上,我就沒見過這麼橫的,整一薩/達姆呀!」
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蘇信轉頭看去,只見周慶身邊站著一個嘴角叼煙的青年,此刻肩膀正靠在柱子上,雙手抱在懷裡,腳搭著腳,擺著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你說我嗎?」蘇信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