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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邊城的浪子 335.第335章 刺心 文 / 左司

    蘇信眉頭一皺:「你有意見?」

    姚博文瞧了蘇信兩眼,見他衣著有普通,很有種充大款的感覺,倒是很懷疑他拿不拿的出來這麼多錢,不禁哂笑一聲:「你拿的出這麼多錢嗎?」

    「這個就用不著你操心了。」蘇信想著馬上到上課時間,不想遲到,沒有興趣跟姚博文廢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趙新民的電話,直截了當地說:「老趙,我在學校門口,有點事情,你馬上派人給我送兩萬塊錢過來。」

    蘇信話音一落,圍觀的學生人群中響起一陣騷動,兩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心下很是懷疑,這傢伙穿的一般,不會是拿根大蒜裝大款吧?

    「這,這……」老胡錯愕的看著蘇信,嘴巴咧開,古銅色的臉上湧出潮紅,他不可置信,他真的不敢相信蘇信說說的是真的,急不可耐的追問:「蘇,蘇信,你有這麼多錢?」其實他還想說:「假如你有這麼多錢,一定要幫我。」只是這句話,他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他和蘇信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半點關係沒有。蘇信幫還是不幫,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蘇信一笑,不想過多解釋,因為錢沒到,解釋再多也沒用,只是安慰老胡道:「放心吧,老胡,錢馬上就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有點警惕的盯著姚博文,按他想來,姚博文絕不會就此罷休。

    「謝…謝,謝謝,蘇信,謝謝。」老胡不再懷疑,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江川中學的學生個個都是有錢的主兒,看起來,這個蘇信也是個有錢的主。他感激涕零,因為激動而面色潮紅,緊緊地拉著蘇信的手,連聲道謝,今兒自己遇到貴人了。

    姚博文卻是冷哼了一聲。他聽蘇信口氣這麼大,開口就是兩萬,而且讓人專門來送。不像是裝的,他不禁有些遲疑,看來這個蘇信家世不錯,可能是什麼礦老闆的兒子,只是穿的這麼普通尋常,很可能是扮豬吃虎。要知道,兩萬塊錢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他,也不是一句話就要得到的,想要在這上面刁難蘇信,有點難。

    姚博文眉頭緊皺,學校有穆雲琛這個混蛋在,要用武力教訓蘇信基本沒戲。

    在江川中學,他姚博文和穆雲琛,以及胡邊子傑在江川中學號稱三大風雲人物。三人之中,胡邊子傑名氣最大,最受人歡迎,是個成績好的乖乖仔;而他處在中間;穆雲琛則是最討人厭惡。

    其實一直以來,穆雲琛在江川中學一直很低調,很神秘。穆雲琛之所以出名,是那一次穆雲琛蹲在校門口吃紅薯,姚博文隨口羞辱了他一句,穆雲琛當著來來往往的學生,二話不說踩著姚博文的臉,把紅薯連灰帶碳塞進了姚博文嘴裡,第二天,憤恨難當的姚博文喊人找穆雲琛報仇,穆雲琛單槍匹馬以一挑二十,打的姚博文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那一戰,震驚了整個江川中學!

    自此以後,「穆雲琛」這三個字,被江川中學的學生所知曉!

    只是,普通學生還錯誤的以為,穆雲琛只不過能打而已,除此之外,他一無是處,根本比不上姚博文和胡邊子傑。穆雲琛在學校名聲極臭,沒人跟他做朋友,也沒人剛跟他做朋友,他也不屑於跟任何人做朋友。

    姚博文卻不這麼認為。

    姚博文跟穆雲琛交手了一次,印象深刻,那次打架就在488班上發生的,影響極為惡劣,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後果,那次打架的學生全部進了醫院,後來全部被江川中學開除,除了兩個人之外,他和穆雲琛。

    當時,姚博文的老爸親自出面,找上穆雲琛的家長,回頭二話沒說,在醫院直接扇了他一個耳光,破口大罵:你這畜生給老子捅破了天。

    「捅破了什麼天?」姚博文不知道,後面的事情也是他老爸解決的,但從這些信息當中,姚博文自然知道了穆雲琛這個神秘傢伙很不一般,這個傢伙很恐怖,這個恐怖不僅僅是指穆雲琛能打,而是他的家世,恐怖的家世!

    除此之外,姚博文還隱隱知道,這個穆雲琛暗地裡很不安分,江川中學有一群灰色地帶的高年級學生,在江川中學很低調,從不惹事,但做的事情真夠噁心的,他們放高利貸,賭球賭博,收錢打人,販賣校花的聯繫方式,還有販賣考試答卷。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而這群學生的老大,好像就是這個穆雲琛!

    打個不大準確的比方,如果說江川中學存在黑/道,那麼穆雲琛就是江川中學的黑/道扛把子,無人敢掠其鋒芒。

    無論是超絕的家世,還是驚人的武力。在江川中學,穆雲琛都屬於那一種跺一跺腳,江川中學都要抖兩下的人物。只是他從來沒有跺過腳,不是不想,而是沒人值得他跺腳。

    他姚博文如此;胡邊子傑亦然!

    在江川中學,他姚博文犯過最大的錯誤:就是得罪了穆雲琛。從那以後,姚博文遇見穆雲琛,二話不說,直接繞道走。這也是那次穆雲琛出手幫蘇信,他無可奈何放蘇信走的真正原因。

    只是他現在確實是怕穆雲琛,但他不怕蘇信;蘇信有穆雲琛罩著,他不敢用武力對付蘇信,那就玩文的。

    眼下明明對方理虧,這麼好的機會,姚博文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可一時想不到好的辦法,不免有點焦躁,冥思苦想中,他心念一動,隨即嗤笑一聲:「蘇信,看你這麼想幫這司機,我不打算私了了,你也不用喊人送錢。」

    說著,姚博文又轉頭看向身邊的西裝男子,道:「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糾紛!」

    姚博文話驚得老胡呆了半天,大起大落來的太快,以至於他那一張飽經風霜的老臉還沉浸在剛才的狂喜之中,過了半晌,上面的狂喜之色才慢慢地凝固,慢慢地黑沉,慢慢沮喪,各色情緒,鱗次演繹,在風霜之中,那張臉有如一張被蹂躪的稀巴爛的柿子。

    蘇信同樣是心裡一沉,果真如此,他不開口倒罷了,姚博文也無意為難老胡,老胡最多也就是賠一萬塊錢了事。他一出口,姚博文看出了他很想要幫這老胡,便拿起老胡做起了文章。

    這傢伙長得帥,腦子也不蠢!

    先不說姚博文的家世情況,今天這起撞車事故的責任,確實在老胡這一方,到時候交警一來,只怕老胡不但要罰款,沒收摩托車,還要弄走他的駕駛證。要知道,這摩托車可是老胡養家餬口的營生,老胡怎麼敢讓姚博文報警,他寧願出一萬塊錢。

    蘇信一心幫老胡,反而幫了倒忙,讓老胡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

    寒風之中,蘇信肚子裡卻有一股火燒了起來,是怒火!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開口,姚博文就會抓住他的辮子肆無忌憚的針對他,可當時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胡給人跪下而無動於衷!

    當下,老胡又是苦苦哀求姚博文,聲音悲切,他一個年近五十的老人,此刻佇立在寒風之中,彎腰駝背,拉著姚博文的衣袖,懇求之聲悲切無比。

    蘇信不忍再看,雙手握拳,內心翻江倒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姚博文鐵石心腸,根本不為所動!

    圍觀的人群中亦是發出悉悉索索的歎息聲,可憐這個老司機。

    過了良久,姚博文斜了老胡一眼,道:「老頭子,我不想為難你,你也不用求我……」他頓了一頓,目光落在蘇信身上,笑了一聲,只是笑容很冷,比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還冷:「你求蘇信,讓他跟我賠禮道歉,我就不為難你,既不喊警察來,一萬塊錢也要你賠了。」

    蘇信表情一滯:這姚博文,夠毒!

    唰!唰!唰!無數道目光全部落在蘇信身上,卻是圍觀的學生們想要看蘇信如何面對姚博文的挑戰,雖說蘇信在江川中學默默無聞,但奈何姚博文的名氣太大。兩人之間的矛盾,在場的學生知道的不少,大概就是姚博文喜歡校花秦可傾,而秦可傾當著全校人的面和蘇信牽手,擺明了她喜歡蘇信,姚博文妒火中燒,怨憤蘇信,伺機報復。

    老胡懇求姚博文的聲音戛然而止,轉而看向了蘇信,目光之中有懇求之意。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叫蘇信的小伙子和對方有矛盾,對方之所以這麼刁難於他,就是借而讓蘇信難堪。只是他卻夾在中間成了炮灰。

    老胡和蘇信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相識不到一個小時,蘇信便拔刀相助,要拿那麼多錢幫他,老胡心下感激不已,現在自然也不好埋怨蘇信,只是希望蘇信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向對方低個頭、認過錯。

    在老胡看來,低個頭不算什麼,不傷筋動骨。他一個從山窩窩出來的老男人,大字不識,年近五十,整日為了一口飯而奔波,受盡白眼,早不知道尊嚴為何物。在老胡眼裡,飯就是尊嚴,但尊嚴不能當飯吃!

    但老胡不知道,對於蘇信而言:尊嚴,比命還重要!

    「蘇,蘇信,你再幫我一次,道個歉不傷筋動骨的,總好過拿錢給他。」老胡轉而苦苦哀求起了蘇信,似乎在他心裡,跪著求人,比站著挨打更好,他:「蘇信,算是我求你了,你就跟他道個歉吧?」

    蘇信陷入了兩難境地,他和老胡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按說能夠拿錢幫他已經仁至義盡,現在完全可以不管這破事,拂袖而去,沒必要站在這裡給人當猴耍。但話又說過來,若是今天他蘇信不在場,姚博文未必會低了身份,去刁難一個老司機。

    因而,蘇信無法袖手旁觀,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蘇信看著老胡這幅懦弱的樣子,心下不禁生出一絲厭惡之意,根本不配當一個男人,可想起老胡的家庭狀況;想起讓老胡自豪無比的女兒;想起這個年近五十的老人,每日起早貪黑,經受白眼只為養家餬口。生活不易,早在前世,蘇信早已品嚐過那種滋味。

    對於老胡這種人,又何談尊嚴?

    蘇信心裡感到一股蕭索和淒涼之意,就好像這個酷寒的天氣。

    老胡懇求的聲音愈發,漸漸帶出了哭腔,蘇信實在是於心不忍,心裡一橫:「我道……」

    蘇信嘴巴一張,就要答應下來,可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姚博文的那一張帥氣中夾雜著嘲弄的臉,一副把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模樣,蘇信狠一咬牙,生生把話給憋進了肚子裡。

    他不能這樣,決不能這樣!

    踐踏尊嚴,這真是比在他心口上挖一塊肉,還要痛苦!

    老胡百般懇求,可見蘇信於動無衷,始終不肯答應,卻看見那個西裝男子已經在撥打電話,心下焦急萬分:「蘇信,我跪下給你磕頭了!求你了!」他竟然雙膝一屈,就要給蘇信跪下!

    蘇信表情一滯,一把扶住老胡,大聲道:「不要這樣,真的不要這樣!」他的咬牙切齒的聲音裡,竟然有幾分懇求老胡的味道。

    「蘇,蘇信……」老胡反手抓住蘇信的手臂,聲音急促地道:「蘇信,你就跟他道個歉,幫我一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呵呵……呵呵!」狂風如刀,蘇信的肩膀突然不住地顫抖,他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風裡飄搖四散,落入眾人耳裡,真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蘇信心下淒苦自嘲:「好人?我是好人?呵——我他娘的這輩子什麼人都可以做,就是不想做好人!」

    可此時此刻,蘇信看著老胡的樣子,那一張臘肉一般的臉上泛著潮紅,似乎隨時可能因為激動而吐血暈死,老胡的眼眶,渾濁猶如黃河水,此刻竟然泛起了淚光。饒是蘇信再怎麼鐵石心腸,也看不下去了。

    蘇信不停點頭,聲音不住地發顫:「好,好,老胡,你起來,你起來!我道歉……我跟他道歉!」

    蘇信猛一轉頭,看著姚博文:「對不起!姚博文,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瞎了眼,我跟你道歉!」

    這一段話,蘇信說得艱難無比,可看著老胡那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此刻佈滿了淒苦哀求之意,他咬著牙,硬是一字一字,吐了出來!

    「蘇信,我突然覺得你特別的可愛,哈哈……」姚博文大笑起來,鬱結在心裡的怒火瞬間消散,舒暢無比。

    還有什麼比如此羞辱對手更令人快樂呢?

    沒有,再也沒有了!

    但是,姚博文並不打算罷休!

    他絕不會如此輕鬆的放過蘇信!

    絕不!

    姚博文笑過之後,猛一轉頭,盯著蘇信,冷冷地道:「不好意思,蘇信,剛才我的要求只說了一半,所以你的道歉……」姚博文搖了搖頭,嗤笑道:「並不算數!」

    蘇信的雙手緊握成拳,周圍圍觀的人看著蘇信的目光之中,滿是可憐,這個蘇信,竟然被姚博文這樣子羞辱,如果給他們班上的同學看了去,只怕是蘇信在班上再也抬不起頭了……

    姚博文道:「我的意思是,蘇信,你要跪下,跟我道歉!」

    姚博文陰笑著,一字一句道:「你還要承諾,再也不糾纏秦可傾,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是一坨狗屎,狗屎配鮮花,實在是有礙觀瞻!」

    狂風如刀,刀刀割肉!

    姚博文的話傳入蘇信的耳朵裡,字字刺心!

    蘇信面容扭曲,握拳的手又緊了幾分,彷彿因為大力,他的手指甲都要穿破手掌心,彷彿**的痛苦,讓他內心的煎熬得到了一絲的平息。但他雙眸之中噴射而出的怒火,似乎要將姚博文淹沒!

    ……

    寒風,吹著,狂吹著。

    對面的街道上,嘩嘩作響的香樟樹下,此刻正站著兩個人。

    一個面色的男生;一個明媚如花的少女。

    路邊經過的學生,看到那個衣裙翩躚的美麗女孩,都會不由自主地放緩腳步,盯著女孩瑩白如雪的俏臉,不禁微微有些失神,挪不動步子,可一剎那之後,他們看見了女孩身邊的男生,心頭一跳,趕緊收回目光,有多遠滾多遠。

    男生和女孩,是穆雲琛和秦可傾!

    一個是江川中學人見人怕的人物;一個是江川中學人見人愛的校花。這麼兩個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實在是有礙觀瞻。

    現在,兩人確確實實站到了一起,只是並無交談,甚至是一句話也不曾說過。只是因為這個地方,可以清清楚楚的欣賞對面發生的事情,似乎並無交集的兩人,才站到了一起。

    良久之後,秦可傾道:「穆雲琛,你不是蘇信的朋友嗎?看他受欺負不去幫忙?」她聲音平淡,但言語之中,還是透露出了她女孩子的小心思:替蘇信憂慮。

    穆雲琛笑了一聲,笑聲中滿是滑稽可笑:「秦可傾,我倒是想問你了,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都跟蘇信手牽手了,你不是蘇信的女朋友嗎?姚博文這麼恨蘇信,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呵呵,美女救狗熊,正是時候。」

    秦可傾俏臉一紅,為之氣結:「你……」

    「我要上課去了,恕不奉陪,至於蘇信呢,他的死活跟我無關,你愛幫不幫。」穆雲琛看也不看秦可傾一眼,大名鼎鼎的一中校花在他眼裡簡直就是浮雲一朵,揮手即去,轉身就走,他邊走還邊感歎:「紅顏禍水呀,尤其是太聰明的紅顏,更他娘的禍水……」

    街道兩旁的學生見了他這個大名鼎鼎的煞神,紛紛自動滾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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