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信和安然吵架的事情,包廂裡,氣氛變得有點沉悶。
「蘇信,你沒事兒吧?」
馬連成見蘇信臉上的表情挺糾結,走過去,順勢坐在蘇信的身邊:「喲呵,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現在知道後悔了?那早幹嘛去了?
蘇信不鹹不淡地道:「能有啥事呀,不過,如果你想明年清明節給我燒紙錢,現在可以回家準備了。」
「滾你的吧,沒心氣跟你扯淡,說正經的。」
馬連成鄙視了蘇信一眼:「我說你一大老爺們就不能心胸開闊點?吃飽了撐著跟人安然一女孩子鬧啥彆扭呀?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好好的一個聚會,你非得弄成現在這樣子,現在可好了,把安然氣走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蘇信沒好氣的瞪了馬連成兩眼,這狗日的搞情聖似的,其實啥都不知道,滿嘴放炮。今晚安然跟他鬧彆扭,根本就不是什麼讓不讓的問題,純粹就是安然要跟他攤牌,逼他在她和夏桔梗之間二選一!
只是,這個選擇題,蘇信作不出來。
永遠也做不出來。
現在,只怕他已經傷透了安然的心。
蘇信心下一歎。這些話,他怎麼可能告訴馬連成這個局外人。
「我說蘇信,安然出去有段時間了吧,要不你出去看看?」馬連成見蘇信沒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大老爺們嘛,要能屈能伸,這點小事就別計較了,現在去哄哄安然,指不定把安然哄得開開心心,立馬跟你回來了。」
蘇信想了想,馬連成說的有道。
安然這丫頭性格很倔,明明心裡委屈無比,卻不會在他面前透露半分。現在安然這麼久都沒回來,指不定做出什麼傻事。蘇信心裡隱隱有點擔心,站了起來,雖然關於安然和夏桔梗之間,他心裡還沒有答案,但不管怎麼樣,有些東西,他總該要面對的。
遲來,不如早到!
「這就對嘛,快去快去,好好地哄哄安然,女孩子都一個德性,那就是耳根子軟,甜言蜜語保管拿下她。」馬連成嘿嘿笑道,卻引來了包廂裡一通女孩的白眼。
蘇信抬腳準備出門。
只是這時,「卡嚓」一聲!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吳小航興沖沖地從門口衝了進來,一副火燒屁股的模樣,他目光一掃包廂,看到了蘇信,急道:「蘇,蘇信,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蘇信眉頭一皺,心裡湧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出了什麼事?」
因為跑得太快,上氣不接下氣的吳小航斷斷續續道:「剛,剛才,我下去買包煙,回,回來的時候,在大廳裡,看到安然被幾十個混子圍在中間,情況很危險!」
「什麼?」
蘇信的瞳孔一縮,手掌猛地攥緊,心下焦急,不管不顧,逕直奪門而去!
馬連成沒有阻止,看著蘇信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臉上的輕浮之色褪去,轉頭,對吳小航問道:「吳小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安然為什麼會招惹混子?」
吳小航擦了一把汗,「我,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看到一個頭綁著紗布的黃發少年對著安然罵罵咧咧,好像是安然招惹了他。」
馬連成點頭,心下有了計較,目光一掃,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凝重,除了個別徹底醉成不成人樣的傢伙躺在沙發上,都站著一言不發,只剩下伴奏在那裡輕響著。
「現在蘇信有事情,我們作為他的朋友總不能坐視不理,沒喝醉的男生,現在全部跟蘇信一起下去,看看情況再說。」
馬連成話一出口,立馬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他們都是蘇信的朋友,現在眼見著蘇信有麻煩,哪能坐視不理,再加上酒精作用,一個比一個膽氣足,因為激動而面色漲紅,叫囂著要去教訓對方。
馬連成率先走出包廂,二十多名男生跟著他乘坐電梯,直奔錢櫃ktv大廳。
來到大廳人口,馬連成聽到身後響起陣陣錯愕聲,只怕是被大廳裡的局勢給嚇著了。
馬連成眼睛一瞇,掃向此刻已經把門鎖上了的大廳,顧客已經全被清除出去。一個腦袋綁著紗布的黃發少年此刻插著雙手,站在一大票人高馬大的打手前面,面色陰狠,嘴裡罵罵咧咧,一副要吃了對面的安然的樣子。
馬連成心忖,安然招惹的人物,大概就是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了。
此刻安然被三十名人高馬大的大手圍在牆壁下,只是讓馬連成詫異的是,安然一個女孩子絲毫不怕,反而面色平靜,極為淡然。她手中拿著一塊酒瓶碎片,對準自己的脖頸,與對方僵持。可能因為用力過重,鋒利的酒瓶碎片劃傷了她的手掌,此刻整隻手都已經染成了嫣紅色。
馬連成心裡忍不住讚賞這個倔強的女孩子。隨即轉頭,看向站在外圍的蘇信。蘇信倒也沒有因為安然陷入混子的包圍圈,而過於失態,只是他那份擔憂的神色誰都看得出來,他的手掌緊緊握成拳頭,面容有說不出的冰冷。
這個樣子的蘇信,馬連成已經記不起來什麼時候見到過了。
好像是在半年前,顧茜生日聚會上,蘇信和余靖宇交鋒的時候。
馬連成搖搖頭,隨即歎了一口氣,伸手脫掉外套。
他娘的,好久沒打過架了,當初來裡津市的時候,他可是在他爺爺面前保證過,絕對不會跟人打架。看來,今晚得為了蘇信這個坑貨破例了。
馬連成脫掉了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背心,他麥色結實的肌肉裸露在空氣中,充滿了力量。他轉過頭,掃了眼身後的男生們,小部分男生的表情還好,比較鎮定,大多數的男生被大廳裡的緊張局勢嚇傻了,酒精化作了冷汗,從背脊上冒出來。
這麼多打手,一下子數都數不過來,而且全是人高馬大的青年,個個肌肉遒勁,不少青年裸露在空氣之中的胳膊刺了刺青,一看就是混跡市井,把打架當做吃飯的混子。
他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怎麼可能是對手?
若是真的發生衝突,這完全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比拚!
馬連成嘴角一咧,他自然能夠猜到大家的心裡想法,但也不在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更何況,他們只是蘇信的朋友或者同學,還真談不上是兄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朋友,把自己的性命和
馬連成笑道:「怕的,就留下;是個男人的,跟我上。」
馬連成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向大廳!
……